▲圖源：紀(jì)錄片《國家記憶：戰(zhàn)“疫”》——05 消滅脊灰

妻子李以莞也覺得老公有點奇怪，平時忙得都沒空管娃，怎么最近老問起兒子。

好在，測試期結(jié)束，孩子們安然無恙。

▲顧方舟夫人李以莞采訪錄像

圖源：紀(jì)錄片《國家記憶：戰(zhàn)“疫”》——05消滅脊灰

04

荒山上挖出一個實驗室

疫苗能用了，但生產(chǎn)時，又遇到一個問題：每批疫苗出來都要用猴子做試驗，猴子用了沒事，才算通過。

北京猴子不夠，怎么辦？大家想了個辦法：去昆明！那猴子多。

可昆明除了猴子，真是要啥啥沒有。

34歲的顧方舟帶著一群同事來到滇池對面一個高出市區(qū)300多米的山洞。

你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后來救了全中國的實驗室，竟然是一群科學(xué)家在一個山洞里挖出來的。

▲圖源：《一生一事，顧方舟口述史》

這么苦的地方，沒人肯來，他就先帶頭把全家搬來。

200斤的水泥，顧方舟扛起就走；

▲第一排最前面那個，就是顧方舟

圖源：《一生一事，顧方舟口述史》

實驗室里沒冰庫，大家就趁半夜氣溫最低的時候生產(chǎn)，再連夜把疫苗背下山儲存；

▲如今山上已經(jīng)修了路，很難想象當(dāng)年大家是怎樣在寒冷的冬夜每天徒步來回。圖源：《閃亮的日子》

當(dāng)時條件不好，實驗室消毒是靠紫外線燈一直照著、福爾馬林熏著。人在里面工作，眼睛疼得是淚流滿面，全身濕透，想咳嗽還得憋著，怕細(xì)菌咳出來污染疫苗。

為了做疫苗，顧方舟和他的同事們幾乎是奉獻(xiàn)了三代人。

他的幾個孩子都在山上長大，沒讀多少書，母親也在山上去世。這些，都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然而就在這樣的努力與犧牲下，那些年，幾千萬份脊灰疫苗從這個山坳坳里不斷產(chǎn)出，運往祖國各地。

隨后，脊灰疫苗在多個城市推廣，大獲成功。

▲圖源：紀(jì)錄片《國家記憶：戰(zhàn)“疫”》——05消滅脊灰

05

這種糖

救了11萬人的命

但想徹底消滅脊灰，疫苗必須在全國推廣。

在推廣過程中，顧方舟發(fā)現(xiàn)2個問題：

很多農(nóng)村地區(qū)不方便冷凍運輸保存；

脊灰疫苗需口服，味道很怪，每次孩子都吃得哭聲一片。

于是他想了個辦法，把疫苗滾成糖丸，再用廣口暖瓶一裝。

無論天涯海角，防疫人員都能提著送去。

▲紀(jì)錄片《大家》顧方舟——使命在召喚

▲圖源：央視紀(jì)錄片

以前孩子吃疫苗，得連哄帶騙。換成糖丸后，他收到一封信。一個防疫站站長說，孩子一下偷吃了十幾顆，急得她到處寫信。

幸虧沒出事，但這事50多年后想起來，顧老還笑得合不攏嘴。

▲圖源：紀(jì)錄片《大家》顧方舟——使命在召喚

1994年，中國發(fā)現(xiàn)最后一例由本土病毒引起的脊灰患者。

顧方舟發(fā)明的糖丸疫苗，避免了至少150萬人的麻痹，11萬人的死亡。

2000年，世衛(wèi)組織正式宣布中國成為無脊灰國家，74歲的顧方舟代表中國簽字。

▲圖源：紀(jì)錄片《國家記憶：戰(zhàn)“疫”》——05消滅脊灰

在分別多年后，他和同事們再次在昆明相聚。

這些當(dāng)年一起挖山洞、抓猴子的年輕人，已是白發(fā)蒼蒼的爺爺奶奶。

▲圖源：紀(jì)錄片《大家》顧方舟——使命在召喚

宴會上，他領(lǐng)著大家朗誦，以前他們在山上常念的那段，保爾柯察金的名句：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給予我們只有一次，

人的一生應(yīng)當(dāng)這樣度過，

當(dāng)他回首往事時，

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念完他問大家：

“同志們，咱們?yōu)橄麥缧郝楸苑瞰I(xiàn)一生，值嗎？”

一群老人開心得像孩子一樣，舉手大聲歡呼，說：

“值啊值啊！”

▲同事趙枚回憶往昔

圖源：電視節(jié)目《閃亮的名字》

2019年1月2日，92歲的顧方舟溘然長逝。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只是緊緊抓住大家的手，留下最后的遺言：

“我這一生做了一件事，值得……值得……，孩子們，快快長大，報效祖國……”

翻看顧老的一生，有漫長的學(xué)習(xí)，有枯燥的研究，還有他對理想的赤忱、對眾生的悲憫。

以庸常對抗瞬變，以渺小鑄造偉大。

他的一生可能并不是那么精彩，但卻向我們展示了，什么是值得的一生。

▲圖源：《白色巨塔》

參考資料：

1. 顧方舟傳/ 徐源 著 ——江蘇人民出版社，2016.07

2. 一生一世 顧方舟口述史/ 范瑞婷訪問整理 ——商務(wù)印書館，2019.03

3. 紀(jì)錄片：《國家記憶：戰(zhàn)“疫”》——05 消滅脊灰

4. 紀(jì)錄片：《大家》顧方舟——使命在召喚

5. 電視節(jié)目：東方衛(wèi)視 《閃亮的名字》第3集

6. 紀(jì)錄片：《口述云南成就篇——顧方舟》

7. 他們應(yīng)當(dāng)行走 美國往事之小兒麻痹癥/ 戴維. M. 奧辛斯基 著 陽曦 譯——清華大學(xué)出版社，20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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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寫| 深圳疾控

校稿| Gddra編審| Hide / Blue sea

編輯 設(shè)計| 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