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42歲的周建國怎么也沒想到,參加初中同學(xué)聚會竟會遭遇如此羞辱。
昔日班花李艷挽著建設(shè)局長的老公,當(dāng)眾嘲笑他寒酸的穿著:
"喲,這不是當(dāng)年說要改變青河縣的大才子嗎?混了二十年還是個窮酸樣!"
滿桌同學(xué)哄堂大笑,卻沒人知道——這個被他們肆意嘲笑的"窮科員",正是即將上任的新任縣長!
當(dāng)縣委書記一通電話打來,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
01
一進金福樓大酒店,周建國就覺得自己像個走錯門的叫花子。
門口穿著筆挺制服的迎賓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動,硬是沒說出"歡迎光臨"四個字。
大堂里水晶吊燈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發(fā)疼,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寒酸的倒影。
電梯里不銹鋼墻面清晰地照出他的人影——
洗得發(fā)白的藍襯衫領(lǐng)口已經(jīng)磨出了毛邊,褲腳處因為穿了太久已經(jīng)起了球,還有那雙三年前買的皮鞋,鞋尖的皮已經(jīng)開裂,用黑色鞋油勉強遮蓋著。
這身行頭在平時辦公還算體面,可往這金碧輝煌的大酒店里一站,活脫脫就是個來修水電的工人。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八樓。周建國深吸一口氣,拎著那個邊緣已經(jīng)掉皮的公文包走出去。
走廊盡頭888包廂傳來陣陣肆無忌憚的哄笑,隔著老遠就能聞到茅臺酒特有的醬香氣味,混合著高檔香煙的味道,在走廊里彌漫。
"喲,這不是咱們班的大才子周建國嗎?"
剛推開門,一個燙著夸張大波浪、渾身散發(fā)著濃烈香水味的女人就尖著嗓子叫起來。
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繚繞中,周建國瞇起眼,花了三秒鐘才認出這是當(dāng)年坐在他前排的李艷。
二十年過去,那張瓜子臉已經(jīng)被玻尿酸撐得發(fā)亮,眼角拉得過分上挑,鮮紅的嘴唇像剛吃過生肉,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
包廂里頓時安靜下來。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盯過來,有驚訝的,有嘲笑的,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周建國注意到,在座的男人個個手腕上不是勞力士就是歐米茄,女人們則清一色背著LV、香奈兒之類的名牌包。
"建國啊,你這身打扮是剛下地回來?"
李艷扭著水蛇腰走過來,手指頭故意捏起周建國襯衫袖口,夸張地"嘖嘖"兩聲,"看看這線頭都開叉了,縣里扶貧辦現(xiàn)在這么窮?要不要我老公給你們撥點款???"
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滿屋子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周建國感覺耳朵根發(fā)燙,但還是擠出個笑:"在鄰縣工作忙,沒顧上買新衣服。"
"鄰縣?"坐在主位上挺著啤酒肚的胖男人突然開口,他手腕上的大金表在吊燈下晃得人眼花,"就是那個全省GDP倒數(shù)的窮縣?"
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引得周圍幾個老板模樣的人跟著笑起來。他晃了晃手中的茅臺酒杯,"我記起來了,你在那兒當(dāng)個什么...哦對,小科員?"他故意在"小"字上加重語氣。
周建國點點頭,目光掃過胖男人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和李艷手上的是一對。
他這才明白,原來李艷嫁給了當(dāng)年的混混趙德柱?,F(xiàn)在這位可是青河縣建設(shè)局局長,出了名的"趙半城",據(jù)說縣里一半的工程項目都要經(jīng)過他的手。
"老同學(xué)別站著??!"趙德柱拍拍身邊特意留出的空位,那位置緊挨著垃圾桶,"專門給你留的座兒,就怕周科員——不,好歹是吃公家飯的,我們的周副科員看不上咱們這小飯局。"
他說著,故意把"副"字咬得特別重。
周建國剛坐下,就聽見李艷湊在她老公耳邊,用恰好全桌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
"當(dāng)年他給我寫情書,說什么'要做改變青河縣的人',結(jié)果混了二十年還是個副科..."她故意頓了頓,"連個正職都混不上,真是笑死人了。"
02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澳洲龍蝦、東星斑、佛跳墻...周建國默默數(shù)著,這一桌少說也得萬把塊。
他夾了一筷子涼拌黃瓜,聽見斜對面那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建材商王胖子正跟趙德柱敬酒:"趙局,下個月濱河那塊地..."
"好說好說。"趙德柱瞇著眼,肥厚的手掌在王胖子肩上重重一拍,"不過現(xiàn)在新縣長要來了,得看看風(fēng)向。"
他突然轉(zhuǎn)向周建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了,你們鄰縣新去的縣長怎么樣?聽說特別年輕?"
周建國筷子頓了頓:"嗯,三十五歲。"
"看看人家!"趙德柱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碟嘩啦響,"三十五就當(dāng)一把手,某些人四十多了還在副科打轉(zhuǎn)。"
他忽然壓低聲音,卻故意讓所有人都能聽見,"不過這位新縣長要是敢擋我的路..."話沒說完,但拇指在脖子上一劃的動作讓全桌人都會意地笑起來,幾個老板模樣的人趕緊又給他斟滿酒。
酒過三巡,話題轉(zhuǎn)到孩子身上。
李艷炫耀似地掏出手機,展示女兒在省重點高中的照片:
"我們家婷婷這次又考了年級前十,下學(xué)期就去美國讀書了,哈佛的預(yù)科班!"
她得意地環(huán)視四周,"光中介費就花了二十萬,不過對我們家來說就是小錢啦~"
周建國隨口接了句:"我兒子今年中考,正愁志愿怎么填。"
"早說??!"趙德柱猛地一拍周建國后背,力道大得讓他往前一踉蹌,"教育局劉局是我鐵哥們,你家小子想去哪個學(xué)校,就是一句話的事!"
他掏出鑲著鉆石的手機,故意在周建國面前晃了晃,"現(xiàn)在我就給劉局打電話,讓他親自給你..."
"不用了。"周建國按住他的手,"孩子成績還行,應(yīng)該能考上。"
"裝什么清高!"李艷突然尖聲笑起來,笑聲像指甲刮過玻璃,"周建國,你是不是怕欠人情?。?她轉(zhuǎn)向眾人,故意做作地捂住嘴。
"你們知道嗎?當(dāng)年他給我寫的情書最后一句是'總有一天,我要讓青河縣以我為榮'..."她夸張地攤手,"現(xiàn)在看看,真是笑死人了!"
包廂里爆發(fā)出更大的笑聲。
周建國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但還是端起酒杯:"趙局長,我敬你一杯。"
"別呀!"趙德柱把酒杯一推,酒液濺到周建國襯衫上,"要敬就敬三杯,這可是規(guī)矩!"
他扭頭對服務(wù)員吆喝,"上三個分酒器!沒看見周副科員要敬酒嗎?"
服務(wù)員很快端來三個二兩的分酒器,里面都倒?jié)M了高度茅臺。趙德柱使了個眼色,旁邊幾個老板立刻起哄:"喝!喝!喝!"
周建國知道這是存心要他出丑。在全場起哄聲中,他一杯接一杯灌下去,火辣辣的酒液燒灼著喉嚨,胃里像著了火。
放下最后一個杯子時,他瞥見趙德柱正對著手機皺眉。
03
"操,縣委書記緊急電話。"
趙德柱罵了句臟話,聲音大得所有人都能聽見,"說新縣長提前到任,所有班子成員馬上去縣委開會。"
他站起身,忽然指著周建國鼻子,滿嘴酒氣噴在他臉上,"你小子運氣好,要不是有急事,今天非得讓你躺著出去!"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同學(xué)們紛紛起身送趙德柱,諂媚的話一句接一句:"趙局慢走!""趙局真是日理萬機??!""改天再聚啊趙局!"
周建國趁機去前臺把賬結(jié)了——5888,是他半個月工資。
收銀小姐接過他皺巴巴的現(xiàn)金時,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回到包廂時,人已經(jīng)散了大半。李艷正在指揮服務(wù)員打包剩菜,看見他進來翻了個白眼:
"窮鬼就是窮鬼,請客都請不起茅臺。"她晃了晃手中打包的龍蝦,"這些我?guī)Щ厝ノ构?,反正你也吃不起?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周建國拿起公文包。
"急什么?"李艷突然拽住他胳膊,鮮紅的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明天我老公要給新縣長接風(fēng),你也來吧?"她笑得惡毒,"反正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機會見縣長了,讓你開開眼界~"
周建國輕輕抽回手臂:"看情況吧。"
走出酒店,夜風(fēng)一吹,酒勁上涌。周建國扶著路燈桿干嘔了幾聲,摸出手機撥號:
"小張,我在金福樓門口...對,現(xiàn)在就要去縣委...不用,就開普通公務(wù)車來..."
周建國坐進那輛普通的黑色公務(wù)車,揉了揉太陽穴。司機小張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周縣長,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回住處休息?"
"不用,直接去縣委。"周建國聲音低沉,"通知班子成員,二十分鐘后開會。"
小張點頭,立刻撥通了縣委辦的電話。
與此同時,金福樓大酒店門口。
李艷拎著打包的龍蝦和剩菜,正和幾個女同學(xué)炫耀她老公的權(quán)勢。
"趙局現(xiàn)在可是縣里的紅人,"她晃著手中的車鑰匙,上面的寶馬標志閃閃發(fā)光,"新縣長一來,肯定得先拜他的碼頭!"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剛還跟我說,待會兒要和新縣長吃飯呢!"
"艷姐,你命真好,嫁了個這么有本事的男人!"幾個女同學(xué)滿臉羨慕地恭維著。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奧迪A6緩緩駛來,穩(wěn)穩(wěn)停在酒店門口。車窗降下,露出縣委書記鄭國強嚴肅的臉。
"趙局長呢?"鄭書記皺眉問道。
李艷一愣,隨即堆起笑臉:"鄭書記!我老公剛?cè)タh委開會了,您找他有事?"
鄭書記臉色一沉:"開會?他人呢?縣委會議室根本沒見到他!"
李艷慌了:"不可能啊,他接了個電話,說是您讓他去......"
"胡鬧!"鄭書記猛地一拍車門,"新縣長已經(jīng)到了,所有人都在等他!趕緊讓他滾過來!"
李艷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通趙德柱的電話,可那頭卻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04
縣委大樓,會議室。
趙德柱氣喘吁吁地沖進會議室,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肩上,領(lǐng)帶歪斜著,滿身酒氣。他發(fā)現(xiàn)所有班子成員都已經(jīng)到齊,唯獨主位空著。
"鄭書記,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他擦了擦汗,賠著笑臉。
鄭國強冷冷掃了他一眼:"堵車?你剛才不是在金福樓喝酒嗎?"
趙德柱臉色一變,趕緊辯解:"沒有沒有,我就是陪幾個老朋友吃個便飯......"
"便飯?"鄭書記冷笑一聲,從公文包里甩出一疊照片,"一桌一萬多的便飯?還讓同學(xué)買單?趙德柱,你膽子不小?。?照片上赫然是他們在金福樓豪飲的畫面。
趙德柱額頭冒汗,正想再狡辯,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zhuǎn)過去——
周建國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了進來,雖然還是那身舊衣服,但整個人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趙德柱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周建國?你來這兒干什么?!"
鄭書記猛地站起身,恭敬道:"周縣長,您來了。"
"周......縣長?!"趙德柱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不自覺地發(fā)抖。他手中的公文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