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祖墳禁忌，何家秘辛

我叫何安下，何以安天下，這是爺爺給我取的名字。在我記憶里，爺爺是個極其疼愛我的老人，可家里人對他的態(tài)度卻始終帶著怨懟，一切矛盾的根源，都繞不開村后山那塊祖墳地。

從我記事起，家里就常因遷墳的事爭吵。奶奶鬧過離婚，父親和叔叔甚至放話要拋棄爺爺，可無論家人如何反對，爺爺始終固執(zhí)地守著那塊地，把它當(dāng)成了何家的禁忌 —— 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半步。

我對那塊地的好奇心，是打小就埋下的。有次我忍不住問爺爺，為什么不能動祖墳，爺爺只是笑著搖頭，半句不肯多提。后來還是奶奶偷偷告訴我，那是塊明朝傳下來的風(fēng)水寶地，當(dāng)年先祖請風(fēng)水先生點(diǎn)的陰宅，說葬在這里能保后代出一位大福大貴之人，可在此之前，家中會一直貧困潦倒。

先祖那時窮得朝不保夕，心想反正已經(jīng)窮到了底，索性賭一把，便囑咐后人將自己葬在這塊地，且萬萬不可遷移，否則貴人難出?？蓻]想到，自先祖下葬后，何家不僅沒等來貴人，反倒越來越窮，眼看著周圍村民蓋起三層樓，日子過得滋潤，奶奶和父母心里的落差越來越大，遷墳的念頭也愈發(fā)強(qiáng)烈。

“咱們比誰都勤快，憑啥就富不起來？” 奶奶常坐在門檻上抹眼淚，“那墳就是個禍根，不如遷了，好歹能過幾天舒心日子！” 可每次這話傳到爺爺耳朵里，都只換來他一聲嘆息，以及更堅定的拒絕。

后來我考上重點(diǎn)大學(xué)，貸款讀書，見識了外面的世界，對 “風(fēng)水出貴人” 的說法愈發(fā)不信。莎士比亞說過，成功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賦，我始終覺得，家里窮是因為父母思想守舊，守著幾畝良田難有出路，若能抓住城市的機(jī)遇，日子定能好起來。

可我沒料到，命運(yùn)會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把我重新拉回這塊祖墳的漩渦里。

第二章：公路風(fēng)波，二十萬誘惑

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我四處找工作碰壁，父母急得不行，提著幾只老母雞去求鄉(xiāng)里的張叔。張叔在城里的 W 公司有關(guān)系，念及舊情，幫我引薦了一份工程師的工作，月薪六千，比家里半年的收入還多，我當(dāng)時高興得幾晚沒睡著。

可好景不長，公司接到一個政府工程 —— 要在我們村修一條公路。這本是造福村民的好事，可規(guī)劃圖一出來，我心就沉了：公路正好要穿過我家的祖墳。

我在公司聽說，爺爺?shù)弥⒑?，說什么都不肯遷墳，工程一度停滯。村民們意見很大，孩子們上學(xué)要走泥濘山路，出村要繞遠(yuǎn)路，大家都盼著這條路能早日修好，便把怨氣都撒到了爺爺身上。村長帶著人去家里理論，吵到最后，爺爺竟拿起菜刀要拼命，事情鬧到政府那里，也沒能談出結(jié)果。

就在這時，張叔找到了我，說：“安下，你爺爺最疼你，你去勸勸他，這事只有你能成?！?我心里犯怵，奶奶以離婚相逼都沒用，我又能說動爺爺嗎？可張叔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實(shí)在沒法拒絕。

見我猶豫，張叔又說：“公司說了，只要你能讓你爺爺同意遷墳，給你家二十萬補(bǔ)償，你還能升職。” 二十萬，足夠還清我的助學(xué)貸款，還能改善家里的生活，甚至能讓我在公司站穩(wěn)腳跟。我心動了，當(dāng)即跟公司請了假，買了爺爺愛喝的好酒，回了家。

我沒直接找爺爺，而是先找了奶奶和父母。聽說有二十萬，他們眼睛都亮了。奶奶拍著大腿說：“娃子，今晚你陪你爺爺喝酒，把他灌高興了再提遷墳的事，要是他不同意，我們就跟他鬧，不信他不顧家里死活！”

當(dāng)晚，我拿著酒去了爺爺?shù)姆块g。他頭上還帶著和村民爭執(zhí)時留下的傷，卻依舊坐在床上抽著旱煙，見到我回來，驚喜地把我拉到身邊?！巴拮?，不在城里上班，回來干啥？”

我看著爺爺頭上的傷，心里不是滋味，可還是硬著頭皮，陪他喝起了酒。酒過三巡，我試探著說：“爺爺，那祖墳就是個傳說，不如遷了吧，還能拿二十萬，我也能升職……”

話還沒說完，爺爺?shù)哪樕查g沉了下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凌厲地盯著我：“小兔崽子，你也想勸我遷墳？”

我只好把公司的條件、張叔的恩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可爺爺聽完，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全被掃到地上，摔得粉碎?！拔艺f不遷就不遷！你走！” 這是爺爺?shù)谝淮螌ξ野l(fā)這么大的火，我愣在原地，門外的奶奶和父母聽到動靜，沖進(jìn)來跟爺爺吵了起來，可爺爺只是躺在床上閉著眼，任憑家人怎么罵，都一言不發(fā)。

第三章：村民圍堵，爺爺以命相護(hù)

第二天一早，我被大門的撞擊聲吵醒，開門一看，村長帶著十幾個壯漢堵在門口，個個兇神惡煞?！昂握夷?？今天不遷墳，我就拆了你們家！” 村長頭上也帶著傷，顯然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我趕緊攔在門口：“劉爺爺，我爺爺有傷在身，有話好好說，我再跟他商量……”

“商量個屁！” 村長一把推開我，“這路是為全村人修的，不能因為他一個老頑固耽誤！” 壯漢們跟著沖進(jìn)院子，開始砸家里的家具，桌子、椅子被掀翻，鍋碗瓢盆碎了一地。

父親沖出來攔著：“劉叔，你這是干啥？”

“干啥？給你們家一個教訓(xùn)！” 村長指著父親的鼻子，“今天要么遷墳，要么你們?nèi)覞L出常青村！”

村民們開始起哄，“遷墳！遷墳！” 的喊聲震得人耳朵疼。我忍無可忍，沖上去和一個壯漢扭打起來，可對方人多，很快就把我按在地上?！澳銈冞@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們！” 我嘶吼著，可那壯漢根本不理會，拳頭就要往我臉上砸。

就在這時，爺爺拿著菜刀從屋里沖出來，橫在半空，大喊：“誰敢動我孫子！我這把刀今天就沾血！” 他頭發(fā)花白，卻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眼神里的狠勁嚇得壯漢們都停了手。

村長還想硬撐：“老不死的，你別嚇唬人……”

“你試試！” 爺爺往前邁了一步，菜刀上的寒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警察來了，把村民們都趕走，還訓(xùn)斥了村長一頓。我看著滿地狼藉，又看著爺爺蒼白的臉，心里又氣又急 —— 爺爺為什么就不能松口呢？

可沒等我平復(fù)心情，奶奶突然捂著胸口，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我們趕緊把她送進(jìn)醫(yī)院，醫(yī)生說幸好來得及時，再晚幾分鐘，人就沒了。父親讓我先回家照看爺爺，他和母親在醫(yī)院守著奶奶。

回到家，爺爺正坐在太師椅上抽旱煙，見我回來，低聲問：“你奶奶咋樣了？”

“差點(diǎn)沒命！” 我忍不住沖他發(fā)火，“爺爺，一座墳而已，比奶奶的命還重要嗎？比我們一家人的日子還重要嗎？”

爺爺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娃子，祖宗守了這塊地幾百年，不能在我手里斷了，貴人還沒出……”

“哪有什么貴人！都是騙人的！” 我打斷他，可爺爺只是閉上眼睛，再也不肯跟我說話。

第四章：黃金蛇夢，墳破災(zāi)現(xiàn)

當(dāng)晚，張叔又來找我，說公司把補(bǔ)償提到了四十萬，還承諾給我升職?！鞍蚕?，這是最好的機(jī)會，你再試試跟你爺爺說說?！?我看著張叔急切的眼神，只好答應(yīng)再試一次。

可我剛走進(jìn)爺爺?shù)姆块g，就被他趕了出來：“別再提遷墳的事，提一次，我就不認(rèn)你這個孫子！” 我沒辦法，只能跟張叔說抱歉，張叔嘆了口氣，說：“明天工程隊就開工，要是還不遷墳，政府就強(qiáng)制征用了?！?/p>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竟出現(xiàn)了一條黃金大蛇，它盤在祖墳上，對我說道：“我在這墳里住了百年，你們要修路，給我三天時間離開?！?我嚇得驚醒，渾身是汗，只當(dāng)是個噩夢，沒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一早，父親就沖進(jìn)我的房間，大喊：“不好了！你爺爺拿著菜刀跟工程隊打起來了！” 我趕緊跑出去，只見爺爺正拿著菜刀擋在祖墳前，工程隊的人拿著工具，雙方劍拔弩張。

“誰敢動這墳，先過我這關(guān)！” 爺爺?shù)囊路怀镀?，臉上添了新傷，卻依舊不肯退讓。村長也來了，指著爺爺罵：“老頑固，你別逼我們！”

就在這時，爺爺突然朝著工程隊的鏟車沖了過去，“哐當(dāng)” 一聲，他撞在鏟車上，緩緩倒在地上，額頭滲出血來?！耙獎訅?，就先殺了我……” 說完，爺爺就暈了過去。

我沖過去抱住爺爺，眼淚止不住地流，村民們也慌了，沒人敢再提遷墳的事。父親趕緊打了 120，把爺爺送進(jìn)醫(yī)院。醫(yī)生說爺爺只是輕傷，休息幾天就好，父親讓我回家照看奶奶，他和母親在醫(yī)院守著。

可我剛到家，就聽到祖墳方向傳來機(jī)器的轟鳴聲。我跑過去一看，村長正帶著工程隊開挖祖墳！“你們干什么！” 我沖上去攔著，卻被壯漢們按住。

“何娃子，你爺爺不在，這事由不得你！” 村長喊道，“挖！出了事我擔(dān)著！” 鏟車的鏟子落下，泥土被挖開，可剛挖了兩鏟，司機(jī)突然口吐白沫，從鏟車上摔下來，渾身抽搐。

村民們都慌了，有人小聲說：“是不是撞邪了？” 村長罵道：“怕什么！繼續(xù)挖！” 他換了個司機(jī)，可這司機(jī)剛挖了一鏟，就發(fā)出一聲慘叫 —— 泥土里竟?jié)B出了鮮血，還夾雜著幾片金色的鱗片！

“有蛇！” 有人大喊，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條水桶粗的黃金大蛇從墳里竄了出來，足足有五米長，它翹著頭，吐著信子，金色的眼睛里滿是殺氣。村民們嚇得四散而逃，我也腿軟得差點(diǎn)摔倒，這才想起昨晚的夢 —— 原來不是噩夢，是真的！

第五章：蛇亡鎖村，陰魂纏身

黃金大蛇在祖墳旁盤旋了幾圈，突然朝著山林竄去，消失不見。工程隊趕緊停了工，有人聯(lián)系了研究院，把墳里另一條被鏟傷的大蛇帶走救治?？蓻]過多久，就傳來消息，那條受傷的大蛇在半路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村民們說的 “蛇記仇”，擔(dān)心那條逃走的大蛇會回來報仇?？筛屛覔?dān)心的是，祖墳里明明葬的是先祖，怎么會有兩條大蛇？我只能等爺爺回來，問個明白。

第二天，爺爺出院回家，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角流下一滴淚：“作孽啊……” 我趕緊問他祖墳里為什么有蛇，爺爺這才說出了真相。

原來，何家先祖當(dāng)年是村里的村官，那時村里有兩條修煉多年的大蛇，經(jīng)常禍害人命，村民們?nèi)诵幕袒?。先祖為了保護(hù)村民，找了一位道長，驅(qū)散了大蛇的戾氣，把它們封印在這塊風(fēng)水寶地，讓它們在此修行，還囑咐后人守護(hù)這塊地，等大蛇百年成正果，兩百年化龍，到時候村子也能跟著 “雞犬升天”。

“先祖怕后人不重視，才編了‘出貴人’的傳說?！?爺爺嘆了口氣，“我本來想拖延幾天，等大蛇化龍后再遷墳，可沒想到……”

我這才明白，爺爺一直不肯遷墳，不是固執(zhí)，是為了守護(hù)村子！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大蛇已經(jīng)被驚動，還死了一條，報仇是遲早的事。

當(dāng)晚，村里就出了事。有人發(fā)現(xiàn)，白天那個鏟傷大蛇的司機(jī)死在了祖墳坑里，七竅流血，旁邊還留著幾個血字：“殺我夫君，全村償命！”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發(fā)現(xiàn)村長死在了墳坑里，死相更慘，渾身皮肉都被扒了。村民們徹底慌了，有人收拾行李想離開村子，可走到村口，就被一陣濃霧擋住，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 顯然是那條大蛇搞的鬼，它要把全村人困在這里，挨個報仇。

更可怕的是，我開始頻繁做噩夢。夢里，村長的鬼魂跪在墳坑里，渾身是血，對我喊：“何娃娃，幫我求蛇大仙饒了我家人，不然我就纏你一輩子！” 我每次都被嚇醒，高燒不退，精神越來越差。

奶奶說我是被村長的陰魂纏上了，讓爺爺去找村里的陰婆婆幫忙。陰婆婆以前是 “吃陰間飯” 的，后來因為破四舊，就再也沒動過老本行。爺爺好不容易找到她，陰婆婆說：“村長怨氣太重，魂魄被大蛇拘禁著，他覺得墳是你家的，就把氣撒在你身上?！?/p>

陰婆婆給了爺爺一根紅繩，上面纏著我和爺爺?shù)纳桨俗?，讓爺爺把紅繩纏在我們手腕上，睡覺時把一只鞋子反過來，這樣爺爺就能進(jìn)入我的夢境，救我。

當(dāng)晚，爺爺按照陰婆婆的方法做了。果然，我又夢到了村長，就在他要撲過來咬我的時候，爺爺沖了出來，對著村長的鬼魂罵道：“劉老頭，你自己造的孽，別纏著我孫子！” 村長被爺爺?shù)臍鈩輫樧?，只好說：“你幫我求蛇大仙饒了我家人，我就不纏他?！?爺爺沒辦法，只能答應(yīng)下來。

我從夢里醒來，高燒也退了。爺爺帶著我去祖墳，拿著香燭紙錢，求大蛇饒過劉家人?？上銊偀揭话?，就突然斷了，煙還在空中形成一條蛇的形狀，對著我們咆哮 —— 大蛇顯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