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部分情節(jié)經過藝術加工。

"150萬，你說給就給？"

林建軍將銀行卡狠狠摔在地上，黑色的卡片在瓷磚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妻子趙敏蹲下身去撿，手指顫抖。

"建軍，你聽我說..."

"說什么？十年！我攢了十年的錢，你一句話就要給你弟弟買房？"

他指著那張卡，聲音里帶著絕望。

"這婚咱算了吧。"

01

林建軍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周日的下午。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客廳里，他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趙敏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她在他身邊坐下，神情有些不自然。

"建軍，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林建軍頭也沒回："什么事？"

"我弟弟要買房了。"

"哦，挺好的。"林建軍漫不經心地應著，目光依然盯著電視屏幕。

趙敏深吸一口氣："首付差150萬。"

林建軍手中的遙控器停止了頻道切換。他緩緩轉過頭，看著妻子："然后呢？"

"我想..."趙敏咬了咬嘴唇，"我想把咱們的存款給他。"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建軍盯著趙敏看了整整十秒鐘，然后突然笑了："你開玩笑的對吧？"

趙敏搖頭："我是認真的。"

笑容從林建軍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站起身，走到臥室，從抽屜里拿出那張建設銀行的儲蓄卡。

150萬2千8百塊。

這是他們十年婚姻攢下的全部家底。

林建軍還記得這筆錢是怎么來的。結婚第一年，他每天凌晨四點起床開出租車，一直干到晚上十點。一天下來，除去油錢和份子錢，能賺200多塊。

趙敏那時候在商場做保潔，一個月2800塊。下班后還要給附近幾家店鋪打掃衛(wèi)生，一個月能多賺800塊。

周末的時候，趙敏會去批發(fā)市場進些小商品，在小區(qū)門口擺地攤。襪子、內衣、小孩玩具，什么賺錢賣什么。有時候城管來了，她抱著貨物就跑，經常被追得滿頭大汗。

林建軍后來不開出租了，改行做裝修工。雖然辛苦，但收入更穩(wěn)定一些。旺季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七八千。

為了攢錢，兩人的生活過得極其節(jié)儉。

林建軍的襯衫穿了五年，領口都起毛了，舍不得扔。趙敏的鞋子開了膠，用502膠水粘了又粘。兩人從來不下館子，偶爾想改善伙食，也就是買只白切雞回家。

夏天不敢開空調，每月電費控制在50塊以內。冬天不開暖氣，多蓋幾床被子過冬。

就這樣，一塊錢一塊錢地攢，十年下來，終于攢夠了150萬。

林建軍原本打算用這筆錢付個首付，在市區(qū)買套三居室。兩人也商量過，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就要個孩子。

可現(xiàn)在，趙敏竟然說要把這些錢全部給她弟弟買房？

"趙敏，你是不是瘋了？"林建軍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這是我們十年攢下的血汗錢！"

"我知道，可是小強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林建軍打斷了她，"他28歲了，有手有腳，為什么要花我們的錢買房？"

趙敏咬著嘴唇："他是我弟弟。"

"他是你弟弟不假，可這錢也有我的一半！"林建軍的音量提高了，"當初咱們結婚的時候，你家里給了多少錢？一分錢彩禮都沒有！現(xiàn)在倒好，要拿我們的積蓄給他買房？"

"建軍，你別激動..."

"我不激動？"林建軍幾乎是吼出來的，"十年！整整十年！你知道我為了攢這些錢吃了多少苦嗎？"

他的眼眶紅了："你還記得前年夏天嗎？我在工地上中暑，39度的高燒，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嗎？我想的是不能請假，請一天假就少賺200塊錢！"

"還有你，為了多賺幾十塊錢，半夜十二點還在給人織毛衣。手指都扎出血了，你說沒事，繼續(xù)織。"

"我們這么辛苦是為了什么？為了給你弟弟買房嗎？"

趙敏的眼淚掉了下來："建軍，小強真的很急。他女朋友家里要求必須有房子才能結婚。"

"那是他的事！"林建軍怒吼道，"關我什么事？"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趙敏也急了，"小強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幫他誰幫他？"

"你幫他可以，拿你自己的錢幫！"

"這錢本來就有我的一半！"

"一半？"林建軍冷笑，"你算算這十年你賺了多少，我賺了多少？"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趙敏："林建軍，你什么意思？嫌我賺得少是吧？"

"我沒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趙敏站起身，"你覺得這錢大部分是你賺的，所以我就沒資格做決定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趙敏的聲音顫抖著，"林建軍，我告訴你，這個錢我一定要給小強！"

林建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銀行卡。

他走到趙敏面前，將卡片放在茶幾上："好，你要給是吧？"

"對，我要給。"

"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林建軍轉身朝臥室走去，"這婚咱算了吧。"

身后傳來趙敏的哽咽聲，但林建軍沒有回頭。

他關上臥室門，靠在門板上，閉上了眼睛。

十年的夫妻，難道就要這樣結束了？

02

第二天一早，趙敏的父母就來了。

林建軍正在刷牙，聽到客廳里傳來說話聲。他漱了口，走出衛(wèi)生間，看到岳父岳母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建軍回來了。"岳母趙大媽站起身，"坐下，我們聊聊。"

林建軍沒有坐，站在客廳中央："有什么事就說吧。"

"是這樣的。"岳父老趙清了清嗓子，"小強買房子的事，敏兒都跟我們說了。"

"哦。"

"這孩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個對象，女方家里要求有房子。"趙大媽接過話頭，"你們做姐姐姐夫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打光棍吧？"

林建軍冷笑："所以就要拿我們的積蓄給他買房？"

"什么叫你們的積蓄？"老趙的聲音提高了，"敏兒也是我們老趙家的人，她賺的錢憑什么不能給弟弟用？"

"因為那也有我的錢。"

"你的錢？"趙大媽不屑地撇嘴，"建軍，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們是夫妻，掙的錢都是共同財產。敏兒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林建軍氣笑了："共同財產？那我也有決定權吧？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老趙拍了拍桌子，"建軍，你這樣就不對了。小強是敏兒的親弟弟，你們不幫他，還有誰幫他？"

"他28歲了，為什么不自己掙錢買房？"

"自己掙錢？"趙大媽一臉理所當然，"他一個月才掙三千多塊錢，猴年馬月能買得起房子？"

"那他可以努力一點，多找點兼職。"

"建軍，你這話就過分了。"老趙指著林建軍，"小強是大學生，讓他去做那些粗活累活，合適嗎？"

林建軍無語了。

趙強大學畢業(yè)三年，換了七八份工作。不是嫌工作累，就是嫌錢少。現(xiàn)在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每天朝九晚五，工作輕松，但工資確實不高。

更讓林建軍氣憤的是，趙強從來不主動承擔家庭責任。每次回家都是空著手，吃完飯就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趙敏每次都要給他買衣服，給他零花錢。

"再說了。"趙大媽繼續(xù)說道，"這150萬對你們來說不算什么大錢。你們年輕，以后還能掙?？墒切姷炔黄鹆耍?8了，再不結婚就成老光棍了。"

"不算什么大錢？"林建軍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大媽，您知道這150萬是怎么來的嗎？"

"怎么來的我們當然知道。"

"您不知道！"林建軍情緒激動起來，"您根本不知道我們這十年是怎么過的！"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襯衫："這件衣服我穿了五年，因為舍不得買新的。敏兒的鞋子開膠了，用膠水粘了又粘，因為舍不得扔。"

"我們十年沒下過館子，沒看過電影，沒去過旅游。就是為了攢錢！"

"可是現(xiàn)在，你們一句話就要拿走我們十年的積蓄，給一個28歲還啃老的人買房？"

老趙的臉漲紅了："建軍，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啃老？小強是我們的兒子，我們不養(yǎng)他養(yǎng)誰？"

"可他不是我兒子！"林建軍徹底爆發(fā)了，"憑什么要我養(yǎng)他？"

"你..."老趙指著林建軍，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趙敏開口了："建軍，小強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需要？"林建軍轉向妻子，"你知道他有多需要嗎？昨天我碰到他了，他正在網吧里打游戲。一個急著買房結婚的人，會有時間泡網吧？"

趙敏臉色一變："你胡說！"

"我胡說？不信你打電話問問他現(xiàn)在在哪兒。"

趙敏掏出手機撥通弟弟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里傳來游戲的聲音。

"小強，你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在家呢。"

"真的在家嗎？"

"當然在家了，姐，怎么了？"

趙敏掛了電話，臉色難看。

林建軍冷笑："看見了吧，這就是你那個急著買房的弟弟。"

"即使他在玩游戲，也不能說明什么。"趙大媽硬著頭皮說道，"年輕人放松一下很正常。"

"放松一下？"林建軍氣極反笑，"大媽，您兒子28歲了，一個月掙3000塊錢，存款不到5000，卻要買一套200萬的房子。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有什么不合理的？"老趙理直氣壯，"做姐姐的幫助弟弟，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林建軍搖頭，"那我問您，敏兒結婚的時候，您家給了多少彩禮？"

老趙的聲音小了："這...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當時您說家里困難，拿不出彩禮錢。我沒說什么，因為我愛敏兒。可是現(xiàn)在，您兒子要買房，就要拿我們的全部積蓄？"

趙大媽有些心虛："建軍，都是一家人，別分得那么清楚。"

"一家人？"林建軍苦笑，"如果真是一家人，為什么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們的生活？"

"敏兒每個月給家里寄1000塊錢，您們收得心安理得。過年過節(jié)買禮物，我們出錢。小強沒工作的時候，我們幫他交房租。"

"這么多年，您們?yōu)槲覀冏鲞^什么？"

客廳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良久，趙大媽才開口："建軍，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墒切娛俏覀兗业莫氉?，總不能讓他打光棍吧？"

"那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事。"林建軍態(tài)度堅決，"這150萬，我不同意給。"

"你不同意有用嗎？"老趙惱羞成怒，"這錢有敏兒的一半，她想給誰就給誰！"

"是嗎？"林建軍看向趙敏，"你真的要這樣做？"

趙敏咬著嘴唇，半天才點頭："小強是我弟弟。"

林建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我明白了。"他睜開眼，聲音平靜得可怕，"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走向臥室："我去收拾東西。"

"建軍，你要去哪兒？"趙敏急忙跟了過去。

"離婚。"林建軍頭也不回，"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身后傳來趙大媽的聲音："敏兒，別管他。男人嘛，過幾天氣消了就回來了。"

林建軍的腳步停了停，然后繼續(xù)朝臥室走去。

他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再回來了。

03

林建軍在好朋友王強家住了三天。

王強是他的發(fā)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聽完林建軍的遭遇，王強氣得直拍桌子。

"你這個妻子是不是有??？150萬說給就給？"

"她說那是她弟弟。"林建軍苦笑。

"弟弟怎么了？弟弟就能啃姐夫嗎？"王強點了支煙，"建軍，我跟你說句實話，這種女人不能要。"

"可是我們結婚十年了。"

"十年怎么了？再十年你也救不了這種人。"王強吐了口煙圈，"扶弟魔，天下最可怕的物種。"

林建軍沉默不語。

"你別不信。"王強坐在他身邊，"我給你講個事。我們公司有個同事，也是這種情況。老婆要拿錢給弟弟買房，他不同意，結果老婆直接把錢轉走了。"

"后來呢？"

"后來？老婆的弟弟拿著錢買了房，結果房子寫的是弟弟一個人的名字。過了兩年，弟弟結婚了，嫌姐姐姐夫礙事，連家門都不讓進。"

林建軍心里一涼。

"那個同事現(xiàn)在還在還房貸，一個月還6000塊錢，還得還20年。"王強掐掉煙頭，"建軍，聽哥一句勸，這種女人趁早離了吧。"

這時候，林建軍的手機響了。是趙敏打來的。

"建軍，你在哪兒？"

"有事嗎？"

"你...你什么時候回家？"趙敏的聲音有些小。

"我不回去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林建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錢給小強了嗎？"

趙敏沉默了幾秒鐘："還沒有。"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給？"

"建軍，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的難處？小強真的很急..."

林建軍直接掛了電話。

王強搖頭："你看吧，到現(xiàn)在還在為她弟弟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林建軍又接到了好幾個朋友的電話。大家都是來勸他的，但勸的方向截然不同。

老同學李明說："建軍，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就讓她一回，大不了以后再攢唄。"

同事張濤說："兄弟，150萬不是小數目。她弟弟憑什么花你的錢？堅決不能給！"

鄰居王大媽也打來電話："建軍啊，敏兒這幾天哭得眼睛都腫了。她也是為了娘家好，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工地上的工友老劉說："小林，我跟你說，這種女人不能慣著。今天能拿150萬給弟弟買房，明天就能拿300萬給弟弟買車。"

各種聲音讓林建軍更加煩躁。

最讓他難受的是，居然還有人站在趙敏一邊。

小區(qū)里的幾個大媽議論紛紛："敏兒多好的人啊，對弟弟這么好，說明她心地善良。"

"就是，林建軍也太小氣了，150萬而已，又不是拿不出來。"

"男人就應該大度一點，為了媳婦的弟弟花點錢怎么了？"

聽到這些話，林建軍差點氣笑了。

150萬而已？

這些人知道150萬意味著什么嗎？

那是他和趙敏十年的青春，十年的汗水，十年的節(jié)衣縮食！

可是在別人眼里，這就是"150萬而已"？

更讓他寒心的是，趙敏竟然到處跟人說他小氣，說他不近人情。

"建軍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摳門。"

"我弟弟都要結婚了，他還舍不得拿錢。"

"我現(xiàn)在真后悔嫁給他，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這些話傳到林建軍耳朵里，讓他徹底心冷了。

原來，在妻子心里，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第七天晚上，林建軍做了一個決定。

他給律師打了電話。

"李律師，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情。"

"離婚？"李律師有些意外，"你們結婚多久了？"

"十年。"

"感情破裂到什么程度？"

林建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李律師沉默了一會兒："從法律角度講，150萬屬于夫妻共同財產，她有權使用自己的那一部分。"

"那我能拿回多少？"

"如果沒有其他爭議，一般來說是平分。"

"75萬。"林建軍苦笑，"也就是說，我十年的積蓄，只能拿回一半？"

"從法律上講，是這樣的。"

"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林建軍在王強家的陽臺上站了很久。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有些刺痛。

十年的婚姻，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04

林建軍沒想到，離婚會這么復雜。

按照律師的建議，他先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書。財產分割方面，150萬存款平分，房子歸趙敏（因為房子是用趙敏的名字買的），其他物品各自帶走各自的。

他把協(xié)議書發(fā)給趙敏，希望能夠協(xié)議離婚。

趙敏看到協(xié)議書后，立刻給他打了電話。

"建軍，你是認真的嗎？"

"我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

電話那頭傳來哽咽聲："你真的要為了錢跟我離婚？"

"不是為了錢，是為了原則。"林建軍的聲音很平靜，"敏兒，我們價值觀不合，過不到一起了。"

"什么價值觀？我只是想幫我弟弟..."

"對，這就是區(qū)別。"林建軍打斷了她，"在你心里，你弟弟比我們的家庭更重要?？墒窃谖倚睦?，我們的小家是第一位的。"

"建軍，我們真的不能商量嗎？"

"沒什么好商量的。你簽字吧。"

趙敏沒有簽字。

她找到了自己的律師。

"我不同意這個分割方案。"趙敏的律師說，"房子雖然是女方名字，但是裝修費用男方出得比較多。另外，女方這些年為家庭付出很大，應該多分一些財產。"

林建軍的律師回應："男方的收入明顯高于女方，對家庭貢獻更大。而且女方要將夫妻共同財產無償贈與他人，嚴重損害了男方利益。"

兩個律師開始了專業(yè)的博弈。

與此同時，雙方的家長也介入了。

林建軍的父母從老家趕來。

"兒子，你們小兩口怎么鬧成這樣？"林建軍的母親一見面就哭了。

"媽，不是我要鬧，是她要拿我們的錢給她弟弟買房。"

"給弟弟買房？"林建軍的父親皺眉，"150萬？"

"對。"

"那不行。"老林堅決搖頭，"這錢是你們兩個人攢的，憑什么給別人？"

林建軍的母親也說："這個敏兒怎么能這樣想？她弟弟又不是咱們家的人。"

另一邊，趙敏的父母也在勸女兒。

"敏兒，你別跟建軍置氣了。"趙大媽說，"大不了先不給小強買房，等以后再說。"

"可是小強真的很急。"

"再急也不能急這一時。"老趙也勸道，"你要是離婚了，對小強也沒好處。"

"為什么？"

"你想想，你要是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怎么幫助小強？現(xiàn)在你們夫妻和睦，以后慢慢攢錢，總能幫到他的。"

趙敏覺得有道理。

她給林建軍打了電話："建軍，我們能見一面嗎？"

林建軍猶豫了一下："見面可以，但是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廳。

這是他們十年來第一次坐在這么正式的場合談話。

"建軍，我想了很多。"趙敏的眼圈紅紅的，"我承認，我之前的想法確實不對。"

林建軍沒有說話，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不應該在沒有跟你商量的情況下，就決定把錢給小強。"

"所以呢？"

"所以我決定，暫時不給他這筆錢了。"趙敏看著林建軍的眼睛，"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林建軍搖頭："敏兒，這不是暫時不給的問題。"

"什么意思？"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林建軍端起咖啡杯，"如果有一天，小強真的很急需要錢，比如生病了，需要手術費，你會不會拿我們的積蓄去救他？"

趙敏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會。"

"那如果是我爸媽生病了，需要手術費呢？"

"那當然也會拿。"

林建軍放下杯子："這就是區(qū)別。在你心里，你弟弟和我父母是一樣的?？墒窃谖倚睦铮腋改甘情L輩，應該贍養(yǎng)。而你弟弟，只是我的小舅子。"

"可他也是我的親人。"

"我沒有說他不是你的親人。"林建軍嘆了口氣，"敏兒，我們的問題不是錢，是觀念。"

"什么觀念？"

"家庭觀念。"林建軍看著妻子，"在我的理解里，我們結婚之后，我們的小家應該是最重要的。父母雙方都要孝敬，但是其他人，包括兄弟姐妹，都應該排在我們小家之后。"

"可是在你心里，你弟弟和我們的小家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

"我沒有覺得他更重要。"

"有。"林建軍的語氣很肯定，"如果你覺得我們的小家更重要，你就不會在沒有跟我商量的情況下，決定把我們的全部積蓄給他。"

趙敏沉默了。

"建軍，我以后會改的。"

"來不及了。"林建軍站起身，"這十年來，類似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經失望透了。"

他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你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身后傳來趙敏的聲音："建軍，你真的一點挽回的余地都不給我嗎？"

林建軍的腳步停了停，但沒有回頭。

"抱歉。"

三天后，趙敏還是沒有簽字。

林建軍的律師告訴他："既然協(xié)議離婚不行，那就只能起訴離婚了。"

"起訴離婚要多長時間？"

"第一次起訴，法院一般不會判離。要等六個月后再起訴第二次。"

"那就起訴吧。"

林建軍簽署了起訴書。

當法院的傳票送到趙敏手中時，她徹底崩潰了。

"建軍，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林建軍在電話里說："敏兒，是你把事情做絕的，不是我。"

"我怎么把事情做絕了？"

"你可以選擇我們的小家，也可以選擇你弟弟。你選擇了你弟弟，那我就只能選擇離開。"

"我沒有選擇小強，我選擇的是我們的家！"

"是嗎？"林建軍苦笑，"那你為什么要拿我們十年的積蓄給他買房？"

"因為..."趙敏想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為什么？"

"算了，你不會理解的。"

林建軍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絕望："敏兒，其實我們都沒有錯。只是我們想要的生活不一樣。"

"我想要什么生活？"

"你想要一個能夠無條件支持你幫助娘家的丈夫。而我想要一個把我們小家放在第一位的妻子。"

電話兩端都沉默了。

良久，趙敏才說："建軍，給我一點時間，行嗎？"

"什么時間？"

"我想...我想最后努力一下。"

"怎么努力？"

"我想跟小強好好談一次。也許，也許他能理解。"

林建軍搖頭："敏兒，你還是不明白。問題不在小強，在你。"

"我知道在我。"趙敏的聲音很小，"可是建軍，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們十年了..."

林建軍閉上眼睛。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你就不會為了150萬跟我鬧到這個地步。"

"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林建軍的聲音很疲憊，"法院那邊我不會撤訴。如果你想挽回，就拿出實際行動來。"

"什么行動？"

"你自己想。"

林建軍掛了電話。

他知道，趙敏永遠不會拿出他想要的行動。

因為在她心里，弟弟永遠比丈夫重要。

就在林建軍準備簽署離婚協(xié)議的前一天晚上，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

"請問是林建軍先生嗎？我是市人民醫(yī)院的護士，有一位病人指名要見您，說是緊急情況。"

林建軍皺眉："病人叫什么名字？"

"他說您認識，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