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醫(yī)院的收費窗口前,蘇雨晴顫抖的手翻遍了所有口袋,零零碎碎的鈔票只湊出了237塊。
她抱著昏迷的小宇,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醫(yī)生,能不能先讓孩子住院,我明天一早就把錢補上!
“對不起,這是醫(yī)院規(guī)定,必須先交500塊押金!笔召M員面無表情。
就在這時,一只粗糙的大手越過她的肩膀,將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遞了過去:“我來交。”
蘇雨晴回頭,看到的是那個經常在小餐館遇到的男人——林曉軍。
她想要拒絕,可懷里的小宇燒得像塊炭火,她只能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三天后的夜晚,小宇終于退燒了。
病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蘇雨晴看著守了自己三天三夜的林曉軍,聲音很輕:“這些天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我知道自己沒啥能報答你的...要不,今晚別走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林曉軍的心跳得很快,他看著眼前這個憔悴卻依然美麗的女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01
2018年的夏天格外炎熱,三線城市郊區(qū)的建筑工地上,林曉軍正指揮著工人們澆筑混凝土。汗水順著他黝黑的臉龐流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鹽漬。
“老林,收工了,去老王餐館喝兩杯?”工友大劉吆喝著。
林曉軍擺擺手:“你們去吧,我得算算這個月的工錢!
其實不是為了算賬,他只是習慣了一個人。自從兩年前離婚后,林曉軍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前妻嫌他收入不穩(wěn)定,跟了個開公司的老板。那時候他才明白,在這個物質的社會里,感情有時候真的抵不過金錢。
老王餐館是工地附近唯一的小飯館,破舊的招牌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暗淡。林曉軍推門進去,老王熱情地招呼:“老林來了,老三樣?”
“嗯!绷謺攒娫诳繅Φ奈恢米。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牽著個小男孩走了進來。女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頭發(fā)簡單地扎成馬尾,臉上帶著疲憊。小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瘦瘦小小的,眼睛卻很亮。
“老板,一份蛋炒飯,打包!迸说穆曇艉茌p。
“媽媽,我想吃肉!毙∧泻⑿÷曊f。
女人摸了摸孩子的頭:“小宇乖,咱們下個月再吃肉好不好?”
“嗯,我不餓!毙∧泻⒍碌攸c點頭,可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別桌的紅燒肉。
林曉軍認出了這對母子,最近一個月經常在這里遇到。每次都是點最便宜的素菜,孩子明明很想吃肉,卻總是說不餓。
“老王,給這孩子加個紅燒肉!绷謺攒妼习逭f。
蘇雨晴愣了一下,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吃蛋炒飯就行。”
“算我請的,孩子正長身體呢!绷謺攒姏]有看她,繼續(xù)低頭吃飯。
“謝謝叔叔!”小宇開心地說,隨即又看向媽媽,“媽媽,可以吃嗎?”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從包里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塊錢放在林曉軍桌上:“紅燒肉的錢,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林曉軍抬頭看了她一眼。女人的眼睛很清澈,雖然臉上寫滿疲憊,但眼神里有種倔強的尊嚴。他把錢推了回去:“算我借給小朋友的,等他長大了再還我。”
小宇拍手笑起來:“好啊好啊,我長大了一定還叔叔!”
蘇雨晴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兒子開心的樣子,最終只是輕聲說了句謝謝。
從那以后,林曉軍經常“碰巧”在老王餐館遇到這對母子。他會偷偷讓老王多給他們加菜,或者故意點多了分給小宇。蘇雨晴每次都堅持要給錢,林曉軍就說記賬,等小宇長大了再算。
慢慢地,兩人也會簡單聊幾句。林曉軍知道了蘇雨晴的丈夫兩年前出車禍去世,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附近的服裝廠做臨時工,一個月兩千多塊錢,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幾乎存不下錢。
“小宇他爸走的時候,肇事司機也死了,一分錢賠償都沒拿到!碧K雨晴說這話時很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好在小宇懂事,從來不亂要東西。”
林曉軍看著正在大口吃飯的小宇,心里有些發(fā)酸。這么小的孩子,就要學會懂事了。
七月的一個傍晚,暴雨突然而至。林曉軍剛從工地回來,渾身濕透。他正準備回出租屋換衣服,突然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
蘇雨晴抱著小宇在雨中奔跑,孩子的身體軟綿綿地垂著,顯然是昏迷了。她一邊跑一邊哭喊:“小宇,小宇你醒醒,媽媽帶你去醫(yī)院!”
林曉軍立刻沖了上去:“怎么了?”
“小宇發(fā)燒,燒了一天了,剛才突然昏過去了!”蘇雨晴已經哭得說不清話。
“別慌,我背著他,咱們打車去醫(yī)院!”林曉軍二話不說接過孩子,小宇的身體滾燙,呼吸急促。
到了醫(yī)院急診室,醫(yī)生立刻給小宇檢查。半個小時后,醫(yī)生出來了:“孩子是急性肺炎,必須馬上住院治療,不然有生命危險。家屬去交費吧,先交500塊押金!
蘇雨晴的臉刷地白了。她顫抖著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和包,零零碎碎的鈔票散了一地。一塊、五塊、十塊...她跪在地上一張張地撿起來,數了又數,只有237塊。
“醫(yī)生,能不能先讓孩子住院,我明天一早就把錢補上,求求您了!”蘇雨晴抓著醫(yī)生的白大褂,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對不起,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必須先交押金才能辦理住院!弊o士的聲音冰冷而公式化。
蘇雨晴轉身想給親戚打電話借錢,可她已經欠了太多人情,電話打了幾個都沒人接。她靠在墻上,渾身都在發(fā)抖。
02
就在這時,林曉軍走到收費窗口,從錢包里掏出五張百元大鈔:“我來交。”
“你...”蘇雨晴愣住了。
“先救孩子要緊。”林曉軍把收據塞到她手里,“快去辦住院手續(xù)!
蘇雨晴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想說謝謝,卻發(fā)現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宇很快被送進了病房,打上了點滴?粗鴥鹤由n白的小臉,蘇雨晴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他的小手。
“你先在這守著,我去買點東西。”林曉軍說完就走了。
半個小時后,他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保溫盒里裝著熱粥,還有換洗的衣服、毛巾、水果...
“你怎么買這么多東西?”蘇雨晴驚訝地看著他。
“孩子住院得好幾天,這些都用得上!绷謺攒姲褨|西一樣樣擺好,“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
蘇雨晴接過保溫盒,熱氣騰騰的粥讓她的眼睛又濕了。從丈夫去世后,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被人照顧的溫暖了。
“謝謝你,林大哥!彼煅手f,“這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先別想這些,照顧好孩子要緊!绷謺攒娫谂赃叺囊巫由献拢拔医裢頉]事,在這陪你們!
那一夜很長。小宇反復發(fā)燒,蘇雨晴寸步不離地守著。林曉軍就在旁邊,幫她打水、買藥、換毛巾。凌晨三點,小宇終于退燒了,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
蘇雨晴這才松了口氣,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癱在椅子上。
“你睡會兒吧,我看著!绷謺攒娬f。
“不用,我不困!碧K雨晴搖搖頭,可眼皮已經在打架了。
林曉軍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睡吧,有事我叫你!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林曉軍給了她安全感,蘇雨晴很快就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蘇雨晴醒來時,發(fā)現林曉軍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在那里,眼睛布滿血絲。
“你一夜沒睡?”
“沒事,工地上經常熬夜,習慣了!绷謺攒娦α诵Γ靶∮顒偛判蚜艘淮,喝了點水又睡了。醫(yī)生說情況穩(wěn)定了!
蘇雨晴的鼻子一酸。這個男人,跟她非親非故,卻為她和孩子做了這么多。
接下來的幾天,林曉軍每天下工后都會來醫(yī)院。他給小宇買各種水果和營養(yǎng)品,陪他講故事,逗他開心。小宇很喜歡這個叔叔,總是拉著他的手不讓走。
“軍叔叔,你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啊?”小宇天真地問。
林曉軍摸了摸他的頭:“因為小宇是個好孩子,值得被好好對待。”
“那你喜歡我媽媽嗎?”小宇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病房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蘇雨晴的臉紅了,趕緊打岔:“小宇別亂說話!”
林曉軍也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小宇的媽媽是個好媽媽!
“我知道了,軍叔叔喜歡媽媽!”小宇拍手笑起來,“媽媽也喜歡軍叔叔對不對?”
“小宇!”蘇雨晴真的急了,臉紅得像個蘋果。
林曉軍趕緊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們!
他走后,小宇拉著媽媽的手:“媽媽,軍叔叔真好,要是他能做我爸爸就好了。”
蘇雨晴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這些天的相處,她對林曉軍的感覺已經悄然發(fā)生了變化。這個男人雖然長相普通,也沒什么錢,但他的善良和可靠讓她感到踏實。
可是,她配得上他嗎?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除了麻煩還能給他帶來什么?
第三天晚上,小宇的病情完全穩(wěn)定了,醫(yī)生說第二天就可以出院。蘇雨晴算了算這幾天的花費,除了林曉軍給的500塊押金,還有將近2000塊的醫(yī)藥費。她咬咬牙,這個月的工資加上借的錢,應該能還上。
“明天就能出院了,真好。”林曉軍買了一袋蘋果進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林大哥,這幾天的醫(yī)藥費...”蘇雨晴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都處理好了,你就安心帶小宇回家養(yǎng)病。”
蘇雨晴震驚地看著他:“你...你把醫(yī)藥費都交了?”
“小宇生病已經夠你操心的了,錢的事以后再說!绷謺攒姳荛_她的目光,“我去問問醫(yī)生明天出院要注意什么!
03
他剛要走,蘇雨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那雙粗糙溫暖的大手讓她的心跳得很快。
“林大哥,我...”她咬著嘴唇,眼圈紅了,“我欠你太多了!
“別這么說,能幫到你們我很高興!绷謺攒姷氖钟行┙┯玻恢涝摬辉摮榛貋。
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小宇已經睡著了。窗外的夜色很深,病房里的燈光很柔和。蘇雨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在涌動。
“這些天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自己沒啥能報答你的...”
她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要不...今晚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