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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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嗎?"心理醫(yī)生輕聲問道。
我沉默了很久,目光落在辦公桌上那盆依然茂盛的綠蘿上。"后悔幫助她嗎?說不后悔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什么?"
"愧疚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深吸一口氣,"我以為我救了她,但最終,是她救了我。"
醫(yī)生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然后抬起頭:"能跟我詳細(xì)說說這個故事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一個雨夜開始。"我閉上眼睛,那個畫面又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林曉雨,我的同事,一個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每天坐在我斜對面,安安靜靜地工作,從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直到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直到我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的繃帶,脖子上的淤青,還有她眼中那種我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恐懼。"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以為我在幫她脫離地獄,卻不知道這個決定會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她最后留給我一張紙條,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醫(yī)生,你能想象嗎?一個人為了保護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人,選擇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別人的平安。"
醫(yī)生的筆停在了半空中:"她死了?"
我點了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半年的救助,半年的重生,最終換來的卻是一個讓我今生都無法釋懷的結(jié)局。"
"那張紙條到底寫了什么,讓你如此痛苦?"
那是去年十月的一個周三,秋雨綿綿,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濕冷的霧氣中。我加班到晚上九點,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時,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見樓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曉雨。她穿著那件常穿的米色風(fēng)衣,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在路燈下顯得格外單薄。奇怪的是,她并沒有撐傘,任由細(xì)雨打濕頭發(fā),就那么靜靜地站著,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不知道該去哪里。
我收起傘走向她:"曉雨?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
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強擠出一個笑容:"張哥,你也還沒走啊。我...我在等車。"
但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纏著白色的醫(yī)用繃帶,繃帶邊緣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隱約透出一絲紅色。
"你受傷了?"我指了指她的手腕。
林曉雨下意識地把手藏到身后,搖頭說:"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到了。"
她的謊言說得很生硬,我卻沒有深究。那時的我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意外,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看見她脖子上的淤青。
那塊淤青很深,呈紫黑色,林曉雨用絲巾和粉底試圖掩蓋,但在燈光下還是清晰可見。她察覺到我的目光,緊張地整了整絲巾,低頭繼續(xù)工作。
我開始留意起她的一舉一動。
林曉雨總是提早到公司,最晚離開。午休時間,其他人要么出去吃飯,要么聚在一起聊天,只有她獨自坐在工位上,安靜地吃著自己帶的便當(dāng)。她的手機很少響起,即使響了,她也會匆忙按掉,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最讓人心疼的是,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與每個人保持距離,仿佛害怕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三周后的一個周五下午,財務(wù)部的小李興奮地宣布她要結(jié)婚了,邀請大家參加她的婚禮。同事們圍過來看婚紗照,紛紛送上祝福。只有林曉雨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曉雨,你和你老公結(jié)婚多久了?"小李問道。
"三年了。"林曉雨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那你們一定很恩愛吧?"
林曉雨沉默了很久,才勉強點了點頭。
那天傍晚,我又看見她站在公司樓下打電話。她的聲音很低,但從她緊張的神情和不斷道歉的手勢中,我猜到電話那頭的人并不友善。
"對不起,我馬上就回去...我沒有故意拖延時間...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她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肩膀微微顫抖。我再也忍不住了,走過去輕拍她的肩膀。
"曉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她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謝謝你,張哥,我沒事。"
但我看得出來,她內(nèi)心在進(jìn)行著激烈的斗爭。那種想要傾訴卻又不敢開口的痛苦,讓人心碎。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一個月后。
那天是周一,林曉雨沒有按時到公司。上午十點,她才姍姍來遲,左臉頰上有一塊明顯的紅腫,眼角還有輕微的充血。她匆忙坐到工位上,試圖用頭發(fā)遮住臉上的傷痕。
我再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中午時分,我借口討論工作,把她叫到了會議室。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看見她眼中閃過恐慌。
"曉雨,你可以信任我。"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和,"如果有人傷害了你,你不需要一個人承受。"
她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像決堤的河水。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天下午,林曉雨斷斷續(xù)續(xù)地向我講述了她的遭遇。她的丈夫王偉是一家小企業(yè)的業(yè)務(wù)員,脾氣暴躁,酗酒成癮。結(jié)婚后的第一年還算平靜,但隨著工作壓力增大,王偉開始對她動手。
起初只是推搡和辱罵,后來發(fā)展到拳打腳踢。每次事后,王偉都會痛哭流涕地道歉,發(fā)誓再也不會這樣,林曉雨也總是選擇原諒。
"我以為他會改變,我以為只要我更加溫柔、更加體貼,他就不會再這樣對我。"林曉雨的聲音哽咽,"可是他越來越過分,昨晚只是因為我回家晚了十分鐘,他就......"
她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和抓痕。那些傷痕新舊交替,觸目驚心。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竟然獨自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為什么不離婚?"我問。
"我沒有勇氣。"林曉雨低著頭,"我怕他找到我,我怕他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而且......"她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沒有地方可去,父母不在了,我一個人......"
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為什么總是小心翼翼,為什么總是獨來獨往??謶忠呀?jīng)深深植入她的骨髓,讓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尋求幫助。
"你不是一個人。"我堅定地說,"我會幫你。"
從那天開始,我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首先,我聯(lián)系了一位做律師的朋友,了解離婚訴訟的程序和家暴的相關(guān)法律條文。然后,我?guī)土謺杂暝诠靖浇饬艘婚g小公寓,作為臨時的避難所。
最重要的是,我鼓勵她開始收集王偉家暴的證據(jù)——錄音、照片、醫(yī)院的診斷書。這個過程很痛苦,因為這意味著她必須直面那些她想要忘記的記憶。
"每一次拍照,我都感覺在揭開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林曉雨曾經(jīng)對我說,"但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脫離他。"
兩個月的準(zhǔn)備工作后,林曉雨終于鼓起勇氣搬出了那個家。那天是個周六的深夜,我和幾個朋友幫她搬家。她的東西很少,幾箱衣服,一些書,還有她珍藏的一盆綠蘿——那是她唯一堅持養(yǎng)活的東西。
搬家的那個夜晚,林曉雨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種解脫的輕松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明亮起來。
"謝謝你,張哥。"她認(rèn)真地對我說,"如果沒有你,我永遠(yuǎn)不可能有勇氣走出那道門。"
接下來的幾個月,林曉雨開始了新的生活。她變得開朗了很多,會主動跟同事聊天,中午也會和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她甚至開始學(xué)習(xí)烘焙,時常會帶一些自制的小點心到公司與大家分享。
看著她一天天恢復(fù)生機,我感到由衷的欣慰。我以為最困難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了,她終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然而,王偉并沒有放棄。他經(jīng)常在公司樓下等她,有時是懇求,有時是威脅。林曉雨報過幾次警,但每次王偉都會在警察到達(dá)前離開。法律程序進(jìn)展緩慢,離婚訴訟因為各種原因被一再推遲。
"他說他會跟著我到天涯海角。"有一天,林曉雨憂心忡忡地對我說,"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永遠(yuǎn)都無法真正擺脫他。"
我安慰她說,法律會保護她,時間會證明一切。但我沒有想到,有些傷害已經(jīng)深入靈魂,即使身體脫離了危險,心靈的創(chuàng)傷卻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愈合。
春天來臨的時候,林曉雨似乎徹底恢復(fù)了。她搬到了離公司更遠(yuǎn)的地方,換了新的手機號碼,王偉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她開始考慮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甚至跟我提到了隔壁部門的小劉,說他人很不錯。
我為她的變化感到高興,以為這個故事會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
可是我錯了。
六月的某個周一早晨,我像往常一樣到達(dá)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林曉雨的工位空無一人。
她的個人物品已經(jīng)全部收拾干凈,桌上只剩下一臺公司配發(fā)的電腦和一個白色的信封。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筆跡是林曉雨熟悉的清秀字體。
人事部的王經(jīng)理告訴我,林曉雨在周末發(fā)來了辭職郵件,表示因為個人原因需要立即離職,不用辦理交接手續(xù),也不要工資和補償。
"這太奇怪了。"王經(jīng)理皺著眉頭說,"她上周還在討論下個季度的工作安排,怎么突然就辭職了?而且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我拿起那個信封,手指微微顫抖。信封很薄,里面好像只有一張紙。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仿佛這張紙里藏著什么可怕的秘密。
同事們議論紛紛,有人說她可能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有人猜測她是不是要結(jié)婚了。
只有我知道,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
我看著那個白色的信封,不敢打開,卻又無法忽視。里面到底寫著什么?
為什么她要突然消失?為什么連一句告別都沒有?
整個上午,我都心神不寧,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林曉雨的身影——她痛苦的哭泣。
她重獲自由的笑容,她認(rèn)真工作的樣子,還有她最后一次跟我說話時眼中那絲我沒有在意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