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爸爸，你為什么這么恨奶奶？"

兒子小聲問道，李志強正在刪除手機里母親發(fā)來的第無數(shù)條短信。

"因為她是個自私的老女人！"李志強咬牙切齒地說，"二十年前她當著所有親戚的面羞辱我，說我是白眼狼，從那天起我就發(fā)誓再也不理她！"

妻子勸他："她畢竟是你媽媽，年紀大了，要不你還是..."

"她早就死了！"李志強憤怒地打斷妻子，"我沒有媽媽！"

可就在一個月后，醫(yī)院的電話徹底擊碎了李志強的所有憤怒——母親真的去世了，臨終前一直握著手機等他的電話。而當護士遞給他那個裝滿母親遺物的U盤時，李志強怎么也沒想到，里面藏著一個足以讓他悔恨終生的驚天秘密...

01

那天下午，李志強正在會議室里和幾個投資人談論著一個價值千萬的項目。他的手機在桌上震動，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李志強瞥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xù)著自己的商務談判。

電話停了，又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李志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種緊要關(guān)頭被打斷讓他很惱火。

"喂？"

"請問您是李志強先生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式。

"是的，什么事？"李志強看了看手表，這通電話最好在一分鐘內(nèi)結(jié)束。

"我是市第二人民醫(yī)院的護士，您的母親王素華女士今天下午因病去世了，請您盡快來醫(yī)院處理后事。"

李志強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

"你...你說什么？"

"您母親王素華，身份證號碼是..."護士開始報身份證號碼，每一個數(shù)字都像錘子一樣砸在李志強的心上。沒錯，那確實是他母親的信息。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看著他。李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機械地說："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李志強站在那里，腦子一片空白。母親...去世了？可是...可是他們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聯(lián)系了啊。上一次聽到母親的消息，還是十年前有人說父親出軌離婚的事。

"李總？"投資人疑惑地看著他。

"對不起，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李志強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從公司到醫(yī)院的路上，李志強腦海里一片混亂。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他以為母親還好好活著，以為她還在那個小縣城里過著平靜的日子。可是現(xiàn)在，護士告訴他，她死了。

到了醫(yī)院，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太平間里，李志強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二十年沒見，母親已經(jīng)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了。她瘦得皮包骨頭，頭發(fā)全白，臉上布滿了皺紋。

那一刻，李志強忽然意識到，他錯過了母親整整二十年的衰老。

"李先生？"一個年輕的護士走了過來，"您母親的遺物在這里。"

護士遞給他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部老舊的手機，一副老花鏡，還有一個破舊的錢包。

"您母親臨終前一直握著這部手機，"護士輕聲說道，"她說她在等一個電話。"

李志強接過手機，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感。等一個電話？等誰的電話？

"對了，"護士又說，"您母親的主治醫(yī)生想見您，她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您。明天上午她值班，您方便的話可以過來一趟。"

李志強點點頭，此時此刻，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母親這二十年是怎么過的。

02

第二天上午，李志強見到了母親的主治醫(yī)生，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醫(yī)生。

"李先生，節(jié)哀順變。"醫(yī)生神情嚴肅地說道，"您母親是肺癌晚期，已經(jīng)患病兩年了。"

"兩年？"李志強吃驚地問，"那為什么沒有人通知我？"

醫(yī)生看了看他，"您母親說她沒有家人。每次我們問起緊急聯(lián)系人，她都說沒有。這兩年來，她一直是一個人來醫(yī)院治療，從來沒有任何家屬陪伴過。"

李志強感覺胸口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沒有家人...一個人治療...

"醫(yī)生，能告訴我她平時的情況嗎？"

"您母親是個很堅強的女人，"醫(yī)生嘆了口氣，"每次化療都是一個人來，疼得受不了也從不叫苦。有時候我們勸她聯(lián)系家人，她總是說'他們都很忙'。"

離開醫(yī)院后，李志強直接開車回了老家。二十年沒回來了，小縣城變化很大，但那條通往家的小巷還是老樣子。

推開家門，李志強愣住了。房子比他記憶中破舊了很多，到處都透著一股孤獨的氣息?？蛷d里掛著好幾張照片，走近一看，李志強震驚了——那些都是他的照片，從大學畢業(yè)到現(xiàn)在的工作照，結(jié)婚照，甚至是公司宣傳冊上的照片。

這些照片明顯都是從網(wǎng)上下載后打印出來的，有些還有些模糊。

"志強？"鄰居王阿姨從門口探進頭來，"你終于回來了。"

"王阿姨...我媽她..."李志強說不下去了。

王阿姨嘆了口氣，"你媽這些年不容易啊。你爸十年前跟別的女人跑了，留下她一個人。我們都勸她聯(lián)系你，她總說你在大城市忙，不想打擾你。"

"她...她平時怎么樣？"

"省吃儉用的，"王阿姨擦擦眼淚，"每個月就那點退休金，還要給那些貧困學生寄錢。我們都說她，自己都過得這么苦，還管別人家孩子干什么。她說，反正她的兒子也不要她了，不如把這份愛給需要的孩子。"

當天晚上，李志強在母親的床頭柜里找到了一個日記本。翻開第一頁，是2004年的日記：

"今天是志強的生日，二十五歲了。給他發(fā)了短信祝生日快樂，還是沒有回復。也對，他那么恨我，怎么會理我呢？都怪我當初說錯了話..."

李志強的手開始發(fā)抖。他繼續(xù)往下翻，每一年的同一天，都有類似的內(nèi)容：

"志強二十六歲了，祝他生日快樂。"

"志強二十七歲了，聽說他結(jié)婚了，新娘子一定很漂亮。"

"志強三十歲了，他有孩子了嗎？我想抱孫子了。"

整整二十年，每年他的生日，母親都會在日記里寫下祝福，每次都會發(fā)短信，而他，從來沒有回復過。

李志強捧著日記本，淚水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二十年來，他以為自己忘記了母親，原來是母親一直記著他。

03

李志強開始回想二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是2004年，他剛從大學畢業(yè)，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想要去北京闖蕩。但是母親堅決反對。

那天是表姐的婚禮，親戚們都在。母親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說："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供你讀書，就是為了讓你拋棄我們嗎？別人家的孩子都留在父母身邊，就你要跑得遠遠的！"

年輕氣盛的李志強當場就爆發(fā)了："既然你覺得我是白眼狼，那就永遠別聯(lián)系我！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媽媽，你也沒有兒子！"

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去了北京。從那以后，他拉黑了家里的所有電話號碼，換了手機號，搬了家，徹底斷絕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想起來，母親當時可能只是舍不得他走得太遠，只是表達方式有問題?？墒悄菚r候的自己，怎么會那么殘忍呢？

第二天，李志強聯(lián)系了幾個老同學，想了解這些年母親的情況。

高中同學小劉告訴他："你媽三年前還找過我，問你在哪個公司工作，過得好不好。我問她為什么不直接聯(lián)系你，她說你不愿意理她，她不敢打擾你。"

大學室友老張說："五年前我回老家，碰到過你媽。她在網(wǎng)吧里，我過去一看，她在搜你的名字。她說想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沒有變胖，過得開不開心。她還問我你們公司的地址，說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但是又怕你看見了不高興。"

每一個細節(jié)都像針一樣扎著李志強的心。原來這些年，不是母親不想聯(lián)系他，而是她怕打擾他，怕他不高興。

回到母親的房間，李志強打開了她的手機。這是一部老年機，里面沒有什么功能，但是相冊里卻保存著幾百張照片——全都是他的照片。從他公司的官網(wǎng)上下載的工作照，從朋友圈截圖的生活照，還有一些報紙上刊登的商業(yè)新聞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被分類保存，按年份排列。李志強看到自己從二十五歲到四十五歲的變化，也看到了母親這二十年來對他的默默關(guān)注。

在一個文件夾里，李志強發(fā)現(xiàn)了幾十條短信記錄，全都是發(fā)給他的，但顯示"發(fā)送失敗"。那些都是他拉黑后母親試圖發(fā)送的消息：

"志強，媽媽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志強，今天路上看到一個像你的背影，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

"志強，你爸跟別人跑了，媽媽現(xiàn)在就你一個親人了。"

李志強越看越心痛。原來母親一直在試圖聯(lián)系他，只是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他忽然想起一個月前接到的那個陌生電話，聽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志強...是你嗎？"他當時氣得發(fā)抖，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還活著？"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就是母親最后一次嘗試聯(lián)系他。而他，用最殘忍的話語，徹底熄滅了母親心中最后的希望。

04

李志強決定給母親辦一場體面的葬禮。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他聯(lián)系了殯儀館，要求最好的服務。然后開始聯(lián)系母親生前的朋友，希望能有人來送她最后一程。

通過母親的日記和鄰居的介紹，李志強找到了幾個母親經(jīng)常資助的貧困學生。其中一個叫小雨的女孩已經(jīng)上大學了，是母親資助了她三年高中學費。

"王奶奶人特別好，"小雨在電話里哭著說，"每個月都會給我寄生活費，還經(jīng)常寫信鼓勵我好好學習。她說她也有個兒子，但是兒子不在身邊，所以把我當女兒一樣疼。"

李志強聽著心如刀割。母親把本該給他的母愛，全都給了那些貧困的孩子。

"王奶奶經(jīng)常跟我們說起她的兒子，說他很優(yōu)秀，在大城市工作，"另一個受資助的男孩說，"她總是很驕傲地拿著報紙上您的照片給我們看，說這是她兒子。我們都以為您經(jīng)?；貋砜此亍?

李志強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在整理母親房間時，李志強在衣柜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厚厚一摞信件，每封信的信封上都寫著他的名字和以前的地址，但都沒有寄出去。

李志強顫抖著打開第一封信，日期是2004年8月15日，就是他離家一個月后：

"我的兒子志強：

媽媽知道錯了。那天在表姐婚禮上，媽媽不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你。媽媽只是舍不得你走得那么遠，害怕以后見不到你。但是媽媽知道，男孩子應該有自己的天空，媽媽不該綁住你的翅膀。

你說得對，媽媽確實太自私了。你從小就聰明，應該去更大的地方發(fā)展。媽媽現(xiàn)在支持你去北京，只希望你能原諒媽媽，偶爾給家里打個電話......"

每一封信都是以道歉開頭，記錄著母親對他的思念和自責。二十年來，她寫了二百多封信，但一封都沒有寄出去。

就在葬禮即將開始的前一天晚上，護士小陳找到了李志強。

"李先生，這是您母親臨終前托我保管的，她說如果您來了，就一定要給您看。"小陳遞給他一個U盤。

"這是什么？"

"您母親錄的視頻。她說，如果她走了，您一定會來的，到時候把這個給您。"

李志強接過U盤，手在顫抖。母親...她知道自己會回來？

回到賓館，李志強插上U盤。屏幕上出現(xiàn)了母親憔悴的面容，她正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很堅定。

"志強，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了，你終于回來了。"

母親在視頻里微笑著，那笑容里有太多的愛意和不舍："媽媽知道你會回來的，因為你是媽媽的好兒子，媽媽了解你。"

李志強再也控制不住，跪在電腦前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