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岳母家的門口，手心里全是汗。

這是我結(jié)婚三年來第一次主動來找岳母，而且還是為了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客廳里傳來電視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終于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岳母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陳，你怎么一個人來了？雨薇呢？"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準(zhǔn)備了一路的話，此刻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01

三個月前，我和妻子蘇雨薇的關(guān)系開始變得微妙。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伸手擁抱她，卻被她輕輕推開了。

"今天太累了，明天好嗎？"她背對著我說，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我以為這只是偶然，畢竟她在廣告公司工作，經(jīng)常加班到很晚。但是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她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我的親近。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我試探性地問過她。

"沒有，就是工作壓力大，你理解一下。"她總是這樣回答，然后就轉(zhuǎn)身睡覺，留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思考。

我開始回想我們的婚姻是否出了什么問題。三年前我們相識于朋友的聚會，她是那種文靜知性的女孩，話不多但很有主見。我被她的氣質(zhì)深深吸引，追求了半年才贏得她的芳心。

婚后的生活一直很平靜，我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項目經(jīng)理，她在廣告公司做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兩個人都有穩(wěn)定的收入。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可是現(xiàn)在...我開始懷疑這種平靜的背后是否隱藏著什么。

這天下班回家，我看見雨薇正在廚房做飯，圍裙系在腰間，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從背影看去，她依然是那個讓我心動的女人。

"今天公司怎么樣？新項目談得順利嗎？"我走到她身后，想要擁抱她。

"還行吧。"她側(cè)身躲開了我的懷抱，"你去洗手吃飯吧，菜馬上就好了。"

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讓我感到窒息。我們像是兩個禮貌的室友，分享著同一個屋檐下的生活，卻再也沒有真正的親密。

吃飯的時候，我們各自看著手機(jī)，偶爾交流幾句工作上的事情。這種沉默讓我想起了我父母后來的婚姻狀態(tài)，那種讓人絕望的平靜。

"雨薇，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聊聊？"我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她。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聊什么？"

"關(guān)于我們...我總覺得你在躲著我。"

"沒有啊，我只是最近工作比較忙。"她低下頭繼續(xù)吃飯，"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又是這樣的回答。我開始覺得她在敷衍我，但我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種僵局。

02

第二天是周六，我提議一起去看電影，想要重溫一下戀愛時的感覺。

"你去吧，我約了同事逛街。"雨薇頭也不抬地說，手里正在整理她的包包。

"能不能改個時間？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起出去了。"我試圖挽回。

"下次吧，今天真的有事。"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

我看著她化妝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失落。什么時候開始，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連一次同事聚會都比不上了？

她出門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個人，電視機(jī)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里回響著，更加凸顯了這種孤獨(dú)感。

我開始翻看我們以前的照片，那些甜蜜的回憶像是在嘲笑現(xiàn)在的我。照片里的雨薇笑得那么開心，緊緊地依偎在我身邊，那時候的她會主動牽我的手，會在我耳邊說悄悄話。

現(xiàn)在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客廳等了她三個小時。

"今天玩得怎么樣？"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

"還不錯。"她的回答依然簡短，然后就直接進(jìn)了臥室。

我跟在她后面，看著她開始卸妝，在鏡子里我們的目光對上了。

"雨薇，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坦誠地談?wù)劇?

鏡子里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了很久。

"沒有什么不滿，只是...只是覺得累了。"

"什么意思？"

"就是覺得生活很累，工作也累，什么都累。"她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疲憊，"你能理解嗎？"

我想說我理解，但事實上我并不理解。我不明白為什么她會突然覺得累，不明白為什么這種累意味著要把我推開。

"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嗎？夫妻之間本來就應(yīng)該相互支持。"

"有些事情不是想辦法就能解決的。"她說完這句話就進(jìn)了浴室，留下我一個人在臥室里思考她話里的深意。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雨薇背對著我，呼吸均勻，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但我知道她沒有睡，因為她的身體很僵硬，不像平時睡覺時的放松狀態(tài)。

我們之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03

接下來的幾周，我開始更加仔細(xì)地觀察雨薇的一舉一動。

我發(fā)現(xiàn)她回家越來越晚，總說是加班或者和同事聚餐。她的手機(jī)也開始設(shè)置密碼，以前她從來不避諱讓我看她的手機(jī)。

最讓我在意的是，她開始頻繁地和她媽媽通電話，而且每次看到我過來都會匆匆掛掉電話。

"媽最近身體怎么樣？"我試探性地問。

"挺好的，就是有點(diǎn)想我了。"她的回答很自然，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這天晚上，我假裝睡覺，聽到雨薇輕手輕腳地走到陽臺上打電話。

"媽，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試過了，但是就是做不到..."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這讓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在和岳母說什么？為什么會哭？

我屏住呼吸繼續(xù)聽，但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當(dāng)她回到床上時，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昨晚哭了。

"你沒事吧？眼睛怎么了？"我關(guān)心地問。

"可能是過敏了，沒什么大事。"她匆匆洗漱后就去上班了。

我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雨薇不只是單純地對我冷淡，她似乎在承受著某種我不知道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她選擇和她媽媽分享，而不是和我。

這種認(rèn)知讓我感到深深的挫敗感。作為她的丈夫，我竟然不如她的母親了解她的內(nèi)心世界。

我開始回想雨薇和岳母的關(guān)系。岳母王阿姨是個很溫和的人，對我也很好，平時我們的關(guān)系處得不錯。但我突然意識到，雨薇對她媽媽的依賴似乎超出了一般的母女關(guān)系。

有一次，雨薇感冒了，她第一個打電話的不是我，而是她媽媽。還有一次，她工作上遇到了困難，也是和她媽媽商量，最后才告訴我結(jié)果。

我以前覺得這很正常，畢竟母女關(guān)系親密是好事。但現(xiàn)在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媽媽在這段婚姻中扮演了某種我不知道的角色。

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像種子一樣在我心中生根發(fā)芽。我開始注意到更多的細(xì)節(jié)：雨薇每次和她媽媽通話后的情緒變化，她對某些話題的刻意回避，還有她眼中偶爾閃過的那種復(fù)雜的情緒。

我覺得我需要找個機(jī)會和岳母好好談?wù)劇?/p>

04

機(jī)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是雨薇媽媽的生日，我們按照慣例去給她過生日。但雨薇臨時說公司有急事要加班，讓我一個人先過去。

"你跟媽說一下，我晚點(diǎn)再過去。"她匆匆地說，然后就拿著包出門了。

我買了生日蛋糕和鮮花，獨(dú)自來到了岳母家。

王阿姨開門看到只有我一個人，顯然有些意外。

"小陳，雨薇呢？"

"她公司有點(diǎn)急事，說晚點(diǎn)過來。"我把花和蛋糕遞給她，"阿姨，生日快樂。"

"謝謝你，快進(jìn)來坐。"她接過東西，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王阿姨去廚房泡茶，我坐在沙發(fā)上，第一次有機(jī)會仔細(xì)觀察這個熟悉的家。

墻上掛著很多雨薇從小到大的照片，從出生照到結(jié)婚照，記錄了她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張照片，是雨薇大學(xué)畢業(yè)時拍的，她站在王阿姨身邊，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雨薇的眼中有一種依戀，而王阿姨的眼中則有一種占有欲。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小陳，喝茶。"王阿姨端著茶盤走了出來，臉上恢復(fù)了平時的溫和笑容。

"謝謝阿姨。"我接過茶杯，決定試探一下，"最近雨薇好像有點(diǎn)不太開心，她跟您說過什么嗎？"

王阿姨的手微微一頓，然后很自然地說："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你們年輕人工作都不容易。"

"可是我覺得不只是工作的問題。"我直視著她的眼睛，"她最近對我...好像有些疏遠(yuǎn)。"

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王阿姨低頭喝茶，半天沒有說話。

"阿姨，您知道什么嗎？如果雨薇有什么心事，我希望能幫她解決。"我繼續(xù)說道。

王阿姨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她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什么，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小陳，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你要多包容雨薇一些。"

"什么需要時間？阿姨，您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有些急躁了。

王阿姨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說："雨薇是個敏感的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有時候她需要更多的理解和空間。"

這種模糊的回答讓我更加困惑。我覺得她們母女倆都在對我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

"阿姨，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坦誠相告嗎？"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我真的很擔(dān)心雨薇，也很擔(dān)心我們的婚姻。"

王阿姨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小陳，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愛雨薇。但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就能解決的。"

就在這時，門鎖響了，雨薇回來了。

05

雨薇推門進(jìn)來時，看到我和她媽媽面對面站著，空氣中還彌漫著剛才對話的緊張氣氛，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們在聊什么？"她的聲音有些緊張。

"沒什么，小陳在跟我說工作上的事情。"王阿姨很快恢復(fù)了自然的表情，"你來得正好，我們準(zhǔn)備切蛋糕了。"

雨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媽媽，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解釋。但她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放下包包，和我們一起給王阿姨過生日。

整個過程中，我都能感覺到一種微妙的氣氛。雨薇一直在觀察我和她媽媽的互動，而王阿姨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蛋糕后，雨薇主動提出要幫媽媽收拾廚房，我知道她們母女倆想單獨(dú)說話。

我坐在客廳里，隱約能聽到廚房里傳來的低聲交談，但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只是偶爾能聽到雨薇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而王阿姨的語調(diào)則很平靜，似乎在安慰她。

大約十幾分鐘后，她們從廚房出來了。雨薇的眼眶有些紅，顯然剛才哭過，而王阿姨則輕撫著她的后背，臉上帶著慈愛而堅定的表情。

"我們該回去了。"雨薇對我說，聲音有些哽咽。

回家的路上，車?yán)锂惓０察o。雨薇看著窗外，我?guī)状蜗腴_口問她剛才和她媽媽說了什么，但都被她的沉默阻止了。

回到家后，雨薇直接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了門。我在客廳里坐了很久，腦子里反復(fù)回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我越來越確定，雨薇和她媽媽之間有某種我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在影響我們的婚姻。

第二天早上，雨薇比平時起得更早，匆匆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了。我們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我開始覺得這種狀況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我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給王阿姨打了個電話。

"阿姨，我想再來看看您，有些話想單獨(dú)和您聊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王阿姨說："好吧，你下午過來吧。"

我知道這次談話可能會改變很多事情，但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我需要知道真相，不管這個真相有多么難以接受。

下午請了半天假，我再次來到了岳母家。這次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問出個究竟。

06

王阿姨為我泡了茶，我們相對而坐。這次的氛圍比昨天更加凝重，我們都知道今天的談話不會像之前那樣淺嘗輒止。

"阿姨，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我開門見山地說。

王阿姨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小陳，有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很難受。"

"再難受也比現(xiàn)在這樣不明不白的好。"我堅定地說，"我只想知道雨薇到底怎么了，我們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王阿姨放下茶杯，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在評估我能否承受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我問你，你和雨薇結(jié)婚這三年，你們...夫妻生活和諧嗎？"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但我還是如實回答："前兩年還好，但最近幾個月...她總是拒絕我的親近。"

王阿姨低下頭，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