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啦啦啦——”

“我的花瓶！”李阿姨看著滿地的碎片，聲音在顫抖。

豆豆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它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這只陪伴了她三年的泰迪，會因此失去這個家嗎？

01

李阿姨今年六十二歲，獨自一人住在老小區(qū)的三樓。

自從老伴去世后，陪伴她的就只有這只叫豆豆的泰迪犬。

豆豆是三年前李阿姨在寵物店看中的，當時它還是個巴掌大的小毛球。

棕色卷毛，黑豆般的眼睛，一看到李阿姨就搖尾巴。

“就是它了?！崩畎⒁坍敃r就這么決定了。

從那以后，豆豆就成了李阿姨生活的全部。

每天早上六點，豆豆準時用濕潤的鼻子蹭醒李阿姨。

然后兩人一起下樓遛彎，李阿姨買菜，豆豆就乖乖跟在旁邊。

回到家，李阿姨做飯，豆豆就趴在廚房門口等著。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豆豆總是蜷縮在李阿姨腿邊，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

“豆豆啊，你就是媽媽的心肝寶貝。”李阿姨經(jīng)常這樣對它說。

豆豆雖然調(diào)皮，但很有分寸。

它從不在家里大小便，也從不咬壞家具。

最重要的是，它從來不碰客廳里那只青花瓷花瓶。

那只花瓶是李阿姨的命根子，是婆婆留下的傳家寶。

據(jù)說是清朝的古董，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在李阿姨心里，它比什么都珍貴。

花瓶有半人高，瓶身繪著精美的牡丹花，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澤。

李阿姨每天都要用軟布輕輕擦拭一遍。

“豆豆，這個不能碰知道嗎？”李阿姨經(jīng)常指著花瓶對豆豆說。

豆豆每次都會乖巧地點點頭，仿佛真的聽懂了。

三年來，豆豆確實從沒碰過那只花瓶。

鄰居們都夸豆豆聰明懂事，李阿姨聽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家豆豆就是有靈性?！彼偸球湴恋卣f。

這天是個周三，李阿姨照例準備出門買菜。

“豆豆，媽媽去買菜，你乖乖在家等著啊?！?/p>

李阿姨摸了摸豆豆的腦袋，拿起菜籃子出了門。

豆豆目送主人離開，然后回到客廳，趴在自己的小墊子上。

外面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豆豆瞇著眼睛準備打個盹。

突然，樓上傳來了刺耳的電鉆聲。

“嗡嗡嗡——”

聲音又尖又刺耳，豆豆從來沒聽過這么可怕的聲音。

它一下子驚醒了，四只爪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一下。

電鉆聲還在繼續(xù)，好像就在頭頂上響。

豆豆害怕得渾身發(fā)抖，在客廳里亂竄。

它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客廳里沒有什么可以遮擋的地方。

沙發(fā)底下太矮，茶幾底下也鉆不進去。

“嗡嗡嗡——”電鉆聲又響起了，這次更加刺耳。

豆豆嚇得往后退，后腿絆到了茶幾腿。

茶幾本來就不穩(wěn)，被豆豆這么一撞，開始搖晃起來。

豆豆想要穩(wěn)住身體，前爪在茶幾上一按。

茶幾徹底失去了平衡，連帶著上面的青花瓷花瓶一起倒向一邊。

“砰——啪啦啦啦——”

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瓷片散了一地，有的滑到了沙發(fā)底下，有的飛到了墻角。

豆豆被這巨大的聲響嚇得更厲害了，它蜷縮在墻角，渾身抖個不停。

客廳里一片狼藉，那只傳承了幾十年的花瓶永遠地消失了。

只剩下滿地的碎片，訴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豆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但它不知道該怎么辦。

它只能躲在角落里，等待主人回家后的審判。

半個小時后，李阿姨買菜回來了。

她哼著小曲爬上三樓，拿鑰匙開門。

“豆豆，媽媽回來了，你想媽媽了嗎？”

話還沒說完，李阿姨就看到了客廳里的景象。

滿地的瓷片，倒在一邊的茶幾，還有那個空蕩蕩的原本擺放花瓶的位置。

李阿姨手中的菜籃子掉在了地上，青菜滾了一地。

“我的花瓶...”她的聲音在顫抖。

02

李阿姨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碎片，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只陪伴了她幾十年的花瓶，就這樣沒了。

她緩緩走進客廳，蹲下身子拾起一片碎瓷。

瓷片上還能看到半朵牡丹花，但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模樣了。

“豆豆！”李阿姨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豆豆從墻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出來，低著頭，尾巴緊緊夾在腿間。

它知道主人生氣了，但它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事。

“你看你做的好事！”李阿姨指著滿地的碎片，聲音有些哽咽。

豆豆更加害怕了，它從沒見過主人這么生氣。

它試圖靠近李阿姨，想用鼻子蹭蹭她的腿，就像平時道歉時那樣。

“別過來！”李阿姨厲聲喝道。

豆豆嚇得退了幾步，委屈地看著主人。

李阿姨看著豆豆的眼神，心里其實也很難受。

但一想到那只花瓶的價值和意義，憤怒又涌了上來。

那是婆婆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品啊。

當年婆婆去世前，專門叮囑要好好保管這只花瓶。

“這是咱們家的傳家寶，以后要傳給下一代的。”婆婆當時這么說。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李阿姨越想越氣，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三年了，三年了我對你這么好，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豆豆聽出了主人聲音里的傷心，它想過去安慰，但不敢。

“我每天給你最好的狗糧，最好的玩具，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結(jié)果呢？你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毀了！”

李阿姨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樓下的鄰居可能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豆豆知道自己錯了，它低著頭，偶爾偷偷看一眼主人。

但李阿姨此時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我不要你了！”這句話脫口而出。

豆豆聽懂了這句話，它的眼神瞬間變得絕望。

“我要把你送走，再也不想看到你！”

李阿姨轉(zhuǎn)身進了臥室，用力關(guān)上了門。

豆豆被留在客廳里，看著滿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它小心地避開瓷片，走到臥室門口，用爪子輕輕撓門。

“汪...”它輕聲叫了一下，希望主人能開門。

但臥室里沒有任何回應。

豆豆只好回到客廳，趴在自己的墊子上。

它一動不動地看著緊閉的臥室門，等待著什么。

夜幕降臨了，李阿姨還是沒有出來。

豆豆餓了，但它不敢去碰自己的食盆。

它只是靜靜地趴著，偶爾抬頭看看臥室的方向。

李阿姨在臥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她拿出手機，搜索附近的動物收容站。

“就這家吧?！彼业搅艘患以u價不錯的收容站。

第二天一早，她就要把豆豆送走。

第二天天剛亮，李阿姨就從臥室里出來了。

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一夜沒睡好。

豆豆聽到動靜，立刻從墊子上站起來，搖了搖尾巴。

它以為主人的氣消了，想過去撒嬌。

但李阿姨的臉色依然很難看。

“別過來。”她冷冷地說。

李阿姨走進儲物間，翻出了豆豆的航空箱。

那是當初從寵物店接豆豆回家時用的籠子，已經(jīng)放了三年了。

看到航空箱，豆豆明白了什么，它害怕地往后退。

“進去?！崩畎⒁讨钢渥诱f。

豆豆搖搖頭，它不想進去。

“我說進去！”李阿姨的聲音提高了。

豆豆從沒見過主人這么嚴厲，它被嚇到了。

但它還是不肯進籠子，而是跑到沙發(fā)底下躲起來。

李阿姨沒辦法，只好蹲下身子去拖豆豆。

“你別讓我更生氣了，乖乖出來?！?/p>

豆豆在沙發(fā)底下瑟瑟發(fā)抖，但還是不肯出來。

李阿姨最終還是把它拖了出來，強行放進了航空箱。

豆豆在箱子里扒拉著鐵絲網(wǎng)，發(fā)出委屈的哼哼聲。

它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李阿姨，仿佛在問：“媽媽，為什么？”

李阿姨看到豆豆的眼神，心軟了一瞬間。

她想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豆豆生病時的樣子，想起它陪伴自己的每個夜晚。

“也許，也許我太沖動了...”她心里想。

但一轉(zhuǎn)眼看到地上還沒清理干凈的瓷片，怒氣又涌了上來。

“不行，我不能心軟。”她對自己說。

李阿姨提起航空箱，豆豆在里面因為顛簸而更加害怕。

下樓的時候，鄰居王大爺正在遛鳥。

“哎呀，李阿姨，這是要帶豆豆去哪兒?。俊?/p>

“去...去剪毛。”李阿姨撒了個謊，她不好意思說真話。

王大爺點點頭，沒有多問。

坐上出租車，李阿姨報了收容站的地址。

司機師傅通過后視鏡看了看航空箱。

“這狗挺可愛的，怎么送收容站??？”

“它...它闖禍了。”李阿姨簡單地說。

司機師傅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一路上，豆豆一直在箱子里不安地轉(zhuǎn)圈。

它能聞到陌生的氣味，聽到陌生的聲音，知道自己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偶爾它會伸出爪子，想碰碰李阿姨的手。

但李阿姨把手縮了回去，不敢看它。

四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動物收容站門口。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里面?zhèn)鞒龈鞣N動物的叫聲。

李阿姨提著航空箱走進去，心跳得很快。

接待她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很和善。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我...我想把這只狗送過來?！崩畎⒁陶f話有些結(jié)巴。

女孩看了看航空箱里的豆豆，又看了看李阿姨。

“請問是什么原因呢？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李阿姨把昨天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女孩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您確定要放棄對它的監(jiān)護權(quán)嗎？一旦辦理手續(xù)，就不能反悔了?！?/p>

李阿姨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豆豆，它正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我...我確定?！弊罱K她還是這么說了。

填表，簽字，交接，一切手續(xù)都辦完了。

李阿姨把豆豆從航空箱里放出來，交給了工作人員。

豆豆拼命想往李阿姨懷里鉆，但被工作人員輕輕拉住了。

“汪汪汪！”豆豆叫了起來，聲音里滿是不舍。

李阿姨不敢回頭，快步走出了收容站。

直到上了車，她才聽不到豆豆的叫聲了。

“師傅，回家。”她對司機說，聲音有些顫抖。

03

回到家，李阿姨關(guān)上門，靠在門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房子里安靜得可怕，沒有豆豆的歡迎聲，沒有爪子在地板上跑動的聲音。

她看了看客廳，昨天的瓷片已經(jīng)被她清理干凈了。

但那個空蕩蕩的茶幾，還是在提醒她發(fā)生過什么。

李阿姨走到廚房，習慣性地看向豆豆的食盆。

兩個小碗還在原來的位置，一個裝食物，一個裝水。

但現(xiàn)在它們都空著，再也不會有小狗來吃飯喝水了。

“也好，以后不用買狗糧了?！崩畎⒁虒ψ约赫f。

但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中午時分，李阿姨煮了點面條。

以前這個時候，豆豆總是坐在餐桌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她吃飯。

偶爾李阿姨會夾一點菜給它嘗嘗。

現(xiàn)在餐桌旁邊空空的，沒有那個期待的小眼神了。

李阿姨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面條有些涼了。

下午，她試圖看電視轉(zhuǎn)移注意力。

但坐在沙發(fā)上，習慣性地低頭看腿邊，卻沒有那個溫暖的小身體。

以前豆豆總是蜷縮在她腿邊，偶爾還會翻個身，露出白白的肚皮。

李阿姨會輕輕摸摸它的肚皮，豆豆就會舒服地瞇起眼睛。

現(xiàn)在她的腿邊空蕩蕩的，只有冰冷的沙發(fā)。

電視里在播搞笑節(jié)目，但李阿姨一點也笑不出來。

傍晚的時候，李阿姨去陽臺收衣服。

以前這個時候，豆豆會跟在她身后，好奇地聞聞晾曬的衣物。

現(xiàn)在陽臺上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格外冷清。

她看到豆豆的小衣服還掛在衣架上，那是去年冬天給它買的。

紅色的小毛衣，上面還有個小骨頭的圖案。

李阿姨摸了摸小衣服，材質(zhì)很柔軟，還殘留著豆豆的味道。

“算了，留著也沒用?！彼匝宰哉Z。

但最終還是沒有收起來。

吃晚飯的時候，李阿姨又想起了豆豆。

以前她總是先給豆豆準備晚餐，然后自己才開始做飯。

豆豆吃飯的時候會發(fā)出輕微的咀嚼聲，那聲音現(xiàn)在聽起來是那么溫馨。

但現(xiàn)在，整個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動靜。

連吃飯都變得沒有意思了。

夜幕降臨，李阿姨準備睡覺。

以前這個時候，豆豆會跟著她進臥室，在床邊的小墊子上安頓下來。

它會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那聲音總是讓李阿姨很安心。

半夜的時候，如果李阿姨翻身，豆豆會抬起頭看看，確認主人沒事后再繼續(xù)睡。

現(xiàn)在臥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得讓人不習慣。

李阿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起豆豆第一次來家里的情景，小小的一團，怯生生地躲在角落。

后來慢慢熟悉了，開始在房子里撒歡跑，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三年來，它從沒讓她失望過，是那么乖巧懂事。

“可是它毀了我最重要的花瓶?！崩畎⒁烫嵝炎约?。

但想到豆豆在收容站里孤單的樣子，她的心又軟了。

“不行，我不能后悔?！彼龑ψ约赫f。

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一夜，李阿姨幾乎沒怎么睡。

房子里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感到恐懼。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沖動了。

但事情已經(jīng)做了，還能怎么辦呢？

第二天早上，李阿姨勉強起了床。

她沒有什么精神，也沒有什么胃口。

以前每天早上的遛狗時間，現(xiàn)在變得空蕩蕩的。

她還是決定出去走走，不能一直悶在家里。

樓下，正好遇到了鄰居王大爺在遛鳥。

“李阿姨，今天怎么沒帶豆豆出來啊？”王大爺問。

李阿姨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它...它生病了，在家休息呢?！彼荒苓@么說。

王大爺點點頭，“那要好好照顧啊，狗狗生病了最可憐?！?/p>

李阿姨勉強笑了笑，快步走開了。

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一圈，李阿姨看到好多人在遛狗。

有大型犬，有小型犬，主人們都很耐心地陪著它們。

看到這些場景，李阿姨心里更加難受了。

她想起豆豆平時遛彎時的樣子，總是興奮地到處聞聞。

遇到其他狗狗，它會友好地搖尾巴打招呼。

那些美好的回憶，現(xiàn)在都成了痛苦的來源。

走到小區(qū)門口，李阿姨遇到了住在二樓的劉大姐。

劉大姐也養(yǎng)了一只小狗，和豆豆經(jīng)常一起玩。

“李阿姨，昨天怎么沒看到豆豆啊？”劉大姐關(guān)心地問。

李阿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

她需要有人傾訴，心里憋著太難受了。

“什么？你把豆豆送走了？”劉大姐很驚訝。

“就因為打碎了一個花瓶？”

李阿姨點點頭，“那可是傳家寶啊?！?/p>

劉大姐搖搖頭，“李阿姨，你這就不對了?！?/p>

“狗狗又不是故意的，它們哪里知道什么是貴重物品?！?/p>

李阿姨聽了有些不高興，“你不懂，那花瓶對我意味著什么?！?/p>

“可是豆豆陪了你三年啊，難道三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一個花瓶？”

劉大姐的話讓李阿姨有些動搖。

“而且昨天我們樓上裝修，那個電鉆聲音特別嚇人?！?/p>

“我家小白都嚇得不敢出門，更別說豆豆了?！?/p>

李阿姨想起來了，昨天確實有裝修的聲音。

豆豆平時膽子就小，遇到那么大的響聲肯定會害怕。

“它可能真的是被嚇到了，才會撞到花瓶的?！眲⒋蠼憷^續(xù)說。

“這能怪它嗎？它也是受害者啊。”

李阿姨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也許，她確實太沖動了。

也許，豆豆真的是無辜的。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李阿姨問。

“還能怎么辦？趕緊去收容站把豆豆接回來??！”

劉大姐說得很堅決，“一天都不能耽誤。”

“收容站那種地方，豆豆這么嬌貴的小家伙怎么受得了?！?/p>

李阿姨聽了更加心疼。

是啊，豆豆從小就在她身邊長大，從沒離開過家。

突然到了陌生的環(huán)境，它該多害怕啊。

“我...我去想想?！崩畎⒁陶f完就匆匆回家了。

04

回到家，李阿姨坐在沙發(fā)上，心里五味雜陳。

劉大姐的話讓她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

也許，豆豆真的是無辜的。

也許，她的反應太過激了。

李阿姨走到客廳，看著那個空蕩蕩的茶幾。

花瓶確實很珍貴，但豆豆難道就不珍貴嗎？

三年來，豆豆給她帶來了多少快樂和陪伴。

特別是老伴去世后的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如果沒有豆豆，她都不知道該怎么熬過來。

每天晚上，當她因為孤獨而失眠時，豆豆的呼嚕聲總能讓她安心入睡。

每天早上，豆豆的親昵總能讓她有起床的動力。

這些美好的回憶，難道真的比不過一只花瓶嗎？

李阿姨想起昨天豆豆在航空箱里的樣子。

它那雙無辜的眼睛，滿含著不解和恐懼。

它一定在想，為什么最愛的主人突然變得這么冷漠。

它一定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想到這里，李阿姨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豆豆，對不起，媽媽錯了?！彼龑χ諝庹f。

下午，李阿姨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去收容站把豆豆接回來。

一只花瓶，再珍貴也只是物品。

但豆豆是活生生的生命，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李阿姨拿出手機，查找收容站的電話。

“您好，請問昨天送去的那只泰迪還在嗎？”

“在的，不過它的狀態(tài)不太好，一直不吃不喝?！惫ぷ魅藛T說。

李阿姨聽了心疼不已，“我現(xiàn)在就過去接它。”

“好的，請帶上您的身份證和相關(guān)證明?！?/p>

掛了電話，李阿姨立刻開始收拾。

她把豆豆的食盆洗干凈，準備好狗糧和零食。

又把豆豆最喜歡的小玩具找了出來，一個小橡膠球。

以前豆豆總是叼著這個球讓她陪它玩。

現(xiàn)在看到這個球，李阿姨想起了無數(shù)個溫馨的午后。

她把航空箱也準備好，這次是為了把豆豆接回家。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豆豆，李阿姨的心情好了很多。

看了看時間，收容站下午兩點才開門接待。

現(xiàn)在才上午十一點，還有幾個小時。

“不如先出去散散步，調(diào)整一下心情?！崩畎⒁套匝宰哉Z。

她決定先出門走走，等時間到了再去收容站。

出門前，李阿姨又看了一眼客廳。

沒有了花瓶，房間確實少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但如果有豆豆在，房間就會有生機和活力。

哪個更重要，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樓下，劉大姐正好在澆花。

“李阿姨，心情好多了吧？”劉大姐笑著問。

“是的，我決定下午去把豆豆接回來。”李阿姨說。

“這就對了嘛！”劉大姐很高興，“狗狗才是最重要的?！?/p>

李阿姨點點頭，心情輕松了許多。

她在小區(qū)里慢慢散步，想象著豆豆看到她時的興奮樣子。

這次，她絕對不會再沖動了。

這次，她要好好珍惜和豆豆的每一天。

散步了一個多小時，李阿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家準備去收容站了。

她心情愉快地爬上三樓，想著等會兒給豆豆準備什么好吃的。

也許可以煮點雞胸肉，那是豆豆最愛的零食。

她在包里摸索著鑰匙，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等會兒就能見到豆豆了，它看到我一定會很高興的。”

李阿姨小聲念叨著，鑰匙插進鎖孔。

轉(zhuǎn)動鑰匙，聽到熟悉的“咔噠”聲，門鎖打開了。

李阿姨推開房門，準備進入那個空蕩蕩的家。

但是，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