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救命啊!有人嗎?救命?。?
深夜兩點,69歲的方秀蘭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聲音已經(jīng)嘶啞得幾乎發(fā)不出聲。
客廳里一片漆黑,她試圖爬向電話,但腰部的劇痛讓她每移動一寸都如同刀割。手機在三米外的茶幾上,摔得粉碎,屏幕上閃爍著微弱的光。
"老天爺,我不能就這么走了......"
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敲擊著暖氣管,咚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三個小時后,樓下王大爺終于聽到了動靜。
"老方!老方!你怎么了?"
當120救護車的聲音劃破黎明時,方秀蘭已經(jīng)在地上躺了整整六個小時。
醫(yī)生的話如同一記重錘:"幸虧發(fā)現(xiàn)得及時,再晚一點就危險了。老人家,您這樣獨居太危險了。"
躺在病床上的方秀蘭看著天花板,第一次意識到,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了。
可她絕不會想到,半年后那個改變她生活的人,竟然會讓她重新體會到家的溫暖......
01
"媽,您這樣下去不行的。"
方秀蘭躺在病床上,看著視頻通話里兒子方志強焦急的臉,心里五味雜陳。兒子在加拿大定居已經(jīng)十年了,除了每個月按時轉(zhuǎn)生活費,很少主動聯(lián)系。這次要不是鄰居王大爺幫忙聯(lián)系,恐怕她真的就這么走了。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方秀蘭嘴硬道。
"不小心?媽,您在地上躺了六個小時!要不是樓下王大爺聽到動靜,后果不堪設(shè)想。"方志強的聲音透著無奈,"您必須找個保姆,這不是商量,是必須的。"
方秀蘭把臉撇向一邊:"我才不要什么保姆,那些人指不定怎么糟踐我呢。再說了,我又不是沒手沒腳。"
"媽,您都69了,別逞強了。"
"69怎么了?我身體好著呢!"方秀蘭瞪著眼睛反駁,可說完這話,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出院回家后,方秀蘭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她想起剛才在醫(yī)院走廊里看到的那些老人,有的被兒女攙扶著,有的坐著輪椅被保姆推著,而她,只能一個人拖著虛弱的身體慢慢挪回家。
三年前老伴方建國去世后,這個家就徹底冷清了。以前至少還有個人說話,現(xiàn)在連個商量事兒的人都沒有。方秀蘭摸著胸口,那里有一個暗袋,裝著她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十八萬塊錢的存折。
"也許,真的該找個人了。"她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第二天上午,方秀蘭在小區(qū)公告欄貼了一張招聘啟事:招住家保姆,女性,45-55歲,有經(jīng)驗者優(yōu)先,月薪4000元。
沒想到,第一個來應(yīng)聘的竟然讓她大失所望。
那是個50出頭的女人,進門就開始挑毛病:"老太太,您這房子有點舊啊,廚房油煙味這么重,我有鼻炎,受不了。還有啊,您這樓層太高,我有恐高癥......"
方秀蘭聽著就來氣:"那你還來干什么?"
"主要是您給的錢太少了,現(xiàn)在行情都5000起步,您這4000,我就是看您年紀大了才來看看。"
方秀蘭當場就把人轟走了。
接下來一個星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七個人,沒一個讓她滿意的。要么嫌錢少,要么嫌活多,還有一個中途接了個電話就直接走了,說是找到更好的雇主了。
方秀蘭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那一摞被撕掉的應(yīng)聘者電話號碼,心里說不出的憋屈。"都說現(xiàn)在找工作難,怎么找個保姆比登天還難?"
02
就在方秀蘭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門鈴響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白白凈凈的,穿著簡單但很干凈。
"您好,我叫顧晨陽,是來應(yīng)聘保姆的。"小伙子禮貌地說道。
方秀蘭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人。顧晨陽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不高,但很結(jié)實,眼神很干凈,說話聲音也很溫和。
"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我招的是保姆,不是......"
"阿姨,我就是來應(yīng)聘保姆的。"顧晨陽笑了笑,"我知道您可能覺得奇怪,但是我是護理專業(yè)畢業(yè)的,有專業(yè)的照護經(jīng)驗。"
方秀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進了屋。顧晨陽進門后,先是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然后很自然地走到她身邊,伸手要攙扶她。
"阿姨,您慢點,我扶您坐下。"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方秀蘭心里一暖,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這樣細心地照顧她了。
坐下后,顧晨陽主動介紹起自己的情況:"阿姨,我今年25歲,父母都不在了,一個人生活。我從衛(wèi)校畢業(yè)后在養(yǎng)老院工作過兩年,有照護老人的經(jīng)驗。我能做飯、能打掃衛(wèi)生,也懂一些基本的醫(yī)護知識。"
方秀蘭聽著,心里開始動搖。這孩子說話條理清楚,人也看著實在,關(guān)鍵是專業(yè)對口。
"那你為什么不繼續(xù)在養(yǎng)老院工作呢?"她試探性地問。
顧晨陽沉默了一會兒,"養(yǎng)老院人太多,我覺得沒法給每個老人足夠的關(guān)心。我更愿意專心照顧一個人,這樣能做得更好。"
這句話打動了方秀蘭。她仔細觀察著這個年輕人,發(fā)現(xiàn)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很誠懇,不像那些來過的女人那樣眼神閃爍。
"可是......你這么年輕,照顧我一個老太太,不覺得委屈嗎?"
"阿姨,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只要是正當職業(yè),我都愿意認真去做。"顧晨陽認真地說,"而且,我覺得照顧老人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方秀蘭沉默了很久,她在心里反復(fù)權(quán)衡著。一個25歲的男孩子,來照顧她這樣一個69歲的老太太,這要是讓鄰居們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說成什么樣呢。
可是,她真的太需要一個人了。
"那你的條件呢?"方秀蘭最終問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包吃包住,月薪4000就行。我住客廳就可以,不用單獨的房間。"顧晨陽說得很實在,"阿姨,要不這樣,我先試工一個星期,您覺得滿意了我們再簽正式合同。"
方秀蘭看著他誠懇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那就先試試吧。"
03
顧晨陽很快就搬來了,他的行李很簡單,就一個旅行箱和一個雙肩包。方秀蘭給他收拾出客廳一角的空間,放了一張折疊床。
"阿姨,您平時幾點起床?"第一天晚上,顧晨陽認真地詢問她的生活習(xí)慣。
"六點半吧,習(xí)慣了早起。"
"好的,那我六點起床給您準備早餐。您有什么忌口的嗎?"
方秀蘭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什么特別要求,就是不能吃太咸的,血壓有點高。"
"明白了。"顧晨陽認真地記在一個小本子上,"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都跟我說,我記下來。"
看著這個認真的小伙子,方秀蘭心里涌起一絲暖意。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這樣在意她的感受了。
第二天早上,方秀蘭被廚房里傳來的香味喚醒。她起床一看,顧晨陽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開了。
"阿姨,您醒了?我做了小米粥配咸菜,還有水煮蛋。"顧晨陽端著托盤走過來,"您慢慢吃,我去把客廳收拾一下。"
方秀蘭嘗了一口粥,溫度剛好,咸淡也合適。她偷偷觀察著正在收拾客廳的顧晨陽,動作很麻利,而且很注意細節(jié),連茶幾下面都擦得干干凈凈。
"小顧,你這手藝是跟誰學(xué)的?"她忍不住問道。
顧晨陽停下手中的活,笑了笑:"自學(xué)的。一個人生活久了,什么都得會一點。"
說這話的時候,方秀蘭注意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被掩蓋過去了。她想問他的身世,但又覺得初來乍到,問太多不太合適。
接下來的幾天,顧晨陽的表現(xiàn)讓方秀蘭越來越滿意。他不僅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做飯也很用心,每頓都會換著花樣。更重要的是,他很會察言觀色,從不多嘴多舌。
有一天下午,方秀蘭在陽臺上曬太陽,顧晨陽在客廳拖地。她無意中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干活的時候很專注,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但表情很認真。
"這孩子,是個實在人。"方秀蘭在心里暗暗想著。
可是好景不長,第三天晚上,樓上的王大媽下樓來串門。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廚房洗碗的顧晨陽,眼神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老方啊,這是......你家親戚?"王大媽壓低聲音問道。
方秀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煩來了:"這是我雇的保姆。"
"保姆?"王大媽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你雇了個男保姆?還這么年輕?"
方秀蘭硬著頭皮解釋:"他是護理專業(yè)畢業(yè)的,很專業(yè)。"
"專業(yè)?老方啊,你糊涂了吧?"王大媽一臉不可置信,"一個大男人照顧你,這像什么話?你兒子知道嗎?"
正在廚房的顧晨陽顯然聽到了這些話,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但他沒有出聲,繼續(xù)默默地洗著碗。
方秀蘭看著王大媽那張充滿八卦精神的臉,心里涌起一陣反感:"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04
王大媽走后,客廳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顧晨陽從廚房出來,表情有些復(fù)雜。
"阿姨,如果我的存在讓您感到困擾......"他欲言又止。
"沒有!"方秀蘭打斷了他的話,"別聽她胡說八道,我覺得挺好的。"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方秀蘭心里確實開始犯嘀咕。第二天買菜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鄰居們異樣的眼光,還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晚上回到家,她發(fā)現(xiàn)顧晨陽正在客廳里看書。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本《老年人護理學(xué)》。
"小顧,你在學(xué)這個?"
顧晨陽有些不好意思:"嗯,想更好地照顧您。有些細節(jié)我還不太懂,想多學(xué)學(xué)。"
方秀蘭的心一下子軟了。這孩子為了照顧她,連晚上都在學(xué)習(xí),而她卻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而動搖。
"孩子,你有心了。"她坐到顧晨陽旁邊,"別理那些人說什么,我覺得你做得很好。"
顧晨陽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阿姨信任我。"
可是第二天,更大的麻煩來了。一個年輕女孩氣沖沖地闖進了家門,一進來就沖著顧晨陽大喊:
"顧晨陽!你瘋了嗎?好好的護士工作不做,跑來給人當保姆?"
方秀蘭一愣,這個女孩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但此刻滿臉怒氣。
顧晨陽趕緊站起來:"雅琪,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躲在這里?"叫雅琪的女孩指著方秀蘭,"她給你多少錢?我爸媽說了,只要你回醫(yī)院上班,他們可以幫你安排更好的崗位。"
方秀蘭這才明白,這個叫雅琪的女孩是顧晨陽的女朋友。她看著兩個年輕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徐雅琪,這是我的工作,請你尊重一點。"顧晨陽的聲音有些冷,"而且,這里是方阿姨的家,請注意你的言行。"
"工作?給一個老太太當保姆也叫工作?"徐雅琪的話毫不客氣,"顧晨陽,我告訴你,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我們分手!"
方秀蘭聽著這些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站起來,想要替顧晨陽說些什么,但顧晨陽制止了她。
"雅琪,你先回去吧,我們晚上再談。"顧晨陽的聲音很平靜,但方秀蘭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掙扎。
徐雅琪冷笑一聲:"行,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顧晨陽,別為了區(qū)區(qū)4000塊錢毀了自己的前途!"
說完,她摔門而去。
05
徐雅琪走后,客廳里安靜得可怕。方秀蘭看著顧晨陽沉重的表情,心里充滿了愧疚。
"小顧,要不......你還是跟你女朋友回去吧。"她輕聲說道,"我不能耽誤你的前途。"
顧晨陽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神很復(fù)雜:"阿姨,您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yīng)該在這里?"
"不是的。"方秀蘭連忙搖頭,"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但是......你還年輕,有更好的選擇。我這樣一個老太太,不值得你犧牲這么多。"
顧晨陽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阿姨,您知道嗎?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感受過家的溫暖。這些天在您這里,是我這輩子過得最踏實的日子。"
這句話讓方秀蘭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小伙子背后有這樣的身世。
"孩子......"她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徐雅琪隔三差五就會出現(xiàn),每次都要跟顧晨陽大吵一架。方秀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明顯感覺到顧晨陽的狀態(tài)不如以前了,話也少了很多。
有一天晚上,方秀蘭起夜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晨陽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手里拿著手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
"小顧,還沒睡呢?"她輕聲問道。
顧晨陽趕緊收起手機:"阿姨,您怎么起來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就是起夜。"方秀蘭在他旁邊坐下,"孩子,有什么心事跟阿姨說說。"
顧晨陽苦笑了一下:"雅琪今天又找我了,她說如果我不辭職,她就真的要跟我分手了。"
方秀蘭心里一沉:"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顧晨陽揉了揉臉,"我真的很在乎她,我們都談了三年了,她家里條件很好,我本來就配不上她。如果因為這件事失去她,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方秀蘭聽著,心里五味雜陳。她既心疼這個善良的孩子,又不忍心拆散他們。
第二天下午,徐雅琪又來了。這次她的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立場依然堅決。
"方阿姨,我不是針對您。"徐雅琪對方秀蘭說,"但是顧晨陽有更好的前途,他不應(yīng)該浪費時間在這里。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答應(yīng),只要他回去,立刻就能轉(zhuǎn)正,還有升職的機會。"
方秀蘭看著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知道她說的都是為了顧晨陽好。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小顧,我決定了。"當天晚上,方秀蘭把顧晨陽叫到跟前,"你還是回醫(yī)院上班吧,我會再找其他的保姆。"
顧晨陽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阿姨,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不是的,孩子。"方秀蘭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忍心耽誤你。"
就在這時,方秀蘭突然想起客廳柜子里還有一些老照片沒有整理,她想著趁顧晨陽離開前,讓他幫忙收拾一下。
"小顧,你能幫我把那些老照片整理一下嗎?裝進這個相冊里。"方秀蘭指著茶幾上散落的黑白照片。
顧晨陽默默地開始整理照片,每一張都仔細地放進相冊里。當他拿起最后幾張照片時,無意中從相冊的夾縫里掉出了一張泛黃的小照片。
那是一張很舊很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內(nèi)容讓顧晨陽的手開始顫抖。
方秀蘭無意中瞥見了那張照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搶過了照片,緊緊地攥在手心里。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嘴里不斷重復(fù)著這幾個字,眼中涌出了二十五年來從未流過的淚水。
顧晨陽看著方秀蘭如此激動的反應(yīng),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一張照片能讓人產(chǎn)生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阿姨,您怎么了?那張照片......"
方秀蘭抬起頭看著顧晨陽,眼神中滿含著一種復(fù)雜的情感,那里面有震驚、有痛苦、有激動、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jié)。
她死死地盯著顧晨陽的臉,仿佛要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印在腦海里,那張照片在她手中被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