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女兒蘇夢澤拿著那顆黑乎乎的東西,眼中含著淚水。
"我什么意思?你問你的好婆婆去!"我冷笑著指向廚房角落,"五萬塊的鉆戒,人家回我三顆大蒜!夢澤,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人家!"
"媽,您怎么能這樣說呢..."
"我怎么說了?我說錯了嗎?"我的聲音越來越高,"你爸當年走的時候留下的積蓄,我全給你買了鉆戒,就為了讓你有面子,結(jié)果呢?"
女兒捧著那顆"大蒜",忽然呆住了,臉色變得煞白。
"夢澤,你怎么了?"
01
我叫蘇雅琴,今年四十八歲,在街上開了個小服裝店。自從老公五年前突發(fā)心梗走了以后,我就一個人拉扯著女兒蘇夢澤。好不容易把她培養(yǎng)成了護士,眼看著要嫁人了,卻選了個外地來打工的江韶華。
說起這個江韶華,我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那天夢澤帶他回家,我第一眼就知道這小子沒啥出息。一米七的個頭,瘦得像根竹竿,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連個像樣的皮鞋都沒有。最關(guān)鍵的是,他那股子土里土氣的勁兒,一看就是從山溝溝里出來的。
"媽,這是韶華。"夢澤紅著臉介紹。
"阿姨好。"江韶華拘謹?shù)卣驹谀抢?,連正眼都不敢看我。
我當時就想,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長得水靈靈的,在醫(yī)院里追她的醫(yī)生護士一大堆,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貨色?
"你是哪里人?"我沒好氣地問。
"我...我是江南省山區(qū)縣的。"江韶華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做什么工作?"
"在建筑工地...做木工。"
聽到這里,我的心就涼了半截。建筑工地的木工?這輩子能有什么出息?我女兒跟著他,不是要受一輩子苦嗎?
"媽,韶華他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夢澤見我臉色不對,趕緊為他說話。
"人好有什么用?人好能當飯吃嗎?"我白了她一眼,"夢澤,你還年輕,不懂事。找男人不能只看人好不好,還要看有沒有前途,有沒有能力養(yǎng)家。"
江韶華的臉漲得通紅,但是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默默承受著。
"阿姨,我...我知道我現(xiàn)在條件不好,但是我會努力的。我會好好對夢澤的。"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
"努力?"我冷笑一聲,"你知道我女兒在醫(yī)院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嗎?你知道她的同事們開的都是什么車嗎?你一個木工,努力到什么時候能給她買房買車?"
夢澤的眼圈紅了:"媽,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我說錯了嗎?"我更加生氣了,"我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人家李護士長的女兒,嫁的是什么人?醫(yī)生!還是主治醫(yī)師!你再看看你,找個..."
"夠了!"夢澤突然大喊一聲,"媽,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和韶華私奔!"
說完,她拉著江韶華就往外走。
"你敢!"我在后面追,"蘇夢澤,你給我回來!"
但是她們已經(jīng)走遠了。我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fā)抖。
鄰居張大嬸在門口看熱鬧:"雅琴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別太固執(zhí)。"
"張姐,你是沒看見那小子,土得掉渣!我女兒跟著他,不是受罪嗎?"
"話可不能這么說,人品好最重要。再說了,年輕人有的是時間奮斗。"
我擺擺手,不愿意再聽這些話?;氐轿堇?,越想越氣。我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女兒養(yǎng)大,就是希望她能過上好日子,現(xiàn)在倒好,找了個窮小子,以后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接下來的幾天,夢澤都沒有回家。我知道她在韶華那個租的小房子里住著,心里更加窩火。
第五天,夢澤終于回來了,但是帶來的消息讓我更加崩潰。
"媽,我和韶華準備結(jié)婚了。"她坐在沙發(fā)上,神情堅決。
"結(jié)婚?"我差點跳起來,"你瘋了?你才認識他多長時間?"
"三個月。"
"三個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夢澤,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三個月你就要嫁人?"
"媽,我是認真的。韶華雖然現(xiàn)在條件不好,但是他人品好,對我好,這就夠了。"
"夠什么夠?"我急得團團轉(zhuǎn),"夢澤,你聽媽的話,這個婚不能結(jié)!你們還小,再處處看看,說不定..."
"媽,您就別勸了。"夢澤打斷我的話,"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下個月就辦婚禮。"
我瞪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死丫頭,怎么這么固執(zhí)?
"好!好!你要結(jié)就結(jié)!"我氣極反笑,"但是別指望我同意!更別指望我給你們什么幫助!"
夢澤的眼淚掉了下來:"媽,您真的這么狠心嗎?"
看著女兒哭,我的心也軟了。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從小疼到大的。但是一想到她要嫁給那個窮小子,我又硬起心來。
"不是我狠心,是你不聽話!"我背過身去,"要結(jié)就結(jié),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夢澤哭著跑出了家門。
我坐在沙發(fā)上,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我舍不得女兒,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她選擇錯了。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她這個決定是多么愚蠢!
02
話雖這么說,但是當夢澤真的開始籌備婚禮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那天夢澤怯生生地回家,告訴我婚禮的日期定在了下個月。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生怕我又發(fā)火。
"媽,我知道您不同意,但是...但是您能來參加婚禮嗎?"她的聲音很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這傻丫頭,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心肝寶貝啊。
"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么?"我嘆了口氣,"婚禮在哪辦?"
"就在酒店,小辦一下。"
"小辦?"我皺起眉頭,"我女兒結(jié)婚還能小辦?不行,既然要辦就辦得體面點!"
夢澤愣了一下:"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錢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來出!"我一拍大腿,做了個決定,"我就這么一個女兒,結(jié)婚怎么能寒酸?"
"媽!"夢澤激動地抱住我,"您真的同意了?"
"同意倒不至于,但是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能讓你丟人。"我推開她,"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婚禮上的一切都聽我安排!"
夢澤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都聽您的!"
就這樣,我開始張羅女兒的婚禮。雖然我對江韶華這個女婿不滿意,但是我不能讓女兒在婚禮上丟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蘇雅琴的女兒,就算嫁得不如意,但是絕對不能寒酸!
我首先預(yù)訂了市里最好的酒店,二十桌的婚宴。光是酒席錢就花了兩萬多。然后是婚慶公司,選了最貴的套餐,又是一萬五。
"媽,這樣太破費了。"夢澤有些不安。
"破什么費?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給你花給誰花?"我大手一揮,"對了,你的婚紗照拍了嗎?"
"拍了,在...在小影樓拍的。"夢澤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小影樓?不行,必須去大影樓重拍!錢我出!"
夢澤想要拒絕,但是看我態(tài)度堅決,只好同意了。
除了這些,我還要準備給女兒的陪嫁。我把這些年攢的錢都拿了出來,給她買了全套的家電,還有金銀首飾。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那枚鉆戒。
那天我去珠寶店,售貨員看我的穿著,開始還有些輕視。但是當我說要買最好的鉆戒時,她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
"您看這款,1克拉的鉆戒,南非鉆石,切工完美,5萬8。"售貨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
我看著那枚閃閃發(fā)光的鉆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這就對了!我女兒戴上這枚戒指,誰敢說我們家寒酸?
"就這個了!"我大手一揮。
"好的,您稍等,我給您開票。"售貨員滿臉笑容。
拿到鉆戒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江韶華,你看著吧!我女兒嫁給你,但是絕對不會委屈了她!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蘇雅琴雖然看不上你,但是絕對不會虧待我女兒!
婚禮前一天,我把鉆戒給夢澤看。
"媽,這...這得多少錢???"夢澤捧著戒指,眼睛都直了。
"五萬八!"我得意地說,"怎么樣?漂亮吧?"
"媽,您怎么花這么多錢?"夢澤又是高興又是心疼。
"值得!我女兒就應(yīng)該戴最好的!"我拍拍她的手,"明天婚禮上,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個戒指給你戴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的誠意!"
夢澤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媽,您對我太好了!"
"傻丫頭,不對你好對誰好?"我摸摸她的頭,"雖然我對韶華不太滿意,但是既然你選擇了他,我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這五萬八的鉆戒,不只是給女兒的,更是給江家看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女兒是什么身價,他們江家要是敢怠慢了我女兒,我絕對不答應(yīng)!
03
婚禮當天,我穿了件新買的紅色套裝,化了精致的妝容,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粗R子里的自己,我滿意地點點頭。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喜之日,我一定要美美的!
酒店里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我早早就到了,檢查各種準備工作。
"雅琴姐,今天您可真漂亮!"鄰居李大姐夸贊道。
"那當然,我女兒結(jié)婚,我能不精心打扮嗎?"我笑著回應(yīng)。
賓客陸續(xù)到了,都是我們的親朋好友,還有夢澤醫(yī)院的同事。大家看到這豪華的婚禮布置,都紛紛稱贊。
"雅琴,你這婚禮辦得真不錯!"
"是啊,看得出來對女兒很用心!"
聽著大家的夸贊,我心里美滋滋的。這就對了,我蘇雅琴的女兒,婚禮就應(yīng)該辦得體面!
不久,江韶華和他的父母也到了。我一眼就認出了江韶華的父母——江叔和江嬸。他們穿著樸素的衣服,看起來很拘謹。
江叔大概六十多歲,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農(nóng)地里干活的人。江嬸比他稍微年輕一點,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衣服。
"親家,您好!"江叔主動和我打招呼,聲音很小。
"您好您好!"我表面客氣,但是心里卻在嘀咕:這穿著也太寒酸了吧?來參加婚禮都不知道打扮一下?
"親家母,麻煩您了!"江嬸拘謹?shù)卣驹谝慌浴?/p>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應(yīng)該的!"我勉強笑著回應(yīng)。
我注意到,他們手里什么都沒拿,連個像樣的禮品都沒有。我心里更加不爽了。來參加婚禮,連個禮都不帶嗎?
婚禮儀式開始了。司儀是我特意請的專業(yè)主持人,整個過程熱鬧非凡。當交換戒指的環(huán)節(jié)到了,我激動地站了起來。
"現(xiàn)在,請新娘的母親為新娘戴上鉆戒!"司儀大聲宣布。
我緩緩走向臺前,手里捧著那個精美的戒指盒。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就像女王一樣。
"夢澤,這是媽媽送給你的。"我大聲說道,"希望你幸福!"
我打開戒指盒,那枚一克拉的鉆戒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哇!"臺下響起一片驚嘆聲。
"好漂亮的鉆戒!"
"看起來很貴??!"
"雅琴姐真舍得!"
聽著大家的驚嘆,我心里得意極了。我故意大聲說道:"這是一克拉的南非鉆石,五萬八千八!"
全場更加轟動了。
"五萬八?天哪!"
"真的假的?這么貴?"
"雅琴姐太大手筆了!"
我看著臺下羨慕的目光,心里別提多滿足了。特別是看到江叔江嬸那驚訝的表情,我更是得意。怎么樣?這就是我們家的實力!
夢澤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媽,謝謝您!"
我為她戴上戒指,戒指在她手指上閃閃發(fā)光,整個人都顯得貴氣了不少。
"好!讓我們?yōu)檫@對新人鼓掌!"司儀帶頭鼓掌。
掌聲雷動,我滿意地回到座位上。
宴會進行得很順利,大家都在夸贊婚禮辦得好,夸贊鉆戒漂亮。我一整晚都沉浸在這種滿足感中。
但是我也注意到,江叔江嬸一直很安靜,幾乎不怎么說話。他們只是默默地吃著東西,偶爾和旁邊的人點頭致意。
"親家,您覺得婚禮怎么樣?"我主動問道。
"很好,很好!"江叔連連點頭,"麻煩您了!"
"不麻煩,應(yīng)該的!"我笑著回應(yīng),但是心里卻在想:就這么兩句話?連個夸贊都沒有?真是不會說話!
江嬸更是話少,除了"謝謝",幾乎不說別的。
我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想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就沒有多計較。
婚禮結(jié)束后,賓客們陸續(xù)離開。江叔江嬸也準備離開了。
"親家,今天麻煩您了!"江叔再次道謝。
"不麻煩,應(yīng)該的!"我例行公事地回應(yīng)。
他們離開時,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這就完了?連個禮都不送?連個紅包都沒有?我花了這么多錢辦婚禮,他們就這樣空手來空手走?
不過算了,畢竟是農(nóng)村來的,可能不懂這些禮數(shù)。我安慰自己說。
但是我沒想到,三天后,事情會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變。
04
婚禮結(jié)束的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店里整理新到的貨,就聽見門外有人在叫:
"雅琴在家嗎?"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江叔。我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他來干什么?
"在在在!"我趕緊出去迎接,"江叔,您怎么來了?快進來坐!"
江叔和江嬸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用粗布包著的包裹。
"親家,打擾了!"江叔有些不好意思,"我們是來送點東西的。"
"哎呀,還送什么東西!都是一家人了!"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總算知道送禮了!
江嬸把包裹遞給我:"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不值什么錢,您別嫌棄。"
我接過包裹,感覺沉甸甸的,心里有些好奇。會是什么呢?
"您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喝口水!"我熱情地招呼著。
但是江叔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們還要趕車回去,就不坐了。"
"那怎么行?來都來了!"我堅持道。
"真的不了,家里還有事。"江叔很堅決,"您收好東西就行了。"
說完,他們就匆匆離開了。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這么急著走?
我回到店里,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包裹。里面用幾層粗布包著,層層疊疊的。我一層一層地打開,最后露出了三顆黑乎乎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仔細一看,這三顆東西每個都有雞蛋大小,形狀有點像大蒜頭,但是顏色是黑褐色的,表面還有一些泥土。
"這...這是大蒜?"我自言自語道。
但是仔細看看,又不太像。一般的大蒜都是白色的,而且沒有這么大。這三顆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什么蔬菜的根莖。
我想來想去,覺得應(yīng)該是某種特殊品種的大蒜吧??赡苁撬麄兗亦l(xiāng)的特產(chǎn)。
但是越看,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五萬八千八的鉆戒,換來三顆大蒜?
我知道江家是農(nóng)村的,經(jīng)濟條件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這樣吧?就算是送點土特產(chǎn),好歹也得是點像樣的東西??!什么人參啊,燕窩啊,蟲草啊,哪怕是點好茶葉也行??!
結(jié)果給我三顆大蒜?
我越想越氣,把那三顆"大蒜"重新包好,隨手放在了廚房的角落里。
"什么人嘛!"我嘴里嘟囔著,"真是小氣得不行!"
晚上夢澤下班回來,我忍不住和她說起這事。
"夢澤,你婆婆今天來了。"我故意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道。
"是嗎?江叔江嬸來了?"夢澤很高興,"他們說什么了嗎?"
"也沒說什么,就是送了點東西。"我指指廚房角落的包裹。
夢澤好奇地走過去打開看了看:"這是什么?"
"大蒜唄!"我沒好氣地說,"你們江家的特產(chǎn)!"
夢澤拿起一顆仔細看了看,但是沒有多說什么。
"媽,不管是什么,這都是江叔江嬸的心意。他們家里條件不好,能送這些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心意?"我冷笑一聲,"五萬八的鉆戒換三顆大蒜,這就是他們的心意?"
"媽!"夢澤不高興了,"您怎么能這樣說?江叔江嬸人很好的,他們肯定是想送最好的東西給您!"
"最好的?"我更加生氣了,"夢澤,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黑不溜秋的,還帶著泥土!他們就算要送大蒜,好歹也洗干凈??!"
夢澤無話可說,只能默默地把東西重新包好放回原處。
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那三顆"大蒜",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倒要看看,江家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嗎?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這口氣,我咽不下!
從那天開始,我對江家的意見就更大了。
不光是因為這三顆"大蒜",更因為我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槎Y上空手來,事后送三顆破大蒜,這是什么意思?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05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每次看到廚房角落的那個包裹,心里就來氣。
更要命的是,鄰居們也開始議論這件事。
那天我在樓下和幾個鄰居聊天,李大姐就問起了這事。
"雅琴,你家親家送了什么禮?"
我本來不想說,但是憋在心里難受,就含糊地說了句:"也沒什么特別的。"
"是什么?拿出來讓我們也看看!"王大媽好奇地問。
我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就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了。
但是沒想到,這事還是傳開了。
第二天,我在菜市場買菜,就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
"聽說雅琴家親家送了三顆大蒜當回禮?"
"真的假的?人家花五萬多買鉆戒,換來三顆大蒜?"
"哎呀,這也太那個了吧?就算家里窮,也不能這樣??!"
"我聽說是農(nóng)村的,可能不懂禮數(shù)。"
"不懂禮數(shù)也不至于這樣吧?太寒磣了!"
聽著這些議論,我的臉都紅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些年來,我在這個小區(qū)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然不算特別富裕,但是也過得體面?,F(xiàn)在好了,被人家當笑話傳!
我匆匆買完菜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看著那三顆"大蒜",越看越來氣。都怪這破東西!讓我在鄰居面前丟盡了臉!
夢澤下班回來,看我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媽,您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我沒好氣地說,"都被你的好公婆給害死了!"
"什么意思?"夢澤不明白。
"外面的人都在傳,說我花五萬買鉆戒,換來三顆大蒜!你說說,這話傳出去,我還有什么臉見人?"
夢澤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媽,您不要這樣說!江叔江嬸他們..."
"他們什么他們!"我打斷她的話,"夢澤,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沒這么丟臉過!五萬八千八??!我這些年的積蓄??!就換來三顆破大蒜!"
夢澤眼淚都出來了:"媽,我去和韶華說,讓他們重新送禮。"
"重新送禮?"我冷笑道,"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話都傳出去了!我蘇雅琴的臉都被丟盡了!"
看著女兒哭,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媽,我給江叔江嬸打個電話,問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夢澤抽泣著說。
"算了!"我擺擺手,"都這樣了,說什么都沒用了!我就當是看清了你們江家的本性!"
從那天開始,我和江家的關(guān)系就徹底冷下來了。
江韶華來家里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即使來了,也是匆匆忙忙的,好像很怕見到我。
夢澤夾在中間很難受,經(jīng)常在家里偷偷哭。
"媽,您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韶華他已經(jīng)很內(nèi)疚了。"
"內(nèi)疚?"我冷笑道,"內(nèi)疚有什么用?臉都丟盡了!"
"媽,您這樣說,我很為難!"
"為難?你知道我不為難嗎?"我的聲音越來越高,"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為了你的婚禮花光了積蓄,結(jié)果換來什么?三顆破大蒜!還有一堆人在背后笑話我!"
夢澤哭著跑回了房間。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廚房角落的那個包裹,心里滿是委屈和憤怒。
06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江家的關(guān)系依然冰冷。
江韶華來家里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即使來了,也是匆匆忙忙的,好像很怕見到我。每次他想開口說什么,看到我的臉色就又咽了回去。
我心里暗想:心虛了吧?知道你們家做得不對了吧?
有幾次江叔也跟著來,但是話依然很少。他就是那種典型的農(nóng)村老頭子,不善言辭,除了"嗯"、"啊"、"好"之類的詞,基本不會說別的。
江嬸更是一個字都不多說,每次來都是低著頭,好像欠了我們錢一樣。
我越看越覺得這一家子就是這個德性。小氣就算了,連個解釋都不會,連句道歉的話都不知道說。
"媽,江叔江嬸年紀大了,不太會說話,您別介意。"夢澤有一次小心翼翼地為他們解釋。
"不會說話?"我冷哼一聲,"做人的道理還不懂嗎?五萬八的鉆戒換三顆大蒜,這是做人的道理嗎?"
夢澤無言以對。
還有一件事讓我更加生氣,就是街坊鄰居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那天我在樓下曬衣服,就聽到對面樓的王大媽和李大姐在聊天:
"雅琴也真是倒霉,攤上這么個親家。"
"可不是嘛,五萬多的鉆戒,人家就給三顆大蒜,這誰受得了?"
"我聽說那大蒜還是帶泥的,連洗都沒洗干凈。"
"哎呀,這也太那個了。就算家里窮,也不能這樣不懂事啊。"
聽著這些話,我的臉燒得通紅。我恨不得立刻回家,把那三顆破大蒜直接扔垃圾桶里!
但是我又舍不得。畢竟是夢澤的婆家送的,就算再生氣,我也不能當著女兒的面把人家的心意扔掉。
隔壁開古玩店的陳師傅也來過一次。
那天他路過我的服裝店,看到我在整理衣服,就進來坐了一會兒。
"雅琴啊,最近生意怎么樣?"他隨口問道。
"還行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對了,聽說夢澤結(jié)婚了?"
"嗯,結(jié)了。"
"親家人怎么樣?"
我一聽這個就來氣:"別提了!"
陳師傅看我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多問。他在店里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后來我想想,陳師傅可能也聽到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所以才過來問的。畢竟我們這個小區(qū)就這么大,什么事情都傳得很快。
想到這里,我就更加憤怒了。我蘇雅琴在這個小區(qū)生活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受人尊敬的?,F(xiàn)在倒好,因為江家的事情,變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笑料!
這口氣,我怎么能咽得下去?
夢澤看我整天愁眉苦臉的,也很擔(dān)心。
"媽,您別總想著這件事了。江叔江嬸他們可能真的不懂城里的規(guī)矩。"
"不懂規(guī)矩?"我更加生氣了,"不懂規(guī)矩就可以隨便糊弄人嗎?夢澤,你想想,人家醫(yī)院的同事怎么看你?人家會怎么想?"
夢澤的眼圈紅了:"媽,您別這樣說行嗎?韶華他已經(jīng)很難受了。"
"他難受?"我冷笑道,"他難受什么?他有什么好難受的?難受的應(yīng)該是我們才對!"
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一想到那三顆"大蒜",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半夜睡不著覺,就在想這件事。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江家真的太窮了,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就算再窮,也不至于送三顆大蒜吧?哪怕送點咸菜、臘肉什么的,也比大蒜強??!
還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他們根本就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城里人,好欺負?
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農(nóng)村人對城里人總是有種莫名的敵意,覺得城里人瞧不起他們。說不定他們就是故意的,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里,我就更加憤怒了。
我把這些想法告訴了夢澤,她聽了之后也很無奈。
"媽,江叔江嬸不是那種人。他們?nèi)撕軜銓嵉?,不會故意為難您的。"
"樸實?"我搖搖頭,"夢澤,你還是太年輕了,不了解人心的復(fù)雜。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老實,其實心里壞得很。"
夢澤想要反駁,但是看我情緒激動,就沒有多說。
我知道女兒心里也很糾結(jié)。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公婆,她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但是這不怪我,是江家做得不對在先!
那三顆"大蒜"依然靜靜地躺在廚房角落里。我每次看到它們,心里都會涌起一陣憤怒和屈辱感。
它們就像三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
我發(fā)誓,總有一天,我要讓江家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多么的過分!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半年后的那個雨夜,一切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半年后的一個雨夜,我正在廚房收拾,無意中碰倒了那三顆"大蒜"。其中一顆滾到地上,外皮破了一塊。
我蹲下身去撿,借著燈光朝破損處看了一眼。
瞬間,我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這一眼,讓我的世界徹底顛倒了...
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那顆"大蒜"差點從手中滑落。我死死盯著它,心跳如雷鳴。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趕緊拿起電話,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喂,陳師傅嗎?你現(xiàn)在能過來一趟嗎?對,就現(xiàn)在!什么都別問,快點!"
掛完電話,我癱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東西,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