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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男子花兩萬買下一輛閑置的舊別克,25年后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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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車……你當年買的時候,就沒好好看看?”

李軍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異,像是發(fā)現了新大陸。

李衛(wèi)民湊過去,只見兒子從座椅夾縫里,拽出來一個油布包,沉甸甸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二十五年前那個悶熱的下午,賣車給他的那個老王,說過的話,像一道閃電,一下子劈進了腦子里。

“這車,開走就別再回來找我。車里的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別瞎問?!?/strong>

01

2023年,初秋。

老式居民樓的空氣里,飄著一股桂花和油煙混合的味道。

李衛(wèi)民提著一瓶醬油,慢悠悠地往家走。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自家那個破舊的車庫門口,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他的兒子李軍,另一個是個他不認識的瘦高個,嘴里叼著煙,正伸著脖子往車庫里瞅。

車庫的鐵門被拉開了一半,露出了里面那輛老別克的半個屁股。

那輛車,像一頭趴窩多年的老牛,身上全是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李衛(wèi)民的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

他加快了腳步。

“爸,你回來了?!崩钴娍匆娝?,臉上有點不自然。

那個瘦高個把煙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腳尖碾了碾,沖著李衛(wèi)民笑了笑,露出兩排黃牙。

“叔,你這車,賣不賣?”



李衛(wèi)民沒搭理他,眼睛盯著自己的兒子。

“你又領人來看車了?”

李軍的脖子犟了一下。

“爸,放著也是一堆廢鐵,占地方不說,每年還得交管理費。

這位是收舊車的老板,給的價錢公道?!?/p>

“公道?多公道?”李衛(wèi)民冷笑一聲。

瘦高個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千。不能再多了。叔,你這車,年頭太老了,拉回去就是個鐵疙瘩,還得我們自己搭運費?!?/p>

李衛(wèi)民把手里的醬油換了只手,騰出右手,指著瘦高個的鼻子。

“你走?!?/p>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楚。

“這車,不賣。給三萬也不賣?!?/p>

瘦高個的臉拉了下來,嘟囔了一句“神經病”,轉身走了。

李軍的臉漲得通紅。

“爸!你這到底是圖啥啊?

一輛破車,你當個寶供著!我女朋友家馬上要來人了,你讓我把人領到這破房子里來?

連個像樣的車都沒有,人家怎么看我?”

“你嫌房子破,自己出去掙錢買。你嫌沒車,自己去掙錢買。這輛車,你別打它的主意。”

李衛(wèi)民說完,不再看兒子,徑直走到車庫門口,“嘩啦”一聲,把鐵門完全拉上,又從兜里掏出一把大鎖,“咔噠”一下,鎖死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身,拎著那瓶醬油,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李軍站在原地,氣得一腳踹在車庫的鐵門上,發(fā)出“咣”的一聲巨響。

鐵門晃了晃,震落下來更多的鐵銹和灰塵。

02

回到家,妻子秀琴正在廚房里忙活。

聽到關門聲,她探出頭來。

“回來了?

又跟兒子在樓下吵吵了?”

李衛(wèi)民沒說話,把醬油放在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秀琴解下圍裙,給他倒了杯水。

“你說你也是,那車都二十多年了,不能開也不能開,就由著兒子賣了唄。

換幾千塊錢,添點東西,不比在車庫里生銹強?”

李衛(wèi)民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水順著喉嚨下去,心里的那股火氣才壓下去一點。

他的眼神,落在了墻上那張已經發(fā)黃的老照片上。

照片上,是他和秀琴的合影,背景,就是那輛老別克。

那時候,他三十出頭,頭發(fā)烏黑,穿著一件嶄新的白襯衫,靠在車門上,笑得意氣風發(fā)。

秀琴扎著兩個辮子,坐在駕駛座上,探出頭來,臉上也全是笑。

那輛別克,在照片里,黑得發(fā)亮,像一頭威風凜凜的野獸。

那是1998年的夏天。

李衛(wèi)民還是個國營工廠的鉗工,一個月工資三百多塊。

那輛車,花了他兩萬塊。

兩萬塊,在1998年,對于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那是他們夫妻倆,從結婚開始,一分一分攢下來的全部家當。

他至今還記得,當他跟秀琴說,他要花兩萬塊買一輛舊車時,秀琴臉上的表情。

“李衛(wèi)民,你是不是瘋了?

兩萬塊!那是我們準備給兒子將來上大學、娶媳婦的錢!你拿去買一輛破車?”

那天晚上,他們結婚以來,吵了最兇的一架。

家里的暖水瓶,都被秀琴一氣之下摔了個粉碎。

李衛(wèi)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撿著玻璃碴子,手被劃破了,血直流,他也沒覺得疼。

他抬起頭,看著滿臉是淚的秀琴,一字一句地說。

“秀琴,你相信我。

有了這輛車,我就能自己出去跑活兒。

拉貨、接人,干什么都行。

我不能在工廠里當一輩子鉗工,一個月就掙那幾百塊死工資。

我想讓你跟兒子,過上好日子?!?/p>

秀琴哭著說。

“什么好日子?

把家底都掏空了,萬一賠了怎么辦?

那可是兩萬塊?。 ?/p>

李衛(wèi)民沒再說話。

他知道,他說服不了秀琴。

第二天,他還是揣著那個用報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錢,去了。

03

賣車給他的人,叫老王。

是他們廠一個退休的倉庫保管員。

老王把他領到了工廠最里面的一個廢棄車庫。

車庫的門一打開,一股塵土和霉味就撲面而來。

那輛別克,就靜靜地停在車庫的正中央。

即便落滿了灰塵,也掩蓋不住它流暢的車身線條和龐大的體積。

在那個滿大街都還是自行車和黃面的年代,這樣一輛車,給人的視覺沖擊是巨大的。

“就是它了?!崩贤跖牧伺能囶^蓋。

“原先是我們廠一個外聘的德國專家的,后來那專家走得急,車就留下了。手續(xù)什么的,都齊全,就是一直沒上牌?!?/p>



李衛(wèi)民走上前,用手擦掉一塊車窗上的灰。

車里的內飾,都是真皮的,雖然有些地方已經開裂,但依然能看出當年的豪華。

“車……能開嗎?”

“能開。就是電瓶沒電了,得重新搭一下。發(fā)動機是好的,那德國佬愛車,保養(yǎng)得勤?!?/p>

李衛(wèi)民的心,怦怦直跳。

他繞著車走了一圈又一圈,手在車身上摸了又摸,像是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兩萬塊,一分不能少?!崩贤觞c上一根煙,蹲在門口。

“衛(wèi)民,我跟你說句實話。

想買這車的人,不止你一個。

分廠的那個劉副廠長,也來看過好幾次了。

要不是我跟你爸當年一個車間的,這好事,輪不到你?!?/p>

李衛(wèi)民知道老王說的是實話。

他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那個沉甸甸的報紙包。

“王叔,錢我?guī)砹?。?/p>

老王接過錢,沒有當面點,只是用手掂了掂分量,就塞進了自己的挎包里。

他從墻角的柜子里,翻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扔給李衛(wèi)民。

“喏,這是車的所有資料,還有兩把鑰匙?!?/p>

李衛(wèi)民接過紙袋,手都在抖。

“王叔,這車……之前沒出過什么事吧?”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遮住了他的臉。

“不該問的,別問。”

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飄忽。

“記住我的話,這車,開走就別再回來找我。

車里的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別瞎問。

拿了錢,這車就跟你王叔我,沒半點關系了。”

說完,老王就起身走了,留下李衛(wèi)民一個人,和那輛神秘的舊別克,在那個昏暗的車庫里。

李衛(wèi)民當時沒太在意老王的話。

他的心里,全都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他覺得,他的人生,就要隨著這輛車的啟動,開始加速了。

04

現實,很快就給了李衛(wèi)民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輛別克,確實像一頭猛獸,但卻是一頭吃錢的猛獸。

光是給它上牌、交稅,就又花了他小一千。

開上路之后,他才發(fā)現,這車的油耗,高得嚇人。

一腳油門下去,他仿佛能聽見錢從排氣管里噴出去的聲音。

他想靠它跑運輸的計劃,也泡了湯。

車身太大,進不了小胡同。

拉的貨不多,油錢卻比運費還貴。

偶爾接點婚慶的活兒,掙的錢,還不夠平時保養(yǎng)維修的。

那兩年,李衛(wèi)民的日子,過得比以前還緊巴。

家里的積蓄沒了,每個月還要為這輛車投入不少錢。

他和秀琴的爭吵,也越來越多。



“李衛(wèi)民,你看看你!當初怎么跟我說的?

說要過上好日子!現在呢?

家里買肉都得掂量掂量了!錢全喂給你那寶貝疙瘩了!”

李衛(wèi)民無話可說。

他只能更加拼命地干活。

白天在工廠上班,晚上開著車出去,到處找活兒干。

有時候為了省點油錢,大半夜不開空調,熱得滿身是汗。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日子還是不見起色。

那輛別克,就像一個無底洞,不斷地吞噬著他的金錢和精力。

終于,在一次發(fā)動機大修,花了他將近五千塊錢之后,李衛(wèi)民徹底認輸了。

那天,他把車開回家,停進車庫,就再也沒有動過。

他和秀琴,也再也沒有提過這輛車。

它就像一道橫在夫妻倆之間的傷疤,誰也不愿去碰。

這一放,就是二十多年。

李衛(wèi)民從一個三十出頭的小伙子,變成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半老頭子。

他也早就從工廠下了崗,現在靠給小區(qū)里的人修修水管、換換閥門過活。

日子不好不壞,平平淡淡。

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偷偷地去車庫里,打開車門,坐進去。

在那個充滿了皮革和灰塵味道的狹小空間里,點上一根煙,一坐就是半宿。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許,是在懷念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自己。

又或許,只是想守著這個價值兩萬塊的,失敗的夢。

05

晚飯桌上,氣氛很沉悶。

李軍扒拉著碗里的米飯,一句話也不說。

秀琴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兒子,嘆了口氣。



“衛(wèi)民,要不……就賣了吧。

軍軍也大了,該考慮他的婚事了。

他女朋友家里,上次來電話,旁敲側擊地問咱們家有沒有給孩子準備婚車?!?/p>

李衛(wèi)民夾了一筷子花生米,放進嘴里,慢慢地嚼著。

“他要婚車,讓他自己去買。我沒本事?!?/p>

“爸!”李軍猛地抬起頭,眼睛都紅了,“你非要這么說話嗎?

我一個月掙多少錢你不知道嗎?

我不吃不喝攢十年,也買不起一輛像樣的車!你那輛破車,賣了還能給我湊個首付!你抱著它到底有什么用!”

“有用沒用,是我說了算。”

李衛(wèi)民放下了筷子,臉色也沉了下來,“只要我活一天,那車,誰也別想動。”

“好!好!你說的!”

李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來。

“我不管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住!這破房子,誰愛住誰??!”

說完,他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秀琴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看看你,這是干什么啊?

跟兒子置氣,有你這么當爹的嗎?”

李衛(wèi)民沒說話,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把剩下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像火一樣,從喉嚨燒到了胃里。

第二天,李軍真的沒有回家。

第三天,也是。

到了第四天,秀琴坐不住了,給李軍打了電話,電話里,兒子還在賭氣,說除非他爸同意賣車,否則他就不回來。

秀琴沒辦法,只好又來勸李衛(wèi)民。

夫妻倆在客廳里,相對無言地坐了很久。

最后,李衛(wèi)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在了沙發(fā)上。

“讓他回來吧?!?/p>

他的聲音,沙啞又疲憊。

“車……讓他自己去收拾。

收拾干凈了,看看能不能……多賣點錢?!?/p>

秀琴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李軍很快就回來了。

看得出來,他也很高興。

父子倆雖然還是不怎么說話,但家里的氣氛,明顯緩和了。

李軍是個行動派,當天下午,就從外面借來了水管和抹布,準備大干一場。

李衛(wèi)民站在陽臺上,看著兒子在樓下,打開了那個塵封了二十多年的車庫門。

陽光照了進去,能看見無數的灰塵,在光柱里飛舞。

李軍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他揮了揮手,然后鉆進了車庫。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沖水和擦洗的聲音。

李衛(wèi)民默默地看著,心里五味雜陳。

他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煙,卻發(fā)現煙盒是空的。

他嘆了口氣,轉身準備下樓去買煙。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樓下,傳來兒子一聲驚恐中帶著極度怪異的叫喊。

“爸!你快下來!”

李衛(wèi)民心里一驚,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下了樓。

他跑到車庫門口,只見李軍半個身子探在車里,正費力地往外拖著什么東西。

“怎么了?”

李軍回過頭,臉色煞白,嘴唇都在哆嗦。

“爸,這……這座椅下面,有東西?!?/p>

他說著,手上用力一拽。

一個用厚厚的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狀物體,被他從駕駛座底下,拖了出來。

油布包看起來很舊了,上面沾滿了油污和灰塵,但分量卻不輕。

“那是什么?”

李軍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異,像是發(fā)現了新大陸。

李衛(wèi)民湊過去,只見兒子從座椅夾縫里,拽出來一個油布包,沉甸甸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二十五年前那個悶熱的下午,賣車給他的那個老王,說過的話,像一道閃電,一下子劈進了腦子里。

“這車,開走就別再回來找我。

車里的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別瞎問?!?/p>

李衛(wèi)民死死地盯著那個油布包,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李軍不知道他父親的異樣,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了起來。

他用手,開始去解油布包外面纏著的繩子。

繩子已經老化了,一扯就斷。

油布被一層一層地打開。

當最里面包裹的東西,露出來的時候,李軍“啊”的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衛(wèi)民也看清了。

他的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傻眼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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