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實人物和事件。
“我……我好像做了對不起老顧的事?!痹谝患野察o的咖啡館里,蘇敏靜攪動著杯中的咖啡,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對面的王雅琴愣住了,手里的勺子“當(dāng)”地一聲掉在碟子上。
“你說什么?老顧對你那么好,你怎么會……”
蘇敏靜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眼神里混雜著一絲她自己都說不清的興奮和恐慌。
她知道,平靜了幾十年的湖面,已經(jīng)被她親手投下了一顆石子,而漣漪的盡頭,可能是萬丈深淵。
01
蘇敏靜今年五十五歲,從重點中學(xué)的語文老師崗位上退下來快三年了。
她的生活,就像墻上那口走了三十年的老掛鐘,精準(zhǔn),規(guī)律,也單調(diào)得讓人心慌。
每天早上六點,她準(zhǔn)時起床,給丈夫顧建國準(zhǔn)備早餐。
一個水煮蛋,一碗白粥,一碟咸菜,雷打不動。
顧建國,五十八歲,退休前是國企的車間主任,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好人,也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悶葫蘆。
他的人生樂趣,除了下棋就是釣魚。
吃完早飯,顧建國就開始在陽臺上擺弄他那些寶貝漁具。
魚線的腥味混著泥土的氣息,彌漫在不大的客廳里。
蘇敏靜聞著這股味道,感覺自己的生活也像那纏繞的魚線,一圈又一圈,看不到頭。
他們的對話,永遠圍繞著最實際的問題。
“今天中午吃什么?”顧建國一邊給魚鉤上餌,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昨天還剩了點排骨,熱熱吃吧?!碧K敏靜擦著桌子回答?!芭??!比缓缶褪情L久的沉默,只有魚線輪發(fā)出的輕微咔噠聲。
下午,顧建國會去樓下的小花園和老伙計們殺幾盤象棋。
蘇敏靜就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看電視。
電視里演著年輕人的愛恨情仇,她看著,覺得那些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顧建國是個好人,這一點蘇敏靜從不否認。
他踏實,正直,從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他記得她的生日,雖然每年的禮物都是從超市買回來的折扣商品,比如一把電熱水壺,或是一套買一送一的保暖內(nèi)衣,實用,卻毫無驚喜。
他關(guān)心她的身體,會提醒她天冷加衣,會在她咳嗽時默默端來一杯熱水。
可他從不關(guān)心她的內(nèi)心。
蘇敏靜是教語文的,骨子里是個感性的人。
她年輕時也喜歡讀詩,喜歡看電影,喜歡在下雨天發(fā)呆。
她也曾渴望過浪漫,渴望過被懂得,渴望過那種心有靈犀的交流。
但在和顧建國幾十年的婚姻里,這些都漸漸被磨平了。
她跟他聊新上映的電影,他會說“都是假的,浪費錢”;她跟他談讀后感,他會說“想那么多不累嗎”。
漸漸地,她不說了。
心里的那扇門,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悄悄關(guān)上了。
她感到一種深刻的、不被看見的孤獨。
這種孤獨,比一個人生活還要可怕,因為它發(fā)生在一個本該最親密的人身邊。
為了給這潭死水般的生活找點波瀾,蘇敏靜聽了女兒的建議,去社區(qū)的老年大學(xué)報了個書法班。
她想,練練字,靜靜心,總比在家里發(fā)呆強。
就是在這個書法班上,她遇到了林文博。
林文博六十歲,穿著一身得體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雖然有些花白,但顯得很有精神。
他自我介紹說是退休商人,老伴前些年走了。
第一節(jié)課,蘇敏靜正在臨摹《蘭亭序》,林文博就走到了她身邊。
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只是客套地夸一句“寫得好”,而是俯下身,仔細看了看,然后用一種很真誠的語氣說:
“蘇老師,您的字,娟秀中帶著一股風(fēng)骨,柔中帶剛,真是字如其人啊。”
“字如其人”這四個字,像一把小鑰匙,一下子就捅開了蘇敏靜心里生銹的鎖。
幾十年來,顧建國只會說她的字“挺板正”,女兒會說“媽媽的字真好看”,只有這個人,看出了她想在筆鋒里藏著的那點不甘和傲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先生過獎了,我就是隨便寫寫?!?/p>
“您太謙虛了?!绷治牟┑难凵窈軐Wⅲ幌耦櫧▏菢涌偸强粗鴦e處,“能把字寫成這樣,心里一定藏著一個很美的世界?!?/p>
那一整節(jié)課,蘇敏靜都有些心神不寧。
她能感覺到林文博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沒有雜質(zhì),全是純粹的欣賞。
下課后,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林文博走到她面前,微笑著發(fā)出邀請:
“蘇老師,不知有沒有榮幸,請您去旁邊的咖啡館喝杯咖啡?我想再向您請教一下書法的心得?!?/p>
蘇敏靜猶豫了。
她這輩子,除了和家人,幾乎沒和別的男人單獨出去過。
“我……我得回家做飯了?!彼伊藗€借口。
“就半個小時,不會耽誤您太久的?!绷治牟┑恼Z氣很溫和,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誠懇。
鬼使神差地,蘇敏靜點了點頭。
咖啡館里放著舒緩的音樂。
林文博很自然地為她拉開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對面落座。
這個被顧建國忽略了幾十年的紳士細節(jié),讓蘇敏靜的心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搔動了一下,泛起一陣久違的漣漪。
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刺激,一種掙脫了日常軌道的、帶著點危險的新鮮感。
02
那一次咖啡之后,林文博這個名字,就成了蘇敏靜生活里的一個無法忽視的變量。
他們的關(guān)系,順理成章地,從課后一起探討書法,慢慢發(fā)展到秘密的午餐和在公園里的散步。林文博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話題,他不像顧建國,三句話離不開釣魚和下棋。
他會跟蘇敏靜聊唐詩宋詞,從李白的豪放到李清照的婉約;
他會跟她談時事新聞,對國際局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他還會分享自己年輕時走南闖北經(jīng)商的趣事,那些生動的、充滿煙火氣的故事,為蘇敏靜打開了一扇她從未見過的世界的大門。
和他聊天,蘇敏靜覺得自己又變回了那個站在三尺講臺上,引經(jīng)據(jù)典、神采飛揚的語文老師,而不是一個只圍著灶臺和菜市場打轉(zhuǎn)的、面目模糊的家庭主婦。
有一次,兩人在公園的長椅上并肩坐著,看一群鴿子在地上啄食。
蘇敏靜無意中說起,她一直很喜歡紫色,覺得那種顏色既高貴又帶著一絲神秘感。
她只是隨口一提,自己都快忘了。
沒想到第二天上完書法課,林文博在門口等她,遞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這是什么?”蘇敏靜有些驚訝。
“打開看看。”林文博微笑著說。
她解開絲帶,打開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淡紫色的真絲絲巾,質(zhì)地柔軟,光澤溫潤,上面還用同色系的絲線繡著幾朵精致的鳶尾花。
“路過商場,看到這條絲巾,第一個就想到了你。我覺得它的顏色,特別配你的氣質(zhì)?!彼押凶舆f給她,眼神里滿是真誠。
蘇敏靜拿著那條絲巾,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顧建國也送過她絲巾,那是在超市的換季清倉區(qū)買的,大紅大綠的尼龍材質(zhì),上面印著俗氣的牡丹花,她一次都沒戴過,早就壓在了箱底。
她把林文博送的這條絲巾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柜最深的抽屜里,像藏著一個甜蜜又危險的秘密。
夜深人靜,等顧建國睡熟之后,她會偷偷拿出來,在鏡子前輕輕地系在脖頸上,鏡子里的自己,仿佛都年輕了好幾歲,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層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嫵媚。
為了這些秘密的約會,蘇敏靜開始對家人撒謊,這對于一輩子都循規(guī)蹈矩的她來說,是一項艱難的挑戰(zhàn)。
“媽,今天下午去哪了?打電話你也沒接?!迸畠侯檿苑浦苣┗丶页燥?,發(fā)現(xiàn)母親比平時晚歸了一個多小時。
“哦,和……和幾個以前教書的老同學(xué)聚會,好久不見,聊得久了點,手機調(diào)了靜音沒聽見?!碧K敏靜不敢看女兒的眼睛,一邊低頭換鞋一邊含糊地解釋。
每一次撒謊,她的心都會像擂鼓一樣狂跳不止,臉上發(fā)燙,充滿了強烈的負罪感。
女兒顧曉菲在廣告公司工作,職業(yè)習(xí)慣讓她對細節(jié)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
她最先察覺到了母親身上那些細微卻又清晰的變化。
母親開始注重打扮了。
以前總是穿著那些深色系的、寬松舒適的衣服,現(xiàn)在卻買了好幾件顏色鮮亮的修身連衣裙,甚至還買了一雙帶點小跟的皮鞋。
她會對著手機屏幕,臉上時常浮現(xiàn)出一種少女般的、傻乎乎的癡笑,又或者在接到某個電話后,會立刻拿著手機躲進臥室,神情變得莫名的慌張。
“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老是走神?!蓖盹垥r,曉菲試探著問。
“沒有啊,能有什么心事。人老了,記性差了而已?!碧K敏靜立刻否認,但眼神卻下意識地飄向了別處。
顧建國雖然神經(jīng)大條,但也感覺到了妻子的不對勁。
蘇敏靜變得心不在焉,有時他興致勃勃地跟她復(fù)盤今天下午的棋局,講自己是如何“棄車保帥”最終反敗為勝的,她卻半天沒有反應(yīng),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電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時他只是無心地抱怨一句今天的湯咸了,她就會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突然發(fā)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氣:“嫌咸你自己做啊!我起早貪黑伺候你一輩子還伺候出錯了?”
顧建國被噎得說不出話,他想不明白,一向溫順賢惠的妻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暴躁易怒。他私下里跟女兒嘀咕:
“你媽最近這是怎么了?我看八成是更年期又反復(fù)了,你多開導(dǎo)開導(dǎo)她?!?/p>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心里的秘密像一顆不斷膨脹的氣球,讓蘇敏靜既甜蜜又備受煎熬。
她需要一個出口,來傾訴這份無法與家人分享的、既甜蜜又痛苦的秘密。她約了自己幾十年的閨蜜王雅琴。
在咖啡館那個熟悉的角落,蘇敏靜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她和林文博的事情,和盤托出。
王雅琴聽完,驚得半天沒合上嘴。
她不像蘇敏靜那樣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她退休前是單位的會計,凡事都講究邏輯和風(fēng)險評估。
“敏靜,你瘋了?”王雅琴抓住她的手,表情嚴(yán)肅得嚇人。
“你今年五十五了,不是十五歲!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人!他是什么來路?家里什么情況?他說他喪偶,是真的嗎?你看過他身份證戶口本嗎?現(xiàn)在外面騙老太太的騙子有多少,新聞里天天放,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文博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很好,很真誠。他懂我。”蘇敏靜下意識地為林文博辯解,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
“對你好?懂你?”王雅琴冷笑一聲,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男人想騙女人的時候,哪個不是把天上的月亮都說成是為你一個人摘的?哪個不是表現(xiàn)得比你親爹還懂你?敏靜,你清醒一點!你和老顧幾十年的夫妻,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踏實,可靠,也許是不浪漫,是不懂你那些風(fēng)花雪月,但他是真心實意跟你過日子的人!你別因為一時糊涂,把這個安穩(wěn)的家給親手毀了!”
閨蜜的話,像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從頭到腳澆了下來,讓蘇敏靜激動又混亂的心情冷卻了一些。
可一想到林文博那充滿欣賞的眼神,一想到他為自己拉開椅子的溫柔,一想到那條紫色的絲巾,她又覺得是王雅琴太多慮,太世俗了。
她想,自己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圖什么呢?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找回一點年輕時被人欣賞、被人呵護的感覺罷了。
她沒有把王雅琴的警告真正放在心上,繼續(xù)小心翼翼地,沉浸在這段危險又迷人的關(guān)系里。
03
秋天的時候,蘇敏靜和林文博的關(guān)系更進了一步。
他們像年輕情侶一樣,會去山上看紅葉,會去電影院看一場愛情電影。
在昏暗的電影院里,林文博會悄悄握住她的手,那溫?zé)岬挠|感,讓蘇敏靜的心跳漏了半拍。
在一次約會中,兩人在一家高檔餐廳吃飯。
林文博點了一瓶紅酒,氣氛很是浪漫。喝到一半,他像是無意中提起了自己的煩心事。
“敏靜,”他嘆了口氣,眉頭微蹙,“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最近在做一個投資項目,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回報率非常高??膳R到頭,資金鏈出了點問題,還差二十萬的缺口。唉,這要是錯過了,實在太可惜了。”
蘇敏靜的心一緊:“很要緊嗎?”
“嗯,項目要是成了,以后咱們就真的財務(wù)自由了?!?/p>
林文博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到時候,我想帶你去歐洲看看,去看看塞納河,去聽聽金色大廳的音樂會。我們不再為生活奔波,就好好享受下半輩子?!?/p>
他描繪的那幅藍圖太美好了,美好得讓蘇敏靜有些眩暈。
塞納河,金色大廳,這些都是她年輕時只敢在書里看到的夢。林文博的話,讓她覺得這個夢觸手可及。
“如果……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們的未來會更美好?!绷治牟┑穆曇舫錆M了誘惑力,他沒有明說,但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蘇敏靜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手里正好有一筆二十萬的私房錢,那是她教書幾十年,加上父母留給她的一些,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連顧建國和女兒都不知道。
這是她的底氣,是她的安全感。
可現(xiàn)在,一邊是她的安全感,一邊是她夢寐以求的愛情和未來。
她被這道選擇題死死地困住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腦子里,一邊是王雅琴的警告,一邊是林文博描繪的浪漫未來。
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像藤蔓一樣瘋狂地生長,纏住了她的理智。
幾天后,蘇敏靜下定了決心。她跟家里說要去參加一個老同事的追悼會,然后獨自一人去了銀行。
銀行里開著冷氣,人不多,很安靜。
她走到一臺自動存取款機前,四周的玻璃墻反射出她緊張而蒼白的臉。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包里拿出那張存了二十萬的銀行卡,插進了卡槽。
屏幕上跳出熟悉的界面,她按照林文博發(fā)來的賬號,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輸入進去,每按一下,她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輸入完畢,她反復(fù)核對了兩遍,確認無誤。
屏幕上跳出最后的確認頁面:轉(zhuǎn)賬金額,二十萬元整。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屏幕右下角的“確認轉(zhuǎn)賬”按鈕。
那幾個字,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只要按下去,她多年的積蓄就將匯入一個她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的賬戶。
只要按下去,她就等于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賭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汗水,順著她的額角,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滴在冰冷的金屬操作臺上。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憋悶得發(fā)慌。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食指,指尖在那個“確認轉(zhuǎn)賬”的按鈕上空,懸停了許久,遲遲不敢落下。
最終,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個刺眼的數(shù)字,腦海里閃過林文博溫柔的笑臉和許諾給她的美好未來。
她一咬牙,狠狠地,將手指猛地按了下去。
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清脆,卻像一聲喪鐘,敲在她的心上。
她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連忙扶住了機器。
她正在廚房里哼著小曲準(zhǔn)備晚飯。
這時,女兒氣沖沖的回到了家里,一股腦地說出來一大堆反對的話,可女兒接下來說的一句話...
讓蘇敏靜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她手里的盤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