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客廳里，電視機正播放著新聞聯(lián)播。

沙發(fā)上，六十三歲的王桂英端坐著，右手搭在扶手上，眼睛盯著屏幕。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香味，孫梅華圍著圍裙走出來，手里攥著一張二十元紙幣。

"媽，給您。"孫梅華走到沙發(fā)前，將錢遞過去。

王桂英頭也不回，伸出手接過錢，熟練地對折兩下，塞進(jìn)身旁那個褐色的舊錢包里。這個動作她已經(jīng)做了三百多天，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節(jié)奏。

孫梅華站在原地看了幾秒，轉(zhuǎn)身回廚房繼續(xù)做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憤怒，更像是一種習(xí)慣性的麻木。

01

三個月前的一個周日早上，王桂英突然宣布了一個讓全家人目瞪口呆的決定。

"從明天開始，梅華每天給我二十塊零花錢。"王桂英坐在餐桌前，語氣平靜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孫梅華正在給五歲的兒子舀粥，手一抖，粥灑在了桌子上。

"媽，您說什么？"孫梅華以為自己聽錯了。

"每天二十塊，雷打不動。"王桂英重復(fù)了一遍，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孫志明放下筷子，看看母親，又看看妻子："媽，您是不是退休金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上個月剛漲了工資，現(xiàn)在八千二。"王桂英說得輕描淡寫。

孫梅華徹底愣住了。八千二？那比她工資還高出兩千多。

"那您為什么要我給您零花錢？"孫梅華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愿意。"王桂英只說了這三個字。

孫志明趕緊打圓場："媽，這不合適吧，您的退休金比我們工資都高..."

王桂英放下包子，看了兒子一眼："我養(yǎng)你們這么多年，現(xiàn)在要點零花錢怎么了？不給也行，我明天就回老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能怎么辦？

當(dāng)天下午，孫志明把妻子拉到臥室里商量。

"你覺得媽是什么意思？"孫志明坐在床邊，撓著頭發(fā)。

"我哪知道什么意思！"孫梅華壓低聲音，但語氣很激動，"她比我們還有錢，憑什么要我給她零花錢？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也就二十塊錢，又不是二百..."

"不是錢的問題！"孫梅華打斷了丈夫的話，"你不覺得這很侮辱人嗎？我一個成年人，要給比我富有的老人零花錢，這算什么事兒？"

"可她是我媽..."

"她是你媽，不是我媽！"孫梅華越說越氣，"她要錢你給她啊，為什么要我給？"

孫志明苦笑："我給和你給，家里的錢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孫梅華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踱步，"她就是要看我低頭，要看我每天像個保姆一樣伺候她！"

"別胡思亂想，媽不是那種人..."

"那你說她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突然要兒媳婦給零花錢？"

孫志明想了想："也許是覺得無聊，想找點事做？"

"找事做不會自己出去買菜遛彎嗎？非要折騰我？"

兩人爭論到深夜也沒有結(jié)果。最后孫志明只說了一句："算了，就當(dāng)是孝敬她老人家。二十塊錢，咱們家又不是拿不出來。"

孫梅華氣得半天沒說話。第二天早上，她還是從錢包里掏出二十塊錢，走到王桂英面前。

"媽，給您。"

王桂英接過錢，淡淡地說了句："嗯。"

從那一刻起，孫梅華就知道，這件事沒有回頭路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孫梅華一直想不通這件事。她在心里算過賬：王桂英的退休金八千二，減去每個月給家里的兩千生活費，她自己還有六千多。而孫梅華的工資才六千，除去給婆婆的零花錢，一個月就要少六百塊。

雖然六百塊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大錢，但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一個周三的晚上，孫梅華鼓起勇氣想和婆婆談?wù)劇?/p>

"媽，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我給您零花錢？"孫梅華坐在王桂英對面，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

王桂英正在看電視劇，頭也不轉(zhuǎn)："我樂意。"

"可是您自己有退休金啊，而且比我們工資都高..."

"那是我的退休金，這是你給我的零花錢，能一樣嗎？"王桂英終于看了她一眼。

孫梅華被這個邏輯繞懵了："有什么不一樣的？"

"退休金是我應(yīng)得的，零花錢是你孝敬我的。"王桂英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合理..."

"不合理？"王桂英聲音提高了，"我把志明養(yǎng)這么大容易嗎？現(xiàn)在要你一點零花錢就不合理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我要得多？"

孫梅華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我就是不想給"吧。

看到兒媳婦不說話了，王桂英語氣緩和了一些："梅華，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這個家里，我是長輩，你得尊重我。"

"我一直都很尊重您..."

"尊重就是要體現(xiàn)在行動上。"王桂英拍了拍沙發(fā)扶手，"每天二十塊，不多吧？你們年輕人買杯奶茶都要三十多。"

孫梅華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知道和王桂英講道理是沒用的，老人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件事的合理性。

從那以后，孫梅華再也沒有和婆婆正面談?wù)撨^這個問題。但是心里的怨氣卻越積越深。

02

每天傍晚的遞錢儀式，成了孫梅華最痛苦的時刻。

她必須從廚房走出來，走到沙發(fā)前，恭恭敬敬地把錢遞給王桂英。而王桂英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接過錢就塞進(jìn)錢包，連個謝字都沒有。

有時候?qū)O梅華會故意拖延一下，比如等到七點才給錢。王桂英就會在那里等著，偶爾還會看看墻上的鐘，意思很明顯：時間到了。

最讓孫梅華受不了的是，王桂英接錢的時候從來不看她，就像在接一個傭人遞過來的東西。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ATM機。"一個周五的晚上，孫梅華對丈夫發(fā)牢騷，"每天定時定點給她吐錢。"

"別這樣說媽..."孫志明正在看手機，沒抬頭。

"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說？"孫梅華坐在床邊，"你看到了嗎？她接錢的時候那個表情，就像我欠她的。"

"也許她就是這個性格，不善于表達(dá)..."

"不善于表達(dá)？"孫梅華冷笑，"她要錢的時候表達(dá)得挺清楚的啊。"

孫志明放下手機，看著妻子："梅華，要不這樣，以后我來給媽錢，你別給了。"

"不行。"孫梅華搖頭，"她明確要求是我給，你給了她不要。"

這倒是真的。孫志明試過一次，想替妻子給錢，但王桂英直接拒絕了："我要的是梅華給的零花錢，不是你給的。"

"那你說怎么辦？"孫志明有些無奈。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孫梅華嘆了口氣，"只能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但是繼續(xù)下去，孫梅華的心理狀態(tài)越來越糟糕。

她開始變得敏感，總覺得王桂英在故意刁難她。比如王桂英會在她遞錢的時候說一些話：

"今天這錢怎么這么皺？"

"你洗手了嗎？"

"態(tài)度好點，別像欠債的一樣。"

這些話就像針一樣，扎得孫梅華心里發(fā)疼。

更過分的是，王桂英有時候會在鄰居面前提起這件事。

一天下午，隔壁的張阿姨來串門，王桂英就當(dāng)著她的面說："我現(xiàn)在每天都有零花錢，我兒媳婦給的。"

張阿姨夸獎道："哎呀，你家梅華真孝順啊。"

"是啊，每天二十塊，從來不間斷。"王桂英說得很自豪。

孫梅華在廚房里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她覺得王桂英是在故意炫耀，故意讓鄰居知道她每天給婆婆錢的事情。

果然，沒過幾天，小區(qū)里就有人開始議論了。

孫梅華下班回家的時候，聽到幾個大媽在樓下聊天：

"聽說三樓那個小媳婦每天給婆婆零花錢呢。"

"真的假的？現(xiàn)在還有這樣的好媳婦？"

"王阿姨自己說的，每天二十塊，雷打不動。"

"那她婆婆退休金不是挺高的嗎？"

"誰知道呢，也許是想考驗兒媳婦的孝心。"

孫梅華快步走過去，裝作沒聽到，但心里已經(jīng)羞憤到了極點。

回到家，她忍不住和孫志明爆發(fā)了一次激烈的爭吵。

"你媽把我當(dāng)猴耍呢！"孫梅華關(guān)上門就開始發(fā)飆，"她故意和鄰居說這些事，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每天給她錢！"

"也許她只是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她是在炫耀！炫耀自己有個聽話的兒媳婦！"

"你想多了吧..."

"我想多了？"孫梅華瞪著眼睛，"你知道樓下那些大媽怎么議論的嗎？她們說你媽在考驗我的孝心！考驗！你聽懂了嗎？"

孫志明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想怎么辦？"

"我想不給了！"孫梅華說得斬釘截鐵。

"那媽要是鬧怎么辦？"

"讓她鬧！大不了我們搬出去住！"

"搬出去？"孫志明搖頭，"這房子是媽的名字，我們搬出去住哪兒？租房嗎？"

孫梅華一下子泄氣了。她差點忘了這個現(xiàn)實問題。這套房子確實是王桂英的，雖然是他們一起住，但法理上她們沒有任何權(quán)利。

"那就忍著唄。"孫志明看妻子不說話了，語氣軟了下來，"反正也就是個錢的事兒，我們又不是給不起。"

"不是錢的問題。"孫梅華坐在床上，聲音有些哽咽，"我覺得很屈辱，很委屈。她明明比我有錢，卻要我每天低頭哈腰給她錢，還要在外人面前炫耀這件事..."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她是你媽，所以我就得忍著？"

孫志明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夾在母親和妻子中間，左右為難。

那天晚上，孫梅華哭了很久。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沒有尊嚴(yán)的人，每天要向一個比自己富有的人上貢。更讓她憤怒的是，這個人還是她的婆婆，她不得不尊敬的長輩。

但是第二天傍晚，她還是乖乖地拿著二十塊錢走到王桂英面前。

"媽，給您。"

王桂英接過錢，看了她一眼："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孫梅華搖頭："沒事。"

"那就好。"王桂英把錢塞進(jìn)錢包，"記住，身體是自己的，要好好保養(yǎng)。"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關(guān)心，但孫梅華總覺得有別的意思。好像在說：你的身體是給我干活的，當(dāng)然要保養(yǎng)好。

03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桂英對這筆零花錢的要求越來越多。

一開始，她只是要求按時給錢。后來，她開始挑剔給錢時的態(tài)度。

"梅華，你給我錢的時候能不能笑一下？"一天晚上，王桂英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

孫梅華愣了一下："什么？"

"我說你給錢的時候態(tài)度要好一點，別板著臉。"王桂英說得很自然，"人家給長輩錢，都是笑呵呵的，你倒好，像死了人似的。"

孫梅華咬著牙："好的，我注意。"

從那天開始，孫梅華每次給錢都要擠出一個笑容。雖然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但王桂英似乎很滿意。

但這還不是終點。

又過了一個月，王桂英又有新要求了："梅華，二十塊錢是不是有點少？"

孫梅華正在洗碗，聽到這話手一抖，差點摔了盤子："您說什么？"

"我說二十塊是不是少了點。"王桂英站在廚房門口，"現(xiàn)在物價這么高，二十塊能買什么？"

"可是當(dāng)初說好的就是二十塊..."

"說好的也可以漲啊。"王桂英理直氣壯，"你們工資不是也漲了嗎？"

孫梅華深吸一口氣："那您想要多少？"

"也不多，三十吧。"

孫梅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為什么不行？"王桂英臉色一沉。

"二十塊就夠了，沒必要漲。"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王桂英聲音提高了，"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志明，現(xiàn)在要你們漲十塊錢都不行？"

"媽，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要得太多了？"

孫梅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太多，會被罵不孝順；說不多，那就要接受漲價。

最終，還是孫志明出來打圓場："媽，要不這樣，再過幾個月工資漲了，我們再考慮漲零花錢的事兒。"

王桂英看了兒子一眼，哼了一聲："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就還是二十。但是這個事兒沒完。"

孫梅華在廚房里松了一口氣，但心里更加憋屈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勝利，王桂英遲早還會再提這個要求。

果然，過了沒幾天，王桂英又開始旁敲側(cè)擊了。

"現(xiàn)在菜價漲得真厲害，我昨天買個白菜都要八塊錢。"

"電費也漲了，我看這個月的賬單比上個月多了不少。"

"隔壁張阿姨的兒媳婦每個月給她五百塊零花錢呢，人家多懂事。"

這些話雖然沒有直接要求漲錢，但意思很明顯。孫梅華每次聽到都恨得咬牙，但又不能發(fā)作。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王桂英開始在外人面前暗示這件事。

一次，鄰居李阿姨來家里坐客，聊天的時候王桂英突然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小氣。給長輩點零花錢都討價還價的。"

李阿姨不明就里："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感慨一下。"王桂英瞟了孫梅華一眼，"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對長輩都是恭恭敬敬的。"

孫梅華在廚房里聽得清清楚楚，氣得差點把杯子砸了。她知道王桂英這是在給她施壓，想讓她在外人面前丟臉，逼她就范。

但是孫梅華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當(dāng)天晚上，她故意晚給了半個小時的錢。王桂英等得不耐煩了，主動要錢。

"梅華，今天的零花錢呢？"王桂英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七點半了。

"哦，忘了。"孫梅華從錢包里慢慢掏出二十塊錢，"給您。"

王桂英接過錢，臉色不太好看："怎么會忘？"

"今天太忙了。"孫梅華說得很平靜。

"以后別忘了。"王桂英語氣有些不悅，"這是規(guī)矩。"

"知道了。"孫梅華轉(zhuǎn)身就走。

這種小小的反抗讓孫梅華心里舒服了一些，但也讓家里的氣氛更加緊張了。王桂英明顯感覺到了兒媳婦的不滿，開始處處挑刺。

孫梅華做飯，她說咸了；收拾家務(wù)，她說不干凈；帶孩子，她說方法不對。反正就是看什么都不順眼。

孫志明夾在中間更加為難。白天上班已經(jīng)夠累了，回家還要面對母親和妻子之間的暗戰(zhàn)。

"你們能不能消停點？"一個周末的晚上，孫志明終于忍不住了，"天天這樣搞，我快瘋了！"

"你問你媽去！"孫梅華正在收拾孩子的玩具，頭也不抬，"是她沒事找事！"

"你問你媳婦去！"王桂英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是她不懂規(guī)矩！"

孫志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只能嘆氣："算了，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說完他就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門不出來了。

孫梅華和王桂英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孫梅華覺得自己就像生活在一個看不見的牢籠里。每天都要面對王桂英那張高高在上的臉，每天都要忍受那種被羞辱的感覺。

她試過和朋友傾訴，但朋友們都說："算了吧，就是二十塊錢，給了也就給了。"

她試過和同事抱怨，同事們說："你婆婆有退休金還要你給錢？這確實有點過分，但是家務(wù)事，外人不好說什么。"

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她的感受。在外人看來，每天給婆婆二十塊錢確實不是什么大事。但只有孫梅華自己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yán)的問題。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冬天。

一個雪天的下午，孫梅華從單位開完會回家，路上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孫女士，您兒子在學(xué)校摔傷了，情況比較嚴(yán)重，您趕緊來醫(yī)院吧。"老師的聲音很急切。

孫梅華心里咯噔一下："摔到哪里了？嚴(yán)重嗎？"

"頭部，已經(jīng)送到市人民醫(yī)院了，醫(yī)生說可能需要手術(shù)。"

手機差點從孫梅華手里掉下去。她顧不上什么了，趕緊打車往醫(yī)院趕。路上給孫志明打電話，讓他也趕緊過來。

到了醫(yī)院，孫梅華看到兒子躺在急診室的床上，小臉煞白，頭上包著紗布，正在打點滴。

"媽媽..."兒子看到她，虛弱地叫了一聲。

"乖，沒事的，媽媽在這里。"孫梅華握住兒子的小手，眼淚差點掉下來。

醫(yī)生過來交代情況："孩子是從滑梯上摔下來的，頭部有輕微骨折，需要馬上手術(shù)。"

"要多少錢？"孫志明剛趕到，氣喘吁吁地問。

"手術(shù)費加住院費，大概三萬左右。"醫(yī)生說，"需要先交費。"

孫志明掏出手機開始查銀行卡余額。工資卡里有一萬八，信用卡能刷五千，理財產(chǎn)品里還有三千，加起來也就兩萬六。

"還差四千多。"孫志明額頭上冒出汗珠，"我再想想辦法..."

"要不問朋友借一點？"孫梅華建議。

"這個時間，很多人都下班了..."孫志明拿出電話開始打，但是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

就在這時候，王桂英趕到了醫(yī)院。她是坐出租車來的，進(jìn)門就問："孩子怎么樣？"

"醫(yī)生說要手術(shù)，需要三萬塊錢，我們還差一些。"孫志明如實相告。

王桂英沒說話，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孫子，然后轉(zhuǎn)身對兒子說："去交費吧。"

"媽，我們錢不夠..."

"我有。"王桂英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兒子。

孫志明接過信封，打開一看，里面都是百元大鈔，整整齊齊地疊著。他粗略數(shù)了一下，竟然有七千多塊。

"媽，這錢..."孫志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