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老周,你這次可真找對保姆了!這小姑娘人長得漂亮,嘴又甜,還這么懂事,眼里有活,你這晚年生活比我們這些家里有老婆孩子伺候的人都滋潤多了!”
老陳這話一出口,深圳 60 歲的老周心里滿是得意。
老周在深圳拼了四十年,從華強(qiáng)北半平米柜臺做到有房有車,卻落得妻離子散 —— 前妻凈身出戶,女兒在上海幾乎不聯(lián)系,他守著 180 平的房子,夜里常對著空客廳發(fā)呆。
之前找的三個保姆,要么跟他頂嘴,要么粗心大意,沒一個待超過倆月。
可小琳不一樣,記著他泡茶要 85 度水,吃飯前用開水燙碗筷,甚至自學(xué)按摩幫他揉腰。
三個月后,老周看著眼前美得就像一幅畫一樣的小琳,突然紅了眼:“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strong>
01
我叫老周,今年剛好六十歲,在深圳待了快四十年。
剛來的時候還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背著個帆布包,里面裝著兩件換洗衣裳,從老家湖南坐綠皮火車過來,晃了兩天兩夜才到深圳站。
那時候深圳到處都是工地,華強(qiáng)北還沒現(xiàn)在這么熱鬧,就幾條窄街,擺著些電子零件的小攤,誰能想到后來能成全國有名的電子市場呢?
論身份地位,我算不上有錢人里的頭面人物,跟那些身家上億的老板比,我這點家底不算啥,但年輕時趕上改革開放那波機(jī)遇,也算掙下了一份家業(yè)。
一開始我在華強(qiáng)北的賽格電子市場租了個半平米的小柜臺,倒騰電阻、電容這些小電子零件,每天早上五點就得起,騎著輛二手自行車去筍崗倉庫進(jìn)貨,晚上十點市場關(guān)門了才往出租屋走,一碗炒粉加個蛋就是一天的晚飯。
那時候苦是真苦,但心里有勁兒,總覺得再拼拼就能過上好日子。
后來攢了點本錢,我就跟兩個老鄉(xiāng)合伙開了家電子產(chǎn)品批發(fā)公司,主要做手機(jī)配件批發(fā)。
剛開始公司就三間小辦公室,加我一共五個人,我既當(dāng)老板又當(dāng)送貨員,有時候客戶要貨急,我半夜都得開車往東莞、廣州送。
干了二十多年,公司慢慢做大,最多的時候有三十多個員工,在華強(qiáng)北也算有了點名氣。
前年我把公司盤給了一個老客戶,算了算賬,加上這些年的積蓄,足夠我后半輩子不用愁吃愁穿。
現(xiàn)在我手里有兩套房子,一套在南山華僑城,一百八十平,四室兩廳,是十年前買的,當(dāng)時花了八百多萬,現(xiàn)在市價早翻了倍,我自己住這兒,采光好,小區(qū)環(huán)境也安靜。
另一套在福田華強(qiáng)北附近,七十多平,兩居室,租給了一個做電商的小姑娘,一個月租金八千五,租金我也不用管,直接讓中介打我銀行卡里。
還有一輛開了五年的奔馳 E 級,當(dāng)時落地快七十萬,現(xiàn)在開著還挺順手,平時出門買個菜、會個朋友,都是開它。
銀行里的存款數(shù)字我沒細(xì)算過,反正每個月利息都夠我隨便花,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按說我這個年紀(jì),本該是家里有兒子孫子圍著轉(zhuǎn),安安穩(wěn)穩(wěn)享清福的日子,但實際上我這個家早在三年前就散了,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過。
有時候我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也會想起以前家里人多的時候,雖然吵,但至少不冷清。
我這一輩子就是個典型的吃硬不吃軟的性格,認(rèn)死理,還愛面子。
這么多年我一直認(rèn)準(zhǔn)一個道理:男人就該在外面打拼掙錢,家里的事也該男人說了算,女人就該留在家里照顧男人的生活,生兒育女把家里打理好。
在我看來,手里的錢就是我的底氣,也是我說話有分量的本錢,沒錢的話不管說什么都沒人聽。
以前公司里的員工,誰要是不聽話,我一句話就能讓他走人;家里也是,我決定的事,前妻和女兒要是敢反對,我就跟她們吵,直到她們服軟為止。
我前妻跟我過了二十八年,她是我老家隔壁村的,人勤快,就是性子軟,以前不管我怎么說,她都順著我。
后來我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出差就是半個月,回來還總嫌她做的飯不合口味,嫌她不會打扮,帶出去丟面子。
她一開始還忍著,后來慢慢就跟我吵,說我不顧家,說我眼里只有錢。
現(xiàn)在想想,她那時候也是委屈,可我當(dāng)時根本聽不進(jìn)去,總覺得我在外頭掙錢辛苦,她在家享清福,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跟客戶喝完酒回家,她坐在客廳里,燈都沒開。
我罵她怎么不開燈,她突然就哭了,說要跟我離婚。
我當(dāng)時氣不打一處來,酒勁也上來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要離是吧?離了我你連西北風(fēng)都喝不上!我給你房子給你錢,你還不知足?趕緊滾!”
結(jié)果她還真就收拾東西走了,就帶了個小行李箱,里面裝著幾件衣服。
我當(dāng)時還放狠話,說她要是敢走就別回來,后來我氣消了,提出給她一套福田的房子和兩百萬存款,她都沒要,跟我說:“老周,我跟你過了二十八年,不是圖你的錢,我就是累了,寧愿凈身出戶,也不想再跟你多過一天?!?/strong>
她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在家待了半個月,才慢慢覺得家里空得慌。
我還有個女兒,今年二十七歲,叫周婷,從小就跟我對著干,我讓她往東她偏要往西,從來不聽我的安排。
她小時候?qū)W習(xí)成績不錯,我想著讓她以后考個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當(dāng)老師,安穩(wěn)。
結(jié)果她高考的時候非要報藝術(shù)學(xué)院,學(xué)什么設(shè)計,我跟她吵了好幾天,說學(xué)藝術(shù)沒前途,不如當(dāng)老師穩(wěn)定,她不聽,最后還是報了上海的一所藝術(shù)學(xué)院。
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我讓她回深圳來,我托了以前的生意伙伴,在國企找了個行政的工作,旱澇保收,福利待遇也好。
結(jié)果她偏要留在上海闖蕩,說想自己拼一拼,做什么服裝設(shè)計。
我當(dāng)時氣不過,就斷了她的生活費(fèi),想著這樣能逼她服軟回來。
我以為她在上海待不了多久,沒了我的錢,她租房子、吃飯都成問題。
結(jié)果她還真硬氣,在上海租了個十平米的小單間,每天擠地鐵上班,有時候加班到半夜,就吃泡面,也沒跟我低過一次頭。
有一次我去上海出差,順便去她出租屋看看,那地方在老小區(qū)的六樓,沒電梯,房間小得轉(zhuǎn)個身都費(fèi)勁,墻上貼滿了她畫的設(shè)計圖。
我看著心里不是滋味,說要給她租個大點的房子,她還跟我急,說:“爸,我不用你管,我自己能掙錢養(yǎng)活自己。”
從那以后,我就沒再管過她。
現(xiàn)在除了春節(jié)和中秋節(jié),我能收到她一條簡單的問候短信,比如 “爸,春節(jié)快樂”“爸,中秋安康”,平時基本沒聯(lián)系,偶爾我想給她打個電話,撥過去要么沒人接,要么說兩句就掛了,我跟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跟陌生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家里就剩我一個人,守著南山這套一百八十平的房子,有時候心里也會覺得有點凄涼。
特別是到了晚上,我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電視還開著,家里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那種孤單的感覺特別強(qiáng)烈。
但我這人好面子,活了六十年從來沒跟人低過頭,我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因為需要人陪才找保姆,只會跟別人說我年紀(jì)大了,生活上需要有人伺候,所以我就聯(lián)系了幾家高端家政公司,開始找住家保姆。
02
我對保姆的要求看著簡單其實挺苛刻的:首先得是二十四小時住家的,不能三天兩頭請假;
每天家里的活都得干好,地板要拖得能反光,窗戶玻璃不能有一點污漬,廚房的油煙機(jī)要每周拆下來洗一次,手腳必須麻利,不能拖拖拉拉;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絕對聽話,我說什么她就得照著做,不能跟我頂嘴,更不能提反對意見。
我雇保姆是來伺候我的,不是來給我提建議的,這是我的底線。
可現(xiàn)在的保姆一個比一個精明,不好伺候。
第一個來的是個四十六七歲的阿姨,姓張,家政公司說她有五年經(jīng)驗,干活利索。
一開始我看著還行,她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做早餐,然后收拾屋子,中午做兩個菜,下午還會出去買點菜。
但沒過兩天,我就發(fā)現(xiàn)她話太多,還總喜歡跟我講道理。
有一次我讓她拖地的時候必須用手擦客廳的地板,因為我家客廳鋪的是實木地板,我怕用拖把拖會刮花。
結(jié)果她拿著抹布擦了一會兒,就跟我說:“周大爺,用平板拖把拖更干凈,還省時間,我以前在別人家做,人家都是用拖把,實木地板也沒刮花?!?/p>
我當(dāng)時就不高興了:“我家的地板我做主,讓你用手擦你就用手擦,哪來那么多廢話?”
她還不服氣,說:“周大爺,我這是為您好,省得您累著,也省時間……”
我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我雇你是來干活的,不是來教我做事的!”
還有一次,我讓她做菜的時候少放點油,我年紀(jì)大了,血脂有點高,醫(yī)生讓我清淡飲食。
結(jié)果她做了個炒青菜,放了不少油,我吃著膩得慌,就說她:“我讓你少放油,你怎么回事?想讓我犯高血壓?”
她又跟我辯解:“周大爺,老年人也需要攝入適量的脂肪,不能太清淡,不然營養(yǎng)不夠,我以前照顧過高血壓的老人,醫(yī)生都這么說……”
我當(dāng)時就火了,跟她說:“你要是不想干就滾蛋,別在這兒跟我叨叨!”
結(jié)果她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走之前還跟家政公司抱怨我難伺候。
第二個來的保姆三十剛出頭,姓李,看著挺老實本分的,說話輕聲細(xì)語的。
我當(dāng)時想,年輕點的可能聽話點,結(jié)果沒想到她當(dāng)著我的面一套,背著我的時候又是另一套。
我客廳里養(yǎng)了幾盆蘭花,是我前幾年去云南旅游的時候買的,一盆就花了兩千多,我特別寶貝,每天都要看看。
我讓她每天早上給蘭花澆一次水,每次少澆點,別澆多了爛根。
結(jié)果她隔三差五就忘了,有兩次我早上起來看,蘭花的葉子都蔫了,我趕緊澆水,才救過來。
有一次我當(dāng)著她的面指著蘭花說:“小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每天早上澆水,你怎么又忘了?這蘭花要是死了,你賠得起嗎?”
結(jié)果她竟然還敢跟我頂嘴:“周大爺,您一天到晚就盯著我這點小事找錯,我每天要做早餐、收拾屋子、洗衣服,有時候忙忘了也正常,您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當(dāng)時就火了,指著門說:“你還敢跟我頂嘴?我花錢請你是讓你伺候我的,不是讓你來教育我的!趕緊滾!”
她也不示弱,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摔了一下門,把我氣得半天沒緩過來。
第三個保姆就更離譜了,是個剛從農(nóng)村來深圳的小姑娘,姓王,才二十歲,看著挺勤快的,就是手腳太笨,做什么都毛手毛腳的。
有一次我讓她給我泡一杯上好的龍井,那是我托朋友從杭州帶回來的明前龍井,一斤要五千多塊,我平時都舍不得喝,只有客人來或者自己心情好的時候才泡一點。
我跟她說,水要燒開之后晾到八十五度才能泡,不然會把茶葉燙壞。
結(jié)果她倒好,直接用剛燒開的沸水就沖了下去,還跟我說:“周大爺,開水泡得快,香味也出來得快?!?/p>
我當(dāng)時看著杯子里的茶葉都卷成一團(tuán),顏色也變深了,氣得胸口發(fā)悶,差點犯了高血壓。
我跟她說:“這茶葉五千多一斤,你知道嗎?你這一泡,幾百塊就沒了!”
她嚇得快哭了,說:“周大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沒泡過這么貴的茶……”
還有一次,我讓她給我熨襯衫,那是我去年在香港買的阿瑪尼襯衫,兩千多塊。
我跟她說熨的時候溫度別太高,不然會燙壞。
結(jié)果她熨袖口的時候,溫度調(diào)太高,把袖口燙出了一個洞。
我看著那個洞,氣得說不出話,直接給家政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把人領(lǐng)走。
前后不到兩個月,我就換了三個保姆,后來我聽家政公司的人說,在他們家政圈子里,我老周 “難伺候” 的名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好多保姆都不愿意來我家。
有幾家家政公司甚至跟我說,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讓我再等等。
我當(dāng)時心里也有點打鼓,想著是不是我真的太挑剔了,但轉(zhuǎn)念一想,我花了錢,還不能提要求了?
就在我快要放棄找保姆,想著實在不行就去養(yǎng)老院住的時候,之前聯(lián)系過的一家高端家政公司的王經(jīng)理,親自領(lǐng)著一個小姑娘上了門。
王經(jīng)理跟我說:“周大爺,這是小琳,剛從家政學(xué)校畢業(yè),雖然經(jīng)驗不多,但人勤快、聽話,您先試試,要是不滿意,我再給您換。”
這個姑娘就是小琳。
我第一眼看到小琳的時候,眼睛就亮了。
她今年二十四歲,正是女孩子最青春靚麗的年紀(jì),個子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勻稱,皮膚很白,一張瓜子臉,眼睛很大,黑葡萄似的,看著你的時候特別有神,就像能跟你說話一樣。
她那天穿了一身淺藍(lán)色的簡單連衣裙,領(lǐng)口是圓領(lǐng)的,沒怎么化妝,就涂了點淡粉色的口紅,但身上那股子年輕女孩的青春氣息,怎么都擋不住,跟之前那幾個保姆完全不一樣。
說實話,我當(dāng)時心里有點打鼓,這么漂亮的姑娘,看著不像會出來做保姆的人,別不是有什么別的企圖,比如想圖我的錢或者房子吧?
現(xiàn)在網(wǎng)上不都報道那些年輕姑娘騙老年人錢的事嗎?
我清了清嗓子,決定先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一開始就知道我老周家的規(guī)矩多,讓她不敢隨便不聽話。
我板著臉,指了指客廳茶幾上放著的茶杯對她說:“你就是小琳是吧?想在我家里干活,就得先守我的規(guī)矩,我先跟你說兩條,你記好了。
第一條,我家里喝的茶,不管是龍井還是普洱,水必須是燒開之后晾到八十五度才能用來泡茶,溫度高一度或者低一度都不行,泡出來的茶味道不一樣,我一喝就能嘗出來。”
我又指了指餐廳的飯桌接著說:“第二條,我吃飯用的碗和筷子,不管看著多干凈,每次用之前都必須先用滾燙的開水燙一遍,這是我?guī)资甑牧?xí)慣,改不了。你要是做不到,現(xiàn)在就可以走?!?/p>
說完這些,我盯著她的臉,等著看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是覺得麻煩還是會直接拒絕。
我本來以為,就算她不當(dāng)場跟我翻臉說不干了,至少也會露出為難的表情,覺得我這些規(guī)矩太麻煩。
畢竟之前那幾個保姆,聽到我這些要求,要么直接抱怨,要么就找借口推脫。
可我萬萬沒想到,小琳聽完我講的規(guī)矩之后,非但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反而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從隨身帶的那個淺粉色小包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本子和一支黑色的筆,然后走到我面前,微微彎下腰,用一種特別認(rèn)真還帶著點崇拜的語氣跟我說:“周大爺,原來您的生活習(xí)慣這么講究啊,這些規(guī)矩我之前都沒聽過,我得好好記下來學(xué)一學(xué)。
您放心,以后我在您家干活,肯定都照著您的規(guī)矩來,一點都不會錯。您除了這兩條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要求,有的話您都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記在本子上,省得以后忘了做錯了惹您生氣?!?/p>
她一邊說一邊翻開小本子,認(rèn)真地寫著,還時不時抬頭問我:“周大爺,泡茶的溫度是八十五度,對嗎?吃飯前燙碗和筷子,是每次都要燙,對吧?”
我看著她那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那股大男子主義的滿足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以前前妻和女兒從來不會這么聽我說話,更別說記下來了。
我對著她擺了擺手,故意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說:“剩下的規(guī)矩我以后慢慢教你,現(xiàn)在你先去把客廳和餐廳收拾一下,我看看你的干活手藝怎么樣。對了,客廳的實木地板要用手擦,餐廳的桌子要擦三遍,不能有一點水印?!?/p>
小琳立刻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好的,周大爺,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
說完她就卷起袖子,從衛(wèi)生間里拿了抹布和水桶,還特意問我:“周大爺,抹布用哪塊?。课遗履缅e了擦壞東西。”
我指了指掛在墻上的藍(lán)色抹布:“用那塊,專門擦地板的,別跟擦桌子的混了?!?/p>
她點點頭,說:“好的,我記住了?!?/p>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年輕又有活力的背影在客廳和餐廳之間穿梭,她擦地板的時候,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擦,連沙發(fā)底下都沒放過;擦桌子的時候,真的擦了三遍,最后還用干抹布擦了一遍,確保沒有水印。
我心里那股子沉寂了好幾年的得意勁兒,又悄悄地冒了出來。
我心里想,我老周就算現(xiàn)在老了,就算家里妻離子散,照樣有本事讓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對我服服帖帖的。
03
小琳來我家之后,家里之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每天都有了生氣。
她不僅把我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規(guī)矩執(zhí)行得一絲不茍,還主動做了很多我沒要求的事,這是我之前那幾個保姆都做不到的。
比如我之前說泡茶的水要八十五度,她專門自己花錢買了個帶溫度顯示的電水壺,粉色的,跟她的小本子很配。
每次泡茶前,她都會先把水燒開,然后等著溫度降到八十五度,還會把溫度顯示給我看:“周大爺,您看,剛好八十五度,現(xiàn)在泡嗎?”
有時候我在看電視,沒注意,她就會把泡好的茶端到我面前,說:“周大爺,茶泡好了,您趁熱喝?!?/p>
還有我吃飯前要燙碗的習(xí)慣,她不僅用開水把碗和筷子燙一遍,燙完之后還會用干凈的紗布把水擦干,然后恭恭敬敬地擺到我面前的餐桌上,碗在左邊,筷子在右邊,筷子尖對著桌子中間,擺得整整齊齊。
有一次我跟她說:“不用這么麻煩,擦干就行。”
她笑著說:“周大爺,您一輩子的習(xí)慣,肯定得講究點,這樣您用著也舒服?!?/p>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對她有點戒備,比如我把書房的抽屜鎖了,里面放著我的銀行卡和存折,每次拿完錢都會重新鎖好。
小琳看到了,從來沒問過里面是什么,也沒趁我不在的時候去碰書房的門。
有一次我忘了帶鑰匙,打不開抽屜,她看到了,還主動說:“周大爺,要不要我?guī)湍覀€開鎖師傅?我認(rèn)識一個靠譜的,之前在別人家做的時候用過?!?/p>
我跟她說不用,自己找了備用鑰匙,她也沒多問,轉(zhuǎn)身去廚房做飯了。
但我真正開始把小琳當(dāng)成自己人,對她更上心,是從我那幫老伙計來家里打麻將那次開始的。
我這人沒什么別的愛好,退休之后就喜歡叫上三四個老朋友,在家里搓幾圈麻將,打發(fā)時間,輸贏也不大,就是圖個樂呵。
以前我前妻還在的時候,每次我叫朋友來家里打牌,她都給我甩臉子,說家里烏煙瘴氣的,吵得她頭疼,還總在朋友面前給我臉色看。
有一次老陳來打牌,她端茶的時候故意把水灑在老陳的褲子上,還說 “不好意思,手滑了”,弄得我特別沒面子。
我女兒那時候更不用說,每次看到我的朋友來,連一聲叔叔都不叫,直接轉(zhuǎn)身躲回自己房間,從來不肯出來打招呼,有時候朋友問起她,她也只在房間里應(yīng)一聲,讓我特別尷尬。
但小琳跟她們完全不一樣。
那天下午,我約了老陳、老吳和老李來家里打麻將。
老陳是我之前做電子產(chǎn)品生意時的合作伙伴,跟我認(rèn)識快三十年了;老吳是我鄰居,住隔壁樓,退休前是中學(xué)老師;老李是我老家的老鄉(xiāng),以前跟我一起在華強(qiáng)北擺過攤,后來自己開了個小超市。
我們四個經(jīng)常一起打牌,有時候在我家,有時候在老陳家。
小琳早上起來就開始收拾客廳,把沙發(fā)上的靠墊擺得整整齊齊,每個靠墊之間的距離都差不多;地板拖得能反光,連茶幾腿底下都擦得干干凈凈;她還把麻將桌從書房搬到客廳,用抹布擦了好幾遍,連麻將牌都一個個擦過,锃亮锃亮的。
我看著她忙前忙后,說:“不用這么麻煩,差不多就行?!?/p>
她笑著說:“周大爺,您朋友來,肯定得讓人家看著舒服,這樣您也有面子。”
等老陳、老吳和老李一進(jìn)門,小琳就端著剛切好的水果拼盤走了過來,盤子是水晶的,里面有車?yán)遄?、草莓和橙子,都是洗干凈切好的,草莓還去了蒂,每個水果旁邊都放了一個小叉子。
她接著又給他們端上剛泡好的普洱茶,嘴里甜甜地喊著:“陳大爺好,吳大爺好,李大爺好,路上累了吧?快請坐,喝杯茶歇會兒?!?/p>
老陳和老吳看到小琳,眼睛都看直了。
老陳一邊換鞋一邊酸溜溜地對我說:“老周,你可以啊,這在哪兒找的這么水靈的小姑娘當(dāng)保姆?比你家那閨女可懂事多了,你閨女以前見了我們連個招呼都不打?!?/p>
老李也跟著說:“是啊老周,這小姑娘看著就機(jī)靈,比之前那幾個強(qiáng)多了。”
我心里特別得意,但嘴上還是裝作謙虛的樣子說:“嗨,就是家政公司介紹的,運(yùn)氣好,找了個勤快又懂事的。小琳,別站著了,去廚房看看水果還有沒有,再切一盤過來。”
小琳應(yīng)了一聲:“好的,周大爺?!?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我們四個坐在麻將桌前,開始碼牌。
老陳跟我聊起以前做電子產(chǎn)品生意的事,說:“老周,還記得九八年那次嗎?咱們跟廣州的一個客戶簽了個五十萬的訂單,結(jié)果對方遲遲不付款,你帶著我去廣州要賬,在人家公司門口守了三天,最后才把錢要回來?!?/p>
我笑著說:“怎么不記得!那時候咱們住的小旅館,晚上老鼠都能爬到床上,你還嚇得一夜沒睡。”
老李也說:“那時候咱們是真拼,現(xiàn)在想想,要是沒有那股勁兒,也沒有今天?!?/p>
正說著,小琳端著另一盤水果過來了,她把水果放在麻將桌旁邊的小幾上,然后站在我身后,安安靜靜地聽我們說話,從來不會打斷我們。
誰的茶杯里茶水涼了,她不用我們說,立刻就拿去重新泡一杯熱的過來;誰的煙灰缸滿了,她就悄無聲息地拿一個干凈的過來換掉,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特別有眼力見。
有一次老吳打錯了一張牌,輸了一把,有點不高興,把麻將牌一摔:“這破牌,怎么打都不行!”
小琳趕緊遞了個剝好的橙子過去:“吳大爺,吃點橙子,甜的,順順氣,等會兒手氣肯定好?!?/p>
老吳接過橙子,笑著說:“還是小姑娘懂事,比我家那老婆子強(qiáng)多了,她只會跟我吵?!?/p>
最讓我覺得舒服的,是小琳對我那種看起來發(fā)自內(nèi)心的崇拜。
我這人打牌的時候喜歡跟朋友吹牛,聊我年輕時怎么從一個沒本錢沒背景的窮小子,帶著幾個兄弟在華強(qiáng)北打拼,一開始倒騰電子零件,后來慢慢做大,開了公司,最后做到身家?guī)装偃f的經(jīng)歷。
這些陳年舊事,我前妻和女兒早就聽膩了,以前我一開口說這些,她們要么打斷我,要么直接躲進(jìn)房間里。
但小琳不一樣,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我身后,安安靜靜地聽我說話,眼睛亮晶晶的,從來不會打斷我。
我每次講到自己當(dāng)年最得意的地方,比如第一次拿到大訂單的時候,一回頭總能看到小琳那雙崇拜的神情。
當(dāng)我講到我當(dāng)年憑著自己的膽識,跟一個廣州的客戶簽了一筆五十萬的訂單,那是我第一次做這么大的生意時,小琳會恰到好處地發(fā)出一聲驚嘆,跟我說:“哇,周大爺,您也太厲害了吧!這經(jīng)歷簡直跟電影里演的老板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一樣精彩!那時候您肯定特別緊張吧?”
我笑著說:“緊張肯定是有的,但我知道,這單要是成了,公司就能再上一個臺階,所以我咬著牙也要拿下。”
小琳點點頭,說:“嗯,周大爺您真有魄力,換了別人,可能就不敢了?!?/p>
當(dāng)我講到以前公司里有個部門經(jīng)理不聽話,私自給客戶降價,我果斷把他開除,后來公司業(yè)績反而變好了的時候,小琳會一臉認(rèn)真地對著我點頭說:“嗯!男人就該這樣,做事有魄力,不拖泥帶水,難怪您能把公司做得這么大,做成這么多大事!要是換了別人,可能還會猶豫,最后讓公司受損失?!?/p>
小琳說的這些話,簡直說到了我的心坎里,讓我覺得特別舒服。
我當(dāng)時感覺自己不是在跟朋友打麻將,而是在給我的粉絲開見面會,那種被人尊重和崇拜的感覺特別好。
我越說越起勁,那天下午的手氣也特別好,最后算賬的時候,我一個人贏了兩千多,比老陳、老吳和老李三個人加起來輸?shù)倪€多。
牌局結(jié)束的時候,老陳和老吳都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
老吳拍著我的肩膀說:“老周,你這次可真找對保姆了!這小姑娘人長得漂亮,嘴又甜,還這么懂事,眼里有活,你這晚年生活比我們這些家里有老婆孩子伺候的人都滋潤多了!”
老李也說:“是啊老周,你可得好好留著這小姑娘,別讓她跑了?!?/p>
我聽著老吳和老李說的話,心里心花怒放,感覺自己活了六十年,從來沒這么有面子過。
小琳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還跟他們說:“陳大爺、吳大爺、李大爺,下次有空再來玩啊,我給你們泡好茶?!?/p>
他們?nèi)齻€笑著答應(yīng),說下次一定來。
等他們走了之后,小琳開始收拾客廳,把麻將桌搬回書房,把水果盤和茶杯洗干凈,還把地上的煙灰打掃干凈。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說:“小琳,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我請你出去吃,想吃什么隨便點?!?/p>
小琳笑著說:“周大爺,不用了,我在家給您做就行,您喜歡吃的紅燒排骨,我昨天買了排骨,今天晚上做給您吃?!?/p>
我心里暖暖的,說:“行,聽你的。”
04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徹底過上了自己年輕時候就夢寐以求的舒服日子,就像以前想的 “皇帝生活” 一樣。
我感覺自己像是年輕了二十歲,每天早上醒來都精神煥發(fā),臉色也比以前好多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家里也永遠(yuǎn)保持著一塵不染的狀態(tài),不管是客廳、臥室還是廚房,都收拾得窗明幾凈,看著就舒服。
我每天早上七點多醒來,不用自己起床找東西,小琳已經(jīng)把擰干的溫?zé)崦砗蛿D好牙膏的牙刷放在衛(wèi)生間的臺面上了,毛巾是溫的,不冷不熱,剛好合適;牙膏也擠得不多不少,剛好夠一次用。
我洗漱完出來,早餐已經(jīng)擺在餐桌上了,小琳每天都會變著花樣做我最愛吃的口味。
今天做廣式蝦餃和皮蛋瘦肉粥,蝦餃里的蝦仁又大又新鮮,是她早上五點去菜市場買的,說早上的蝦最新鮮;
明天做深圳本地的腸粉,她專門學(xué)了調(diào)米漿,腸粉蒸得又薄又軟,醬油也是我喜歡的海天特級生抽,還加了點香油;
后天又會做我喜歡的豆?jié){和油條,豆?jié){是她自己用豆?jié){機(jī)打的,沒放糖,說我血糖有點高,少糖好,油條是在樓下老字號買的,剛出鍋的,又脆又香。
從來不會重樣,而且每次都做得特別合我的口味。
有一次我跟她說:“不用每天換花樣,簡單做點就行?!?/p>
她笑著說:“周大爺,您每天在家也沒什么事,吃點不一樣的,心情也能好點。我反正也沒事,多做點花樣也不麻煩。”
白天的時候,小琳會陪著我一起出門或者在家待著。
有時候我想去關(guān)山月美術(shù)館看畫展,雖然那些畫我根本看不懂,什么印象派、抽象派,在我眼里跟小孩子畫的差不多,但小琳會在旁邊耐心地給我講解每一幅畫的畫家生平故事,還有這幅畫想表達(dá)的意思。
有一次看到一幅畫,畫的是深圳的街景,小琳跟我說:“周大爺,這幅畫是一個叫張明的畫家畫的,他從小在深圳長大,這幅畫想表達(dá)的是深圳這些年的變化,您看,這里畫的是華強(qiáng)北的是華強(qiáng)北,以前您在那兒做生意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的?”
我看著畫里的華強(qiáng)北,想起以前的日子,說:“差不多,那時候華強(qiáng)北還沒這么多高樓,都是小攤子?!?/p>
小琳點點頭,說:“是啊,深圳變化真快,您能見證這么多變化,真厲害?!?/p>
有時候我不想出門,在家想聽黑膠唱片,我那些黑膠唱片都是以前朋友送的,有鄧麗君的,有許冠杰的,我根本分不清好壞,就是覺得黑膠唱片聽起來有感覺。
小琳就會在旁邊一臉陶醉地跟我說這首音樂是哪個音樂家創(chuàng)作的,這首音樂的旋律有多高級,聽了對放松心情有多好。
有一次我放了一張鄧麗君的黑膠唱片,小琳跟我說:“周大爺,鄧麗君的歌真好聽,她的聲音特別溫柔,聽著讓人心里很平靜。我媽媽也喜歡聽她的歌,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媽媽經(jīng)常放?!?/p>
我笑著說:“你媽媽也喜歡聽?那下次你跟你媽媽視頻的時候,可以一起聽。”
小琳點點頭,說:“好啊,謝謝您周大爺?!?/p>
她每次說這些的時候都特別認(rèn)真,讓我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假裝懂藝術(shù)的土包子,而是一個真正懂得欣賞藝術(shù)的鑒賞家,那種感覺特別好。
到了晚上,小琳把我照顧得更是無微不至。
我年輕的時候常年在外面跑生意,經(jīng)常開車,肩膀和腰背都有勞損,到了年紀(jì)大了就經(jīng)常僵硬酸痛,特別是陰雨天,疼得都睡不著覺。
小琳知道了之后,每天晚上都會用她那雙柔軟的手給我按摩肩膀和腰背,她還專門在網(wǎng)上學(xué)了按摩手法,每次按摩完我都感覺渾身輕松,晚上也能睡得香了。
有一次下雨天,我的腰特別疼,小琳給我按摩的時候,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她趕緊問:“周大爺,是不是太疼了?我輕點。”
我說:“沒事,你按得挺好的,就是老毛病了?!?/p>
她按摩完之后,又給我用熱水袋敷腰,說:“周大爺,敷一會兒能緩解點疼痛,您早點睡?!?/p>
我點點頭,心里暖暖的。
有時候晚上我想喝點酒,小琳就會陪我小酌幾杯。
她不怎么會喝酒,每次就喝一小口,然后聽我吹噓那些連我自己都快忘了的陳年往事,不管我說多少遍,她都聽得特別認(rèn)真,還會時不時問我:“周大爺,后來呢?您那筆生意成了嗎?”
“周大爺,您那時候遇到那么多困難,怎么熬過來的?。俊?/p>
有一次我跟她說起我剛開公司的時候,因為資金周轉(zhuǎn)不開,差點倒閉,我跟親戚朋友借錢,沒人愿意借我,最后還是老李借了我五萬塊,才挺過來的。
小琳聽了之后,眼睛紅紅的,說:“周大爺,您那時候肯定特別難吧?還好有李大爺幫您,不然您怎么辦???”
我笑著說:“是啊,那時候是難,但挺過來就好了?,F(xiàn)在想想,以前的苦都不算什么。”
在我準(zhǔn)備睡覺之前,小琳會給我端來一杯熱牛奶,說喝了熱牛奶有助于睡眠,還會把我臥室的空調(diào)調(diào)到合適的溫度,26 度,說這個溫度最適合睡覺。
然后她會悄無聲息地退出我的房間,輕輕帶上房門,只留下一個溫柔的背影。
我活了一輩子,從來沒這么舒坦過。
我前妻跟我過了二十八年,她從來不會像小琳這樣照顧我,只會埋怨我每天在外面忙不顧家,指責(zé)我脾氣不好,還總跟我吵架。
有一次我感冒了,躺在床上,讓她給我倒杯水,她還跟我吵:“你自己不會倒啊?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從來沒用小琳那種崇拜的眼神看過我,也從來沒說過一句讓我心里舒服的話。
我女兒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從小到大,我給她買最好的衣服,最好的玩具,送她去最好的學(xué)校,結(jié)果她就像個白眼狼一樣,只會反抗我的安排,忤逆我的想法,跟我對著干。
她總覺得我沒文化,俗不可耐,渾身都是銅臭味,看不起我做的生意。
有一次我跟她說我當(dāng)年創(chuàng)業(yè)的事,她還跟我說:“爸,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那些老黃歷就別再提了,沒人愿意聽。”
我從前妻和女兒身上得到的,只有無盡的煩躁和失望,從來沒有過溫暖。
而我這輩子從前妻和女兒那里沒得到過的溫柔、順從、體貼還有崇拜,現(xiàn)在在小琳這個年輕女孩身上,全都加倍地得到了,而且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有一次我去銀行取錢,看到柜臺里有賣理財產(chǎn)品的,利率還不錯,我就想買點。
我跟小琳說:“小琳,我想去銀行看看理財產(chǎn)品,你跟我一起去,幫我記記筆記?!?/p>
小琳點點頭,說:“好的,周大爺,我?guī)媳咀雍凸P?!?/p>
到了銀行,客戶經(jīng)理給我介紹理財產(chǎn)品,小琳就在旁邊認(rèn)真地記筆記,把利率、期限、風(fēng)險都記下來,還時不時問客戶經(jīng)理:“您好,這個理財產(chǎn)品要是提前取出來,會有損失嗎?”“這個風(fēng)險等級是 R2,是不是比較安全啊?”
客戶經(jīng)理笑著說:“周大爺,您這保姆真細(xì)心,比您女兒還貼心。”
我得意地說:“是啊,她比我女兒還懂我?!?/p>
小琳聽了,臉有點紅,說:“周大爺,您過獎了?!?/p>
還有一次,我老家的侄子來深圳看我,帶了些老家的土特產(chǎn),有臘肉、臘腸還有辣椒醬。
侄子看到小琳,跟我說:“大伯,這是您雇的保姆?。空娑?,比我堂姐強(qiáng)多了,堂姐都不怎么來看您。”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小琳趕緊說:“表哥,您別這么說,婷婷姐在上海工作忙,肯定也想周大爺?shù)?。您一路過來累了吧?我給您倒杯水。”
侄子在我家住了兩天,小琳每天都做他喜歡吃的菜,還帶他去深圳灣逛了逛。
侄子走的時候,跟我說:“大伯,您可得好好待小琳,這么好的姑娘不多了?!?/p>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p>
05
那天晚上是小琳來我家的第三個月,我本來沒在意這個日子,結(jié)果小琳早上起來就跟我說:“周大爺,今天是我來您家三個月的日子,我晚上給您做頓好吃的,算是慶祝一下?!?/p>
我愣了一下,說:“還有這說法?不用這么麻煩?!?/p>
她笑著說:“不麻煩,我早就想好了,您就等著吃吧。”
白天的時候,小琳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拎了好幾個袋子,有菜、有酒,還有一些裝飾品。
她從下午三點就開始在廚房忙活,我想去看看,她還不讓我進(jìn),說:“周大爺,您別進(jìn)來,等會兒給您驚喜?!?/p>
我只好坐在客廳看電視,聽著廚房里傳來切菜、炒菜的聲音,心里暖暖的。
到了晚上六點,小琳讓我去餐廳,我一進(jìn)去就愣了。
餐廳的桌子上鋪了潔白的桌布,是她新買的,上面還繡著小花;擺上了我以前沒用過的精致銀質(zhì)餐具,是我結(jié)婚的時候買的,一直放在柜子里沒舍得用,不知道她怎么找出來的;
桌子中間放了兩個搖曳的燭臺,蠟燭是香薰的,點燃之后,整個餐廳都飄著淡淡的香味;
墻上還掛了幾個小彩燈,一閃一閃的,氛圍特別溫馨。
她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我最愛吃的菜,都是工序很復(fù)雜的硬菜:有我喜歡的紅燒鮑魚,鮑魚燉得軟爛入味,醬汁濃郁;還有清蒸石斑魚,魚是新鮮的,肉質(zhì)鮮嫩,上面撒了點蔥絲和姜絲,看著就有食欲;還有一個香菇扒油菜,一個番茄蛋湯,都是我平時喜歡吃的。
最讓我驚喜的是桌子上放著的那瓶酒,那是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紅酒。
我之前跟老陳他們吹牛的時候說過,我這輩子什么好酒都喝過,茅臺、五糧液、XO 都喝過,就是沒喝過傳說中的八二年拉菲,算是個遺憾。
我當(dāng)時就是隨口一說,沒想著有人會記在心里,結(jié)果小琳竟然記住了,還自己偷偷買了一瓶回來,放在餐桌上等著我喝。
我拿起酒瓶,看了看標(biāo)簽,說:“小琳,這酒不便宜吧?你怎么想起買這個?”
她笑著說:“周大爺,我聽您以前說想喝,就想著給您個驚喜。我問了酒莊的人,他們說八二年的拉菲是最好的,我就買了一瓶。也不知道好不好,您嘗嘗?!?/p>
那天晚上小琳穿了一身酒紅色的真絲吊帶裙,那裙子是我前幾天逛街的時候給她買的。
當(dāng)時我在商場看到這條裙子,覺得她穿肯定好看,就買了下來,回家的時候還不好意思,把裙子藏在包里,等晚上才給她,說:“給你的,你穿試試,看合不合身?!?/p>
她當(dāng)時特別高興,說:“謝謝周大爺,這裙子真好看!”
結(jié)果今天她真的穿了,特別襯她的身材和皮膚,顯得她更白了。
她還化了精致的妝,眉毛畫得很細(xì),眼睛上涂了淡淡的眼影,口紅是跟裙子顏色差不多的紅色,長發(fā)也燙成了微卷,用一個珍珠發(fā)卡別在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脖子。
在燭光的照耀下,她整個人美得就像一幅畫一樣,特別迷人。
她拿起酒瓶,小心翼翼地給我面前的酒杯倒上紅酒,倒了三分之一,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慢慢走到我面前。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聲音又甜又軟,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醉意跟我說:“周大爺,能來您家照顧您的生活,是我的福氣。
我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過像您這么好、這么有男人味的男人,您不僅對我好,還特別有本事,年輕時打拼的故事聽得我都特別佩服。我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每天都開心。”
我看著眼前這么美的小琳,聞著空氣中八二年拉菲的酒香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聽著她說出這句讓我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感覺舒服的話,我感覺自己這六十年從來沒這么舒心過,也從來沒這么有成就感過。
我心里想,我前妻算什么?我女兒又算什么?她們誰給過我這樣的尊重和愛慕?誰像小琳這樣把我當(dāng)成最重要的人?
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我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
我這輩子因為自私和固執(zhí)積攢下來的所有不甘和憋屈,仿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補(bǔ)償,心里特別滿足。
我激動得眼睛都有點發(fā)熱,感覺有滾燙的東西要涌出來。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小琳那柔若無骨的手,那雙手很軟,很暖,我用力把她拉到了我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