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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歲男子女裝網(wǎng)戀傍大哥斂財,鄰居發(fā)覺不對報警后,警方破門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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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我不是給你轉(zhuǎn)過去了嗎?怎么連個視頻都不敢開?”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粗又急,像一團(tuán)火。

“大哥……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一個細(xì)細(xì)柔柔的女聲,帶著哭腔,從這間昏暗的屋子里傳出來。

“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掛電話,你看我……”

“嘟——”

電話被直接掐斷了。

屋里,死一般地寂靜。



01.

李清偉今年36了,還打著光棍。

他住的這棟樓,是市里最早的那批職工宿舍,墻皮掉得一塊一塊的,樓道里堆滿了鄰居家的雜物,一股子老油煙味兒。

李清偉的家,就在這棟樓的四層。一室一廳,三十多個平方,是他爹媽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他個子不高,人也瘦,常年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走在路上,沒人會多看他一眼。

在電子廠上班,一個月到手三千出頭,自己過日子,餓不死,也剩不下啥。

這天下午,他剛下班,拖著腿爬上四樓,就聞到一股子熟悉的香味。

是紅燒肉。

鄰居張大姨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小李,下班啦?” 張大姨端著一個搪瓷碗,碗里是剛出鍋的紅燒肉,油亮亮的,冒著熱氣。

張大姨五十多歲,嗓門大,心眼好,是這棟樓里的熱心腸。李清偉從小看著她長大,他爸媽走后,就數(shù)張大姨對他最上心。

“張大姨?!?李清偉擠出一個笑,接過了碗。碗還是溫的。

“快吃吧,看你瘦的,一陣風(fēng)都能刮跑了?!?張大姨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工作累不累?廠里效益咋樣?”

“還行,就那樣?!?李清偉含糊地應(yīng)著。

“你呀,也別太實在了,該歇就歇。還有,個人問題也得上點心。36了,不小了?!?張大姨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這話跟針一樣,扎在李清偉心上。

他也想啊。

誰不想有個家,有個熱炕頭,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可他這條件,誰能看上他?

去年,他在網(wǎng)上認(rèn)識一個“女孩”,照片上水靈靈的,說話又甜。她說她家里出了事,急著用錢,讓他給轉(zhuǎn)五千。

李清偉鬼迷心竅,把存了半年的積蓄都打了過去。

錢一到賬,對方就把他拉黑了。

李清偉躺在床上,三天沒出門,心跟死了一樣。從那以后,他看誰都像騙子,心里那點對人的熱乎勁兒,全涼了。

“知道了,大姨,我心里有數(shù)?!?李清偉端著碗,低著頭,不敢看張大姨的眼睛。

“有數(shù)就行,趕緊趁熱吃?!?張大姨看他這樣,也不好再多說,嘆了口氣,回屋去了。

李清偉關(guān)上門,屋里一下就暗了。

他沒開燈,就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一點光,把碗里的紅燒肉撥進(jìn)自己那干巴巴的白米飯里。

肉燉得很爛,很香。

他狼吞虎咽地吃著,吃著吃著,眼淚就掉進(jìn)了碗里。

他恨。

恨那個騙他錢的女人,更恨這個不爭氣的自己。

憑什么別人都能輕輕松松地掙大錢,過好日子,他就要這么窩囊地活著?

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條垃圾短信。

他劃開屏幕,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一個社交軟件??粗厦婺切┗ɑňG綠的頭像,一個念頭,像毒草一樣,從他心里最陰暗的角落里鉆了出來。

02.

日子好像沒什么不一樣,又好像哪兒都變了。

李清偉還是每天去電子廠上班,見了張大姨還是會打招呼,只是話更少了,頭也埋得更低。

但樓道里的鄰居們,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最先注意到的是送外賣的小哥。

以前,李清偉家門口,別說外賣了,連個快遞盒子都少見??涩F(xiàn)在,幾乎天天都有外賣員提著大包小包地找上門。

“402,李清偉的麻辣小龍蝦!”

“402,您的海鮮粥和流沙包!”

送的還都不是什么便宜快餐,凈是些高檔餐廳的名字。一個外賣小哥跟樓下遛彎的王大爺抱怨:“這家也太能吃了,一天三頓,頓頓不重樣,比皇上吃的都好?!?/p>

王大爺撇撇嘴:“指不定是哪個小年輕,掙錢快,花錢也快?!?/p>

張大姨聽見了,心里直犯嘀咕。

就李清偉那三千塊的工資,夠怎么吃?

更奇怪的是,李清偉家門口開始收到鮮花。

不是一枝兩枝,是一大捧一大捧的紅玫瑰,包裝得特別精致,上面還帶著露水。

送花的小伙子第一次來,還以為找錯了地方,對著這破舊的樓道看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敲了402的門。

門開了一道小縫,一只瘦得跟雞爪子一樣的手伸出來,飛快地把花拿了進(jìn)去,然后“砰”的一聲,門又關(guān)上了。

這事兒很快就在樓里傳開了。

“老張,你家隔壁那小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看是,不然誰給他送花???”

張大姨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又高興,又擔(dān)心。

高興的是,這孩子總算開竅了。擔(dān)心的是,別又碰上個騙子。

她找了個機(jī)會,在樓道里堵住了下班回家的李清偉。

“小李,最近……有好事???” 張大姨笑呵呵地問。

李清偉愣了一下,臉?biāo)查g就白了,眼神躲閃著。

“沒……沒什么事?!?/p>

“還跟大姨藏著掖著?我都看見了,又是外賣又是鮮花的。處的對象?”

“不是……朋友送的。” 李清偉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男的女的???哪兒人???干啥工作的?對你好不好?” 張大姨連珠炮似地問。

李清偉的頭埋得更低了,手里緊緊攥著那個用了好幾年的帆布包,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大姨,我……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幾乎是逃一樣地鉆進(jìn)了自己家,把門反鎖了。

張大姨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那點高興,全變成了擔(dān)憂。

這孩子的反應(yīng),太不正常了。

談個戀愛,高高興興的事,怎么跟做了賊一樣?



03.

李清偉確實像個賊。

他把自己的生活,劈成了兩半。

白天,他是電子廠里那個沉默寡言的工人李清偉,穿著一身油漬的工服,在流水線上擰著螺絲。

晚上,回到那個三十多平米的出租屋,鎖上門,拉上窗簾,他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小柔”。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粉色的行李箱,箱子是新的,和他這間屋子格格不入。

打開箱子,里面是假發(fā)、裙子、化妝品,還有好幾部不同的手機(jī)。

他對著鏡子,笨拙地給自己化妝。粉底涂得像刷墻,眼線畫得歪歪扭扭。然后戴上那頂黑長直的假發(fā),換上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鏡子里的人,不男不女,看著有點嚇人。

但他不在乎。

網(wǎng)絡(luò)那頭的人,看不到這些。他們只能聽到他用變聲器處理過的,又甜又軟的聲音。

他同時跟好幾個“大哥”聊天。

這些“大哥”,有的是工地的包工頭,有的是做生意的小老板。他們有錢,但空虛,就想在網(wǎng)上找個年輕漂亮的“妹妹”聊騷。

李清偉就把自己包裝成那樣的“妹妹”。

他說自己是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在市里打工,父母身體不好,弟弟還要上學(xué),生活特別難。

他的朋友圈里,發(fā)的都是從網(wǎng)上找來的美女照片和心靈雞湯。

“今天又是努力的一天,加油,小柔!”

下面配一張網(wǎng)紅臉的自拍。

“好想有個人能在我生病的時候,給我買一碗熱粥?!?/p>

下面配一張輸液的照片,手是P過的,又白又嫩。

那些“大哥”們深信不疑。

“妹妹別怕,有哥在!”

“哥給你轉(zhuǎn)點錢,想吃啥自己買?!?/p>

轉(zhuǎn)賬記錄一個接一個地彈出來。

“520”

“1314”

“888”

錢來得太容易了。

比他在流水線上擰一個月螺絲掙得都多。

他開始瘋狂地花錢。

以前舍不得吃的,現(xiàn)在隨便點。以前不敢想的,現(xiàn)在直接下單。最新款的手機(jī),名牌的衣服,他買回來,看都不看,就扔在角落里。

他享受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花錢的感覺。

他把那些昂貴的外賣盒子、鮮花包裝紙,故意堆在門口,好像在向全世界炫耀。

看,我李清偉,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但恐慌,也像潮水一樣,一點點淹沒了他。

有個“大哥”起了疑心,非要視頻通話。

李清偉嚇得手心冒汗,急中生智,把攝像頭對著墻,說自己手機(jī)壞了,然后用哭腔撒嬌,才勉強(qiáng)糊弄過去。

從那天起,他晚上開始做噩夢。

夢見警察踹開他的門,把他從屋里拖出去。樓道里站滿了鄰居,張大姨、王大爺……所有人都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他尖叫著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窗外,天快亮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掃大街的清潔工,看著那些早起趕公交的上班族,心里空得厲害。

他掙到了錢,卻好像失去了更多東西。

04.

樓道里的氣氛越來越怪。

李清偉家門口的垃圾越堆越多,各種外賣盒子、快遞包裝,甚至還有一些高檔酒的空瓶子,散發(fā)出一股酸腐的氣味。

清潔工來打掃,敲他家的門,想讓他把垃圾清一清,敲了半天,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鄰居忍不住了,在樓道里罵罵咧咧:

“這402怎么回事?。堪褬堑喇?dāng)垃圾場了?”

“就是,都快沒地方下腳了!這天一熱,不得招蒼蠅???”

張大姨聽著,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端著一碗剛包好的餃子,又去敲李清偉的門。

“小李?小李在家嗎?大姨給你送餃子來了。”

她喊了好幾聲,里面還是死寂一片。

她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鐵門上,隱約能聽到里面有手機(jī)震動的聲音,嗡嗡的,一陣一陣,就是沒人接。

這孩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就算談戀愛,也不能這么過日子啊。班也不去上了?家也不收拾了?

一個念頭,讓張大姨打了個寒顫。

前陣子看新聞,說有個獨(dú)居的小伙子,在家猝死了,一個星期才被發(fā)現(xiàn)。

李清偉這孩子,本來身體就不好,臉色蠟黃蠟黃的,該不會……

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給李清偉的手機(jī)打電話,關(guān)機(jī)。

她又跑到樓下,問電子廠的門衛(wèi),門衛(wèi)說李清偉已經(jīng)請了一個多星期的假了,說是家里有事。

張大姨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覺得,李清偉肯定是出事了。

但她一個老婆子,能怎么辦呢?她沒有李清偉家鑰匙,也沒有他親戚的聯(lián)系方式。

這幾天,快遞和外賣還是源源不斷地送來。

一個快遞小哥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箱子,累得滿頭大汗,抱怨道:“這402買的啥啊,死沉死沉的?!?/p>

箱子側(cè)面印著幾個大字:人體工學(xué)電競椅。

張大姨看著那個箱子,又看了看李清偉那扇緊閉的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籠罩著她。

一個連門都不出的人,要這么好的椅子干什么?

那些鮮花,那些昂貴的外賣,那些他根本用不上的東西……

它們和這棟破舊的老樓,和那個沉默寡言的李清偉,構(gòu)成了一種極其矛盾的畫面。

張大姨覺得,門的背后,藏著一個她完全不認(rèn)識的,陌生的世界。

而那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可能正被困在那個世界里,出不來了。



05.

又過了兩天。

李清偉家門口的外賣盒子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一些湯湯水水流了出來,黏糊糊的,散發(fā)著餿味。

他還是沒出門,一次都沒有。

張大姨徹底坐不住了。

那天中午,她特意燉了鍋蕓豆排骨,那是李清偉以前最喜歡吃的菜。她想著,用這熟悉的味道,興許能把那孩子叫出來。

她端著鍋,走到402門口。

“小李!開門!我是張大姨!”

她一邊敲門,一邊喊,聲音都帶了點顫。

“你再不開門,大姨可就報警了??!”

門里,依舊是死一樣的寂靜。

連之前那種手機(jī)震動的聲音都沒有了。

張大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把手里的鍋往地上一放,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跑。

她要報警。

不管李清偉是在里面病了,還是出了別的什么意外,都不能再等了!

警察來得很快。

兩個年輕的民警,跟著氣喘吁吁的張大姨上了樓。

看到樓道里的景象,兩個民警也皺起了眉頭。

“他就是這家的住戶?”

“對,叫李清偉,36歲,一個人住?!?張大姨急得直搓手,“警察同志,你們快想想辦法吧,我真怕他出事!”

民警敲了敲門,大聲喊道:“里面有人嗎?我們是派出所的!開一下門!”

無人應(yīng)答。

他們又試著給李清偉打電話,同樣是關(guān)機(jī)。

“哐!”

一聲巨響,門鎖被撞開了。

鐵門向里敞開,一股混雜著香水、外賣和垃圾的古怪氣味,猛地從屋里涌了出來。

兩個民警率先沖了進(jìn)去。

緊接著,他們的腳步,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瞬間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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