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啊，你這樣下去不行，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工作？我公司正缺個看門的。”馬強指著我，滿臉得意。

“馬強是為你好?！毙祧┰谂赃吀胶偷?，眼中滿是嫌棄。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

如果他們知道我真實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01

秋風蕭瑟，黃葉滿地。

我開著那輛普通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過青山縣城的主街道。

兩年了，整整兩年沒有回過這個生我養(yǎng)我的小縣城。

街道還是那樣，只是多了幾棟新樓，路邊的梧桐葉子正黃，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

我叫林浩，今年35歲，剛剛從省紀委調(diào)回青山縣擔任縣紀委書記。

這個消息，除了組織部的幾個人，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

我特意要求低調(diào)行事，連父母都只是說“回來工作了”，并沒有透露具體職務。

車子停在縣政府大院門口，我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心情復雜。

十五年前，我就是從這里出發(fā)，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對愛情的眷戀，踏上了求學之路。

十五年后，我又回到了這里，只是身份已經(jīng)完全不同。

掏出手機，看到高中同學群里有未讀消息。

班長劉洋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所有人 咱們高中畢業(yè)15年了，這個周末搞個聚會吧，金龍大酒店，大家都來！”

群里瞬間熱鬧起來。

“好主意！必須參加！”

“終于可以見到老同學了！”

“我開奔馳過去，哈哈！”

最后這條消息的發(fā)送者是馬強。

我看到這個名字，心頭一緊。

馬強，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初戀女友徐雯現(xiàn)在的丈夫。

接著，徐雯也在群里發(fā)了消息：“期待見到大家，我和馬強會準時到的。”還配了一張兩人的合影，背景是一輛嶄新的奔馳車。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徐雯還是那么美，只是眉宇間多了些歲月的痕跡，而馬強則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西裝革履，金表閃閃。

當年，我和徐雯是全校公認的一對。

她是文藝委員，我是班長，成績都很好，感情也很好。

但是高考后，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她卻只考上了縣里的師范。

她的父母堅決反對我們繼續(xù)交往，理由是“距離太遠，前途未卜”。

而馬強，家里有點關(guān)系，在縣里算是小有背景的人家。

徐雯的父母更看好馬強。

最終，在家庭的壓力下，徐雯選擇了馬強。

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發(fā)誓要在外面闖出一番事業(yè)，讓她后悔。

如今十五年過去了，我確實做到了，只是已經(jīng)不再是為了她。

看著群里的消息，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參加這次聚會。

我想看看，這些老同學現(xiàn)在都是什么樣子。

更想看看，當年看不起我的人，現(xiàn)在會是什么表情。

我在群里回復了一句：“我也參加，剛回老家?！?/p>

很快就有同學回復：“林浩？你回來了？在外面發(fā)展得怎么樣？”

我想了想，回復道：“一般般，還在適應?！?/p>

這句話倒不算撒謊，剛剛調(diào)任新職務，確實需要適應。

不過在別人看來，這話多少有點落魄的意思。

果然，群里的回復明顯少了許多。

馬強發(fā)了一條消息：“林浩啊，在外面混不容易，回老家也好，家里總歸是安逸些的。”

這話聽起來是關(guān)心，但我聽出了別的意思。

徐雯也發(fā)了條消息：“是啊，家里好，我們縣城這幾年發(fā)展得也不錯?！?/p>

我沒有再回復，只是默默地關(guān)閉了手機。

02

周末很快到了。

我特意準備了一套樸素的衣服，白襯衫，黑長褲，看起來很普通。

車子我也換了，借了朋友的一輛舊桑塔納，年頭已經(jīng)不少，但還算干凈。

這樣的裝扮，應該符合一個“在外面沒混好，剛回老家”的人設。

下午五點，我開車到了金龍大酒店。

這是縣城最好的酒店，十層高的建筑，在縣城算是地標性建筑了。

停車場里已經(jīng)停了不少車，有奔馳、寶馬，也有普通的國產(chǎn)車。

我把舊桑塔納停在角落里，盡量不引人注意。

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林浩！真的是你！”

回頭一看，是高中時的同桌李明。

“明子！”我笑著走過去，和他擁抱了一下。

李明上下打量著我：“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在外面還好嗎？”

我苦笑道：“還行吧，就是工作忙，經(jīng)常熬夜。”

“聽說你回來了？找到工作了嗎？”

“還在看，慢慢來吧?！?/p>

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別著急，憑你的能力，肯定沒問題的?！?/p>

我們一起走向酒店大廳。

電梯里，李明告訴我：“馬強現(xiàn)在發(fā)達了，承包了好幾個縣里的工程項目，聽說身家?guī)装偃f呢?！?/p>

“是嗎？”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徐雯也跟著享福，兩人現(xiàn)在在縣城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電梯到了八樓，我們走向包廂。

“龍騰廳”，門牌上寫著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

推開門，里面已經(jīng)來了十幾個同學。

大家看到我，都很熱情地打招呼。

“林浩！”

“好久不見！”

“快過來坐！”

我環(huán)視一圈，沒有看到馬強和徐雯。

“他們還沒來？”我問李明。

“馬強說要接徐雯下班，應該快到了?！卑嚅L劉洋走過來說道。

劉洋現(xiàn)在在縣教育局工作，據(jù)說混得還不錯。

“林浩，聽說你回來了？在外面這些年怎么樣？”劉洋問道。

“還行吧，就是競爭激烈，不太容易。”我繼續(xù)保持著低調(diào)的姿態(tài)。

“是啊，外面確實不好混，還是家里好?！眲⒀簏c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了。

馬強和徐雯走了進來。

瞬間，整個包廂的焦點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馬強還是那副模樣，只是比高中時胖了不少，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金光閃閃的手表。

徐雯挽著他的胳膊，穿著一條紅色連衣裙，化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確實很有氣質(zhì)。

“不好意思，來晚了！”馬強大聲說道，臉上掛著成功人士特有的笑容。

“剛才送徐雯下班，路上堵車了。”

“馬總來了！”

“徐雯還是這么漂亮！”

大家紛紛起立迎接，場面很是熱鬧。

馬強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

“林浩？真的是你！”他走過來，伸出手。

我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馬強，好久不見?！?/p>

“是啊，好久不見！聽說你回來了？”

“是的，剛回來不久?！?/p>

徐雯也走了過來，但明顯比馬強要冷淡一些：“林浩?！?/p>

“徐雯?！蔽尹c點頭。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就跟著馬強去和其他同學打招呼了。

我重新坐下，心中五味雜陳。

十五年了，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馬強和徐雯在包廂里就像明星一樣，所有人都圍著他們轉(zhuǎn)。

“馬總，聽說你又接了個大項目？”

“是啊，縣政府的新辦公大樓，投資兩千萬呢！”馬強得意地說道。

“哇！馬總真厲害！”

“徐雯，你們什么時候買的奔馳？”

“剛提的車，馬強說要給我買輛好車?！毙祧┬χ卮?。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說實話，看到昔日的戀人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心情還是很復雜的。

但我更多的是觀察，觀察這些人的變化。

十五年的時間，確實改變了很多東西。

當年的同學情誼，在現(xiàn)實面前顯得那么脆弱。

“林浩，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終于有人問到了我。

是當年的學習委員王芳。

“在政府部門做點事情?！蔽液唵蔚鼗卮鸬?。

“公務員啊？那挺穩(wěn)定的?！蓖醴键c點頭。

馬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走了過來：“林浩在政府工作？哪個部門？”

“一個小部門，做些事務性工作?！蔽依^續(xù)保持著模糊的回答。

馬強笑了笑：“公務員好啊，旱澇保收，就是收入少了點?！?/p>

這話說得很直白，明顯帶著一絲優(yōu)越感。

“是啊，收入確實不高。”我點點頭承認。

“不過穩(wěn)定最重要。”徐雯在旁邊說道，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安慰，但我聽出了別的意思。

我看著她，想起了當年她說過的話：“我不在乎錢多錢少，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p>

如今看來，這話早就被她忘了。

03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也多了起來。

馬強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炫耀自己的成功。

“我跟你們說，做生意就得有魄力，該投資的時候不能猶豫?！?/p>

“就像這次縣政府的項目，我直接投了三百萬的保證金，別人都不敢投?！?/p>

“結(jié)果怎么樣？項目拿下了，利潤至少五百萬！”

大家聽得連連驚嘆。

“馬總真厲害！”

“我們這輩子都賺不了這么多錢！”

馬強很享受這種被人仰望的感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其實賺錢也不難，就是要有眼光，有膽量?！?/p>

“像我們這一行，跟政府打交道多，關(guān)系很重要?！?/p>

說到這里，他看了我一眼：“林浩，你在政府工作，應該明白的。”

我點點頭：“確實，關(guān)系很重要。”

“對吧！”馬強更加得意了，“所以說，有些人啊，讀書讀得再好，不會做人也沒用?！?/p>

這話明顯是在影射我，當年我的成績比他好很多。

徐雯在旁邊聽著，沒有阻止，反而還點了點頭。

我端起酒杯，淡淡地說：“馬強說得對，做人確實很重要?！?/p>

“就是嘛！”馬強以為我認同了他的觀點，“當年咱們班，論成績，林浩肯定是第一，但論做人，嘿嘿...”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其他同學也開始附和。

“是啊，林浩當年太老實了。”

“書讀得好不代表會做事。”

“現(xiàn)在這個社會，還是要會來事才行?！?/p>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

不是不想反駁，而是沒必要。

有些事情，說了也沒人信，不如等著讓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

馬強看我沒有反應，更加得意了。

“林浩啊，你也別太介意，我這人就是直腸子，說話直?！?/p>

“其實你回來也好，在外面混不容易，回家里圖個安穩(wěn)?！?/p>

“雖然公務員收入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也算不錯了?！?/p>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字里行間都是對我的貶低。

徐雯在旁邊點頭：“是啊，穩(wěn)定最重要，錢多錢少無所謂?！?/p>

我看著她，忍不住想笑。

當年她父母嫌棄我家窮的時候，她可不是這么說的。

現(xiàn)在倒是會說風涼話了。

“徐雯說得對?！蔽遗e起酒杯，“祝你們幸福?！?/p>

徐雯愣了一下，然后也舉起杯子：“謝謝?！?/p>

但她的眼神閃爍，明顯有些不自然。

馬強卻很大方：“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隨著酒精的作用，馬強的話越來越過分。

“說起來，當年林浩可是我們班的風云人物?。　?/p>

“班長、學生會主席，各種榮譽拿到手軟?！?/p>

“還有咱們的班花徐雯，那時候可是林浩的女朋友呢！”

馬強故意提起這段往事，眼中帶著挑釁的意味。

徐雯臉色有些不自然：“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也值得懷念嘛！”馬強大笑道，“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還好徐雯當年做了正確的選擇。”

“不然現(xiàn)在可能還在為生計發(fā)愁呢！”

這話說得非常難聽，直接暗示我現(xiàn)在過得不好。

其他同學聽了，有的尷尬地笑了笑，有的低頭不說話。

但也有人開始附和馬強。

“確實，當年我們都覺得林浩前途無量，結(jié)果...”

“讀書好和會做事真的是兩回事?！?/p>

“現(xiàn)在這個社會，還是實用主義比較好?！?/p>

我端著酒杯，靜靜地聽著這些話。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覺得可笑。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馬強看我不說話，以為我被說中了痛處，更加得意忘形。

“林浩，你也別太難過，人各有志嘛！”

“有些人適合在商場拼殺，有些人適合在辦公室混日子?！?/p>

“你選擇了后者，也沒什么不好的?！?/p>

“就是苦了徐雯，要是當年跟了你，現(xiàn)在肯定沒有這么好的生活?！?/p>

說到這里，他摟著徐雯的腰，故意顯擺。

徐雯雖然覺得有些過分，但并沒有制止，反而依偎在馬強懷里。

這個動作，深深地刺痛了我。

不是因為還愛著她，而是因為看清了她的本性。

當年那個說“不在乎錢多錢少”的女孩，早就變了。

現(xiàn)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個勢利的女人。

“馬強說得對?！蔽曳畔戮票?，平靜地說道，“確實是我沒本事，讓她跟著受罪了?！?/p>

馬強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愣了一下。

“哈哈，林浩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這樣吧，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要是真的有困難，我可以幫幫你?！?/p>

“我公司正好缺個管理員，月薪三千，包吃包住，你要是愿意的話...”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等著我的反應。

三千塊錢的管理員，還是包吃包住，這根本就是在羞辱我。

一個大學畢業(yè)十多年的人，去給同學打工，拿三千塊錢的工資，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徐雯也覺得馬強說得太過分了，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但馬強根本不理會，繼續(xù)說道：“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馬強，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馬強被我的笑容弄得有些不安，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怎么了？我這是在幫你?。　?/p>

“好。”我點點頭，“那我就等著你的安排。”

馬強沒想到我會答應，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得意起來。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你就可以去我公司報到！”

“林浩，你要好好干，別讓馬總失望！”有同學起哄道。

“是啊，有工作就不錯了！”

“馬總?cè)苏婧?，還愿意幫助老同學！”

聽著這些話，我心中冷笑。

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04

酒席進行到后半場，馬強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分寸。

酒精讓他的本性完全暴露出來。

“林浩啊，說實話，當年我就看出來了，你這個人太理想化?！?/p>

“總是想著靠讀書改變命運，但這個世界哪有那么簡單？”

“你看看現(xiàn)在，讀了那么多書，最后還不是要回來給我打工？”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滿臉紅光。

徐雯坐在旁邊，雖然覺得不妥，但并沒有阻止。

在她看來，馬強說的也沒錯。

當年的林浩確實太天真了，以為憑借一腔熱血就能闖出一番事業(yè)。

現(xiàn)在看來，還是馬強更實際一些。

“馬強，你說得對?！蔽乙廊槐３种届o，“確實是我太天真了?！?/p>

“這就對了嘛！”馬強更加得意，“人啊，就得認清現(xiàn)實。”

“像我，高中畢業(yè)就開始做生意，雖然沒上大學，但現(xiàn)在不是照樣成功了嗎？”

“而你呢，讀了那么多書，最后還不是要靠我給你工作機會？”

“這就是現(xiàn)實！”

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指著我。

“林浩，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

“我現(xiàn)在一年賺的錢，夠你十年的工資！”

“我住的房子，你一輩子都買不起！”

“我開的車，你連看都不敢看！”

這話說得極其刺耳，完全沒有同學之間應有的情分。

其他同學也被震驚了，沒想到馬強會說得這么過分。

但沒有人敢出聲制止，畢竟馬強現(xiàn)在是他們中間最成功的人。

得罪了馬強，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徐雯終于覺得有些過分了，輕聲說道：“馬強，差不多得了?！?/p>

“差不多什么？”馬強轉(zhuǎn)頭看著她，“我說的都是實話！”

“當年你要是真的跟了他，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還不是要跟著受苦受累？”

“幸好你聰明，選擇了我！”

說著，他又看向了我。

“林浩，你服不服氣？”

我看著他，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快要壓不住了。

但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最精彩的部分馬上就要來了。

“我服氣。”我點點頭，“馬強，你確實比我成功?！?/p>

“這就對了！”馬強大笑道，“認識到差距，才能進步嘛！”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好歹是同學一場，我也不能太絕情?！?/p>

“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他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鈔票，大概有幾千塊錢。

“這點錢你拿著，先改善改善生活?！?/p>

“等明天到我公司上班了，我會好好培養(yǎng)你的。”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傻了。

當眾拿錢羞辱同學，這已經(jīng)不是過分的問題了，完全就是在踐踏人的尊嚴。

徐雯臉色蒼白，想要制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其他同學也都低頭不語，不敢得罪馬強。

馬強把錢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拿著吧，別客氣?！?/p>

我看著那疊鈔票，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但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緩緩站起身，看著馬強。

“馬強，你真的要這樣做？”

“怎么了？嫌少？”馬強冷笑道，“這已經(jīng)是你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三個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他們胸前都別著工作證件，一看就是政府機關(guān)的工作人員。

全場瞬間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