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別去...羌塘...會帶走所有人。"

老人艱難地喘息著，蒼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本發(fā)黃的日記。

"那不是什么無人區(qū)..."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二十年前...我們看到的...它們還在那里...”

1

丹增老人的手像枯樹枝一樣顫抖著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一個垂死之人。他的眼睛渾濁發(fā)黃，卻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芒。

“周隊長...那里不是無人區(qū)...”丹增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但我還是捕捉到了這句話中的重量。

我俯下身，耳朵幾乎貼到他干裂的嘴唇上：“丹增老爹，您說什么？哪里不是無人區(qū)？”

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藏香，形成一種奇特的壓抑感。

窗外，拉薩的暮色正緩緩降臨，給病房鍍上一層詭異的橘紅色。

丹增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我連忙扶住他瘦骨嶙峋的肩膀。

他的僧袍下，我能感覺到他嶙峋的骨骼，這具曾經能背著我翻越海拔六千米山口的身體，如今只剩下皮包骨頭。

“羌塘...不是無人區(qū)...”丹增的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里，“二十年前...我們看到的...它們還在那里...”

我的后背突然竄上一股寒意。

二十年前那場失敗的探險是我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丹增再也不愿提起的往事。

“老爹，您冷靜點，慢慢說?！蔽业沽吮f到他嘴邊，但他揮手打翻了杯子，水濺在白色的床單上，像一片擴散的血跡。

丹增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油布包，塞到我手里。

包裹很輕，但我接住時卻感覺有千斤重。

“坐標...地圖...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丹增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桑格...找桑格...”

我還想再問什么，但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醫(yī)護人員沖進來把我推到一邊，我站在墻角，看著他們對著丹增的身體進行搶救，但我知道已經晚了。

當醫(yī)生宣布死亡時間時，我悄悄打開那個油布包。

里面是一張發(fā)黃的手繪地圖，一個經緯度坐標，還有半塊雕刻著奇怪符號的玉佩。

地圖上標注的位置在羌塘無人區(qū)腹地，一個連衛(wèi)星地圖都顯示為空白的地方。

而那塊玉佩，我從未見過類似的紋路——既不像藏傳佛教的符號，也不像任何已知的古代文明圖案。

“周隊長？”一個年輕護士輕輕碰了碰我的肩膀，“您還好嗎？”

我這才發(fā)現自己渾身冷汗，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我勉強對護士笑了笑，把油布包塞進內兜。

“丹增老爹...他有沒有跟您說過什么特別的話？”護士一邊整理遺體，一邊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只是一些臨終前的胡話?！?/p>

走出醫(yī)院，拉薩的夜風冷得像刀子。

我抬頭望向北方，那里是綿延千里的羌塘無人區(qū)——地球上最荒涼的地方之一，平均海拔超過五千米，面積相當于三個浙江省，卻幾乎沒有人煙。

“那里不是無人區(qū)...”丹增的話在我腦海中回蕩。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二十年沒聯系的號碼。

“鄭巖，是我，周遠?！蔽衣牭诫娫捘穷^驚訝的吸氣聲，“我需要你幫忙分析一些東西...關于羌塘?！?/p>

2

一周后，我們四人站在羌塘邊緣的小鎮(zhèn)班戈的最后一家旅館前。

除了我和鄭巖，還有吳強——一個退役特種兵，以及桑格——丹增的孫女，一個年輕的藏族攝影師。

“爺爺從不跟我提那次探險?！鄙８駭[弄著她的相機，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我只知道二十年前他帶一支科考隊進入羌塘，三個月后只有他一個人回來，精神幾乎崩潰?！?/p>

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半塊玉佩，和我手中的那半塊正好能拼合。

桑格發(fā)現我的目光，下意識把玉佩藏進衣領。

“這次裝備齊全多了?！眳菑姍z查著衛(wèi)星電話和武器，“但我不明白為什么非要現在進羌塘，天氣預報說未來一周會有暴風雪?！?/p>

鄭巖推了推眼鏡，展開丹增的地圖：“因為這個坐標正好在磁異常區(qū)中心。二十年前丹增他們就是在這里失蹤的，而根據最新的地質掃描，那里地下可能存在大型空洞?！?/p>

我拿出兩塊拼合的玉佩，陽光下，那些奇怪的符號似乎在流動：“丹增說‘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這是什么意思？”

桑格突然打了個寒顫：“在藏語中，羌塘除了指北方高原，還有一個古老的含義——鏡子世界?！?/p>

我們四人陷入沉默。

遠處，羌塘的風呼嘯而過，像是某種遠古巨獸的呼吸。

3

第三天中午，我們到達了坐標附近。

一路上，我們遇到了比預期更惡劣的天氣和幾頭饑餓的狼，但都被吳強精湛的射擊技術嚇退。

“就是這里了?！编崕r對比GPS和地圖，“但地表什么也沒有?！?/p>

我們站在一片開闊的谷地中，四周是低矮的丘陵，地上覆蓋著稀疏的草甸和積雪。

看起來，這里和羌塘其他任何地方沒什么不同。

“分頭找找看有沒有入口?！蔽姨嶙h道。

一小時后，桑格的驚呼把我們召集到一起。

她在谷地邊緣發(fā)現了一個幾乎被積雪掩埋的洞口，直徑約一米，斜向下延伸進黑暗中。

“像是人工開鑿的?！眳菑娪檬蛛娡舱樟苏?，“但邊緣很光滑，不像是現代工具留下的痕跡?！?/p>

我們決定進去探查。

吳強打頭陣，我緊隨其后，然后是桑格和鄭巖。

通道起初很窄，但越往下走越寬敞，墻壁上開始出現奇怪的刻痕。

“這些符號...”桑格的相機閃光燈不斷亮起，“和玉佩上的一樣?！?/p>

突然，通道豁然開朗，我們走進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手電筒的光束照不到盡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金屬味。

“老天...”

鄭巖的聲音在顫抖，“這不可能...”

在我們面前，矗立著一座城市——或者說是城市的遺跡。

低矮的石頭建筑排列成奇怪的螺旋形，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金屬圓盤，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它異常光滑的表面。

“這不是任何已知的文明?！编崕r撫摸著墻壁上發(fā)光的符號，“這些建筑風格...我在任何考古文獻中都沒見過?！?/p>

吳強突然舉起手電筒照向遠處：“那邊有東西在動！”

我們全都僵住了。

手電筒的光圈里，只有靜止的建筑和飄浮的塵埃。

“可能是錯覺?！眳菑姺畔聵?，但聲音依然緊繃。

桑格走到中央圓盤旁，突然倒吸一口氣：“周隊長...過來看這個?！?/p>

圓盤基座上刻著一排符號，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旁邊刻著的幾個歪歪扭扭的漢字——“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正是丹增臨終前的話。

“這不可能...”我摸著那些刻痕，“這些漢字看起來至少有幾十年歷史了?！?/p>

鄭巖檢查著圓盤：“這個金屬...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合金。而且...”他把手放在圓盤表面，“它有溫度，像是...在運轉?！?/p>

就在這時，桑格的相機突然從她脖子上飛起來，啪地一聲吸附在圓盤中央。我們全都嚇得后退幾步。

“磁力異常？”

鄭巖試圖取下相機，但它紋絲不動。

吳強突然舉起槍：“有東西過來了！”

手電筒光束照向黑暗中，這次我們都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站在三十米外，但光束直接穿過了它，就像那只是個幻影。

“不要動！”吳強大喊，但他的聲音在巨大的空間中產生了詭異的回聲。

那個人形輪廓突然向我們移動，不是走，而是...滑行。

桑格發(fā)出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桑格！別亂跑！”我喊道，但已經晚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群中。

我們三人立刻追了上去，但轉過幾個彎后，完全失去了桑格的蹤跡。

更糟的是，我們發(fā)現自己迷路了——這些螺旋排列的建筑像個迷宮。

“分頭找！“我下令道，半小時后回到圓盤處集合！”

4

半小時后，只有我和鄭巖回到了圓盤處。

吳強沒有回來，對講機里只有刺耳的雜音。

“這地方不對勁?！编崕r的臉色慘白，“我的指南針瘋了，而且...你聽?！?/p>

我屏住呼吸除了我們的心跳聲，地下空間里還有一種幾乎察覺不到的嗡嗡聲，像是某種巨大機器的運轉聲。

突然，圓盤中央的桑格相機掉了下來。

我撿起它，發(fā)現最后一張照片是桑格在逃跑時不小心拍下的——模糊的畫面中，她回頭看向什么可怕的東西，而在背景中，至少有三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找救援?！?/p>

我說，但心里知道在這種偏遠地區(qū)，救援幾乎不可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吳強的喊聲。

我們循聲跑去，在一棟建筑后發(fā)現了跪在地上的吳強，他的面前是...

桑格的外套，整齊地疊放著，上面放著她的那半塊玉佩。就好像她...脫下了自己的存在。

吳強抬起頭，眼中是我從未在這位硬漢臉上見過的恐懼：“我找到這個...但沒有她的蹤影。

然后我看到了...”

他的聲音哽住了，“我看到桑格站在那邊，但當我跑過去時，她...她穿過了墻壁?！?/p>

鄭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周隊長...那些建筑...它們在移動?！?/p>

我轉頭看去，心臟幾乎停跳。

原本螺旋排列的建筑確實在緩慢改變位置，就像一只巨大的手在重新排列拼圖。

“丹增是對的...我喃喃道，“這里不是無人區(qū)?！?/strong>

5

我們三人站在圓盤旁，四周的建筑仍在無聲地移動。

吳強緊握著槍，指節(jié)發(fā)白，而鄭巖則死死盯著桑格留下的外套和玉佩，臉色慘白。

“這地方在變化”

鄭巖低聲道，“那些建筑不是隨機的……它們在重組?！?/p>

我蹲下身，撿起桑格的玉佩。

觸碰到它的瞬間，一股冰冷的刺痛感竄上指尖，仿佛它在抗拒我的觸碰。

“周隊”

吳強突然壓低聲音，“你聽……”

寂靜的地下空間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啪嗒、啪嗒……

像是有人在緩慢踱步，卻找不到源頭。

“誰在那兒？”吳強厲聲喝道，槍口指向黑暗。

無人回應。

但下一秒，桑格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

“你們……不該來這里?！?/p>

我們猛地轉身。

桑格站在圓盤旁，完好無損，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

但她的眼神……不對勁。瞳孔微微泛著銀光，嘴角掛著一種近乎機械的微笑。

“桑格？”我試探性地向前一步，“你沒事？”

她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抬起手，指向圓盤。

“看……”

圓盤中央的凹槽里，兩塊玉佩不知何時已經合二為一，正發(fā)出幽幽藍光。而更可怕的是，圓盤表面……開始變得透明。

透過它，我看到了完全顛覆我認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