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替你撕了,省得你出去給我們村丟人!"
趙德才的手粗暴地扯下陳默左肩的軍士長肩章,那枚在陽光下曾經(jīng)閃閃發(fā)光的徽章,此刻像一片枯葉般飄落在塵土飛揚的廣場上。
腳步聲沉重,皮鞋底踩踏的聲音在空氣中格外清晰,一下,兩下,三下。
"怎么?還舍不得?。?趙德才的笑聲刺耳,"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誰還吃你們這一套?"
圍觀的村民們竊竊私語,有人搖頭,有人冷笑。
陳默彎下腰,手指輕撫著那枚被踩臟的肩章,動作輕得像在撫摸一個受傷的孩子。
他的眼中有什么東西在涌動,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沒有人知道,就在這個看似平常的秋日上午,一場足以震撼整個村莊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逼近。
遠(yuǎn)方的公路上,引擎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這個衣衫襤褸的"失敗者"身上,沒人會想到,真正的答案即將到來。
01
破舊的鄉(xiāng)間巴士在崎嶇的土路上顛簸前行,揚起的塵土像一條灰色的長龍,在秋日的陽光中緩緩散開。
陳默靠在靠窗的座位上,身穿一套洗得發(fā)白的舊式軍裝,肩章處已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玻璃,望向那些似曾相識又略顯陌生的景色。
村莊的變化比他想象中更大。
原本低矮的土房子被一棟棟小洋樓所取代,紅磚綠瓦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顯得格外刺眼。
然而,那些塵土飛揚的舊路依然如故,坑坑洼洼的,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巴士在村口停下,陳默提著一個簡陋的軍用背包下了車。
他剛從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歸來,甚至還沒來得及換上最新的制式軍服。此
行有兩個目的:為去世的雙親掃墓,以及探望犧牲戰(zhàn)友石頭的家人,將一枚遲到的軍功章親手交給他們。
"這不是陳家的小子嗎?"一個中年婦女指著他小聲說道,"當(dāng)了這么多年兵,怎么還是這副模樣?"
"聽說當(dāng)兵沒出息,看來是真的。"另一個人接話道,言語間帶著明顯的偏見。
陳默聽到了這些議論,卻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默默地調(diào)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帶,向村里走去。
在人群中,他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老兵張志強,村里唯一的退伍軍人。
老張看到陳默,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想要上前搭話,卻又有些猶豫,最終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點了點頭。
村莊的中心是一個不大的廣場,廣場邊新建了一座氣派的二層小樓,門前停著幾輛豪車。
陳默知道,這里原本是村委會的舊址,如今顯然經(jīng)過了大規(guī)模的改建。
"媽的,這些當(dāng)兵的就是沒用。"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傳來,"我爸說得對,有本事的人都去經(jīng)商了,只有沒出息的才去當(dāng)兵。"
陳默沒有理會這些議論,他徑直走向村后的山坡。
那里有一片老墳地,他的父母就葬在那里。
山路蜿蜒,兩旁長滿了荒草,偶爾有幾只麻雀從草叢中飛起,發(fā)出清脆的啁啾聲。
墳?zāi)贡人胂笾幸臎鲈S多,墓碑上已經(jīng)爬滿了青苔,周圍雜草叢生。
陳默放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把小鏟子,開始仔細(xì)地清理墓地。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仿佛怕驚擾了沉睡的親人。
清理完畢后,陳默在父母的墳前坐下,默默地凝視著遠(yuǎn)方的村莊。
從這個角度看去,整個村子盡收眼底,那些新蓋的小洋樓如同一個個方盒子,整齊地排列在田野之間。
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總是在這個時候回到家中,母親會在廚房里忙碌,準(zhǔn)備晚飯。
那時的村莊雖然貧窮,卻充滿了溫暖的人情味。
"小默,你終于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默回頭,看到張志強拄著拐杖,艱難地爬上山坡。
老人的臉上布滿了皺紋,但眼神依然銳利。
"張叔。"陳默站起身,向老人敬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張志強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走到陳默身邊,一起望向村莊的方向。
"村子變化挺大的。"陳默說道。
"是啊,變化是挺大的。"張志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不過,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卻一直沒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志強突然開口問道:"你這次回來,準(zhǔn)備待多久?"
"不久,處理完事情就走。"陳默的回答簡短而干脆。
"那個石頭家的事......"張志強欲言又止。
"我會去的。"陳默明白老人的意思,"答應(yīng)他的事,一定要做到。"
夕陽西下,山坡上的兩個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02
第二天上午,陳默正準(zhǔn)備去石頭家,村口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他循聲望去,只見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停在廣場中央,周圍圍了一圈人。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中年男子,他就是現(xiàn)任村主任趙德才。
趙德才四十出頭,身材發(fā)福,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正在接受村民們的恭維。
"趙主任真是厲害,又換新車了。"
"聽說這車得要幾十萬呢。"
"趙主任有本事,帶著我們村發(fā)財致富。"
趙德才享受著這種被簇?fù)淼母杏X,他擺擺手,裝作謙虛地說道:
"這都是應(yīng)該的,我這個村主任就是要為大家服務(wù)嘛。"
正在這時,趙德才的目光落在了從山坡上走下來的陳默身上。
看到陳默那身褪色的軍裝和落魄的模樣,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隨即計上心來。
"喲,這不是陳家小子嗎?"趙德才故意提高聲音,"當(dāng)了這么多年兵,就混成這個樣子?"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看向陳默,竊竊私語。
陳默沒有回應(yīng),只是平靜地看著趙德才。
"看這身破衣服,"趙德才繼續(xù)說道,"一個月津貼有我兒子一頓飯錢多嗎?"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聲,陳默依然沉默不語,眼神平靜如水。
趙德才見陳默不反駁,以為他是怯懦,便更加得意忘形。
他走到陳默面前,指著他肩膀上的軍士長肩章說道:
"還戴著這個玩意兒?不嫌丟人嗎?這破玩意兒現(xiàn)在能值幾個錢?"
"德才,差不多得了。"人群中的張志強忍不住開口勸阻。
"張叔,您老就別替他說話了。"趙德才擺擺手,"您看看人家城里那些老板,哪個不是開著豪車住著別墅?這小子當(dāng)了這么多年兵,回來還是一窮二白,不是廢物是什么?"
陳默的拳頭微微握緊,但很快又松開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但僅僅一瞬間就被壓制了下去。
"我替你撕了,省得你出去給我們村丟人!"
趙德才突然伸出手,粗暴地將陳默左肩的軍士長肩章撕扯下來,扔在地上,并用腳重重地踩了幾下。
陳默的身體瞬間繃緊,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圍觀的村民們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為陳默會爆發(fā)的時候,他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平復(fù)下來。
他彎下腰,默默地?fù)炱鸨徊扰K的肩章,用手仔細(xì)地擦拭干凈,然后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胸前的口袋。
"怎么?還舍不得???"趙德才得意地笑道,"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誰還吃你們這一套?有本事你去告我?。?
陳默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趙德才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張志強氣得渾身發(fā)抖,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趙德才的跟班推到一邊。
"張叔,您老也別不識時務(wù)。"趙德才冷笑道,"現(xiàn)在是有錢人的天下,當(dāng)兵的算個屁!"
圍觀的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覺得趙德才過分了,也有人認(rèn)為陳默確實沒出息。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陳默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顯得格外孤獨。
03
陳默離開廣場后,徑直走向村子?xùn)|頭的一個破舊院落。
這里就是石頭的家,一個典型的農(nóng)家小院,院墻斑駁,木門已經(jīng)有些腐朽。
輕輕推開院門,一對老夫妻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看到陳默進(jìn)來,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很快就被認(rèn)了出來。
"你是......陳默?"石頭的父親石大爺顫抖著站起身。
"叔叔好。"陳默恭敬地鞠了一躬,"我是陳默,石頭的戰(zhàn)友。"
石大娘聽到這話,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小陳,你終于來了。石頭他......他還好嗎?"
陳默心中一酸,他知道石頭的父母還不知道兒子已經(jīng)犧牲的消息。
在那個保密的任務(wù)中,很多信息都無法對外公布,包括傷亡情況。
"叔叔阿姨,我有一些石頭的東西要交給你們。"陳默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木盒里裝著石頭的一些遺物:一枚一等功獎?wù)?、一張模糊的照片、一本已?jīng)發(fā)黃的日記本,還有一封沒有寄出的家書。
石大爺接過木盒,手顫抖得厲害。他緩緩打開盒子,看到那枚閃閃發(fā)光的獎?wù)聲r,老淚縱橫。
"石頭說,"陳默的聲音很輕很柔,"他最想念的就是家里阿姨做的手搟面,還有叔叔親手種的那棵蘋果樹。"
石大娘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些遺物:"他......他是不是已經(jīng)......"
陳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兩位老人。
院子里很安靜,只有秋風(fēng)吹過梧桐葉的沙沙聲。
石大爺仔細(xì)地?fù)崦恳粯舆z物,仿佛能從中感受到兒子的溫度。
"他是怎么......"石大娘哽咽著問道。
"他很勇敢。"陳默簡單地說道,"在最后的時刻,他救了很多人。"
關(guān)于石頭犧牲的具體細(xì)節(jié),陳默不能透露太多。
他只能告訴這兩位老人,他們的兒子是一個英雄,為國家和人民獻(xiàn)出了生命。
"小陳,"石大爺擦了擦眼淚,"你也瘦了很多。這些年......辛苦了。"
陳默搖搖頭:"這都是應(yīng)該的。"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原來是一群村民路過,正在議論今天上午廣場上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陳默也真是的,被人撕了肩章都不敢吭聲。"
"就是啊,還是個當(dāng)兵的呢,一點骨氣都沒有。"
"看來當(dāng)兵真的沒出息,連趙主任都看不起。"
這些議論聲傳到院子里,石大爺?shù)哪樕兊煤茈y看。他想出去為陳默辯護(hù),卻被陳默拉住了。
"叔叔,不用管他們。"陳默平靜地說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石大娘心疼地看著陳默:"小陳,你受委屈了。"
"沒事的阿姨。"陳默勉強笑了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夜幕降臨,陳默告別了石頭的父母。走出院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盞昏黃的燈光。
在那燈光下,兩位老人還在仔細(xì)地看著兒子的遺物,眼中滿含著悲傷與驕傲。
村子里已經(jīng)很安靜了,只有遠(yuǎn)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陳默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沉重。他知道,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這里,回到那個沒有人知道他身份的地方。
04
第二天上午,村口的廣場再次聚集了很多人。
趙德才依然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正滔滔不絕地向村民們吹噓著自己兒子的生意經(jīng)。
"我兒子昨天又談成了一筆大買賣,"趙德才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一單就能賺幾十萬。你們說,這才叫有本事,不像某些人,當(dāng)了一輩子兵還是窮光蛋。"
村民們紛紛附和,場面一片和諧。然而,這種和諧很快就被打破了。
遠(yuǎn)處傳來隆隆的引擎聲,一列軍車隊出現(xiàn)在村口。
車隊行進(jìn)得很慢,但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領(lǐng)頭的指揮車掛著特殊的牌照,緊隨其后的幾輛軍用越野車上,隱約可以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
趙德才看到這個場面,不屑地撇了撇嘴:
"又是演習(xí)吧,現(xiàn)在的部隊就喜歡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車隊并沒有從村子穿過,而是精準(zhǔn)地停在了廣場中央。
引擎聲逐漸平息,整個廣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是幾名警衛(wèi)員,他們迅速在車隊周圍建立了警戒。
緊接著,一個身穿軍裝、肩扛中將軍銜的老者從指揮車上下來。
這是一位面容剛毅的軍官,大約六十歲左右,雖然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鷹。他就是南部戰(zhàn)區(qū)政委孟建國,一位功勛卓著的老將軍。
村民們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紛紛后退,整個廣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趙德才見狀,連忙換上諂媚的笑容,想要上前迎接。
"首長好,歡迎到我們村..."趙德才剛走了兩步,就被一名警衛(wèi)員伸手?jǐn)r住。
"站住。"警衛(wèi)員的聲音冷峻而威嚴(yán)。
孟建國甚至沒有看趙德才一眼,他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什么。
就在這時,陳默從石頭家的方向走來,手里還拿著那個裝過遺物的木盒。
看到陳默的身影,孟建國的眼中瞬間流露出復(fù)雜的情感。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軍,此刻竟然有些激動得顫抖。
陳默也注意到了孟建國,他的步伐明顯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平靜,繼續(xù)向前走去。
在全村人震驚的目光中,孟建國無視了所有人,快步走向陳默。
他在距離陳默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開始整理軍容,理了理帽子,拉了拉衣角。
走到距離陳默三步遠(yuǎn)的地方,孟建國猛然立定,身姿挺拔如松。
然后,他抬起右手,向著這位身穿褪色軍裝的陳默,敬了一個無比標(biāo)準(zhǔn)、無比鄭重的軍禮!
整個廣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
一位中將軍銜的老將軍,向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退伍軍人敬禮?這在村民們的認(rèn)知中是完全無法理解的。
趙德才更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被自己羞辱的"窮當(dāng)兵的",怎么會受到如此高規(guī)格的禮遇。
陳默看著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他同樣立正站好,回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兩人對視著,眼中都有著說不完的話語。
05
"陳默同志!"
孟建國的聲音洪亮而威嚴(yán),在整個廣場上回蕩。
可他隨后的一句話,竟如同驚雷一般,在村民們的心中炸響,令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