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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印度開廠,為方便在建了廁所,誰知隔天全村的姑娘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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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三十五歲的我從未想過,一間普通的廁所竟然會在印度的小村莊里引發(fā)如此巨大的轟動。

我叫陳明,曾是國內(nèi)一家知名紡織廠的技術(shù)總監(jiān),直到工廠倒閉,我成了“高齡”失業(yè)人員。

“陳明,印度那么遠,條件那么差,你就非得去嗎?”妻子張麗含淚相送時,我只能緊握她的手,“這是我們家唯一的出路了。”

真正踏上印度的土地,才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別——混亂的交通,刺鼻的氣味,層出不窮的文化沖突,每一天都是掙扎。

經(jīng)過無數(shù)挫折,工廠終于建成。幾天后,我意外發(fā)現(xiàn)女工們每天要離開幾十分鐘去如廁!

出于提高效率和便利的考慮,我在廠區(qū)建了幾間現(xiàn)代化廁所。

誰知第二天清晨,廠門外排起了長隊,全是村里的姑娘。

當我困惑不解時,翻譯小哥拉吉的一句話,徹底改變了我對這個國家的認知。



01

我叫陳明,今年35歲,曾是國內(nèi)一家知名紡織廠的技術(shù)總監(jiān)。

十年來,我見證了中國紡織業(yè)從鼎盛走向萎縮的全過程。那天,我站在空蕩蕩的廠房里,看著被拆卸的機器,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陳總,您的離職手續(xù)都辦好了。”人事部小李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我的離職證明和最后一個月的工資條。

“謝謝。”我接過紙袋,轉(zhuǎn)身看了看這個我工作了十年的地方。

墻上還貼著我們?nèi)ツ戢@得“省級優(yōu)質(zhì)生產(chǎn)企業(yè)”的獎狀,諷刺的是,不到半年我們就因為訂單驟減而被迫關(guān)廠。

走出廠門,秋風(fēng)吹得有些冷。我開著車,不知不覺開到了城郊的小河邊。這是我常來釣魚的地方,每當工作壓力大時,我就會來這里發(fā)呆。只是今天,我不是為了放松,而是不知道該去哪里。

我掏出手機,翻看著最近幾個月發(fā)出的簡歷和收到的拒絕回復(fù)。

本以為憑借我在行業(yè)內(nèi)的資歷和專業(yè)技能,找份工作不會太難,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要么就是嫌我年齡大,要么就是嫌我薪資要求高,更多的則是直接表示行業(yè)不景氣,沒有職位空缺。

“喂,老陳,來都來了,怎么坐在車里不下來?”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王勇。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開到了我們經(jīng)常釣魚的老地方。王勇手里拿著魚竿,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最近有點煩心事。”我走下車,坐到他旁邊的小板凳上。

“聽說你們廠關(guān)了?”王勇遞給我一罐啤酒。

“嗯,上個月就辦完離職了。”我打開啤酒,仰頭灌了一口,“現(xiàn)在找工作,怎么這么難?!?/p>

王勇點點頭,若有所思:“國內(nèi)這行確實不好做了,成本上升,訂單下降,夾在中間的工廠自然就撐不住了。”

“你們公司呢?”我問。王勇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業(yè)務(wù)經(jīng)理。

“還行吧,不過我們也在轉(zhuǎn)型,現(xiàn)在主要做印度那邊的生意了。”王勇突然眼睛一亮,“對了,你知道印度現(xiàn)在紡織業(yè)發(fā)展得挺快的嗎?”

我搖搖頭。印度對我來說太遙遠,除了知道那里人口多、咖喱辣,其他的真不太了解。

“我上個月剛從印度回來,政府那邊對紡織業(yè)支持力度很大,勞動力成本低,市場潛力巨大。”王勇說著,拿出手機給我看他在印度拍的照片,“你看,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印度商人,叫帕特爾,他表哥在中國留過學(xué),一直想找中國的技術(shù)合作開廠。”

照片上是個皮膚黝黑、滿臉胡子的中年男子,露著一口白牙笑得很燦爛。

“你的意思是......”我隱約猜到王勇想說什么。

“要不要考慮去印度發(fā)展?以你的技術(shù)和經(jīng)驗,在那邊絕對吃得開?!蓖跤屡呐奈业募绨颍拔铱梢越榻B你認識帕特爾,你們聊聊看?!?/strong>

回家的路上,我腦子里全是王勇的話。印度?那個我只在電視和新聞里見過的國家?我真的要去那么遠的地方重新開始嗎?

晚飯時,我心不在焉地扒著碗里的飯。妻子張麗看出我的心事,坐到我對面:“又在想工作的事?”

“嗯?!蔽曳畔驴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白天王勇的提議告訴了她。

“印度?”張麗驚訝得差點打翻了碗,“那么遠,你認真的嗎?”

“就是隨便聊聊,還沒當真考慮?!蔽亿s緊解釋。

“爸爸要去印度嗎?”正在寫作業(yè)的兒子小軍突然插嘴,“我們地理老師說那里很熱,還有很多奇怪的動物?!?/p>

我笑了笑,揉揉兒子的頭:“好好寫作業(yè),爸爸只是在考慮工作的事?!?/p>

那晚,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張麗背對著我,也沒睡著,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不均勻。

“你真的想去嗎?”半夜,張麗突然開口。

“我不知道?!蔽胰鐚嵒卮?,“這里找工作太難了,可是去印度......”

“我不想拖累你,”張麗轉(zhuǎn)過身來,“但是我真的害怕你去那么遠的地方。萬一有什么意外,我和小軍怎么辦?”

我握住她的手:“我也在擔(dān)心這個。如果真去,可能需要一年才能看到成效。一年不見你們,我也舍不得。”

“我父母也會反對的,他們會說你不負責(zé)任?!睆堺悋@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我決定認真了解印度的情況。我在網(wǎng)上查閱資料,聯(lián)系了幾個在印度工作過的朋友,甚至報名參加了一個印度文化交流會。越了解,我越覺得這或許真是一個機會。

王勇幫我聯(lián)系上了帕特爾,我們通過視頻聊了兩次。帕特爾的中文帶著濃重的口音,但基本交流沒問題。

他對中國的紡織技術(shù)很感興趣,表示愿意出資金,我出技術(shù),合作開廠。

“印度市場很大,需要像你這樣有經(jīng)驗的專業(yè)人才?!迸撂貭枱崆榈卣f,“我可以幫你辦理所有手續(xù),你只需要帶著技術(shù)來就行?!?/p>

聽起來很誘人,但我還是有顧慮。我需要和家人商量。

周末,我把父母也叫到家里,一起吃飯。飯桌上,我正式提出了去印度發(fā)展的想法。

“胡鬧!”父親一拍桌子,“大老遠跑去印度干什么?那邊條件那么差,治安也不好,你是嫌在國內(nèi)活得太舒服了嗎?”

“爸,我在這邊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蔽以噲D解釋,“印度紡織業(yè)正在發(fā)展,以我的技術(shù)和經(jīng)驗,能找到很好的機會?!?/p>

“你有老婆孩子,還有我們這兩個老人要照顧,你想都別想!”母親的眼圈紅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怎么辦?”

張麗坐在一旁沒說話,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有同樣的擔(dān)憂。小軍躲在房間里,大概是被嚇到了,不敢出來。

那天的談話以不歡而散告終。父親拉著母親氣沖沖地回家了,張麗也沉默不語地去哄小軍睡覺。

我站在陽臺上抽煙,看著城市的夜色。我明白家人的擔(dān)憂,但也知道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可能一輩子都會后悔。在國內(nèi),像我這個年齡的人重新找工作太難了,更別說是有發(fā)展前景的好工作。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繼續(xù)和帕特爾溝通具體合作細節(jié),一邊不斷和家人做思想工作。

我向他們保證,最多一年,如果事業(yè)沒起色,我就回國;如果有成果,就把他們都接過去。我查閱了印度的安全情況,聯(lián)系了當?shù)氐闹袊虝?,甚至預(yù)約了體檢和疫苗接種,顯示我是認真的。

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爭論和說服,家人終于勉強同意了。父母提出了許多條件:每天必須視頻通話,三個月必須回來一次,銀行卡密碼要給張麗,等等。

妻子張麗雖然擔(dān)心,但也支持我追求事業(yè),只要求我照顧好自己。小軍似乎是家里唯一對我去印度感到興奮的人,他讓我給他帶印度的玩具和零食回來。

02

就這樣,我開始了去印度前的準備工作。辦理護照和簽證,購買機票,準備衣物和藥品,學(xué)習(xí)基本的印地語和英語口語,不斷和帕特爾確認細節(jié)。一切準備就緒,我定好了出發(fā)的日子——2021年5月15日。

離別的那天,全家人都來送機。母親眼淚不停地流,父親雖然嘴上不說,但紅著眼睛一直拍我的肩膀。張麗強忍著淚水,幫我整理行李。小軍送給我一張他畫的全家福,說要貼在我的床頭,讓我不要忘記他們。

“最多一年,我一定會有成果的?!蔽冶е恳粋€家人,一遍遍承諾。

“安檢口要關(guān)了,我該進去了?!蔽易詈罂戳艘谎奂胰?,轉(zhuǎn)身走向安檢口。

“爸爸!”小軍突然沖上來,緊緊抱住我的腿,“你一定要回來?。 ?/p>

我蹲下身,擦掉他臉上的淚水:“爸爸保證,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會回來見你?!?/p>

安檢口的另一邊,是未知的旅程和挑戰(zhàn)。我不知道印度等待我的會是什么,但我知道,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的未來,我必須勇敢嘗試。



飛機緩緩起飛,我透過舷窗看著下方漸漸變小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三十五歲,本該是人生最穩(wěn)定的時期,我卻選擇了一條充滿未知的道路。這是無奈,也是機遇。我只希望,這個決定不會讓我和家人后悔。

03

5月15日,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最后登機提醒,CA946航班即將起飛,請旅客盡快登機?!睆V播里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送行的家人,轉(zhuǎn)身走向登機口。

張麗拉著小軍的手,強忍淚水向我揮手。父母站在后面,母親不斷擦著眼淚,父親則一臉嚴肅,但我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擔(dān)憂。

“爸爸,你要給我?guī)ФY物回來哦!”小軍稚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轉(zhuǎn)過身,笑著點點頭:“當然,爸爸會給你帶好多好多禮物的。”

安檢口的玻璃門在我身后緩緩關(guān)閉,我聽到張麗在低聲啜泣。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我強迫自己不再回頭。

飛機上,我靠著窗戶,看著下方逐漸變小的城市。這一次出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這熟悉的景色。六個小時的飛行,我的思緒卻飛得更遠。

“先生,喝點什么?”空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水就好,謝謝?!蔽医舆^水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有點發(fā)抖。

鄰座的印度商人注意到了我的緊張,友好地用蹩腳的中文搭話:“第一次去印度?”

“是的,去做生意?!蔽尹c點頭。

“印度很好,機會很多?!彼χf,露出一口白牙,“我叫辛格,做珠寶生意。”

我們簡單聊了幾句,他給我看了他在中國采購的珠寶樣品,還熱情地邀請我去他的店里做客。這短暫的交談讓我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飛機開始下降,窗外出現(xiàn)了德里的輪廓。與北京整齊的城市布局不同,德里看起來雜亂無章,房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形狀各異,顏色也各不相同。

“怎么看起來這么亂?”我心里嘀咕著。

終于落地,我跟隨人流走向出口。一打開機艙門,一股悶熱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有燒焦的塑料味、汽油味、香料味,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怪味。

“這味道......”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排隊過海關(guān)的過程漫長而煎熬。印度海關(guān)官員動作緩慢,時不時停下來跟同事聊天。排在我前面的一個外國游客不耐煩地抱怨著,但海關(guān)官員似乎完全不在意。

“歡迎來到印度,先生?!苯K于輪到我時,海關(guān)官員懶洋洋地蓋了章,頭也不抬地說道。

取完行李,我推著車走向出口。

機場出口處簡直是一片混亂:出租車司機們爭先恐后地招攬生意,叫賣食物和電話卡的小販擠來擠去,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孩子向過往的旅客伸手要錢。聲音嘈雜得讓人頭痛,各種語言、方言混雜在一起。

我站在那里,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走。按照約定,帕特爾應(yīng)該來接我,但在這片混亂中,我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陳先生?陳明先生?”一個矮個子印度青年擠過人群,高喊著我的名字。

我舉起手:“我是陳明?!?/p>

“太好了!我叫拉吉,帕特爾先生派我來接您?!鼻嗄暌话炎プ∥业氖质箘艙u晃,“他臨時有事去孟買了,讓我先帶您去酒店休息?!?/p>

拉吉看起來二十出頭,瘦瘦小小的,但力氣不小,一把搶過我的行李箱就往外走。他操著流利的中文,讓我很是驚訝。

“你的中文說得很好?!蔽腋谒竺?,艱難地穿過人群。

“謝謝!我在德里大學(xué)學(xué)了三年中文?!崩院赖卣f,“帕特爾先生特意找會說中文的翻譯,這樣您剛來印度會方便一些?!?/p>

我們擠出機場,來到一輛看起來很舊的白色轎車前。拉吉熟練地把行李塞進后備箱,示意我上車。



“酒店在哪里?”我問道。

“在老德里,離這里大約一小時車程,如果不堵車的話。”拉吉啟動汽車,立刻按了一聲長長的喇叭。

我這才注意到,周圍所有的車似乎都在不停地按喇叭,吵得人耳朵疼。

剛駛出機場不久,我就切身體會到了印度的交通狀況。馬路上擠滿了各種車輛:汽車、摩托車、電動三輪車、人力車,甚至還有牛在路中間悠閑地散步。

沒人遵守交通規(guī)則,大家都在不停變換車道,有時甚至逆行。每次超車,拉吉都會按喇叭,但其他車也在按,形成一片喇叭的海洋。

“這...這是正常的交通狀況嗎?”我緊張地抓住座椅。

拉吉哈哈大笑:“是啊,這算好的呢。趕上節(jié)日或者下雨天,會更堵。”

車窗外的景色讓我目不暇接。街道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小店,招牌五顏六色,有些甚至手寫的。人行道上擠滿了行人,有穿著光鮮的商人,也有衣衫襤褸的乞丐。

街頭小販在路邊支起攤位,賣著我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和物品??諝庵袕浡鞣N氣味:香料、汽油、排泄物、燒焦的油......

“陳先生,您還好嗎?臉色有點白?!崩P(guān)切地問道。

“有點不適應(yīng)?!蔽依蠈嵆姓J,“感覺太......”

“太混亂?”拉吉笑了,“所有第一次來印度的外國人都這么說。別擔(dān)心,您會習(xí)慣的。印度就像一鍋大雜燴,看起來混亂,但每個部分都有自己的位置?!?/p>

穿過繁華的商業(yè)區(qū),我們進入了一條窄小的街道。兩邊的建筑看起來年代久遠,墻面斑駁脫落。街道更加擁擠,人們幾乎是擦著我們的車身走過。

“這就是老德里,有幾百年歷史了?!崩湴恋亟榻B,“您的酒店就在前面。”

酒店外觀看起來相當普通,甚至有些破舊。門口站著一個穿制服的門衛(wèi),看到我們下車,立刻跑過來幫忙拿行李。

“這...這是帕特爾安排的酒店?”我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這是德里很有名的酒店了,您放心?!崩⑿χf,“帕特爾先生明天就回來,會親自帶您去看廠址?!?/p>

酒店大堂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裝飾得相當華麗,有濃郁的印度風(fēng)格。墻上掛著色彩鮮艷的掛毯,天花板上是精美的雕刻。前臺的服務(wù)員穿著傳統(tǒng)服裝,額頭上點著紅色的印記。

辦理完入住手續(xù),拉吉把我送到房間。房間比我預(yù)期的要好一些,至少看起來干凈整潔??照{(diào)嗡嗡作響,但還算涼快。

“陳先生,您先休息,我晚上七點來接您吃晚飯。如果需要什么,可以打我的電話?!崩f給我一張名片,然后離開了。

終于獨處,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腦子里全是今天看到的印度景象,感覺像做了一場夢。我掏出手機,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卻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

“該死,忘了換電話卡了。”我自言自語道。

房間里有Wi-Fi,我連上后,給張麗發(fā)了條微信:“已經(jīng)安全到達德里,一切都好。酒店有點舊,但還算干凈。明天去看廠址?!?/p>

發(fā)完消息,我洗了個熱水澡,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躺在床上,我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帕特爾在電話里說過,他看中了幾個廠址,都在德里附近的小城鎮(zhèn),那里有豐富的勞動力資源,而且租金便宜。

晚上七點,拉吉準時敲響了我的房門,帶我去吃晚飯。他選了一家當?shù)睾苡忻挠《炔蛷d,菜單上全是我看不懂的食物名稱。

“讓我?guī)湍c吧,”拉吉熱情地說,“印度菜很好吃,但是對于初來乍到的人來說,可能會有點辣?!?/p>

最終上來的食物確實非常辣,但也香氣撲鼻。拉吉教我用右手抓著馕蘸咖喱吃,雖然很不習(xí)慣,但味道確實不錯。

“拉吉,你跟帕特爾先生工作多久了?”我一邊吃一邊問道。

“兩年了。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給他當翻譯,主要負責(zé)和中國客戶溝通。”拉吉解釋道,“他很看重中國市場,一直想找中國的技術(shù)合作?!?/p>

“他之前有過和中國人合作的經(jīng)驗嗎?”

拉吉搖搖頭:“沒有,您是第一個。所以他很重視這次合作,特意安排我全程陪同您?!?/p>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忐忑。第一次合作,雙方都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問題。

吃完飯,拉吉帶我在附近的市場轉(zhuǎn)了一圈。

夜晚的德里依然熙熙攘攘,街道兩旁的小店亮起了彩燈,人們悠閑地逛街購物。空氣中彌漫著烤肉和香料的味道,還有印度音樂的旋律。

“明天帕特爾先生會帶您去看的第一個廠址在哈里亞納邦,那里有很多紡織廠?!崩呑哌呎f,“那邊的工人很多,工資也便宜?!?/p>

“工人的技術(shù)水平怎么樣?”我問道,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之一。

“嗯......”拉吉猶豫了一下,“說實話,不太好。大多數(shù)人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培訓(xùn),只是憑經(jīng)驗工作。但他們學(xué)得很快,而且很勤勞?!?/p>

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我渾身疲憊。簡單洗漱后,我躺在床上,給家里發(fā)了條消息報平安,然后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我被一陣尖叫聲驚醒。聲音似乎來自酒店外面,是女性的尖叫,聽起來非常驚恐。我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跑到窗邊往外看,但黑漆漆的街道上看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尖叫聲持續(xù)了一會兒,然后逐漸遠去。我猶豫著是否應(yīng)該下樓查看,或者報警。但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國家,我不確定該怎么做。最終,我決定先給拉吉打電話。

“喂,拉吉?對不起這么晚打擾你。我剛才聽到酒店外面有尖叫聲,好像有女性在求救?!蔽矣行┚o張地說。

“尖叫聲?”拉吉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似乎并不吃驚,“可能是流浪狗吵架,或者是喝醉的人。您不用擔(dān)心,這種事在老城區(qū)很常見?!?/p>

“但聽起來真的像是女性的尖叫聲......”我堅持道。

“陳先生,相信我,沒什么大問題。老城區(qū)晚上經(jīng)常有各種噪音,您慢慢會習(xí)慣的?!崩獎竦溃澳刃菹?,明天還要早起見帕特爾先生。”

掛掉電話,我仍然感到不安。再次來到窗邊,街道已經(jīng)恢復(fù)了寧靜,只有幾只野狗在垃圾桶旁邊徘徊。

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畢竟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人會對各種聲音更加敏感。

帶著這種不安,我重新躺下。但怎么也睡不著了,腦子里回放著那聲尖叫,還有拉吉異常平靜的反應(yīng)。這是我在印度的第一晚,已經(jīng)給我留下了深刻而復(fù)雜的印象。這個國家,似乎處處充滿了我無法理解的謎團。

04

第二天一早,拉吉來酒店接我。帕特爾已經(jīng)回到德里,正在另一家酒店等我們。

“昨晚睡得怎么樣?”拉吉問道,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半夜的電話。

“還行?!蔽要q豫了一下,又問,“拉吉,昨晚那種尖叫聲,真的很常見嗎?”

拉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復(fù)了微笑:“是的,老城區(qū)比較雜亂,各種聲音都有。您不用太在意?!?/p>

我點點頭,但心里仍有疑問。拉吉的解釋太輕描淡寫了,那尖叫聲中的恐懼和絕望不像是無關(guān)緊要的日常噪音。

帕特爾在一家豪華酒店的大堂等我們。他和照片上一樣,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留著濃密的胡子,穿著考究的西裝。

“陳先生!終于見面了!”他用蹩腳的中文熱情地和我握手,“歡迎來到印度!希望您的旅程順利?”

“還算順利,謝謝?!蔽倚χ卮?。

“很好很好!今天我們?nèi)タ磶讉€廠址,您可以選擇最合適的一個。然后我們就可以談合作細節(jié)了。”帕特爾拍著我的肩膀,“我非常期待我們的合作!”

我們坐上帕特爾的豪華轎車,向哈里亞納邦駛?cè)ァ\嚿?,帕特爾滔滔不絕地講述印度紡織業(yè)的發(fā)展前景,以及他對我們合作的期望。拉吉坐在前排,偶爾幫忙翻譯一些復(fù)雜的詞匯。

車窗外,德里的景色逐漸變化,從擁擠的城市變成了開闊的郊區(qū),再到鄉(xiāng)村地帶。

印度的鄉(xiāng)村風(fēng)景和中國大不相同:村莊看起來非常簡陋,房屋多是低矮的土坯結(jié)構(gòu),屋頂用棕櫚葉或鐵皮覆蓋。村民們穿著五顏六色的傳統(tǒng)服裝,女性頭上頂著水罐,男性趕著牛車,孩子們赤腳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奔跑。

“那邊就是我們要去的村子,叫巴爾普爾?!迸撂貭栔钢h處一個小村莊說,“那里有很多閑置的廠房,價格便宜,而且村里有很多年輕人需要工作。”

我點點頭,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個地區(qū)確實很窮,如果能在這里開廠,應(yīng)該能找到足夠的廉價勞動力。但同時,基礎(chǔ)設(shè)施看起來也很落后,這可能會給生產(chǎn)帶來困難。

車子駛?cè)氪迩f,立刻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孩子們跑過來,好奇地盯著車窗。一些老人坐在樹蔭下,懶洋洋地看著我們。

“村民們對外來人很好奇,尤其是像您這樣的外國人?!崩忉尩溃翱赡芩麄冎皬奈匆娺^中國人?!?/p>

我們停在一個廢棄的廠房前。廠房看起來已經(jīng)很舊了,墻壁上爬滿了爬山虎,屋頂有幾處漏洞。帕特爾帶著我走進去,介紹道:“這里原來是一個服裝加工廠,因為經(jīng)營不善關(guān)門了??臻g很大,足夠我們的需求。當然,需要一些裝修。”

我環(huán)顧四周,心里盤算著改造所需的工作量。確實需要大量裝修:屋頂要修,墻壁需要粉刷,地面要重新鋪設(shè),更不用說水電和機器設(shè)備了。

“水電情況怎么樣?”我問道。

帕特爾和拉吉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后帕特爾笑著說:“水電...有時候會停。但不要緊,我們可以安裝發(fā)電機和水箱。”

“停電很頻繁嗎?”我追問。

“嗯......”帕特爾猶豫了一下,“夏季比較頻繁,每天可能停幾個小時。但冬季好很多。”

這不是個好消息。紡織生產(chǎn)需要穩(wěn)定的電力供應(yīng),頻繁停電會嚴重影響生產(chǎn)效率。

接下來,我們又看了兩個廠址,情況都差不多。帕特爾熱情地介紹著各處的優(yōu)勢,但我能看出每個地方都有明顯的問題:一個交通不便,一個空間太小,還有一個附近沒有足夠的勞動力。

最終,我們決定先回德里,我需要時間考慮各個選項。在返回的路上,我注意到村莊里幾乎看不到年輕女性,這與早上經(jīng)過時的情況不同。

“拉吉,村里的年輕女性都去哪了?”我好奇地問道。

拉吉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說:“嗯...可能在家里吧。印度農(nóng)村的女性通常不怎么出門,尤其是年輕女孩。”

“是因為宗教原因嗎?”我繼續(xù)問道。

“不全是......”拉吉看起來不太想談這個話題,“這是傳統(tǒng)習(xí)慣,很復(fù)雜的文化問題?!?/p>

我想追問,但帕特爾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開始講述他對紡織廠的規(guī)劃。我注意到拉吉似乎松了一口氣,顯然他不想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回到德里已經(jīng)是傍晚,帕特爾邀請我去他家吃晚飯。他住在德里的富人區(qū),一棟帶院子的豪宅。房子內(nèi)部裝飾豪華,墻上掛滿了印度傳統(tǒng)繪畫和照片。帕特爾的妻子熱情地招待了我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印度菜肴。

“陳先生,考慮得怎么樣?哪個廠址最合適?”晚飯后,帕特爾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傾向于第一個,巴爾普爾的那個廠房?!蔽宜伎己蠡卮?,“雖然需要大量裝修,但空間最大,而且交通也算便利。只是電力問題需要解決?!?/p>

“太好了!明天我就安排人開始準備合同和手續(xù)?!迸撂貭柵d奮地說,“我相信我們的合作會非常成功!”

送我回酒店的路上,拉吉問我是否習(xí)慣了印度的生活。我笑著說還在適應(yīng)中,尤其是天氣和食物。

“陳先生,有件事我想提醒您?!崩蝗徽?,“在印度做生意,有時候會遇到一些...特殊的情況??赡芎椭袊淖龇ú惶粯?。”

“什么特殊情況?”我好奇地問。

“比如...辦手續(xù)可能需要送一些禮物給官員,或者遇到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崩⌒囊硪淼卣f,“這在印度很常見,希望您能理解。”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腐敗和賄賂。這在中國也不陌生,只是形式可能不同。

“我明白,謝謝提醒?!蔽尹c點頭,“不過我希望盡量按照正規(guī)程序辦事?!?/p>

“當然,當然?!崩s緊說,“帕特爾先生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有些事情...您知道的,印度的體系有時候很復(fù)雜?!?/p>

回到酒店,我給家里打了視頻電話,報平安并分享今天的見聞。張麗和小軍都很想我,小軍還特意畫了一張畫給我看。父母也露了面,問我在印度還習(xí)慣嗎,有沒有遇到困難。我盡量描述積極的一面,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思考著未來的計劃。明天開始就要辦理各種手續(xù),開始廠房裝修,這將是一個漫長而復(fù)雜的過程。我深知在異國他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不會一帆風(fēng)順,但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

無論前方有什么挑戰(zhàn),我都必須勇敢面對。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那個承諾——最多一年,一定會有成果。

帶著這樣的決心,我漸漸進入夢鄉(xiāng)。窗外,印度的夜晚依然喧囂,但我已經(jīng)太累了,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

05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一場混亂而艱辛的馬拉松,在印度辦理各種手續(xù)比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百倍。

首先是公司注冊。按照印度法律,外國人不能直接以個人名義在印度開設(shè)公司,必須與印度人合資。

帕特爾成了我的合伙人,我們約定我占股49%,他占股51%。這讓我有些不安,但拉吉解釋說這是法律要求,沒有辦法。

然后是無窮無盡的文件和蓋章。每次去政府部門,都要排隊幾個小時,然后被告知缺少某個文件或者某個簽名。

有時候,官員會莫名其妙地拒絕我們的申請,然后拉吉會把他拉到一邊“談?wù)劇薄C看芜@種“談?wù)劇敝?,事情總會突然變得順利起來。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印度,這叫'加速費'?!崩幸淮翁孤实馗嬖V我,“不然您可能要等上半年才能拿到這些許可證?!?/p>

與此同時,廠房的裝修工作也開始了。這又是一個讓我頭疼的過程。印度的工人做事節(jié)奏和中國完全不同。他們不急不慢,經(jīng)常因為各種宗教節(jié)日或個人原因不來上工。一個在中國可能一周就能完成的工作,在這里要花上一個月。

“他們今天為什么又沒來?”我看著空蕩蕩的工地,忍不住問拉吉。

“今天是某個神的節(jié)日,他們要去寺廟祈禱?!崩忉尩?。

“上周不是也有一個節(jié)日嗎?”我有些無奈。

拉吉笑了:“印度有很多神,每個神都有自己的節(jié)日。您慢慢就會習(xí)慣的?!?/p>

除了進度緩慢,材料供應(yīng)也是個大問題。經(jīng)常是工人來了,材料卻沒到,只能干等著。

有一次,我們訂購的水泥延遲了整整兩周才送到,原因是供應(yīng)商家里有人結(jié)婚,他去參加婚禮了。

我只能搖頭苦笑。在中國,這種理由根本說不通,但在這里,我必須適應(yīng)這種工作方式。

最讓我頭痛的是語言障礙。

雖然有拉吉翻譯,但他不可能24小時都在我身邊。當我需要直接和工人溝通時,幾乎是靠比劃和簡單的英語單詞。有時候我以為他們明白了我的意思,結(jié)果第二天來看,他們做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不是這樣的!窗戶應(yīng)該開在這邊,不是那邊!”我指著圖紙,試圖向工頭解釋。

工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然后用印地語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他說按照印度的風(fēng)水,窗戶開在北邊更好?!崩g道。

“但是圖紙上明明標注要開在東邊!這和風(fēng)水無關(guān),是為了采光!”我努力控制著情緒。

幾番交涉后,工頭勉強同意按圖紙施工,但臨走時嘟囔著什么,看起來很不滿。

“他說如果出了問題,責(zé)任不在他?!崩÷暩嬖V我。

這種文化差異幾乎體現(xiàn)在工作的每個環(huán)節(jié)。在中國,我習(xí)慣了高效、精確的工作方式,而在印度,一切都變得隨意而靈活

合同上寫明的交貨日期只是參考,約定的見面時間經(jīng)常要推遲幾小時,甚至最基本的工程規(guī)范也因人而異。

盡管如此,工廠還是在緩慢而曲折地建設(shè)著。三個月后,主體裝修基本完成,機器設(shè)備也陸續(xù)到位。我開始招聘工人,這又是一個全新的挑戰(zhàn)。

招工那天,工廠門口排起了長隊。大多是附近村莊的年輕人,他們穿著樸素,有些甚至赤著腳。令我意外的是,應(yīng)聘者中幾乎沒有女性。

“印度農(nóng)村的女性很少出來工作,尤其是年輕未婚的女孩?!崩忉尩?,“她們大多被限制在家中,負責(zé)家務(wù)和照顧孩子?!?/p>

“但是紡織廠需要很多女工啊,她們的手更靈巧,更適合精細工作?!蔽野櫭嫉?。

“如果您真的需要女工,可以專門去村里招募已婚婦女。她們的家庭可能會允許她們出來工作,尤其是如果薪水不錯的話?!崩ㄗh道。

于是,我讓拉吉聯(lián)系了村長,專門組織了一次女工招聘會。這一次,來了不少已婚婦女,她們大多帶著孩子,有些甚至是祖母輩的人。

面試過程出奇地簡單。大多數(shù)應(yīng)聘者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驗,也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教育。我只能通過簡單的手工測試來評估她們的能力。令我驚訝的是,盡管缺乏培訓(xùn),許多婦女天生就有很好的手工技能,能夠快速學(xué)會基本的縫紉和織布技術(shù)。

最終,我招聘了30名男工和20名女工。男工主要負責(zé)重體力勞動和機器操作,女工則負責(zé)細致的縫紉和質(zhì)檢工作。我制定了嚴格的工作制度和培訓(xùn)計劃,希望能盡快提高他們的工作效率和產(chǎn)品質(zhì)量。

然而,文化差異再次成為障礙。印度工人習(xí)慣了自由散漫的工作方式,很難適應(yīng)中國式的嚴格管理,上班遲到是家常便飯,工作時聊天休息也很常見。

更讓我頭疼的是,女工們經(jīng)常會突然集體離開工作崗位。

“她們?nèi)ツ牧??”有一次,我發(fā)現(xiàn)縫紉部門突然少了一半人,急忙問拉吉。

拉吉支支吾吾地說:“可能...可能是去上廁所了?!?/strong>

“一起去?需要這么久嗎?”我不解地問。

“這個......”拉吉看起來很尷尬,“她們必須結(jié)伴去,而且要走很遠?!?/strong>

我這才意識到一個被我忽視的問題:廠里沒有專門的廁所設(shè)施。

當初裝修時,我只顧著生產(chǎn)區(qū)域和辦公室,完全忘了這個基本需求。

“她們平時去哪里...方便?”我問道。

“村子后面的樹林里?!崩鸬?,“這在印度農(nóng)村很常見,大多數(shù)家庭都沒有廁所?!?/p>

我震驚地看著拉吉:“你是說,她們每次都要走到樹林里?那得多遠?”

“大約15分鐘路程。”拉吉說,“而且女性只能在天黑前后去,白天不方便。”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女工們會定時集體離開了。她們是趁著午休或下午茶時間,一起去村外的樹林解決生理需求。

“這太不合理了!我們必須在廠里建幾個廁所?!蔽耶敿礇Q定。

拉吉看起來很驚訝:“真的嗎?這會增加不少成本。在印度農(nóng)村,廁所被視為奢侈品。”

“這不是奢侈品,這是基本需求!”我堅持道,“廁所不僅僅是為了方便,更是為了衛(wèi)生和尊嚴。而且從長遠來看,這能提高工作效率?!?/p>

在我的堅持下,廁所建設(shè)被提上日程。我親自設(shè)計了廁所的布局:男女分開,每個性別各三個隔間,配備沖水設(shè)施和洗手盆。我特意選用了高質(zhì)量的瓷磚和衛(wèi)生潔具,希望能給工人們提供一個干凈、舒適的環(huán)境。

“陳先生,沒必要這么講究吧?”帕特爾看到預(yù)算后皺眉道,“普通的就行了,工人們不會在意這些細節(jié)的?!?/p>

“我在意?!蔽覉远ǖ卣f,“一個好的工作環(huán)境能提高效率,減少疾病,降低員工流失率。從長遠來看,這是值得的投資?!?/p>

廁所的建設(shè)比我預(yù)想的要復(fù)雜。首先是水源問題。村里沒有自來水系統(tǒng),我們不得不打井取水,然后安裝水泵和水箱。其次是排污系統(tǒng)。由于沒有市政污水管網(wǎng),我們必須建設(shè)化糞池,這又是一筆額外開支。

更令我意外的是工人們對廁所的反應(yīng)。當他們得知我要建現(xiàn)代化廁所時,反應(yīng)各異。女工們普遍表示歡迎,但許多男工卻覺得這是浪費錢。

“他們說野外方便更自然,不需要這么講究。”拉吉轉(zhuǎn)述道。

“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用過現(xiàn)代廁所?!蔽覔u搖頭,“等他們用過就會明白其中的好處。”

廁所建設(shè)歷時一個月,終于完工。我特意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揭幕儀式”,向工人們介紹如何使用這些設(shè)施。對許多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jīng)_水馬桶和自來水龍頭。

“這個按鈕是用來沖水的,用完后一定要按。這邊是洗手的地方,有肥皂和紙巾?!蔽彝ㄟ^拉吉一遍遍地解釋,生怕他們不明白。

女工們對廁所表現(xiàn)出極大的熱情。她們驚嘆于干凈的環(huán)境和隱私保護,有些甚至激動地握著我的手表示感謝。

“舒米特拉說,有了這個廁所,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下雨天或者天黑后上廁所的問題了?!崩g著一位年長女工的話。

看到工人們的反應(yīng),尤其是女工們欣喜若狂的表情,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感。這遠比完成一個生產(chǎn)指標或簽下一份訂單更有成就感。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這種成就感中時,拉吉指著窗外說:“陳先生,您看那邊。”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幾個村里的男性長老站在廠外,指指點點,表情不悅。

“他們在說什么?”我問道。

拉吉猶豫了一下,說:“他們不太高興。在印度傳統(tǒng)觀念中,廁所是不潔的地方,不應(yīng)該建在工作和生活區(qū)附近。而且,有些高種姓的人不愿與低種姓的人共用廁所設(shè)施?!?/p>

我皺起眉頭:“這太荒謬了!廁所恰恰是為了保持衛(wèi)生和健康。至于種姓,在我的工廠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p>

拉吉聳聳肩:“這就是印度的傳統(tǒng),很難改變。不過不用擔(dān)心,他們最多就是抱怨幾句,不會有什么實際行動的?!?/p>

我點點頭,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安。文化沖突似乎無處不在,即使是像建廁所這樣的小事,也能引發(fā)爭議。

廁所啟用后,工廠的工作效率確實有了明顯提高。女工們不再需要長時間離開工作崗位,也不必擔(dān)心天氣或安全問題。她們看起來更加精神煥發(fā),工作也更加專注。

讓我意外的是,廁所很快成了工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我偶爾聽到他們用印地語熱烈討論著什么,拉吉告訴我,他們在討論廁所的各種“神奇功能”。

“他們從來沒見過自動沖水馬桶和感應(yīng)水龍頭,覺得很神奇。有些人甚至把這當成了炫耀的資本,告訴親友自己在一個有'魔法房間'的工廠工作?!崩χf。

我也忍不住笑了:“只要他們喜歡就好。希望這能讓他們更愿意留在工廠工作?!?/p>

隨著生產(chǎn)逐漸步入正軌,我開始關(guān)注訂單問題。帕特爾幫我聯(lián)系了幾個印度本土的服裝品牌,我們接到了一些小訂單。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足以讓工廠運轉(zhuǎn)起來,也能檢驗我們的生產(chǎn)能力和產(chǎn)品質(zhì)量。

就在一切看似步入正軌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事件打破了平靜。

06

那是廁所啟用后的第二天早晨。我比平時早到工廠,遠遠就看到工廠門口排著一長隊人。起初我以為是工人提前來上班,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大多是村里的年輕女性,甚至有些是從鄰村趕來的。

“這是怎么回事?”我困惑地問正好趕到的拉吉。

拉吉看到這一幕,先是吃驚,然后若有所思。他四處詢問了一番,回來時臉上表情復(fù)雜。

“陳先生,她們都是來使用廁所的?!崩忉尩?。

“什么?但這是給工廠員工用的啊!”我不解地說。

“是這樣的,”拉吉摸著下巴,思考著如何解釋,“我們的女工回家后,告訴了家人和朋友關(guān)于廁所的事。消息不知怎么傳開了,現(xiàn)在整個村子,甚至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您的工廠有現(xiàn)代化廁所?!?/strong>

我望著那長隊的年輕女性,她們臉上帶著期待和好奇,低聲交談著。有些人看到我們,還友好地點頭微笑。

“我該怎么辦?不能讓她們都進來吧?這會影響工廠正常運轉(zhuǎn)的?!蔽覟殡y地說。

拉吉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老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事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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