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大伯的吼聲震得整個客廳都在顫抖。
我緊握著拳頭,怒視著這個一直看我不順眼的男人:"憑什么?這是我爸的房子!"
"就憑你爸死了!就憑你是個不孝子!"大伯指著我的鼻子,"你爸活著的時候你在哪?現在裝什么孝子賢孫?"
蘇雁拉著我的胳膊,聲音里帶著哭腔:"晨峰,別吵了,大伯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我冷笑一聲,"他是想趕走我們,好獨吞我爸的房產!"
整個房間里劍拔弩張,誰也沒有想到,這場家族內斗的背后,竟隱藏著一個埋藏了幾十年的秘密。
01
父親林德順的死來得太突然,突然得讓我至今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兩個月前的那個雨夜,我正在城里的修車行里忙著給一輛越野車換輪胎,手機突然響了。是村里的老張叔打來的,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晨峰,你爸...你爸出事了!"
"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車禍,被大貨車撞了,現在在醫(yī)院...你快回來吧!"
電話里傳來急促的哭聲,我整個人都懵了。手機從我手中滑落,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成了蜘蛛網。
蘇雁聽到動靜跑過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急忙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爸...我爸出車禍了。"我機械地重復著這句話,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蘇雁立刻收拾東西,拉著我往外走:"快,我們馬上回村里!"
一路上我都在想,父親平時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怎么會出車禍?而且那條路他走了幾十年,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家,怎么可能被撞?
等我們趕到醫(yī)院時,父親已經躺在太平間里了。醫(yī)生說他當場死亡,沒有搶救的機會。看著那張熟悉卻已經僵硬的臉,我的眼淚怎么也流不出來。
大伯林德財早就在醫(yī)院等著了,他看到我就開始指責:"你這個不孝子!你爸平時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好了,人沒了你才回來!"
"大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雁趕緊拉住我,生怕我和大伯吵起來。
"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什么時候說?"大伯越說越激動,"晨峰在城里發(fā)財了,就忘了鄉(xiāng)下的老爸!德順這些年一個人過得多苦,你們知道嗎?"
我想反駁,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確實,這兩年我忙著生意,很少回家看父親。每次打電話,父親也總是說"我很好,你忙你的,不用擔心我"。
辦葬禮的時候,大伯當著全村人的面又開始數落我:"各位鄉(xiāng)親們都看看,這就是現在的年輕人!父母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人沒了才知道后悔!"
村里的老人們看我的眼神確實有些異樣,有的搖頭嘆氣,有的竊竊私語。我站在靈堂里,感覺像被無數雙眼睛審判一樣難受。
"德順這人一輩子老實,就是生了個不孝的兒子。"有人在人群中小聲議論。
"是啊,兒子在城里有了錢,就不認農村的老爸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沒有一點孝心。"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里。雖然我知道他們說得有些道理,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在城里的生意剛剛起步,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回家。
更讓我憤怒的是,葬禮結束后,大伯竟然提出要"代管"父親的房產。
"晨峰,你在城里有自己的事業(yè),這老房子你也用不著。不如讓我來照看,免得荒廢了。"大伯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一副家長的派頭。
"什么叫我用不著?這是我爸留給我的!"我立刻反駁。
"你爸留給你的?"大伯冷笑,"你這些年對你爸盡過什么孝道?現在想起來要繼承遺產了?"
"大伯,話不能這么說。"蘇雁在旁邊勸道,"晨峰雖然不?;貋?,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爸爸。"
"惦記?惦記個屁!"大伯拍桌子,"德順生病的時候,晨峰在哪?德順寂寞的時候,晨峰在哪?現在人死了,跑回來要房子了!"
我被大伯說得啞口無言,確實,父親生前我陪伴他的時間太少了。但這不意味著我就要放棄繼承權。
"不管怎么說,這房子是我爸的,現在應該是我的。"我堅持自己的立場。
"你個白眼狼!"大伯指著我的鼻子,"我看你就是來分家產的!你要是有一點良心,就應該把房子讓出來,算是對你爸的補償!"
就這樣,我和大伯的矛盾徹底激化了。村里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站隊表態(tài)。大部分人都支持大伯,覺得我確實不孝。
02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不孝子,我做了一個可能會讓蘇雁發(fā)瘋的決定——搬回老家住。
"你瘋了?"蘇雁瞪大眼睛看著我,"修車行怎么辦?我們在城里的生活怎么辦?"
"修車行可以請人看著,我們先回來住一段時間。"我整理著行李,語氣堅決,"我要讓村里人看看,我不是那種不孝的人。"
"可是..."蘇雁還想勸我。
"沒有可是!"我打斷她的話,"我不能讓別人一直說我不孝,我要證明我是真心想照顧我爸的,只是...只是已經晚了。"
說到最后,我的聲音有些哽咽。確實,父親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好好陪伴他,現在人已經沒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心中的愧疚。
蘇雁看到我這個樣子,最終還是妥協了:"那好吧,但我們不能住太久,我的工作還在城里呢。"
搬回老家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整理父親的遺物。父親這個人生前就簡樸,房間里的東西不多,大部分都是些舊衣服、農具和一些老照片。
我一件一件地清理著,每拿起一樣東西都會想起關于父親的回憶。這件褪色的中山裝,是父親最喜歡的衣服,每次有重要場合他都會穿;這把鋤頭,是父親用了十幾年的老伙伴,把手都被磨得光滑;這些老照片,記錄著我們家從前的幸福時光。
看著看著,我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父親,我真的很想你,也真的很后悔沒有多陪陪您。
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中時,蘇雁從廚房里走過來:"晨峰,你看看床頭柜最下面那個抽屜,好像鎖著的。"
我走過去一看,確實有一個小抽屜上了鎖。這是父親的老式木頭床頭柜,有好幾個抽屜,其他的都能正常打開,只有最下面這個上了鎖。
"鑰匙在哪?"我在房間里翻找起來。
蘇雁也幫忙找,我們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最后在父親的枕頭下面找到了一把小鑰匙。
"為什么要把鑰匙藏在枕頭下面?"蘇雁疑惑地問。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吧。"我接過鑰匙,心中有些忐忑。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抽屜就開了。里面的東西很簡單,只有一張發(fā)黃的照片和一個信封。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穿著那個年代典型的藍色工裝,笑得很甜美。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婉秋,1965年春"。
"這是誰?"蘇雁拿起照片仔細看,"挺漂亮的,看起來不像我們村的人。"
我也覺得奇怪,從來沒聽父親提起過這個人。而且從照片的保存情況來看,父親顯然很珍惜這張照片。
信封上的地址已經模糊不清了,但能看出是寄往省城的。署名是"德順",也就是我父親的名字。奇怪的是,這封信明顯沒有寄出去,信封還是密封的。
我看了看蘇雁,她點點頭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里面是一張信紙,上面只有短短幾行字:
"婉秋,我要結婚了。對不起,我等不下去了。家里催得太緊,我實在撐不住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永遠愧疚的德順。"
看完這封信,我和蘇雁都驚呆了。
"你爸爸年輕的時候,還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歷?"蘇雁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也完全懵了。父親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任何關于初戀的事情,在我印象中,他和母親的感情一直很好,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別的女人。
"這個婉秋是誰?為什么爸爸要給她寫這樣的信?"我反復看著那封信,試圖從中找出更多線索。
"而且這封信為什么沒有寄出去?"蘇雁也在思考,"如果真的想告訴對方,為什么要留在家里?"
我們兩個坐在床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半天,我才開口:"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查一下這個叫婉秋的女人。"
"調查什么?"蘇雁有些擔心,"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你爸爸都已經..."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我打斷她的話,"我爸爸為什么要寫這樣的信?這個女人對他到底意味著什么?"
蘇雁嘆了口氣:"你想怎么調查?"
"先從村里的老人開始問起,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婉秋。"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了我的"調查"。村里的老人大多都認識我父親,但當我拿著照片詢問時,大家都說不認識照片上的女人。
"這個人我沒見過,不是我們村的。"八十多歲的王奶奶戴著老花鏡仔細看了半天,搖搖頭。
"確實很漂亮,但我真的不認識。"李大爺也是同樣的回答。
我連續(xù)問了七八個老人,都說不認識照片上的女人。正當我有些失望的時候,蘇雁提醒我:"要不去問問趙爺爺?他是村里最老的人,說不定知道些什么。"
趙爺爺今年九十二歲了,是我們村里的活字典。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找到趙爺爺的時候,他正坐在門口的藤椅上曬太陽。看到我們來了,老人家很高興:"晨峰回來了?好,好,應該回來陪陪你爸爸。"
"趙爺爺,我爸爸已經..."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唉,我知道,德順走得太早了。"趙爺爺嘆了口氣,"好人不長命啊。"
我拿出照片給趙爺爺看:"趙爺爺,您認識這個人嗎?"
趙爺爺接過照片,瞇著眼睛看了很久,突然說:"這個女娃...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我和蘇雁頓時來了精神:"在哪里見過?"
"讓我想想..."趙爺爺摸著胡子,努力回憶著,"這個女娃...好像是外村的,當年和你爸好過一陣子。"
"真的?"我激動地問,"您還記得她叫什么嗎?"
"叫什么來著...陳什么秋的..."趙爺爺努力回憶,"對了,陳婉秋!我想起來了,這女的當年可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美人,追她的人排隊呢。"
我的心跳加速了,陳婉秋,這個名字和照片背面寫的一模一樣!
"那她和我爸爸...?"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爸當年也算是我們村的俊小伙,人又老實,陳婉秋就看上他了。"趙爺爺慢慢地說,"兩個人好了有大半年吧,眼看著就要談婚論嫁了。"
"那后來呢?"蘇雁也被吸引了。
"后來陳婉秋去了城里工作,一去就是好幾年。你爸等了她兩年,家里人催得急,就娶了你媽。"
我聽得心里五味雜陳,原來父親年輕時還有過這樣的經歷。
"那陳婉秋后來回來過嗎?"我繼續(xù)問。
"回來過一次,好像是你爸結婚后的第二年吧。"趙爺爺回憶著,"我記得那天陳婉秋一個人來到村里,在你家門口站了很久,但最終沒有進去。"
"為什么不進去?"
"還能為什么?你爸都結婚了,她去了還有什么意思?"趙爺爺嘆氣,"那個女娃也是有骨氣的,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聽完趙爺爺的話,我對那封沒寄出的信有了新的理解。父親寫那封信,是想告訴陳婉秋他要結婚的消息,但最終還是沒有寄出去,可能是不忍心傷害她。
"趙爺爺,您知道陳婉秋現在在哪里嗎?"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都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趙爺爺搖搖頭。
從趙爺爺家出來,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我為父親年輕時的感情經歷感到惋惜,另一方面我也開始理解那封信的含義。
"你還想繼續(xù)調查下去嗎?"蘇雁問我。
"我想知道更多。"我堅定地說,"我想知道我爸爸臨終前為什么還保留著這張照片和這封信。"
確實,父親臨終前的一些話現在回想起來也很奇怪。他總是說"對不起"、"我沒能守住承諾"、"希望她能原諒我"這樣的話,當時我們都以為是病痛的胡言亂語,現在看來另有深意。
醫(yī)生說父親在車禍發(fā)生前的幾天,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而且總是顯得很焦慮。我當時以為是年紀大了的正常現象,現在想想,也許他是在為某件事情感到內疚。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陳婉秋?"蘇雁猜測道。
"很有可能。"我點點頭,"也許我爸爸一直在想念她,也一直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愧疚。"
回到家里,我又仔細看了那封信,這次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信紙的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郵戳痕跡,雖然很模糊,但能看出是省城郵局的戳記。
"這封信可能曾經寄出過,但又被退回來了。"我指著那個痕跡給蘇雁看。
"那就說明我爸當時真的想聯系陳婉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成功。"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我心中有種奇怪的沖動,想要做點什么。
04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陳婉秋這個名字,但收獲甚微。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搜索結果有好幾萬條,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你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什么時候才能找到?"蘇雁看著我對著電腦發(fā)愁,有些心疼。
"那你說怎么辦?我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我煩躁地關上電腦。
"要不你先問問你大伯?他比你爸爸大幾歲,說不定知道一些情況。"
我皺了皺眉頭:"我和大伯現在這個關系,他會告訴我嗎?"
"試試看唄,為了你爸爸的事情,他應該會說的。"
想了想,我覺得蘇雁說得有道理。雖然我和大伯因為房產的事情鬧得不愉快,但涉及到父親的感情往事,他應該會配合。
下午,我硬著頭皮去了大伯家。大伯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看到我來了,臉色明顯不好看。
"你來干什么?"大伯冷冷地問。
"大伯,我想問您一些關于我爸爸的事情。"我盡量放緩語氣。
"關于德順的事情?"大伯停下手中的活,"什么事情?"
我拿出那張照片:"您認識這個人嗎?"
大伯接過照片看了看,臉色突然變了:"你從哪里找到這張照片的?"
"在我爸爸的遺物里。"我觀察著大伯的表情,"您認識她?"
大伯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這是陳婉秋,你爸爸年輕時的...朋友。"
"只是朋友嗎?"我追問。
"你問這些干什么?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大伯顯然不想多說。
"大伯,我只是想了解我爸爸的過去。"我誠懇地說,"我發(fā)現我對我爸爸了解得太少了。"
大伯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了:"陳婉秋是鄰村的,當年確實和你爸爸談過戀愛。"
"那后來為什么分手了?"
"因為她去了城里工作,一去就是好幾年。你爸等了她兩年,家里催得急,就娶了你媽。"大伯的語氣有些無奈,"那個年代的人,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由不得自己。"
"陳婉秋后來有沒有回來過?"
"回來過一次,但你爸已經結婚了,她什么話都沒說就走了。"大伯搖搖頭,"其實你爸心里一直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人家姑娘。"
"那您知道陳婉秋現在在哪里嗎?"
大伯看了我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了解我爸爸的想法。"我說不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這么多年了,早就失去聯系了。"大伯把照片還給我,"晨峰,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爸爸已經去世了,就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吧。"
從大伯家出來,我的心情更加復雜了。看來陳婉秋確實是父親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而且父親為此事內疚了一輩子。
回到家,蘇雁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有收獲:"你大伯說什么了?"
我把和大伯的對話告訴了蘇雁,她聽后也感到很惋惜:"你爸爸真的很重感情,都這么多年了還在想著那個女人。"
"是啊,我現在終于明白我爸爸臨終前那些話的意思了。"我坐在床邊,看著手中的照片,"他一直在為當年的事情自責。"
"那你現在還想找到陳婉秋嗎?"蘇雁問。
"想,我想替我爸爸了卻這個心愿。"我堅定地說,"哪怕只是告訴她,我爸爸這么多年來一直想念她,一直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歉疚。"
蘇雁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那我們繼續(xù)想辦法吧。"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中元節(jié)快到了。"
"怎么了?"蘇雁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我想在中元節(jié)的時候做點特別的事情,給我爸爸一個不一樣的祭拜。"我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沖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推動著我。
"做什么?"
"燒兩個紙丫鬟給我爸爸。"
蘇雁愣住了:"燒紙丫鬟?為什么?"
"我也說不清楚..."我自己都感到困惑,"就是覺得應該這樣做,好像...好像我爸爸需要這個。"
蘇雁皺起眉頭:"這個想法太奇怪了,而且...而且這樣做會不會對你媽媽不敬?"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我搖搖頭,"但我就是覺得必須這樣做,這是我內心深處的感覺。"
05
中元節(jié)前一天,我和蘇雁為了燒紙丫鬟的事情又吵了一架。
"我不同意!"蘇雁站在祭品店門口,堅決搖頭,"這樣做太不合適了!"
"為什么不合適?"我拿著兩個精致的紙丫鬟,"我只是想給我爸爸做點特別的事情。"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村里人看到了會怎么想?"蘇雁壓低聲音,"他們本來就說你不孝,現在你又給你爸燒這種東西,他們會說什么?"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么!"我有些激動,"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你真的瘋了!"蘇雁的聲音提高了,"給死人燒那種東西,你讓別人怎么看我們家?"
店老板站在一旁,表情很尷尬,不知道該不該插話。其他幾個正在挑選祭品的顧客也都轉過頭來看我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搖頭嘆氣。
"小伙子,你媳婦說得對,給長輩燒這個確實不太合適。"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姐勸我,"還是燒點別的吧,比如紙錢、衣服什么的。"
"就是啊,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給長輩燒丫鬟是很忌諱的事情。"另一個老人也幫腔。
我感覺所有人都在反對我,但我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樣做是對的。我必須要這樣做,哪怕只有一點可能性。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不對,但我有我的理由。"我環(huán)視了一圈,"這兩個紙丫鬟我買定了。"
說完,我把錢拍在柜臺上,抱著兩個紙丫鬟就往外走。
蘇雁在后面追著我:"晨峰,你冷靜一點!這樣做真的不對!"
"沒什么對不對的!"我頭也不回,"我只是想替我爸爸做點什么!"
回到家里,蘇雁還在試圖說服我:"晨峰,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這種方式太冒險了。萬一被村里人誤會怎么辦?"
"誤會就誤會吧,我不在乎。"我把紙丫鬟放在桌子上,"而且說不定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呢?"
"可是萬一沒有意義呢?萬一只是你的一廂情愿..."蘇雁說不下去了。
"那我也要試試。"我堅持自己的決定,"蘇雁,我求你理解我。我真的想為我爸爸做點什么。"
蘇雁看著我,最終嘆了口氣:"算了,你要這樣做我也攔不住你,但你要答應我,如果這次沒有結果,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好,我答應你。"
中元節(jié)當天,我們準備了香燭、紙錢、還有那兩個備受爭議的紙丫鬟,一起去父親的墓地。
路上遇到了幾個村里人,他們看到我手里的紙丫鬟,表情都很奇怪。
"晨峰這是要干什么?"有人小聲議論。
"給他爸燒丫鬟?這不合適吧?"
"現在的年輕人想法真奇怪。"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xù)往前走。蘇雁跟在我身后,臉色很不好看。
到了墓地,已經有不少人在祭拜了。我們找到父親的墓碑,開始擺放祭品。
正在這時,大伯也帶著他的家人來了。他看到我手里的紙丫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晨峰,你這是在干什么?"大伯壓低聲音問我。
"給我爸燒點東西,不行嗎?"我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燒什么不好,偏要燒這種東西?"大伯的語氣很嚴厲,"你是想讓你爸在地下都不安生嗎?"
"大伯,您別這樣說。"蘇雁趕緊打圓場,"晨峰也是一片孝心。"
"孝心?這叫孝心嗎?"大伯指著紙丫鬟,"給死人燒這種東西,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我沒有理會大伯的指責,開始點燃香燭。在煙霧繚繞中,我對著父親的墓碑說:"爸,我給您帶了些特別的東西。如果有人一直在想念您,希望她能知道...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推動著我。
大伯在旁邊直搖頭,其他來祭拜的村民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但我不在乎,我專心地進行著祭拜儀式。
在燒紙丫鬟的時候,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期待,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我故意放慢了動作,還不時地抬頭看看四周,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看到這一幕。墓園里來往的人很多,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城里人。
一個六十多歲的女性獨自站在遠處,似乎在觀察我們這邊的情況。她穿著得體的深色衣服,氣質很好,看起來不像是村里人。
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女人為什么一直在看我們?而且她看我們的眼神很特別,不像是普通的好奇,更像是...更像是在確認什么。當我燒紙丫鬟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她的目光更加專注了。
但當我想走過去看清楚時,那個女人已經轉身離開了。我想追上去,但被正在進行的祭拜儀式拖住了。
等祭拜結束,我立刻跑到那個女人站立的地方,但已經找不到她的蹤影了。
"你在找什么?"蘇雁走過來問。
"剛才有個女的站在那里看我們,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四處張望著,"她好像對我們很關注,特別是當我燒那兩個紙丫鬟的時候,她看得特別仔細。"
"奇怪什么?"蘇雁不解,"可能是其他來祭拜的人吧。"
"沒有,她的眼神很特別,而且站了很久。感覺...感覺她好像知道什么。"我還在回想著那個女人的樣子。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個女人的事情。雖然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但她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能只是巧合吧。"蘇雁安慰我,"墓園里那么多人,也許她只是好奇你為什么燒紙丫鬟。"
"也許吧。"我有些沮喪,"但我總覺得她不是普通的路人。"
但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也許那個女人真的知道些什么,也許...
06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修車行里給一輛貨車換機油,心情還有些沮喪。昨天的祭拜儀式并沒有帶來我期望的結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蘇雁在一旁幫我遞工具,看出了我的心思:"還在想昨天的事情?"
"嗯,我總覺得那個女人有些奇怪。"我一邊工作一邊說,"她的眼神很特別,好像認識我們一樣。"
"可能只是好奇你為什么燒紙丫鬟吧。"蘇雁勸我,"你想想,昨天那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她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不一樣。"我搖搖頭,"其他人是覺得我的行為奇怪,但她的眼神...她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情感,像是...像是很復雜的感情。"
蘇雁看著我:"你想太多了吧?"
"也許吧。"我嘆了口氣,"但我就是忘不了她的樣子,總覺得她不是普通的路人。"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我用油膩的手去摸手機,差點把它弄掉。
"幫我接一下。"我對蘇雁說。
蘇雁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是個陌生號碼,要接嗎?"
"接吧,可能是客戶。"
蘇雁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我耳邊。
"你好,請問是林德順的兒子嗎?"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但溫和的女性聲音。
我的手一抖,差點把手里的扳手掉了。這個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特別感覺。
"我是,請問您哪位?"我盡量保持冷靜。
"我姓陳,叫婉秋。"
聽到這個名字,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陳婉秋!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蘇雁看到我的表情,也緊張起來。
"昨天中元節(jié),我遠遠地看到了你們在墓地...也看到了你燒的那兩個紙丫鬟。"
我瞬間想起了昨天那個神秘女人!原來就是她!我的心跳加速到了極點。
"你...您是..."我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孩子,不要緊張。"陳婉秋的聲音很溫和,"我想和你見個面,有些話想跟你說。"
"好,好的!"我連連點頭,"您想在哪里見面?"
"老城區(qū)有個叫'靜心茶館'的地方,你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
"那我們明天下午三點在那里見面,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
"那就這樣說定了。"陳婉秋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孩子,你...你是個好孩子。"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整個人還在發(fā)愣。蘇雁在旁邊急得不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陳婉秋?"
"是她!就是她!"我激動地握住蘇雁的手,"她說昨天在墓地看到我們了,還看到了我燒的紙丫鬟!"
"真的?"蘇雁也很激動,"那她說什么了?"
"她想和我見面,明天下午三點,在靜心茶館。"
蘇雁看著我興奮的樣子,也為我高興:"太好了!你終于可以見到她了!"
我漫不經心地撩了撩自己的頭發(fā),走到修車行的窗戶前向外望去。明天就能見到陳婉秋了,我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她。
她和我父親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為什么會出現在墓地?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但是,就在我沉浸在激動中時,陳婉秋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改變了一切。
我很隨意地拿起手機,想再確認一下明天見面的時間。然而,當我準備撥打回那個號碼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我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喂?"
"孩子,是我,陳婉秋。"那個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剛才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問。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鐘,然后陳婉秋緩緩說道:"那兩個紙丫鬟...是燒給我的吧?"
然而,她接下來說出的那句話,卻讓我整個人如遭雷擊,手機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修車行里忙著,手機突然響了。
陌生號碼。
"請問是林德順的兒子嗎?"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但溫和的女性聲音。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是的,您哪位?"
"我姓陳,叫婉秋。昨天中元節(jié),我遠遠地看到了你們在墓地...也看到了你燒的那兩個紙丫鬟。"
我瞬間愣住了,緊緊握著手機。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鐘,然后那個聲音緩緩說道:"孩子,那兩個紙丫鬟...是燒給我的吧?"
然而,她接下來說出的那句話,卻讓我整個人如遭雷擊,手機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