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記錄片段-BOBO」
他坐在一張破沙發(fā)上,穿著皺巴巴的睡衣。
屋里味道很重,有蒼蠅,有咒罵,有干掉的咖啡漬。
我們開錄前問他:“你今天過得好嗎?”
他說:“我今天還沒想死,應(yīng)該算挺好?!?/p>
于是我們開始了這次采訪——
關(guān)于自殺,關(guān)于活著,
關(guān)于你也遲早會遇上的那些事。
Q1:你為什么想死?
A:不是因為特別想死,是因為活得特別沒勁。
波波說得很輕,像在說今天晚飯吃不吃外賣。他沒工作,靠老婆的工資活著;沒目標,被岳母罵廢物;沒希望,被蚊子吵醒。他的人生就像一間發(fā)霉的出租屋
——“也不是不能住,是住久了就不想呼吸?!?/blockquote>
Q2:你原本打算怎么死?
A:吃點東西,再安靜躺下。只要沒人打擾、沒人發(fā)朋友圈。
可他沒想到,一句“我要自殺”,像一顆子彈,引爆全城。媒體、宗教、知識分子、家庭親友、政客——每一個人都沖進他的小屋,搶著策劃他的人生謝幕式。
“你得為愛情死!”
“你要替我們寫遺書!”
“你應(yīng)該成為當代烈士!”
波波:“…我只是想死一會兒,你們太熱情了?!?/blockquote>
Q3: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A:應(yīng)該不貴。但現(xiàn)在大家都想在我身上投資。
《槍,謊言與玫瑰》把“死亡”這件事變成了一場魔幻現(xiàn)實主義——波波從一個“可憐蟲”,變成了一個“高價值事件載體”。他的死,要有意義,要上頭條,要能代表時代——而他,卻只想代表自己。
Q4:你覺得你有選擇權(quán)嗎?
A:好像一開始有,后來大家?guī)臀疫x完了。
想死也不自由,這比活著還荒謬。波波原本可以躺平,但現(xiàn)在連崩潰都變成了“公共議題”。他的命被人爭奪,他的死被他人定義。
觀眾坐在臺下,看他從“自愿死亡”變成“必須為別人而死”,看他不斷退讓、沉默、爆炸——最后一聲大喊,是為他自己,還是為所有忍著活著的人?
Q5:你后悔讓別人知道你的想法了嗎?
A:本來是自言自語,后來變成了公開聲明。
他沒想到——這不是一次情緒發(fā)作,而是一次“全民事件”。人人都來接手他的崩潰,連死亡也要“眾籌”。舞臺如廢墟般雜亂——光、聲、肉體在劇場里瘋狂錯亂,觀眾沉浸其中,共赴一場情緒崩塌。
Q6:你還想活多久?
A:不知道。但現(xiàn)在好像……想再看看。
在瀕死的爆發(fā)后回首
我們和波波一起發(fā)現(xiàn)
死亡不再是一句終止符,
而是一個被迫上交的哲學(xué)命題。
你可以來劇場回答它,
也可以帶著答案走出去。
*劇照攝影:美國隊長《槍,謊言和玫瑰》
2025.7.9-7.13
北京|蜂巢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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