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嫁56歲將軍,結婚30年懷孕16次,死后葬八寶山,名字家喻戶曉“1938年,武漢。程潛將軍的辦公室里,氣氛有點僵。 “頌云(程潛字),我給你物色了個姑娘,大家閨秀,才貌雙全!”他的部下陳從志滿臉堆笑。 “胡鬧!”程潛頭也不抬,“我多大年紀了?人家才十七八歲,這不成笑話了?””
這一幕,發(fā)生在抗戰(zhàn)烽火連天的歲月里。對話里的主角,一位是時任第一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的程潛,56歲,聲名赫赫;另一位,是他那位熱心腸的總務處副處長。誰也想不到,這次看似荒唐的“拉郎配”,竟成就了一段跨越38年歲月鴻溝的傳奇婚姻。主角的名字,老鐵們估計都聽過,他就是程潛,而那位18歲的姑娘,名叫郭翼青。
程潛這個人,在國民黨一眾將領里,是個特別的存在。他1882年生于湖南醴陵,是正兒八經的秀才出身,還在岳麓書院讀過書。若不是清末國難當頭,他或許會成為一代文豪??伞缎脸髼l約》的簽訂,讓他憤然投筆從戎,東渡日本學軍事,還在那里加入了同盟會,成了孫中山先生的追隨者。從護國戰(zhàn)爭到北伐,再到中原大戰(zhàn),程潛戎馬半生,戰(zhàn)功累累。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儒將身上,保留著文人的風骨。他不好吃喝,不貪財物,在那個年代的官場里簡直是一股清流。要說他有什么“愛好”,可能就是欣賞美人。但這與那些強取豪奪的軍閥不同,程潛的感情觀相對傳統(tǒng),愛一個便想娶回家。在遇到郭翼青之前,他已有三位夫人,但或因病或因故,身邊正缺人照料。
另一頭,故事的女主角郭翼青,1919年出生于廣東,家境優(yōu)渥。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她卻接受了良好的新式教育。人長得漂亮,思想也新潮,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壓根兒就瞧不上。眼看快十八了,還是待字閨中,這可愁壞了她的父親郭鏡心。
有意思的是,這樁婚事,還真是那位“多事”的陳從志一手撮合的。他在郭家做客時,聽聞郭父為女兒婚事發(fā)愁,便大包大攬,心里頭早就想到了自己的老長官程潛。他兩頭跑,一邊跟程潛說姑娘家如何好,一邊又跟郭家說程將軍如何位高權重。盡管程潛最初覺得年齡差距太大,連連擺手,但耐不住下屬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答應見上一面。
郭翼青起初是一百個不情愿。一聽要嫁給一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老頭子”,當場就又哭又鬧。她父親也聰明,用了個激將法:“人家程將軍位高權重,肯見你一面是給你面子,看不看得上你還兩說呢!”這話成功激起了郭大小姐的好勝心。她倒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將軍,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見面的那天,郭翼青心里想的,恐怕是個腦滿腸肥的舊軍閥??梢贿M門,卻見一位身著戎裝的將軍,身板筆挺,神采奕奕,雖有歲月痕跡,但眼神清亮,言談舉止間滿是儒雅之氣,看著也就四十出頭。而程潛眼中的郭翼青,也不是個只懂撒嬌的大小姐,她青春靚麗,一雙大眼睛里閃爍著不服輸?shù)墓饷⒑蛯κ澜绲暮闷妗?/p>
緣分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兩人一聊,從詩詞歌賦談到時局動蕩,郭翼青驚訝地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將軍學識之淵博,遠超自己想象。而程潛也被這位年輕姑娘的獨立思想和率真性情所吸引。一場原本以為會無比尷尬的相親,竟成了二人情愫暗生的開端。不久之后,1938年7月,程潛用八抬大轎,將18歲的郭翼青正式迎娶進門。
這段婚姻,在當時幾乎無人看好。大家私下里議論,說郭家是攀附權貴,程潛是貪圖美色,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墒聦崊s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楹蟮墓砬啵掌鹆舜笮〗愕钠?,將程潛的日常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而程潛也對這位小妻子疼愛有加,公務之余,總會抽出時間陪她。
好日子沒過多久,就迎來了一場家庭風波。程潛在老家的三太太周劫華聽聞此事,從湖南殺到西安,指著程潛的鼻子大罵他喜新厭舊。矛盾激化到最后,周劫華撂下狠話:“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試想一下,一個習慣了發(fā)號施令的將軍,為了一個新婚不久的妻子,竟選擇了“凈身出戶”,將自己多年的積蓄悉數(shù)給了周劫華,只為換得一份安寧。他對郭翼青說:“跟著我,你受累了?!边@份擔當,徹底征服了郭翼青的心。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很快就到了1949年這個決定中國命運的年份。國民黨兵敗如山倒,蔣介石電令程潛率部撤退。程潛面臨著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擇。我個人覺得,這恰恰是程潛的過人之處,他沒有愚忠于一個行將就木的政權,而是選擇了人民。他與陳明仁將軍一道,毅然通電起義,促成了湖南的和平解放,使三湘父老免遭戰(zhàn)火涂炭。毛主席對此高度贊揚,親筆致信稱他“高瞻遠矚”。
新中國成立后,程潛被委以重任,先后擔任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等職。郭翼青也帶著孩子們從香港回到他身邊。褪去戎裝的程潛,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新中國的建設中。1952年,修建荊江分洪工程時,年已七旬的程潛常常工作到深夜,郭翼青就默默地陪在一旁,為他添茶倒水。
說起孩子,這或許是郭翼青一生的憾事。在與程潛共同生活的30年里,她先后懷孕16次,但由于身體等原因,最終只存活了6個女兒。程潛心疼妻子的身體,勸她早些休息,郭翼青卻笑著說:“守著你,我才安心。”在丈夫的影響下,郭翼青也積極投身社會工作,后來當選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夫妻二人真正做到了比翼齊飛,共同為國家效力。
1968年4月9日,86歲的程潛將軍因病在北京逝世。之后的28年里,郭翼青獨自一人將女兒們撫養(yǎng)成人,并繼續(xù)在自己的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1996年,郭翼青病逝,享年77歲。根據她的遺愿,她與丈夫程潛合葬在了八寶山革命公墓。
這對當初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夫妻,用三十年的相濡以沫,擊碎了所有的流言蜚語。他們的故事,遠不止一段“老夫少妻”的愛情佳話那么簡單。在那個風云激蕩的大時代里,他們的結合,是兩個獨立靈魂的相互吸引與成就,是一份跨越了年齡、階級,最終與國家命運緊密相連的深厚情感。他們的名字,也因此被歷史和人民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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