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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師支教20年告別山區(qū),村民索要80萬,她坦言:我等這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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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清啊,再住兩年唄,你才35歲,城里啥時候回不行?"王嬸端著腌菜罐子站在教室門口,晨光從她身后斜射進來,在地面投下一道細長的影子。

林慧清沒有抬頭,只是把粉筆槽里的灰仔細掃進掌心,那塊磨掉漆的電子表在她手腕上閃著微弱的光。

"我等這天很久了。"她的聲音很輕,王嬸沒有聽清。

遠處傳來李大叔和幾個男人的談話聲,隱約能聽到"錢"這個字眼,然后就是刻意壓低的嘀咕聲。

01

八月的晨光總是來得很早,透過教室那扇朝東的窗戶,像一把金色的刀子切開黑板上殘留的粉筆字。林慧清站在講臺前,手里的抹布已經(jīng)濕透,黑板被她一遍遍地擦拭著,動作輕緩而有節(jié)奏,仿佛在演奏一首無聲的晨曲。



粉筆槽里積著厚厚一層白灰,那是昨天下午給六年級上數(shù)學課留下的痕跡。她用小掃帚仔細地清理著,每一粒灰塵都不放過,然后雙手合攏,讓粉筆灰從指縫間慢慢灑落到垃圾桶里。這個動作她重復了無數(shù)次,十二年來每個清晨都是這樣開始的。

發(fā)尾還沾著昨晚備課時蹭上的粉筆灰,幾縷頭發(fā)散亂地貼在額前。她隨手攏了攏,露出手腕上那塊已經(jīng)磨花的電子表。表盤上的數(shù)字顯示著2025年8月17日,星期六。這塊表是她剛到山村時買的,那時她23歲,剛從師范學院畢業(yè),懷著滿腔熱情和朦朧的理想來到青山村?,F(xiàn)在她35歲了,表面上的數(shù)字劃痕記錄著歲月的流逝,但走時依然準確得令人安心。

教室里的桌椅排列得整整齊齊,每張桌子上都擺著學生們的課本和作業(yè)本。有些作業(yè)本的封面已經(jīng)磨毛了,但里面的字跡依然工工整整。角落里的那張小桌子上放著一盆已經(jīng)開始枯萎的野花,是昨天小麗從山坡上采來的,說要讓教室更漂亮一些。

王嬸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林慧清正在整理講臺上的教具。一把三角尺,一副圓規(guī),幾支不同顏色的粉筆,還有一個裝滿橡皮屑的小盒子。這些東西她都收拾得干干凈凈,就像收拾自己的心情一樣。

"慧清啊,"王嬸端著一罐腌菜走進來,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但眼神里有些不舍,"再住兩年唄,你才35歲,城里啥時候回不行?我家妞妞說長大要當你這樣的老師呢!"

林慧清笑著點頭,沒有說話。她轉(zhuǎn)身時悄悄把一張泛黃的照片塞進抽屜,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照片里是八個穿著舊校服的孩子,站在學校門口對著鏡頭笑,角落處有個用圓珠筆寫的模糊的"8"字。這張照片她看過無數(shù)次,每次看都會在心里默默數(shù)一遍人數(shù),確認一個不少。

抽屜里有一個生了銹的鐵盒,不大,大概只有煙盒那么大小。林慧清每天睡前都會打開看一眼,就像虔誠的信徒每天禱告一樣。村民們有時候會好奇地問起,她總是說裝著學生的作業(yè),然后就岔開話題。實際上,盒子里裝著的東西比作業(yè)重要得多,那是她這十二年來最珍貴的秘密。

王嬸走后,教室里重新安靜下來。早晨的山村總是這樣寧靜,偶爾傳來幾聲雞鳴和遠山上的鳥叫,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林慧清開始準備今天的課程,雖然已經(jīng)決定要走,但該上的課還是要認認真真地上完。

桌子上攤開的教案寫得工工整整,每一頁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做了標記。紅筆標出重點,藍筆寫著補充說明,黑筆則是工整的正文。她的字很小,寫得很密,似乎想在有限的紙張上記錄下更多的東西。頁邊的空白處還畫著小圖案,那是她給孩子們解釋數(shù)學概念時畫的示意圖。

教室后面的黑板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更新了,上面還貼著春天時學生們畫的小花和小草。顏色已經(jīng)有些褪了,但看起來依然生動活潑。黑板報的角落里,有一行小字:"林老師,我們永遠愛您。"字跡稚嫩,但情真意切。

窗外的山巒層層疊疊,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遠處的梯田里,玉米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綠油油的一片,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偶爾有幾只麻雀飛過,在田間覓食,然后又匆匆飛走。這樣的景色林慧清看了十二年,每個季節(jié)都有不同的變化,但始終美得讓人心醉。

今天是8月17日,距離她預定的離開日期還有三天。這三天她要做很多事情:整理行李,交接工作,還有最重要的——等待。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者說,她知道但不愿意承認。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有些人需要成長,有些約定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兌現(xiàn)。

02

每月15號,林慧清都會坐兩小時的山路大巴去縣城。今天正好是8月15號,她像往常一樣在清晨六點起床,簡單洗漱后就背著那個有補丁的帆布包出門了。

大巴站設(shè)在村口的小賣部旁邊,實際上就是路邊的一個候車牌。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帶著露水和青草的味道。林慧清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個村民在等車了。他們要去縣城趕集或者辦事,臉上都帶著早起特有的困倦表情。

"林老師也去縣城?"賣菜的劉嬸問道,"要不要幫您帶點什么回來?"

"不用了,謝謝。"林慧清禮貌地回答,然后站到一邊安靜地等車。



她的帆布包緊緊抱在懷里,包的側(cè)面有一塊補丁,是去年春天的時候,包被樹枝劃破了一道口子。當時正好趕上學校開展勞動課,她就讓學生們幫忙補。小明用舊校服的布給她補的,針腳歪歪扭扭的,但很結(jié)實。林慧清舍不得換新包,這塊補丁對她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大巴車準時在七點鐘到達,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開了十幾年山路,技術(shù)很熟練。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顛簸前行,兩邊是蔥郁的樹林和偶爾出現(xiàn)的農(nóng)田。林慧清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心情卻很平靜。

這條路她走過無數(shù)次,對每一個彎道、每一座橋都很熟悉。有時候遇到修路,司機會繞道而行,路程會更長一些。但林慧清從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或者說,她在等的那件事,急也沒有用。

縣城不大,大巴車開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下車后,林慧清徑直走向銀行。路上經(jīng)過幾家商店,有賣衣服的,有賣日用品的,還有一家新開的奶茶店。年輕的店員在門口招攬顧客,看到林慧清就熱情地打招呼。

"老師,要不要嘗嘗我們新出的芒果奶茶?"

林慧清搖搖頭,匆匆走過。她對這些新鮮事物沒有太大興趣,或者說,她已經(jīng)過了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年齡。

銀行里人不多,林慧清很熟悉地走向儲蓄窗口。柜臺職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她認識林慧清,因為林慧清每個月都會來,而且總是存同樣的金額。

"林老師,今天又來存錢?"女孩笑著問道。

"嗯。"林慧清從包里拿出一沓錢,數(shù)了數(shù),正好五百元。都是小面額的鈔票,有些還有些皺,看起來像是從各個地方湊來的。

"您這錢存著是準備以后在城里買房嗎?"女孩一邊辦理業(yè)務一邊隨口問道。

"給該拿的人。"林慧清的回答簡短而模糊,讓人無法追問下去。

女孩不好再問,專心辦理存款手續(xù)。很快,一張存款憑條被遞到林慧清手里。她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數(shù)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包里的夾層。那里已經(jīng)有一大摞這樣的憑條了,每一張都按日期順序排列著,像是在記錄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辦完銀行的事,林慧清還要去郵局寄幾封信。這些信是寫給她在外地讀書的學生們的,內(nèi)容大多是關(guān)心他們的學習和生活,偶爾也會提到村里的變化。她的字跡工整清秀,就像她的人一樣,溫和而有條理。

郵局的工作人員也認識她,每次都會幫她貼好郵票,檢查地址是否正確。有一次,工作人員好奇地問她為什么總是往不同的地方寄信,她回答說那些都是她的學生,現(xiàn)在在各地讀書。工作人員當時很感動,說她是個好老師。

從郵局出來,時間還早,林慧清決定在縣城里走走。她很少有時間逛街,平時都是辦完事就匆匆回村。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她想多看看這個小縣城,仿佛要把它深深印在記憶里。

縣城的變化不大,街道還是那些街道,店鋪也大致相同。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細微的變化。比如那家老字號的包子鋪換了新招牌,路邊的梧桐樹又長高了一些,還有幾棟新建的樓房在老街區(qū)里顯得格格不入。

在書店里,林慧清買了幾本適合小學生閱讀的課外書。老板是個愛讀書的中年人,經(jīng)常會推薦一些好書給她。今天他特別推薦了一套新出版的科普讀物,說很適合山區(qū)的孩子開闊眼界。

"這套書很不錯,插圖精美,內(nèi)容也通俗易懂。"老板一邊介紹一邊翻給她看,"我覺得山區(qū)的孩子更需要這樣的書,讓他們了解外面的世界。"

林慧清翻了翻,確實很好。但書的價格不便宜,一套要兩百多元。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買了下來。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她不知道這些書最終會送給誰。

回程的大巴車兩點鐘發(fā)車,林慧清提前半小時到達車站。車站里聚集了不少回村的村民,有的提著大包小包的采購商品,有的抱著剛買的小豬仔,還有的手里拎著藥袋,顯然是剛從醫(yī)院出來。

李大叔也在車上,他去縣城是為了給老伴買藥。看到林慧清,他主動搭話:"林老師,您又去銀行了?"

"嗯。"林慧清點點頭,沒有多說。

李大叔瞥見她包里的銀行憑條,眼神停留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說:"聽說城里老師待遇好著呢,您這幾年工資不少吧?"



這句話讓林慧清心里一緊。她突然攥緊了手中的包帶,腳步也不自覺地快了幾分:"夠吃飯就行。"

"那也不錯了,"李大叔繼續(xù)說道,"像您這樣的好老師,將來到了城里肯定前途無量。"

林慧清沒有接話,徑直走向車尾的位置坐下。透過車窗,她看見遠山如黛,云霧繚繞。這樣的景色她看了十二年,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但從未對任何人詳細描述過。有些美好只屬于自己,有些心情不需要與人分享。

車子啟動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在山谷中回響。林慧清閉上眼睛,感受著車身的顛簸和風從窗縫里吹進來的涼意。她想起了那個鐵盒,想起了里面的照片和那些年的回憶。很快,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但她相信,最好的部分永遠不會消失。

03

晚上十點,林慧清開始整理行李。她的東西不多,主要是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還有大量的教學資料和學生作品。這些東西堆滿了半個房間,看起來很壯觀。

她住的是學校提供的單身宿舍,一室一廳,雖然簡陋但很干凈。墻上貼著學生們畫的畫,桌子上擺著他們做的小手工,書架上則塞滿了各種教學參考書和學生作業(yè)本。這里記錄著她十二年來的全部生活痕跡。

最先整理的是那一摞厚厚的筆記本。她按年份排列著,從2013年到2025年,每年一本,有的甚至有兩本。這些筆記本記錄著學生們的成長軌跡,也見證著她自己的變化。

翻開2013年的那本,封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邊角也磨損了。她的字跡那時候更加工整,幾乎像是印刷體。第一頁寫著:"9月1日,第一天上課,學生們很好奇,我也很緊張。"

后面的內(nèi)容更加詳細:"小宇家交不起學費,悄悄去鎮(zhèn)上撿廢品換錢,被狗咬傷了腿。今天我去他家家訪,他爸媽都在外地打工,只有奶奶在家。老人家眼睛不好,沒注意到孩子的傷。我?guī)バl(wèi)生所包扎,順便墊付了醫(yī)藥費。"

旁邊貼著一張小宇畫的涂鴉,畫著一間小房子,門口站著兩個小人,一個寫著"林",一個寫著"宇"。畫得很稚嫩,但那份純真的情感躍然紙上。

2014年的筆記本里,記錄變得更加細致:"小明的數(shù)學天賦很好,但家里希望他早點出去打工。今天我去他家做工作,終于說服了他父母讓他繼續(xù)讀書。答應幫他申請助學金。"

2015年:"陳陽今天哭了,因為他媽媽生病需要錢治療,他想輟學去打工。我告訴他,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學習不能耽誤。"

一頁頁翻過去,每一條記錄都清晰地還原著那些年的點點滴滴。有學生的成長,有家庭的變故,有她的歡喜,也有她的擔憂。

但從2020年開始,筆記本里的記錄突然變得稀少起來。大部分頁面只寫著日期,沒有具體內(nèi)容。偶爾有幾行字,也都很簡短:"肩膀又疼了。""去縣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要注意休息。"

2021年的筆記本幾乎是空白的,只在最后一頁寫著:"決定了。"

2022年到2024年的筆記本同樣簡潔,大多數(shù)時候只記錄日期和天氣。只有在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頁上,寫著一個詞:"約定。"

林慧清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膏藥,標簽上寫著"緩解肌肉勞損",瓶身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顯然用了很長時間。她熟練地撕開包裝,將膏藥貼在肩頸處。這個動作她已經(jīng)重復過無數(shù)次,以至于形成了一種機械性的條件反射。

貼好膏藥,她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鏡子里的女人比十二年前瘦了許多,臉上也多了一些細紋,但眼神依然清澈。她的頭發(fā)還是那樣簡單地扎著馬尾,沒有什么特別的裝飾,樸素得像個剛畢業(yè)的學生。

鏡子反射出她床頭的日歷,8月的幾個日期被紅筆圈了起來。15號圈得最重,那是她去銀行的日子。20號的圈旁邊寫著"告別會"。而在月底的那個圈旁邊,寫著那個神秘的詞:"約定"。

她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夜晚的山村很安靜,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和遠處的狗叫聲。滿天的星星在無云的夜空中閃爍著,比城市里看到的要亮得多。這樣的夜晚,她已經(jīng)度過了四千多個。

房間里的電話突然響了,那是學校安裝的座機,平時很少有人打來。林慧清走過去接聽,聽筒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林老師,是我,小明。"

"小明?"林慧清有些驚訝,"你怎么有學校的電話號碼?"

"我問村長要的。老師,我聽說您要走了?"

"是的。"

"能告訴我具體哪天嗎?我想...我想回來看看您。"

林慧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不用特意回來,你好好讀書就行。"

"老師,"小明的聲音有些哽咽,"您還記得我們當年的約定嗎?"

"記得。"林慧清的聲音也輕了下來。

"我們快畢業(yè)了,明年就能工作了。到時候..."

"到時候再說。"林慧清打斷了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書讀好。"

掛了電話,林慧清又坐回到行李旁邊。她拿出那個生銹的鐵盒,打開來仔細察看里面的東西。除了那張八個孩子的合影,還有一沓各種顏色的紙條。

有的是學生寫給她的小紙條:"林老師,謝謝您幫我補習數(shù)學,我期末考試得了95分!"

有的是家長的感謝信:"林老師,小華這次考上縣里的重點中學,全家人都很感激您的幫助。"

還有一些是她自己寫的備忘錄:"記得提醒小麗交作業(yè)。""給小強買本字帖練字。""聯(lián)系陳陽的家長,商量升學的事。"

在這些紙條下面,壓著幾張銀行存折和一沓欠條。存折上的數(shù)字不大,是她這些年每月存的500元累積起來的。每一筆存款的日期都是15號,十二年來從未間斷過,即使是生病的時候也沒有例外。

欠條更多一些,有村民找她借錢給孩子交學費的,有因為家庭突發(fā)狀況需要應急的,還有修繕學校設(shè)施時的借款。最大的一張是張建國的,3000元,借款原因?qū)懼?修理教室窗戶",日期是2016年3月,至今沒有還。

林慧清一張張地看著這些欠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不是沒想過要回這些錢,而是覺得沒有必要。村民們的生活本來就不寬裕,借錢給她們已經(jīng)是很大的人情了,再催著還錢就太不近人情了。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她要離開了。這些賬目必須清理清楚,不能留下任何后患。不過,怎么清理,什么時候清理,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遠山在月光下呈現(xiàn)出深藍色的輪廓。偶爾有幾只夜鳥飛過,發(fā)出清脆的叫聲,然后就消失在夜空中。林慧清繼續(xù)整理著她的物品,每一樣東西都有它的故事,每一個細節(jié)都連接著她的回憶。

她拿出一個舊鞋盒,里面裝著學生們送給她的小禮物。有用廢紙做的小花,有撿來的漂亮石頭,有自己畫的圖畫,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手工藝品。這些東西在別人看來可能毫無價值,但對她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最后,她拿出一本相冊,里面貼著歷年來和學生們的合影。從2013年到2024年,每年的畢業(yè)合影都在這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是如何從一個青澀的年輕老師,變成現(xiàn)在這個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女人。也可以看到那些孩子們是如何一批批地長大,然后離開山村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其中有一頁特別引人注目,那是2013年的第一屆學生的合影。八個孩子站成一排,穿著并不整齊的校服,對著鏡頭露出純真的笑容。她站在他們中間,臉上帶著初為人師的緊張和興奮。那時候的她還很年輕,眼睛里有著理想主義的光芒。

現(xiàn)在,這八個孩子都已經(jīng)長大成人,有的在讀大學,有的在工作,有的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他們偶爾會給她打電話或者寫信,告訴她自己的近況,感謝她當年的幫助。每次收到這樣的消息,她都會感到深深的欣慰。

整理完所有的東西,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林慧清洗了個澡,然后躺在床上。明天是周日,沒有課,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就是告別會了,她需要養(yǎng)足精神來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躺在床上,她想起了小明剛才的電話。那八個孩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長大了,他們還記得當年的約定嗎?她不知道,但她選擇相信。有些約定是超越時間的,有些承諾是刻在心里的。無論過了多少年,她都相信那些孩子不會忘記。

窗外的蟲鳴聲漸漸小了下來,夜色越來越深。林慧清在朦朧中進入了夢鄉(xiāng),夢見了十二年前的那個秋天,夢見了那八張稚嫩的面孔,夢見了他們在陽光下對她許下的諾言。

04

周一早晨,村委會里就熱鬧起來。村民們自發(fā)地聚集在這里,商量為林慧清舉辦告別會的事情。這個消息是昨天從學校傳出來的,說林老師要走了,大家都覺得應該好好送送她。

村長張建國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干部身上的那種威嚴和農(nóng)民身上的淳樸在他身上奇妙地結(jié)合著。他拉著林慧清的手,聲音洪亮地說:"您是咱村的恩人,當年要不是您,咱村娃子還得走三小時山路去鄰村上學!現(xiàn)在您要走了,必須風風光光送您走!"



林慧清聽著他的話,心情有些復雜。她知道村民們的熱情是真誠的,但她也感覺到了某種說不清的壓力。這種壓力不是來自離別本身,而是來自那些還沒有解決的事情。

"張村長,您太客氣了。"她禮貌地回應道,"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應該做的?"張建國的聲音更加激動了,"您這十二年為咱村付出了多少,咱村人心里都有數(shù)!別的不說,就說那個小學校,要不是您當年..."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林慧清看著他,眼神平靜而深邃,讓張建國感到有些不自在。

"當年的事情,您還記得嗎?"林慧清輕聲問道。

張建國的臉色變了變,然后擺擺手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xiàn)在說這些干什么?重要的是好好給您辦個告別會。"

人群中,李大叔和幾個中年男人卻湊在一起嘀咕著什么。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討論的內(nèi)容很嚴肅。王嬸想湊過去聽,被李大叔擺手攔住,嘴里還念叨著"別讓老師聽見"。

林慧清注意到了這一幕,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她從包里拿出一疊信封,每個信封上都工工整整地寫著村民的名字。

"我想在告別會之前,把一些事情處理清楚。"她說道,然后把信封分發(fā)給相應的村民,"這是十二年里大家給我的雞蛋、蔬菜,我都折算成錢了,每個信封上寫了名字,您拿好。"

她把一個信封遞給王嬸:"比如王嬸您,這幾年給我送了23罐腌菜,還有不少雞蛋和蔬菜,我按市價算的,一共156元,您別嫌少。"

村民們都愣住了。他們從沒想過林慧清會這樣做,這讓他們感到既意外又不安。

張建國連忙推回去:"老師您這是干啥?咱們不是外人,這些東西都是心意,怎么能算錢呢?"

"人情債最難還,我不想欠大家的。"林慧清的語氣很平靜,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疏離感。

"您這是要跟咱們撇清關(guān)系嗎?"有人在人群中小聲嘀咕道。

"不是撇清關(guān)系,是理清關(guān)系。"林慧清糾正道,"我要走了,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

這句話讓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村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們的好意被明碼標價,這讓他們感到受到了冒犯,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不滿。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老師!"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去,看見在外讀高中的陳陽正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旅行包,顯然是剛剛趕回來的。

"陳陽?你怎么回來了?"林慧清有些驚訝。

"我聽說您要走,特意請假回來的。"陳陽走到她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皺巴巴的零錢,"老師,當年您幫我家還的2000塊學費,我現(xiàn)在打零工攢了500,先還您一部分。"

看著這個十八歲的男孩認真的表情,林慧清的心情有些復雜。她沒有接那些錢,而是從包里拿出一本嶄新的習題冊。

"這是你要的高考復習資料,我特意從縣城買來的。錢不用還,你好好考大學就行。"

陳陽拿著習題冊,眼眶有些發(fā)紅:"老師,您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將來我們要怎么報答您?"

"沒有為什么,也不需要報答。"林慧清的回答簡單得讓人無法追問下去,"你們過得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陳陽走后,林慧清獨自回到了辦公室。她需要安靜地思考一下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今天村民們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她打開那個鐵盒,取出里面的欠條。除了張建國的那張3000元,還有其他幾張小額的借款條。有些是村民因為孩子生病需要錢治療,有些是因為家里的農(nóng)活需要購買農(nóng)具,還有些是純粹的生活困難。

這些欠條大多沒有寫明還款日期,有些甚至連利息都沒有約定。在村民們看來,這只是鄰里之間的互助,是不需要太認真的人情債。但對林慧清來說,這些都是明確的債務關(guān)系,必須清理清楚。

她拿出計算器,仔細計算著這些年的總支出。除了借給村民的錢,她還墊付過很多學校的費用,比如修理桌椅、購買教學用具、資助貧困學生等等。這些錢大部分沒有正式的收據(jù),只是在她的私人賬本上有記錄。

算下來,十二年來她總共支出了將近十五萬元。這對一個月薪只有三千多元的山村教師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字。這些錢一部分來自她的工資,一部分來自她每年回家向父母要的"補貼",還有一部分是她當年建學校時向親戚朋友借的。

現(xiàn)在她要離開了,這筆賬該怎么算?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她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村民們不會輕易讓她走的,特別是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窗外傳來孩子們玩耍的聲音,那是放學后的孩子們在學校操場上踢球。他們的笑聲清脆而純真,讓林慧清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些孩子。時間過得真快,一批批的學生從這里走出去,又有新的學生走進來。她見證了太多的成長和離別,現(xiàn)在輪到她自己了。

夕陽西下,村委會的討論還在繼續(xù)。從窗戶里傳出的聲音時高時低,顯然討論很激烈。林慧清知道他們在爭論什么,也知道最終會得出什么樣的結(jié)論。有些事情就像山中的回音,你喊出去的是什么,回來的就是什么。

她合上鐵盒,重新鎖進抽屜。明天就是告別會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她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不在乎再等一天。而且,她相信她等的人也在路上了,就像當年約定的那樣。

05

告別會選在村委會的院子里舉行,時間定在晚上七點。院子不大,但村民們齊心協(xié)力把它布置得很溫馨。幾張八仙桌拼成一個長桌,鋪上新買的紅桌布,擺滿了村民們精心準備的菜肴。



紅燒肉色澤紅亮,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白切雞嫩白如玉,蘸料調(diào)得恰到好處;酸菜魚湯色清澈,魚肉鮮嫩;還有腌蘿卜、炒花生米、涼拌黃瓜等小菜,雖然簡單但很下飯。王嬸還特意做了她的拿手好戲——糖醋排骨,說是林老師最愛吃的。

院子里拉了幾盞電燈泡,雖然亮度不高,但在夜色中顯得溫暖而喜慶。村民們陸續(xù)到達,大人孩子都有,連幾個月大的嬰兒也被抱來了。大家都穿著最好的衣服,臉上洋溢著節(jié)日般的喜悅。

林慧清是最后一個到達的。她換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梳得很整齊,還化了淡妝。雖然知道即將面臨的情況,但她還是想體體面面地參加這個告別會。

"林老師來了!"孩子們最先發(fā)現(xiàn)了她,興奮地跑過去圍住她。

"老師,您真漂亮!"小麗拉著她的手說。

"謝謝你們。"林慧清笑著摸摸孩子們的頭,"今天大家都很漂亮。"

張建國走過來,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林老師,您坐這里。"他指著主桌正中間的位置。

林慧清坐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圍在中間,左右兩邊都是村里的重要人物。這個位置讓她感到不自在,仿佛被展示在眾人面前的展品。但她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接受著大家的祝酒和祝福。

"林老師,您這些年辛苦了!"

"祝您在城里工作順利!"

"別忘了我們山里的鄉(xiāng)親們!"

村民們輪流給她敬酒,有人說著感謝的話,有人流著離別的眼淚,還有人拿出手機要和她合影留念。林慧清端著茶杯代酒,一一回應著大家的祝酒詞。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禮貌而溫和,但細心的人可以察覺到她眼中的一絲警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有人開始講述林慧清這些年來的好事,有人回憶起她剛來時的青澀模樣,還有人說起孩子們在她的教導下取得的進步。整個院子里充滿了溫馨的離別氛圍。

輪到李大叔發(fā)言時,他緩緩站起身,手里的酒杯在燈光下晃動著。他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緊張。

"林老師,"他的聲音比平時要響亮一些,"您在咱村待了十二年,咱村沒虧待您吧?"

這句話讓現(xiàn)場的喧鬧聲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李大叔。張建國察覺到了什么,臉色變了變,想要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大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王嬸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大叔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繼續(xù)說道:"我的意思是,咱村這些年發(fā)展得不錯,孩子們也都有書讀了,這都跟林老師的付出分不開。"

聽到這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以為他只是要表達感謝之意。但李大叔話鋒一轉(zhuǎn),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但是,現(xiàn)在您要走了,總得給咱村留點什么吧?"

"留什么?"有人疑惑地問。

李大叔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液濺了出來:"八十萬!林老師得給咱村留下八十萬!"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下來。遠處的蛙鳴聲顯得格外清晰,幾只螢火蟲在燈光周圍飛舞著,形成一種超現(xiàn)實的靜謐氛圍。

"你瘋了?胡說什么!"張建國臉色大變,連忙伸手去拉李大叔的袖子。

但李大叔掙開了他的手,指著坐在中間的林慧清:"我沒胡說!當年要不是她牽頭建小學,咱村能有現(xiàn)在的光景?她在這兒教了十二年,城里學校肯定給了她不少補貼,拿八十萬出來補償咱村,不多!"

"對!八十萬!"坐在李大叔旁邊的幾個中年男人跟著附和,"少一分都不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大部分村民都措手不及。孩子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大人們則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王嬸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這是干什么?慧清老師為咱村付出這么多,你們怎么能這樣說話?"

"我們沒有惡意,"李大叔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我們只是覺得,林老師這些年從城里拿的補貼,應該跟咱村分享一下。畢竟,沒有咱村的配合,她也不可能在這里待這么久。"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和索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林慧清。她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平靜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她慢慢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要八十萬,我不意外。"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其實,我等這天很久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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