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情節(jié)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李隊,門是從里面反鎖的,老式插銷,窗戶也焊著防盜網(wǎng)。”年輕警員小張眉頭緊鎖地匯報道,“法醫(yī)初步判斷是意外,可我總覺得不對勁?!?/strong>
李偉銳利的目光掃過那扇緊閉的紅木門,沉聲問:“說來聽聽?!?/strong>
01
陳建國這個名字,在他活躍的那個年代,算得上是學術界一塊響當當?shù)恼信啤?/p>
他六十有八,是國內頂尖學府的退休教授,專攻的是中國古典文獻學,尤其是那些冷僻的古籍善本,沒幾個人能比他鉆研得更深。
陳建國的一生,可以說是一部標準的寒門學子奮斗史。
他出生在南方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廠里職工,沒讀過多少書,卻對知識抱著一種近乎神圣的敬畏。
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書,是那個年代很多家庭的寫照,陳家也不例外。
陳建國也爭氣,從小就是街坊鄰里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腦子聰明,還比誰都用功。
從小學到高中,一路都是學校里的尖子生,恢復高考那年,他以全省前幾名的優(yōu)異成績,考入了現(xiàn)在的這所大學,后來又留校任教,一輩子就沒離開過這個象牙塔。
他的性格,深受他研究的那些故紙堆影響,嚴謹、刻板,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時間觀念極強,每天早上五點半準時起床,看書一個小時,六點半吃早飯,七點半準時到研究室,風雨無阻。
即便是退休后,這個習慣也雷打不動地保持著,只是把研究室換成了家里的書房。
他的妻子,一位溫婉的中學語文老師,是這個家里唯一的柔色。
可惜的是,五年前因病去世了,這讓本就孤僻的陳建國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陳教授有一兒一女,都很有出息,也都很忙。
兒子在德國搞精密儀器,女兒在美國當律師,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
他們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yè),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一次。
母親去世后,孩子們不放心父親一個人在國內,幾次三番想接他出國養(yǎng)老,但都被陳建國嚴詞拒絕了。
他的理由很簡單,他的根在這里,他的書在這里,他那些還沒整理完的文獻資料也都在這里,離開這里,他就不是陳建國了。
“爸,您一個人在家我們實在不放心?!彪娫捓?,兒子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身體好得很,自己能照顧自己?!标惤▏恼Z氣很硬,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固執(zhí)。
“那我們給您請個保姆吧,就負責做做飯,打掃一下衛(wèi)生,您平時也能有個說話的人?!迸畠阂苍陔娫捘穷^勸著。
“我不需要人陪著說話,吵鬧?!?/p>
“爸,就當是為了我們安心,行嗎?”
最終,在兒女的輪番勸說和堅持下,陳建國還是妥協(xié)了。
他可以忍受孤獨,但不想讓遠在海外的兒女為他過分操心。
就這樣,一個名叫王姨的保姆,通過家政公司,走進了陳建國的家。
02
王姨名叫王秀蓮,五十出頭,來自鄰省的農村。
她手腳麻利,話不多,人看著也老實本分,這正是陳建國的兒女們看中她的地方。
他們要的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陪伴者,而是一個能讓父親的生活起居得到妥善照顧的執(zhí)行者。
王姨來家里的第一天,陳建國就給她立下了規(guī)矩。
“我叫你王姨,你叫我陳教授就行。”
“我的作息很規(guī)律,你按時做好三餐,其他的家務你看著辦?!?/p>
“最重要的一條,沒有我的允許,任何時候都不能進我的書房,也不能動書房里的任何東西?!?/p>
陳建國指著那扇厚重的紅木門,表情嚴肅地說道。
王姨連連點頭,說:“哎,好的,陳教授,我記住了?!?/p>
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里,王姨一直恪守著本分。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買菜、做飯、打掃衛(wèi)生。
陳教授家的房子很大,四室兩廳,但真正需要她精細打理的,其實只有客廳、廚房、臥室和衛(wèi)生間。
那間書房,對她來說,就像一個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區(qū)。
她和陳教授的交流也極少。
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把飯菜做好,擺上餐桌,然后輕聲說一句:“陳教授,可以吃飯了。”
而陳教授的回應,通常只是一個“嗯”字,或者干脆沒有回應,只是在幾分鐘后,會準時從書房里走出來,默默地吃飯。
吃完飯,他便又一頭扎進書房,直到下一頓飯點。
王姨覺得,陳教授這個人,不像個活生生的人,更像一臺設定好程序的精密鐘表,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精準無比。
她也曾嘗試著多說幾句話,想關心一下這位孤身在家的老人。
“陳教授,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俊?/p>
“不了。”
“陳教授,您兒子今天打電話回來了,說他下個月可能回國一趟?!?/p>
“知道了?!?/p>
對話總是這樣戛然而止,幾次之后,王姨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她看得出來,陳教授不需要關心,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個世界由無數(shù)泛黃的古書和復雜的文字構成,外人根本進不去。
雖然雇主有些古怪,但這份工作對王姨來說還算不錯。
薪水高,活不累,雇主也不挑剔飯菜口味。
她只需要像個影子一樣,維持著這個家的基本運轉就行。
有時候,夜深人靜,她會聽到書房里傳來陳教授模糊的自言自語,像是在和古人對話。
她也曾透過門縫,看到過陳教授戴著老花鏡,拿著放大鏡,對著一頁殘破的古籍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一動不動,專注得像一尊雕塑。
王姨想,或許對于陳教授這樣的人來說,那些書,就是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一切。
03
出事那天,是個星期三。
天氣有些陰沉,像是要下雨。
早上六點半,王姨像往常一樣,把早餐準備好,白粥、煮雞蛋,還有兩樣爽口的小菜。
她把碗筷擺好,然后站在客廳里等著。
以往這個時候,書房的門會準時打開,陳教授會穿著他那身灰色的居家服走出來。
但是今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七點了,書房的門依舊緊閉著。
王姨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或許是教授昨晚研究得太晚,今天起得遲了些。
她把早餐用罩子蓋好,開始去做別的家務。
又過了一個小時,八點了,書房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王姨心里的不安開始擴大。
陳教授的作息比鬧鐘還準,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她走到書房門口,側耳聽了聽,里面寂靜無聲,連平時翻書的沙沙聲都沒有。
她輕輕地敲了敲門。
“陳教授?您起來了嗎?早飯都涼了?!?/p>
沒有回應。
她又加大了些力氣,再次敲門。
“陳教授?您在里面嗎?您沒事吧?”
依舊是一片死寂。
王姨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
她試著轉動門把手,紋絲不動。
她想起來,陳教授的書房門,除了外面可以上鎖,里面還有一個老式的插銷,他進去后習慣性地會把插銷插上。
這下,王姨徹底慌了。
她一邊繼續(xù)用力地拍打著房門,一邊大聲地喊著:“陳教授!陳教授!您開開門啊!”
回應她的,只有她自己在空曠屋子里的回聲。
她哆哆嗦嗦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了陳教授兒子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后,她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緊張而嚴肅:“王姨,你別慌!你現(xiàn)在立刻報警!告訴警察情況緊急,讓他們想辦法把門打開!我馬上訂機票!”
掛了電話,王姨手忙腳亂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十幾分鐘后,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警察來了。
為首的是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刑警,國字臉,眼神銳利,他叫李偉。
李偉帶著一名年輕的警員小張,迅速了解了情況。
“確定是從里面反鎖的?”李偉看著那扇厚重的門,問王姨。
“是的,警察同志,教授平時進去后都會把里面的插銷插上,他說這樣清凈,沒人打擾。”王姨擦著眼淚說。
李偉和小張對視一眼,情況似乎不妙。
在征得家屬的電話同意后,李偉決定破門。
“退后!”他喊了一聲,然后讓開鎖的師傅上前。
但老式插銷從外面很難打開,最終,在嘗試無果后,消防隊員用工具將門強行破開。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屋內的景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書房里窗簾緊閉,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紙張和墨水的陳舊氣味。
陳建國教授就坐在他那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后面。
他穿著整齊的睡衣,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頭微微歪向一側,雙眼緊閉,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的面前,攤開著一本線裝古籍,手邊還放著一杯已經(jīng)冷透的茶。
一切看起來那么安詳,仿佛他只是在讀書時睡著了。
但李偉一眼就看出來,陳教授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04
警察迅速封鎖了現(xiàn)場。
李偉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小張和法醫(yī)也跟了進去。
書房很大,三面墻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架,上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井井有條。
書桌上除了那本攤開的古籍和茶杯,還有一些文具,擺放得也十分整齊。
整個房間里,沒有任何搏斗或者掙扎的痕跡。
法醫(yī)初步檢查后,得出了結論。
“李隊,死者身體表面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外傷,沒有中毒的典型體征,比如嘔吐物或者特殊的杏仁味之類的?!?/p>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應該在昨晚的九點到十一點之間?!?/p>
“具體的死因,需要帶回去做進一步的尸檢才能確定。”
李偉點點頭,目光在房間里一寸一寸地掃過。
門是從內部反鎖的,窗戶也從里面插得死死的,而且外面還裝著防盜網(wǎng),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出。
一個反鎖的密室,一具沒有外傷的尸體。
這案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場意外,或者……自殺?
李偉走到書桌前,仔細觀察著桌上的東西。
那本古籍很舊,紙頁泛黃,上面的字跡是用毛筆寫就的。
茶杯里的茶水也見了底。
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
“王姨,你最后一次見陳教授是什么時候?”李偉走出書房,向驚魂未定的王姨問道。
“是……是昨天晚上吃完晚飯的時候。”王姨回憶著,“大概七點左右,他吃完飯就進書房了,跟平時一樣?!?/p>
“之后呢?有沒有聽到什么異常的動靜?比如爭吵聲,或者東西摔碎的聲音?”
王姨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沒有,什么聲音都沒有。跟平時一模一樣,安靜得很?!?/p>
“這棟樓的安保怎么樣?”李偉又問。
“安保很好的,我們這個單元,只有一部電梯,樓梯間也有監(jiān)控。而且教授家門口的走廊上,他兒子專門給裝了一個攝像頭?!蓖跻讨噶酥搁T口的方向。
李偉立刻讓小張去物業(yè)調取監(jiān)控。
半個小時后,小張回來了,臉色有些古怪。
“李隊,監(jiān)控看完了。”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小張搖了搖頭,說:“問題就在于,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p>
他把筆記本電腦打開,播放了監(jiān)控錄像。
錄像顯示,從昨天傍晚七點零五分,陳教授走進家門,進入書房之后,直到今天早上警察到來之前,這期間,公寓的門沒有被打開過。
那條通往書房的走廊監(jiān)控也顯示,除了陳教授本人在昨晚七點多走進去之后,再也沒有任何人靠近過書房的門。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完美的密室。”李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個退休的老教授,無冤無仇,社會關系也極其簡單,把自己反鎖在書房里,然后離奇死亡。
監(jiān)控顯示無人進出,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門窗完好。
如果不是自殺,那就只能是鬼魂作案了。
李偉當然不信鬼神之說。
他再次詢問王姨:“陳教授最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情緒低落,或者說一些奇怪的話?”
王姨想了半天,還是搖頭:“沒有,教授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話很少,心思都在他的書上,看不出什么情緒變化。”
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警方帶走了尸體和書桌上的部分證物,包括那杯茶和那本古籍,希望能從上面找到線索。
但李偉心里清楚,如果這是一起謀殺案,那兇手的手段,簡直是天衣無縫。
05
接下來的幾天,調查工作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法醫(yī)的詳細尸檢報告出來了,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陳建國教授的死因,既不是突發(fā)性疾病,也不是自殺。
他的體內檢測出了微量的、一種非常罕見的神經(jīng)性毒素。
這種毒素發(fā)作極快,一旦進入人體,會在短時間內導致呼吸系統(tǒng)和中樞神經(jīng)麻痹,從而造成死亡。
由于劑量很小,加上毒素本身的特性,所以才沒有在初步尸檢中被發(fā)現(xiàn)。
這個發(fā)現(xiàn),將案件的性質徹底改變了。
這不是意外,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可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毒是怎么下的?
警方化驗了那杯茶,里面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毒物殘留。
書房里里外外被技術人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毒源或者下毒工具。
更重要的是,那個牢不可破的密室和毫無破綻的監(jiān)控錄像,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專案組所有人的心頭。
兇手是如何在不進入房間的情況下,精準地對陳教授下毒,然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的?
這完全違背了基本的物理常識。
李偉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現(xiàn)場的照片和監(jiān)控錄像,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他甚至讓人模擬了各種可能的作案手法,比如從門縫下吹入毒氣,或者利用某種機關,但都被一一否定了。
陳教授的書房門縫極小,而且毒素是需要進入體內的,并非氣體。
房間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機關裝置。
案子仿佛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遠在國外的兒女已經(jīng)得知了噩耗,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媒體也開始嗅到了一些味道,各種關于“大學教授離奇死于密室”的猜測在網(wǎng)絡上傳播開來,給警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這天下午,李偉覺得有些頭痛,他決定再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
他叫上小張,再次來到了陳教授的家。
王姨因為要配合調查,暫時還住在這里,只是人明顯憔悴了很多。
看到警察又來了,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李偉安慰了她幾句,然后獨自一人站在那間依舊貼著封條的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
小張陪著王姨在客廳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主要是想安撫她的情緒,同時也看看能不能再問出點什么。
“王姨,你再仔細想想,陳教授去世前那幾天,真的就沒有任何一點點不尋常的地方嗎?無論多小的事情都可以?!毙埬托牡匾龑е?/p>
王姨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絞著衣角,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
她努力地回憶著,嘴里喃喃自語:“不尋?!粚こ!刻於家粯影。燥?,看書,睡覺……”
她想了很久,久到李偉都從書房門口轉回來了。
突然,王姨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要說不尋常,還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