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兒啊，五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那房子真不能買！全城的人都知道，那是兇宅，不吉利！”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媽，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兇不兇的。那個地段，那個面積，只賣五十萬，這就是天大的實惠?！?/strong>

張偉夾著電話，一邊在滿是灰塵的圖紙上比劃著。

01

張偉這人，打小就有點特立獨行。

他出生在北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父母都是國營工廠里的老工人。

在那個年代，工人的身份是鐵飯碗，是體面。

張偉的父母一輩子勤勤懇懇，沒跟鄰居紅過臉，沒跟同事吵過架。

他們最大的愿望，就是兒子能跟他們一樣，安安穩(wěn)穩(wěn)，將來考個大學(xué)，分配個好工作，然后娶妻生子，過完這輩子。

可張偉偏偏不是那塊料。

上學(xué)的時候，他成績中不溜，不算好也不算差，就是沒啥熱情。

他喜歡琢磨事，喜歡動手，課本上那些枯燥的文字，遠不如拆一個收音機再裝回去有意思。

高中畢業(yè)，他勉強考了個大專，學(xué)的還是父母托關(guān)系給他選的機械工程，說是將來好進廠。

張偉念了兩年，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他不顧家里的強烈反對，毅然決然地退了學(xué)。

這件事在他們家，乃至整個家屬院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父親氣得一個月沒跟他說話，母親天天以淚洗面，覺得兒子這輩子是毀了。

退學(xué)后的張偉，沒像父母擔(dān)心的那樣去當(dāng)小混混。

他跟著一個遠房親戚，南下到了一個沿海城市，一頭扎進了裝修行業(yè)。

從最小的力工干起，搬水泥，扛沙子，什么臟活累活都干。

他話不多，但手腳勤快，腦子活，學(xué)東西快。

別人干活是應(yīng)付，他是真的在琢磨。

怎么鋪磚更嚴絲合縫，怎么走線更安全美觀，他都用心去記，用心去學(xué)。

沒過幾年，他就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工，成了能獨當(dāng)一面的大師傅。

他又用攢下的錢，報了個夜校的設(shè)計班。

別人都笑他一個搞裝修的，還學(xué)什么設(shè)計，不倫不類。

張偉不理會，他覺得，只有懂設(shè)計，才能更好地理解客戶的需求，才能把活兒干得更漂亮。

就這么又過了幾年，三十出頭的張偉，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一個小裝修隊。

他為人實在，報價公道，活兒干得又漂亮，回頭客和經(jīng)人介紹的生意越來越多。

他也攢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多不少，六七十萬。

在那個沿海大城市，這筆錢想買套像樣的房子是天方夜譚。

但張偉有了新的打算，他想回到自己出生的那個北方城市。

那里有他的根，有他日漸年邁的父母。

他想在家鄉(xiāng)買個大點的房子，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讓他們也享享清福。

性格上，張偉是個典型的現(xiàn)實主義者。

他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自己雙手摸到的。

對于那些神神鬼鬼的傳說，他向來是嗤之鼻鼻。

他覺得，人活著就得靠自己，靠本事，怨天尤人，求神拜佛，都是沒出息的表現(xiàn)。

這種性格，也為他后來買下那座別院埋下了伏筆。

他就是這么一個，在父母和外人看來有點犟，有點不合群，但自己心里有桿秤，認準了事就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男人。

02

張偉拿著錢回到老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房子。

他想買個帶院子的，地方大點，將來有了孩子也能跑得開。

看了半個多月，高不成低不就。

市中心的新樓盤太貴，面積也小。

郊區(qū)的別墅又太遠，父母看病，自己辦事都不方便。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個中介朋友給他打了個電話。

“偉哥，有個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興趣?！?/p>

電話那頭的中介聲音壓得很低，顯得有些神秘。

“什么地方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張偉有些不耐煩地問。

“城南，老城區(qū)那邊，有個獨棟的別院，上下兩層，帶個大院子，位置絕了?！?/p>

中介說道。

“那能便宜？那種地方不得幾百萬？”

張_偉一聽位置就覺得沒戲。

“關(guān)鍵就在這，”中介頓了頓，“房主急售，只要五十萬。”

張偉愣住了。

五十萬，在城南買一個帶院子的別院？

這跟白送有什么區(qū)別。

“有什么問題？”

張偉立刻警覺起來，他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個...偉哥，電話里說不方便，你要是真有興趣，我?guī)氵^去看看，但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中介支支吾吾地說。

張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房子，能有這么大的漏可撿。

第二天，他跟著中介來到了那棟別院前。

房子坐落在一個老街的深處，周圍是青磚灰瓦的民居，鬧中取靜。

別院是磚混結(jié)構(gòu)，外面看有些陳舊，但主體結(jié)構(gòu)非常堅實，院墻很高，里面種著幾棵叫不上名字的老樹。

地理位置確實沒得說，離市中心開車只要十分鐘，旁邊就是公園和學(xué)校。

“就是這了。”

中介掏出鑰匙，打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塵土和腐朽的味道。

院子里雜草叢生，幾乎沒人高。

房子內(nèi)部更是破敗不堪，墻皮大面積脫落，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灰。

但張偉是干裝修的，這些在他眼里都不是問題。

他看的是格局，是結(jié)構(gòu)。

這房子格局方正，采光也好，只要重新裝修，絕對是個舒適的居所。

“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賣這么便宜？”

張偉轉(zhuǎn)了一圈，開門見山地問。

中介嘆了口氣，把他拉到院子角落，低聲說：“偉哥，不瞞你說，這地方是兇宅?！?/p>

“兇宅？”

張偉皺了皺眉。

“是啊，九年前，這房子里出過大事，一家三口都死在了里面，男的殺了老婆孩子，然后自己也自殺了，聽說現(xiàn)場特別慘?！?/p>

中介的聲音更低了。

“后來這房子幾經(jīng)轉(zhuǎn)手，但每個房主都住不長，都說晚上能聽到哭聲，看到人影，邪門的很。一來二去，就再也沒人敢要了?，F(xiàn)在這個房主是當(dāng)年抵債收過來的，一天都沒住過，就想趕緊脫手，五十萬已經(jīng)是他能接受的底價了?！?/p>

張偉聽完，沉默了。

他不是怕，而是在快速盤算。

地段，面積，結(jié)構(gòu)，價格。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優(yōu)點。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虛無縹緲的“兇宅”名聲。

“我信不過這些?！?/p>

張偉看著中介，語氣平靜但堅定。

“我就問你，產(chǎn)權(quán)清不清晰，手續(xù)能不能正常過？”

中介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么說，連忙點頭：“這個你放心，絕對清晰，隨時可以過戶?！?/p>

“行，這房子我要了。”

張偉拍了拍手上的灰，當(dāng)場就做了決定。

他買房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父母耳朵里。

老兩口一聽他花了五十萬買了個人盡皆知的兇宅，當(dāng)場就炸了鍋。

“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

父親氣得拍著桌子，手都哆嗦。

“兒啊，那地方不干凈，咱家再窮也不能住那種地方啊，會招來禍事的！”

母親拉著他的胳膊，老淚縱橫。

“爸，媽，都什么年代了，你們怎么還信這個？”

張偉有些無奈。

“科學(xué)都解釋了，人死了就是死了，哪來的鬼？那些都是謠言，是心理作用。”

“你怎么就不聽勸呢！全城的人都知道那里邪門，就你不信！”

“地段多好啊，五十萬，上哪買這么大的院子去？重新裝修一下，比什么新樓房都舒服?！?/p>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你要是敢買，就別認我們當(dāng)?shù)鶍?！?/p>

家庭會議不歡而散。

張偉很郁悶，但他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他覺得父母是被老思想束縛了，他要用事實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03

頂著巨大的家庭壓力，張偉還是迅速辦完了所有的手續(xù)。

簽合同，過戶，拿到房產(chǎn)證和鑰匙的那一刻，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

一半是得償所愿的興奮，一半是與家人決裂的沉重。

他沒有立刻告訴父母，打算先把房子裝修好，等他們看到一個漂亮、敞亮、溫馨的新家時，也許就能改變看法了。

拿到鑰匙的第一天，張偉獨自一人再次來到了別院。

夕陽西下，給這座破敗的院子鍍上了一層詭異的金色。

風(fēng)吹過高墻，卷起幾片枯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院子里的雜草在風(fēng)中搖曳，像無數(shù)只招搖的手。

說實話，一個人站在這里，確實有那么一絲絲瘆人的感覺。

但張偉很快就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甩出腦海。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開始對整個房子進行更細致的勘察。

這是他的職業(yè)習(xí)慣，動工之前，必須對房屋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一樓是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還有一個朝南的房間，應(yīng)該是主臥。

二樓是兩個小一點的房間和一個儲藏室。

結(jié)構(gòu)很簡單，但空間利用率不高，很多地方顯得很浪費。

張偉拿著卷尺，一邊測量，一邊在隨身帶的本子上勾畫。

他計劃把一樓的格局打通，做一個開放式的客餐廚一體區(qū)，這樣顯得空間更大。

二樓的兩個小房間可以合并成一個帶獨立衛(wèi)浴的大套間。

那個儲藏室，他打算改成一個書房。

院子里的雜草要全部清理掉，鋪上草坪，再搭一個葡萄架，夏天可以在下面乘涼喝茶。

他越想越興奮，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這棟老宅煥然一新的樣子。

就在他測量到一樓廚房旁邊的一個小儲物間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儲物間很小，大概只有兩三平米，墻壁上空空如也。

他用卷尺量了儲物間的內(nèi)部尺寸，又跑到外面量了相應(yīng)位置的外部尺寸。

兩相一對比，他發(fā)現(xiàn)墻體的厚度有問題。

“奇怪?！?/p>

他自言自語道。

按照測量結(jié)果，儲物間靠里側(cè)的那堵墻，后面至少還有一米多的空間，但這堵墻后面就是客廳的墻壁，中間沒有其他房間。

這多出來的一米多的空間去哪了？

張偉是搞裝修的，對房屋結(jié)構(gòu)非常敏感。

他立刻意識到，這堵墻有問題。

他伸出手指，用指關(guān)節(jié)在墻上輕輕敲擊。

“咚咚咚?！?/p>

墻體的其他部分發(fā)出的是沉悶的實心聲音。

但敲到中間一塊區(qū)域時，聲音卻變得有些空洞。

“果然有貓膩?！?/p>

張偉眼神一亮。

他不是想到了什么靈異事件，而是職業(yè)本能地覺得，這里面可能有違章搭建，或者是一個被封起來的暗道之類的。

在老房子里，這種情況并不少見。

他沒有工具，也無法立刻破開墻壁查看。

他只是在本子上，對這個位置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接下來的幾天，張偉開始著手準備裝修。

他先是請了幾個工人，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把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所有垃圾和雜草清理干凈。

當(dāng)陽光第一次毫無阻礙地灑滿整個院子時，這棟房子的陰森之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然后，他開始采購材料，聯(lián)系工人。

因為是自己的房子，他格外上心，所有的材料都用最好的。

他的父母給他打過幾次電話，語氣依然很生硬，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頭了。

張偉只是含糊地應(yīng)付過去，說自己心里有數(shù)。

他知道，現(xiàn)在解釋再多也沒用。

只有等他把這個家收拾得漂漂亮亮，才能讓父母真正地安心。

04

裝修工作正式開始了。

第一步，就是拆改。

按照張偉的設(shè)計圖，需要拆掉好幾堵非承重墻，重新規(guī)劃空間布局。

工人們揮舞著大錘，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老舊的墻體一片片倒下。

張偉每天都待在工地上，親自監(jiān)工。

他做事認真，容不得半點馬虎，哪怕是一根電線的走向，他都要親自確認。

這天，拆改工作進行到了一樓那個奇怪的儲物間。

“師傅，這面墻也拆掉嗎？”

一個工人指著那面張偉做了標記的墻問。

“拆?！?/p>

張偉點頭。

“我倒要看看，這墻后面到底藏著什么?！?/p>

他半開玩笑地對工人說。

工人也沒多想，舉起大錘就砸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磚塊和灰塵四濺。

墻壁被砸開了一個大洞。

然而，預(yù)想中對面的客廳并沒有出現(xiàn)。

洞口后面，是漆黑的一片。

“咦？還真有東西??！”

工人也來了興趣，放下大錘，湊到洞口往里看。

“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p>

張偉也走了過去，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朝洞里照去。

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墻壁后面的空間。

那是一個非常狹小的，大約只有一米多寬的夾層。

或者說，是一個被刻意封起來的房間。

“再砸開點，我進去看看?！?/p>

張偉對工人說。

工人幾錘下去，將洞口擴大到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出。

張偉沒有猶豫，叮囑工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則彎腰鉆了進去。

一股濃烈的，難以形容的氣味從里面涌了出來。

那不是單純的霉味或塵土味，而是一種混合了腐敗和化學(xué)藥劑的刺鼻味道。

張偉皺著眉頭，用手電筒掃視著這個被塵封的空間。

這里，就是一間暗房。

面積不大，也就五六個平方。

墻壁上掛著一些已經(jīng)看不出原貌的布料，地上散落著一些瓶瓶罐罐。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讓人胸口發(fā)悶。

張偉強忍著不適，繼續(xù)往里走。

暗房的盡頭，靠墻的位置，擺放著一個用水泥砌起來的臺子。

臺子上面，好像還放著什么東西，被厚厚的防塵布蓋著。

張偉的好奇心達到了頂點。

他一步步走過去，伸出手，捏住了防塵布的一角。

他的心跳沒來由地開始加速。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防塵布掀開。

當(dāng)手電筒的光，照亮了臺子上擺放的東西時，張偉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瞳孔在瞬間收縮到了極致。

手里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光束在黑暗中胡亂地晃動著。

他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變得慘白如紙。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他想尖叫，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掐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終于找回了一絲力氣。

“嘔……”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扶著墻，劇烈地干嘔起來。

外面的工人聽到動靜，在洞口大聲喊道：“偉哥，怎么了？你沒事吧？”

張偉沒有回答。

他扶著墻，哆哆嗦嗦地摸索著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已經(jīng)摔裂，但手電筒還能用。

他顫抖著，再次將光束投向那個水泥臺。

這一次，他看清了。

也終于明白了九年前，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座房子會成為遠近聞名的兇宅。

05

張偉連滾帶爬地從那個洞口里鉆了出來。

外面的工人看到他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偉哥，你這是怎么了？臉怎么白成這樣？”

“里面……里面到底有啥??？”

張偉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拼命地擺手，然后指著那個洞口，又指了指外面。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駭。

工人們面面相覷，雖然好奇，但看到張偉這副丟了魂的樣子，誰也不敢再湊過去看了。

張偉沖出別院，扶著院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陽光照在身上，卻驅(qū)散不了他心底的寒意。

他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好半天才穩(wěn)住心神，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

他甚至不敢再用剛才掉在地上的那部手機，而是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了備用機。

他劃開屏幕，手指在上面戳了好幾次，才終于按下了那三個數(shù)字。

“喂……110嗎？”

他的聲音嘶啞干澀，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我……我要報警?！?/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