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第一次來泰國吧？”

曼谷春節(jié)聚會上，一個在當(dāng)?shù)厣盍耸甑闹袊伺呐奈业募绨颉?/strong>

“其實，這里有上萬個女孩，每天都在為一個目標(biāo)努力著。”

陳哥的話像一顆炸彈，把我震住了。

隨著更加深入的了解，我才明白。

為了能夠來到中國，她們到底有多拼。

01

今年春節(jié)，我終于下定決心給自己放個假。

五十歲的人了，在國企干了大半輩子，每天朝九晚五，生活像上了發(fā)條的鐘表。

兒子去年剛結(jié)婚，家里的擔(dān)子總算輕了些。

老婆提議：“老張，咱們出去走走吧，這些年你太累了?！?/p>

我想了想，確實該出去透透氣了。

約上老同學(xué)老李兩口子，我們四個人決定去東南亞自由行。

“越南、泰國，都是熱門旅游地，消費也不高?！崩侠钍莻€精打細算的人。

大年初三，我們從廣州出發(fā)，第一站是越南胡志明市。

飛機降落的那一刻，熱浪撲面而來。

“這溫度，比咱們老家暖和多了?！崩掀挪林拐f。

機場到市區(qū)的路上，我靠在車窗邊看風(fēng)景。

摩托車大軍呼嘯而過，這就是傳說中的“摩托車王國”。

街道兩旁的招牌，很多都有中文。

“歡迎光臨”、“中國游客優(yōu)惠”，這些字眼隨處可見。

司機師傅突然用生硬的中文說：“中國朋友，你們好！”

我有點驚訝：“你會說中文？”

“會一點點，現(xiàn)在很多人學(xué)中文。”他笑著說。

民宿在范五老街附近，一棟三層小樓。

老板娘四十來歲，見到我們就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

“歡迎歡迎！我叫阮氏蘭，叫我蘭姐就行。”

她的中文說得比那個司機好太多了。

“蘭姐，你中文說得真好。”老婆夸道。

“我女兒教我的，她在大學(xué)學(xué)中文專業(yè)?！碧m姐臉上滿是驕傲。

辦理入住時，蘭姐特別熱情。

“你們是第一次來越南嗎？”

“是啊，想體驗一下異國風(fēng)情?！蔽一卮?。

“那太好了！我女兒正好放假在家，可以給你們當(dāng)導(dǎo)游?！?/p>

“這怎么好意思?！崩侠钸B忙擺手。

“沒關(guān)系的，她正好想練習(xí)中文，你們就當(dāng)幫她學(xué)習(xí)了?！?/p>

蘭姐堅持要把女兒叫下來。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走下樓，長得清秀，有點靦腆。

“叔叔阿姨好，我叫阮明月?！?/p>

她的中文確實不錯，只是略帶口音。

“明月，好名字?！崩掀判χf。

“媽媽說中國人都喜歡月亮，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p>

晚上，我們在附近的夜市吃飯。

明月陪著我們，一路介紹當(dāng)?shù)靥厣?/p>

“這個是越南春卷，這個是河粉，都很有名的?！?/p>

點菜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

旁邊幾桌的服務(wù)員，看到中國游客都會用中文打招呼。

雖然說得不太標(biāo)準，但能聽懂。

“現(xiàn)在越南學(xué)中文的人這么多嗎？”我問明月。

“特別多！我們班三十個人，全是學(xué)中文的?！?/p>

“為什么都選擇學(xué)中文？”老李好奇地問。

明月想了想：“因為中國發(fā)展好啊，機會多?！?/p>

她的回答很直接，倒讓我有點意外。

吃完飯回民宿的路上，街邊的小店老板看到我們都會喊：“中國朋友，進來看看！”

有的還會說：“支付寶、微信都可以！”

這種感覺很奇妙，在異國他鄉(xiāng)，到處都能聽到中文。

回到房間，我跟老婆聊天。

“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里的人對中國游客特別友好?！?/p>

“是啊，可能是因為中國游客消費能力強吧。”老婆分析道。

當(dāng)時我們都這么想，沒往深處想。

第二天，明月果然來給我們當(dāng)導(dǎo)游。

她帶我們?nèi)チ私y(tǒng)一宮、中央郵局、圣母大教堂。

一路上，她的中文越說越流利。

“明月，你學(xué)中文多久了？”我問。

“從高中開始，已經(jīng)六年了?！?/p>

“為什么選擇學(xué)中文？”

她沉默了一下：“因為我想去中國。”

“去旅游嗎？”

“不是，是想去生活?！?/strong>

這個回答讓我愣了一下。

“中國有什么吸引你的？”

“什么都好，城市漂亮，生活方便，機會也多?！?/p>

她的眼神里有種向往，很真誠。

中午在西貢河邊的餐廳吃飯。

明月接了個電話，用越南語聊了幾句。

掛斷后，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同學(xué)聽說我在陪中國游客，想過來認識一下。”

“沒關(guān)系，讓她來吧?！崩掀藕艽蠓?。

不一會兒，來了三個女孩子。

都是明月的同學(xué)，都在學(xué)中文。

她們的中文水平參差不齊，但都很努力地用中文交流。

“叔叔，你們是哪里人？”

“廣州的?！?/p>

“哇，廣州！大城市！”

她們眼睛都亮了。

其中一個女孩突然問：“叔叔，在中國工作容易嗎？”

“要看什么工作，有技能的話機會還是很多的?！?/p>

“那如果會中文呢？”

“會中文當(dāng)然有優(yōu)勢，現(xiàn)在很多公司都需要懂中文的人才?！?/p>

幾個女孩互相看了看，眼里都有光。

飯后，她們堅持要請我們喝咖啡。

越南咖啡很有名，濃郁香醇。

聊天中我了解到，這些女孩家境都很普通。

父母多是小商販或者普通工人。

她們學(xué)中文，都是希望改變命運。

“在越南，普通工作工資很低的?！泵髟抡f。

“一個月只有三四百萬越南盾?！?/p>

我算了一下，也就兩千多人民幣。

“如果會中文，在中資企業(yè)工作，工資能翻倍?！?/p>

原來如此，我開始理解她們的選擇了。

02

第三天傍晚，我們?nèi)ス湮髫暫舆叺囊故小?/p>

這里是胡志明市最熱鬧的地方，游客云集。

“老張，你看那邊的小吃攤，咱們?nèi)L嘗?！崩侠钪钢懊?。

剛走幾步，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

“你好，需要導(dǎo)游嗎？”

她的中文很標(biāo)準，笑容甜美。

“謝謝，我們隨便逛逛?！蔽叶Y貌地拒絕。

“我可以免費帶你們一小時，讓你們了解真正的西貢?！?/p>

“免費？”老婆有點驚訝。

“對，我就是想練習(xí)中文?！迸⒄f。

她自我介紹叫阿玲，在旅游公司工作。

“平時帶中國團，今天休息，出來練練口語?！?/p>

既然免費，我們就答應(yīng)了。

阿玲確實很專業(yè)，邊走邊介紹。

“這條街以前是法國殖民時期的商業(yè)街?！?/p>

“那邊的建筑有一百多年歷史了?！?/p>

她的中文確實很好，連成語都用得很地道。

逛了一會兒，又遇到兩個會說中文的女孩。

她們在賣手工藝品，看到我們就用中文招呼。

“帥哥美女，看看越南特產(chǎn)?！?/p>

“便宜，很便宜的?！?/p>

老李開玩笑：“老張，你今天桃花運不錯啊?！?/p>

“去去去，都快當(dāng)爺爺?shù)娜肆??！蔽倚αR道。

阿玲帶我們?nèi)チ艘患业氐赖脑侥喜蛷d。

“這家店很少游客知道，都是本地人來吃?！?/p>

點菜的時候，她很細心地介紹每道菜。

“這個不辣，適合中國人口味?！?/p>

“這個是特色，一定要嘗嘗?！?/p>

吃飯時，我問她：“阿玲，你為什么選擇做導(dǎo)游？”

“因為能接觸中國人，練習(xí)中文?！?/p>

“就為了練中文？”

她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想找機會去中國發(fā)展?！?/strong>

又是一個想去中國的。

“你們這代年輕人，都想去中國嗎？”

“很多人都想，中國機會多?！?/p>

“越南也在發(fā)展啊。”老李說。

“是在發(fā)展，但是太慢了?！卑⒘釗u搖頭。

“我表姐去年嫁到廣西，現(xiàn)在生活很好。”

“她說中國的基礎(chǔ)設(shè)施特別好，高鐵、地鐵都很方便?！?/strong>

“教育也好，醫(yī)療也好，什么都比越南強?！?/strong>

說到這里，她眼里滿是羨慕。

“所以你也想去中國？”

“當(dāng)然想，如果有機會的話。”

飯后，阿玲堅持要加我的微信。

“叔叔，以后有朋友來越南，可以介紹給我?！?/p>

“我給他們當(dāng)導(dǎo)游，價格絕對優(yōu)惠?！?/p>

我沒多想就加了。

回民宿的路上，又遇到幾個會說中文的年輕人。

有的在發(fā)傳單，有的在拉客。

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中文說得都不錯。

“老張，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里會中文的人太多了。”老李說。

“確實，比我想象的多?！?/p>

“而且都是年輕女孩?！崩掀叛a充道。

當(dāng)晚，明月來找我們聊天。

“叔叔阿姨，明天你們要去美奈嗎？”

“對，聽說那里的沙丘很美。”

“我有個朋友在那邊，可以幫你們安排?！?/p>

“她也會中文？”我問。

“當(dāng)然，她中文比我還好?！?/p>

“你們同學(xué)都在學(xué)中文？”

“差不多吧，現(xiàn)在學(xué)中文是潮流?！?/p>

明月告訴我，越南很多大學(xué)都開設(shè)了中文專業(yè)。

每年報考的人數(shù)都在增加。

“以前大家學(xué)英語，現(xiàn)在都改學(xué)中文了?！?/p>

“為什么？”

“因為中國離得近，機會也多?！?/strong>

“而且中國人對我們很友好。”

第四天，我們?nèi)チ嗣滥巍?/p>

明月的朋友果然在那里等我們。

又是一個會說流利中文的女孩。

她叫小草，這個中文名字是她自己取的。

“我喜歡中國的詩詞，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p>

有文化，這女孩不簡單。

小草在美奈的一家度假村工作。

“主要接待中國游客，所以中文必須好?！?/p>

她帶我們?nèi)タ戳思t沙丘、白沙丘，還有漁村。

路上，她跟我們聊了很多。

“我大學(xué)畢業(yè)兩年了，一直在旅游業(yè)工作?！?/p>

“收入怎么樣？”老李直接問。

“還可以，比普通工作好一些?！?/p>

“但是還是很難存錢。”

“在越南，年輕人壓力很大的。”

她說，很多同齡人都在想辦法出國發(fā)展。

“有的去日本，有的去韓國，但最多的想去中國?！?/p>

“為什么？”

“中國近，文化也相似，容易適應(yīng)?！?/p>

在漁村吃海鮮時，老板娘看出我們是中國人。

立刻叫女兒出來招呼。

又是一個會說中文的女孩。

“我女兒在學(xué)中文，你們多聊聊?！崩习迥镉悯磕_的中文說。

這個女孩才十七歲，中文還不太流利。

但很努力地跟我們交流。

“我想考河內(nèi)的中文系?！?/strong>

“畢業(yè)后想去中國工作?！?/strong>

小小年紀，目標(biāo)就這么明確。

晚上回酒店，我躺在床上思考。

這幾天遇到的越南女孩，都有一個共同點。

她們都在學(xué)中文，都想去中國。

這背后，一定有什么深層的原因。

03

離開越南，我們飛到了曼谷。

一下飛機，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機場的指示牌，都有中文標(biāo)識。

商店的售貨員，看到我們就用中文打招呼。

“薩瓦迪卡，你好！”

泰式中文，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我們住在素坤逸路附近。

這里是曼谷的商業(yè)中心，中國游客很多。

酒店前臺的小姑娘，中文說得很溜。

“先生，需要幫您叫出租車嗎？”

“去哪里都可以幫您安排?！?/p>

辦完入住，我們?nèi)ジ浇纳虉龉涔洹?/p>

這里的奢侈品店，幾乎都有中文導(dǎo)購。

看到我們就熱情地介紹。

“這款包包是新款，很適合您太太。”

“可以支付寶付款，還有優(yōu)惠?！?/p>

老婆被說得心動，買了個錢包。

導(dǎo)購小姐特別開心，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您是我今天第一個中國客人?！?/p>

“中國客人最好了，買東西爽快。”

晚上，我們?nèi)チ水?dāng)?shù)赜忻囊故小?/p>

這里更夸張，幾乎每個攤位都有人會說中文。

“老板，進來看看?！?/p>

“便宜，很便宜?！?/p>

“支付寶、微信都可以?！?/p>

賣水果的大姐，看到我們就切了一盤芒果。

“免費品嘗，好吃再買?！?/p>

她的女兒在旁邊，用標(biāo)準的中文介紹。

“這是泰國最好的芒果，很甜的。”

我問她：“小姑娘，你中文說得真好?！?/p>

“謝謝叔叔，我在學(xué)校學(xué)的?！?/p>

“學(xué)了多久？”

“三年了，每天都練習(xí)?！?/p>

她媽媽在旁邊補充：“她每天看中國電視劇?！?/p>

“看《甄嬛傳》、《延禧攻略》，都看了好幾遍?！?/p>

原來是這樣學(xué)中文的。

買完水果，旁邊賣衣服的老板也湊過來。

“老板，看看泰國特色服裝?！?/p>

他的中文說得一般，但很努力。

“我女兒，大學(xué)，中文系?！?/p>

又是一個學(xué)中文的。

這時，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

“爸，我來吧。”

她用流利的中文跟我們介紹。

聊天中得知，她叫蘇妮，在朱拉隆功大學(xué)讀中文系。

“朱拉隆功是泰國最好的大學(xué)吧？”老李說。

“對，相當(dāng)于中國的清華北大?！?/p>

“這么好的大學(xué)，為什么選擇學(xué)中文？”

蘇妮笑了笑：“因為中文是未來?！?/p>

“現(xiàn)在泰國很多大公司都要求會中文?！?/p>

“中資企業(yè)越來越多，機會也多?！?/p>

她說，班上很多同學(xué)都想去中國留學(xué)。

“有的想去北大，有的想去復(fù)旦?！?/p>

“你呢？”我問。

“我也想去，但是要看有沒有獎學(xué)金。”

第二天，我們?nèi)チ舜蠡蕦m。

這里中國游客如云，到處都能聽到中文。

導(dǎo)游、商販、保安，很多都會說幾句中文。

在玉佛寺門口，一個女孩主動給我們介紹。

“這是泰國最神圣的寺廟?！?/p>

“里面的玉佛是泰國國寶?！?/p>

她的中文說得很標(biāo)準，還帶點北京腔。

“你在中國待過？”我好奇地問。

“對，在北京留學(xué)兩年?！?/p>

“現(xiàn)在回來了？”

“暫時回來，還想再去中國?！?/p>

她叫娜娜，在一家旅行社工作。

專門接待中國高端旅游團。

“中國游客素質(zhì)高，也大方?！?/p>

“帶中國團比帶其他國家的團輕松?！?/p>

中午，我們在一家中餐館吃飯。

老板是福建人，在泰國二十多年了。

“現(xiàn)在泰國到處都是學(xué)中文的。”他說。

“以前找個會中文的員工很難?！?/p>

“現(xiàn)在一招工，來一大堆?！?/p>

他指了指正在點菜的服務(wù)員。

“這幾個都是本地人，中文都不錯?！?/p>

“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多人學(xué)中文？”我問。

老板神秘地笑了笑。

“你知道嗎？現(xiàn)在泰國女孩最想嫁的就是中國男人?！?/strong>

這話讓我愣住了。

“真的假的？”老李不相信。

“千真萬確?！崩习鍓旱吐曇簟?/p>

“我認識好幾個中國小伙子，都娶了泰國老婆?！?/p>

“那些女孩家里，高興得不得了。”

“為什么？”老婆也好奇了。

老板正要說，這時來了其他客人。

他匆匆去招呼了，留下我們面面相覷。

晚上，酒店前臺的小姑娘告訴我們。

“明天晚上有春節(jié)聯(lián)歡會，專門為中國游客辦的?！?/p>

“在曼谷華人會館，你們可以去看看?！?/p>

我們決定去湊個熱鬧。

第三天晚上，華人會館張燈結(jié)彩。

雖然已經(jīng)過了春節(jié)，但氣氛依然濃厚。

會館里聚集了很多人，有常住的華人，也有游客。

節(jié)目很精彩，有舞獅、民樂、太極表演。

最讓我驚訝的是，很多表演者都是泰國本地人。

他們表演中國傳統(tǒng)節(jié)目，有模有樣。

中場休息時，我去洗手間。

回來的路上，一個中年男人叫住我。

“兄弟，第一次來泰國？”

他鄉(xiāng)遇故知，格外親切。

這位姓陳的大哥，在泰國生活了十年。

做進出口生意，事業(yè)有成。

“泰國這些年變化很大。”陳哥說。

“特別是對中國的態(tài)度，完全變了?！?/p>

“以前泰國人崇拜西方，現(xiàn)在都在學(xué)中國?！?/p>

我們聊得很投機，他請我喝茶。

就在會館的茶室里，他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事實。

“你知道嗎?！?/strong>

“這里至少有上萬個女孩在等待機會嫁到中國?！?/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