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個白眼狼！我們養(yǎng)了你二十年！"

養(yǎng)母的聲音在法庭里回蕩，她顫抖的手指著對面的年輕人。

"我有我的苦衷。"陳明低著頭，聲音很輕。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不管你妹妹死活？"養(yǎng)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七歲的小雨縮在角落里，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她不明白，為什么哥哥不要她了。

法官敲了敲法槌："請雙方保持冷靜。"

陳明抬起頭，眼里有種說不出的情緒："我不是不想管，我是不能全部承擔(dān)。"

"不能？你一個月掙九千，養(yǎng)個孩子都養(yǎng)不起？"養(yǎng)母的眼淚掉了下來。

01

2024年3月的這個上午，市區(qū)人民法院的第三審判庭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旁聽席上坐滿了人，大多是住在同一個小區(qū)的鄰居。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陳明也太不像話了，人家把他養(yǎng)這么大。"

"就是，現(xiàn)在養(yǎng)父母出事了，他就翻臉不認(rèn)人。"

"聽說他在外面混得還不錯，一個月能掙不少錢呢。"

陳明坐在被告席上，他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fā)白的襯衫，頭發(fā)理得很短。從外表看，就是個普通的打工青年。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桌面。

對面原告席上，五十多歲的劉桂芳和丈夫趙建國坐在那里。劉桂芳的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趙建國的左手打著石膏，臉色憔悴。

"法官大人，"劉桂芳的律師站起來，"我的當(dāng)事人要求被告陳明承擔(dān)其妹妹趙小雨的全部撫養(yǎng)費用，每月不少于三千元，直到孩子成年。"

陳明的律師立即反駁："我的當(dāng)事人愿意承擔(dān)部分費用，但全額撫養(yǎng)不符合實際情況。陳明先生月收入八千元，在上海還要租房生活，如果全額承擔(dān)妹妹的費用，他自己的生活都會成問題。"

"他怎么會沒錢？"劉桂芳突然站起來，"他在上海一個月掙那么多，給妹妹三千塊錢怎么了？我們把他養(yǎng)大容易嗎？"

法官示意她坐下："原告請控制情緒。"

劉桂芳坐下后，用手帕擦著眼淚："法官，您不知道，我們?yōu)榱诉@個孩子付出了多少。二十年前，他才五歲，他親生父母都沒了，是我們把他接回家的。那時候我們自己日子也不好過，但還是咬牙把他養(yǎng)大。供他上學(xué)，給他吃穿，哪一樣虧待過他？"

趙建國也開口了："我這手就是上個月出車禍弄的，現(xiàn)在干不了活了。桂芳身體也不好，高血壓、糖尿病，藥錢一個月就要一千多。我們實在是養(yǎng)不起小雨了。"

小雨坐在原告席的角落里，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小外套，扎著兩個小辮子。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抬起頭看了看養(yǎng)父母，又看了看對面的哥哥。

陳明注意到妹妹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他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被告，你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問道。

陳明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不想幫忙，我每個月可以給一千五百塊。但是全額撫養(yǎng)，我真的做不到。"

"一千五？"劉桂芳的聲音尖銳起來，"你知道現(xiàn)在養(yǎng)個孩子要多少錢嗎？光是學(xué)費、生活費、衣服、補習(xí)班，哪個月不得三四千？"

"那是你們的選擇，"陳明突然提高了聲音，"不是每個孩子都需要上那么多補習(xí)班。"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

"選擇？"劉桂芳站起來，指著陳明，"你小時候，我們給你報補習(xí)班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是選擇？你考上大學(xué)的時候，怎么不說是選擇？現(xiàn)在輪到你妹妹了，你就說是選擇了？"

法庭里一片嘩然。鄰居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真是忘恩負(fù)義啊。"

"這種人，活該被人戳脊梁骨。"

陳明的臉漲得通紅，他的手握成了拳頭，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又坐了下去。

法官敲了敲法槌："肅靜！現(xiàn)在休庭十分鐘。"

陳明第一個走出法庭，他靠在走廊的墻上，掏出一包煙，手有些發(fā)抖。剛要點燃，想起這是法院，又把煙收了起來。

他的律師走過來："陳先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從道義上講..."

"道義？"陳明苦笑了一下，"您知道什么是道義嗎？"

律師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走廊的另一端，劉桂芳正在和她的律師商量著什么。小雨站在她旁邊，怯生生地問："媽媽，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劉桂芳摸了摸她的頭："別擔(dān)心，法官會讓他養(yǎng)你的。"

十分鐘后，法庭重新開庭。

法官詢問雙方是否愿意調(diào)解。

劉桂芳的律師說："我的當(dāng)事人可以讓步，每月兩千五百元，這已經(jīng)是最低限度了。"

陳明搖了搖頭："我堅持一千五百元，這是我的極限。"

"一千五百元？"趙建國忍不住了，"你知道小雨一個月的奶粉錢都不止這個數(shù)嗎？"

"她七歲了，不需要喝奶粉了。"陳明淡淡地說。

這句話再次激怒了養(yǎng)父母。

"你什么意思？"劉桂芳聲音發(fā)顫，"你是說我們故意多要錢？陳明，你摸著良心說話！這些年，我們哪一次向你要過錢？你在外面打工這么多年，我們問你要過一分錢嗎？"

陳明沉默了。

確實，這些年養(yǎng)父母從來沒有向他要過錢。甚至在他剛出去打工那兩年，日子過得艱難的時候，劉桂芳還會偷偷給他打錢。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陳明終于開口了，"但是..."

"但是什么？"劉桂芳打斷他，"但是現(xiàn)在我們需要你了，你就這樣對我們？"

法官看雙方情緒都很激動，決定暫時休庭，讓雙方冷靜一下。

02

時間回到二十年前，2004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特別冷，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霾里。

劉桂芳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她正在家里準(zhǔn)備年貨，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桂芳啊，你快來醫(yī)院，出大事了！"電話那頭是她的表姐。

劉桂芳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了五歲的陳明。小男孩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身上裹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大棉襖，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他爸媽出車禍了，"表姐小聲說，"都沒救過來。這孩子現(xiàn)在沒人管了。"

劉桂芳走過去，蹲在陳明面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陳明。"小男孩的聲音很小。

"你今年幾歲了？"

"五歲。"

劉桂芳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自己結(jié)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粗@個可憐的小男孩，她做了一個決定。

"跟阿姨回家好不好？"她伸出手。

陳明猶豫了一下，最終把小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就這樣，陳明來到了劉桂芳家。

趙建國一開始是反對的："我們自己都過得不容易，還要養(yǎng)別人的孩子？"

"這孩子太可憐了，"劉桂芳說，"再說，我們一直想要個孩子，這也許是老天的安排。"

趙建國最終同意了。

陳明剛來的時候，很少說話。每天就是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看著這個陌生的家。

劉桂芳對他很好，給他買新衣服，做好吃的，晚上還會給他講故事。慢慢地，陳明開始叫她"媽媽"，叫趙建國"爸爸"。

鄰居們都說劉桂芳心善："這年頭，能收養(yǎng)別人孩子的不多了。"

劉桂芳總是笑著說："都是緣分。"

陳明七歲那年，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劉桂芳帶著他去附近的小學(xué)報名。

"這是您的兒子？"老師問。

"是的。"劉桂芳毫不猶豫地回答。

陳明學(xué)習(xí)很用功，成績一直不錯。劉桂芳很欣慰，經(jīng)常跟鄰居炫耀："我們家明明這次又考了第一名。"

但是在陳明十二歲那年，事情發(fā)生了變化。

劉桂芳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全家人都很意外。劉桂芳那年已經(jīng)三十八歲了，醫(yī)生說是高齡產(chǎn)婦，有風(fēng)險。但她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明明，你要當(dāng)哥哥了。"劉桂芳摸著肚子對陳明說。

陳明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2011年秋天，小雨出生了。是個女孩，長得很漂亮，大眼睛，小鼻子。

劉桂芳抱著女兒，眼淚都流下來了："建國，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句話，陳明聽到了。他站在病房門口，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

從那以后，家里的重心明顯轉(zhuǎn)移到了小雨身上。劉桂芳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對陳明的關(guān)注少了很多。

不是不好，只是不一樣了。

以前，劉桂芳會陪陳明做作業(yè)，現(xiàn)在她要照顧小雨。

以前，家里有好吃的都是陳明的，現(xiàn)在要先緊著小雨。

以前，劉桂芳會問陳明在學(xué)校過得怎么樣，現(xiàn)在她更關(guān)心小雨有沒有哭鬧。

陳明沒有抱怨過，他知道，小雨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他不是。

十六歲那年，陳明中考成績很好，可以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但那所高中離家很遠(yuǎn)，需要住校，費用也很高。

"明明，要不你就上附近的高中吧，"劉桂芳說，"小雨現(xiàn)在正是花錢的時候，奶粉、尿不濕，什么都要錢。"

陳明看了看正在地上爬的妹妹，點了點頭："好。"

就這樣，他上了一所普通的高中。

高中三年，陳明更加努力地學(xué)習(xí)。他知道，只有考上好大學(xué)，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高考那年，陳明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xué)。雖然不是頂尖的，但也算是重點大學(xué)。

劉桂芳很高興："我們家明明有出息了！"

大學(xué)四年，陳明半工半讀，盡量不向家里要錢。他知道，小雨在長大，需要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

大學(xué)畢業(yè)后，陳明沒有回家，直接去了上海工作。

"你怎么不回來？"劉桂芳在電話里問。

"上海機會多，我想闖一闖。"陳明說。

其實，他只是不想面對那個家。在那里，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在上海的日子并不容易。剛開始的時候，陳明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里，一個月房租八百塊。工資也不高，剛夠維持生活。

但他從來沒有向家里訴過苦，每次劉桂芳打電話來，他都說自己過得很好。

"明明，小雨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過段時間吧，工作太忙了。"

就這樣，陳明離開家已經(jīng)三年了。這三年里，他只回去過兩次，都是過年的時候，待幾天就走。

小雨對這個哥哥的印象很模糊。她只知道，家里還有個哥哥在外面工作。

直到兩個月前，趙建國出了車禍。

那天，陳明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劉桂芳的電話。

"明明，你爸出車禍了，你快回來！"

陳明連夜趕回家?？吹教稍诓〈采系内w建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這些年關(guān)系疏遠(yuǎn)了，但畢竟是養(yǎng)大他的人。

"爸，您怎么樣？"

趙建國虛弱地笑了笑："沒事，死不了。"

醫(yī)生說，趙建國的左手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術(shù)，而且以后可能無法從事重體力勞動了。

趙建國是在工地上做工的，這一下，等于斷了收入來源。

"明明，"劉桂芳拉著陳明到走廊上，"你爸這樣子，以后干不了活了。我身體也不好，你知道的。小雨還小，要上學(xué)，要生活。你看..."

陳明明白她的意思："媽，我可以每個月給家里寄錢。"

"不是錢的問題，"劉桂芳說，"是小雨的問題。我們年紀(jì)大了，說不定哪天就..."

"媽，您別這么說。"

"我說的是實話。明明，小雨是你妹妹，如果我們不在了，你能照顧她嗎？"

陳明沉默了很久："我盡力。"

"什么叫盡力？"劉桂芳的聲音有些激動，"她是你親妹妹??！"

親妹妹。陳明在心里默念這三個字。是啊，在別人眼里，小雨是他的親妹妹?？墒?，他們之間，真的有血緣關(guān)系嗎？

03

從醫(yī)院回來后，劉桂芳就開始頻繁地給陳明打電話。

"明明，小雨這個月的補習(xí)班費用要交了，三千塊。"

"明明，小雨想學(xué)鋼琴，一節(jié)課兩百。"

"明明，你爸的藥費這個月又要一千多。"

陳明每次都會轉(zhuǎn)錢，但數(shù)目越來越大，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在上海，他的工資確實有八千塊，但房租兩千五，吃飯交通一千五，再加上其他開銷，一個月能存下來的錢不多?，F(xiàn)在還要負(fù)擔(dān)家里的開銷，他幾乎入不敷出。

"媽，能不能少報點補習(xí)班？"陳明在電話里小心翼翼地說。

"怎么能少報？"劉桂芳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現(xiàn)在的孩子，哪個不是這樣？你想讓小雨輸在起跑線上嗎？"

陳明想說，他小時候也沒上這么多補習(xí)班，不也考上大學(xué)了嗎？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個月后，劉桂芳提出了一個更大的要求。

"明明，我和你爸商量了，我們想讓你把小雨接到上海去。"

"什么？"陳明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在上海工作穩(wěn)定了，可以照顧小雨。上海的教育資源也好，對小雨的將來有好處。"

"媽，我在上海租的是單間，小雨來了住哪？"

"你可以租個大點的房子啊。"

"大點的房子？媽，您知道上海的房租多貴嗎？"

"那是你的問題，"劉桂芳說，"你是哥哥，照顧妹妹是你的責(zé)任。"

責(zé)任。又是責(zé)任。

陳明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出租屋里發(fā)呆。窗外是上海的夜景，燈火輝煌，但他覺得那些光亮都與他無關(guān)。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三歲那年，家里買了一臺電腦，說是給他學(xué)習(xí)用的。但小雨出生后，電腦就搬到了主臥，說是方便照看孩子的時候用。

十五歲那年，他的房間被改成了小雨的兒童房，他搬到了儲藏室改的小屋子里。劉桂芳說："小雨需要更大的空間。"

十七歲那年，家里條件好了一些，買了輛車。趙建國開著車送小雨去幼兒園，而他每天要騎四十分鐘自行車去上學(xué)。

這些事，他都沒有抱怨過。因為他知道，他應(yīng)該感恩。

但是現(xiàn)在，他們要他承擔(dān)起小雨的全部責(zé)任，他真的做不到。

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又過了一周，劉桂芳和趙建國突然來到了上海。

他們沒有提前通知，直接出現(xiàn)在陳明的公司樓下。

"媽，爸，你們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劉桂芳說，"順便談?wù)勑∮甑氖隆?

陳明帶他們?nèi)チ烁浇囊患也蛷d。

"明明，我們不是逼你，"趙建國說，"但我們真的沒辦法了。我現(xiàn)在這樣子，干不了活。你媽身體也不好。小雨還小，總要有人照顧。"

"我可以每個月給錢。"陳明說。

"給錢？給多少？"劉桂芳問。

"一千五。"

"一千五？"劉桂芳笑了，但那笑容很苦澀，"你知道養(yǎng)個孩子要多少錢嗎？"

"那您說要多少？"

"至少三千。"

陳明搖頭："我給不了那么多。"

"給不了？"劉桂芳的聲音變了，"陳明，你忘了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嗎？"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陳明低下頭："媽，您小聲點。"

"我為什么要小聲？"劉桂芳站了起來，"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養(yǎng)了個白眼狼！"

陳明也站了起來："夠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劉桂芳大聲說話。

餐廳里一片安靜。

"你吼我？"劉桂芳不敢相信，"你居然敢吼我？"

"媽，我感激你們養(yǎng)大我，真的。但這不意味著我要犧牲自己的一切。"

"犧牲？"趙建國也生氣了，"讓你照顧妹妹就是犧牲？"

"她不是我的責(zé)任！"陳明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劉桂芳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不是你的責(zé)任？她是你妹妹！"

"是嗎？"陳明看著她，"您真的把我當(dāng)兒子嗎？"

"你什么意思？"

"自從小雨出生后，我在這個家里是什么位置，您心里沒數(shù)嗎？"

劉桂芳愣住了。

陳明繼續(xù)說："我不怪你們，真的。小雨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不是。我理解。但請你們也理解我，我已經(jīng)盡力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劉桂芳的哭聲："陳明！你給我回來！"

他沒有回頭。

第二天，陳明接到了律師的電話。劉桂芳和趙建國決定起訴他。

"他們要求您承擔(dān)趙小雨的撫養(yǎng)費，每月不少于三千元。"律師說。

陳明苦笑："我知道了。"

消息很快傳開了。陳明的同事、朋友都知道了這件事。

"你真的不管你妹妹？"同事小李問。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人家把你養(yǎng)大了啊。"

陳明沒有解釋。有些事，外人是不會懂的。

開庭前一天，陳明回了一趟老家。

他想見見小雨。

小雨正在院子里玩，看到他，有些怯生生的："哥哥。"

"小雨，"陳明蹲下來，"哥哥問你，你喜歡哥哥嗎？"

小雨點點頭："喜歡。"

"為什么？"

"因為哥哥會給我買糖吃。"

陳明笑了，摸了摸她的頭："以后哥哥還會給你買糖吃的。"

"真的嗎？"

"真的。"

劉桂芳從屋里出來，看到這一幕，冷冷地說："你來干什么？"

"看看小雨。"

"看完了就走吧。"

陳明站起來："媽，一定要這樣嗎？"

"是你逼我們的。"劉桂芳說。

陳明看了小雨最后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小雨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巷子盡頭。

法庭上，雙方各執(zhí)一詞，誰也不肯退讓。

休庭期間，法官找到陳明："年輕人，你真的一點都不愿意多承擔(dān)一些嗎？"

陳明搖頭："法官，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

陳明猶豫了一下，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法官，我能單獨和您談?wù)剢幔?

法官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了一間小辦公室。陳明把文件袋遞給法官："您看看這個。"

法官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泛黃的文件。他仔細(xì)看了看，臉色突然變了。

"這是真的？"

陳明點頭："千真萬確。"

法官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需要核實一下。先休庭。"

回到法庭，法官宣布休庭，擇日再審。

劉桂芳慌了："法官，為什么要休庭？"

"需要核實一些情況。"法官說完就離開了。

走廊里，劉桂芳拉住陳明："你給法官看了什么？"

陳明看著她，眼神復(fù)雜："一些您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

"什么事？"

"您自己心里清楚。"

劉桂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小雨跑過來，拉著陳明的衣角："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陳明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快了。"

他看著小雨天真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應(yīng)該卷入大人的紛爭。

但有些真相，總要有人來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