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本文根據(jù)古代歷史記載改編,在尊重史實的基礎(chǔ)上進行文學(xué)化處理,人物姓名均為化名。
"老東西,這果園現(xiàn)在是我的!你算個什么太醫(yī),還不是灰溜溜地從宮里滾回來!"
王二揮舞著鋤頭,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瘦削的老人。
"王二,你..."李明德剛要開口,就被粗暴地打斷。
"別廢話!想要回去?做夢!"王二啐了一口,轉(zhuǎn)身繼續(xù)砍伐果樹。
圍觀的村民們竊竊私語,有人幸災(zāi)樂禍,有人冷眼旁觀。
李明德只是淡淡一笑,輕聲說了一句讓在場村民都摸不著頭腦的話:"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圍觀的村民們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半個月后會發(fā)生那樣震撼人心的一幕。
01
李明德回到故鄉(xiāng)青山村的那個午后,陽光正好。
六十三歲的他在太醫(yī)院服務(wù)了整整四十年,從一個鄉(xiāng)野郎中成長為宮廷太醫(yī),醫(yī)治過皇子公主,也救過達官貴人。年老體衰,他主動請辭,只想回到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小村落,安享晚年。
村口的老槐樹還在,房屋卻有些陌生。李明德拖著行李,一步步走向記憶中的家。
那里有他祖父留下的三畝果園,種著李子、桃子、梨子,還有幾棵珍貴的石榴樹。四十年前他離開時,這些果樹正值壯年,結(jié)果累累。
走近果園,李明德愣住了。
原本整齊的果樹林變得面目全非。一半的果樹被砍倒,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剩下的果樹也被修剪得亂七八糟,有些甚至被連根拔起。
果園的一角建起了豬圈,另一角搭起了雞舍。糞便的惡臭撲面而來,混合著腐爛果子的酸腐味。
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正在給豬喂食。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來。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男人警惕地問道。
李明德認出了他,是村里的王二,比自己小十幾歲。四十年前,王二還是個頑劣的少年,經(jīng)常偷摘果園里的果子。
"王二,我是李明德,李家的明德。"李明德平靜地說,"這是我家的果園。"
王二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李明德?就是那個跑到京城去當太醫(yī)的李明德?"
"正是。"
"哼!"王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走了四十年,這果園早就沒人管了。我辛辛苦苦打理了十幾年,憑什么還給你?"
李明德皺起眉頭:"王二,這果園是我祖父傳下來的,地契都在。你..."
"地契?"王二不屑地冷笑,"你拿出來看看!四十年了,鬼知道你的地契還在不在。再說了,就算在又怎么樣?這年頭,拳頭大就是理!"
說著,王二亮出了胳膊上的腱子肉。
李明德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王二,我們都是同村人,有話好說。這果園對我很重要,是祖輩留下的..."
"少跟我提什么祖輩!"王二打斷他,"我告訴你,你走的這四十年里,這里就是我在管。我砍樹我種菜我養(yǎng)豬,什么都是我的血汗。你現(xiàn)在回來就想白拿?門都沒有!"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李明德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許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經(jīng)蒼老,也有一些年輕的臉龐是他不認識的。
"這不是李家的老三嗎?"一個老婆婆認出了他。
"就是那個當太醫(yī)的李明德!"
"聽說在宮里很有地位呢!"
"現(xiàn)在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嘛。"
竊竊私語中,李明德聽出了復(fù)雜的情緒。有人驚訝,有人好奇,也有人冷漠。
王二越發(fā)得意起來:"大家都看見了,這位太醫(yī)老爺想要回果園??墒撬麘{什么呢?四十年不聞不問,現(xiàn)在回來就想坐享其成?"
"王二說得對,這些年都是他在打理。"有村民附和道。
"李明德雖然是太醫(yī),但這果園的事確實..."另一個村民搖頭。
李明德心中一沉。他沒想到村民們會是這種態(tài)度。
"你們說得對。"出人意料的是,李明德竟然點了點頭,"王二,這些年確實辛苦你了。"
王二一愣,隨即更加囂張:"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李明德的聲音很輕,"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這句話讓現(xiàn)場安靜了幾秒鐘。王二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村民們也面面相覷。
"裝神弄鬼!"王二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這果園就是我王家的了。你要是不服,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完,王二抄起鋤頭,當著眾人的面又砍倒了一棵梨樹。
李明德看著那棵梨樹緩緩倒下,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村民們看著他的背影,議論紛紛。
"這李明德怎么這么窩囊?"
"就是,堂堂太醫(yī),被王二欺負成這樣也不反抗。"
"可能在宮里待久了,脾氣磨沒了。"
"也有可能是真的理虧,畢竟四十年都沒回來過。"
王二聽著這些議論,心情大好。他揮舞著鋤頭,對著圍觀的村民大聲說道:"大家都看見了,這位太醫(yī)老爺就是個軟柿子!以后誰敢說我王二不講理,這就是證據(jù)!"
夕陽西下,李明德走進了村東頭一間破舊的土房。這是他當年的老家,四十年來一直空著,屋頂都漏了幾個洞。
他放下行李,默默地收拾房間。月光透過破洞灑進來,照在他蒼老的臉上。
這個夜晚,青山村的村民們都在談?wù)撏患拢耗莻€當了四十年太醫(yī)的李明德回來了,卻被王二搶了果園,連個屁都不敢放。
王二在自家院子里喝酒慶祝,醉醺醺地對妻子說:"看見沒?什么太醫(yī),還不是個廢物!這果園以后就是咱們的了,誰也別想搶走!"
他的妻子劉氏有些擔心:"王二,你這樣做真的好嗎?人家畢竟是太醫(yī),在宮里見過大世面..."
"見個屁的世面!"王二醉眼朦朧,"你沒看見他今天有多窩囊?連句硬話都不敢說!就這樣的人,還想跟我斗?"
劉氏還想說什么,卻被王二的鼾聲打斷了。
而在村東頭的破房子里,李明德正在整理他從京城帶回來的醫(yī)書和藥材。微弱的燭光下,他的表情平靜如水,仿佛白天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
第二天一早,李明德就出現(xiàn)在了村口。
他在老槐樹下擺了一張簡陋的桌子,放上幾個藥盒,掛起一塊布,上面寫著"義診"兩個字。
"太醫(yī)回村了,要給大家免費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
最先來的是李大娘,她患有老寒腿,每到陰雨天就疼得厲害。李明德仔細給她診脈,開了一副藥方。
"李大娘,這個方子回去按時服用,半個月后就會有明顯好轉(zhuǎn)。"李明德的聲音溫和。
李大娘拿著藥方,有些不好意思:"明德啊,昨天的事..."
"沒關(guān)系的,李大娘。"李明德笑了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哪有什么過不去的。"
隨后又來了幾個村民,有的是胃病,有的是咳嗽,還有的是皮膚病。李明德都認真診治,分文不取。
他的醫(yī)術(shù)確實精湛,望聞問切樣樣精通,開出的藥方也很有針對性。村民們漸漸對他刮目相看。
"沒想到這太醫(yī)的本事還真不假。"
"就是,我這咳嗽看了半年都不好,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毛病。"
"人家畢竟在宮里當了四十年太醫(yī),醫(yī)術(shù)肯定不一般。"
正當村民們圍著李明德看病時,王二出現(xiàn)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哎呀,這不是太醫(yī)老爺嗎?"王二陰陽怪氣地說,"怎么?在宮里當太醫(yī)當慣了,現(xiàn)在要在村口擺攤當赤腳醫(yī)生了?"
村民們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李明德抬起頭,平靜地看著王二:"王二,我只是想為鄉(xiāng)親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力所能及?"王二冷笑,"你連自己的果園都保不住,還能為別人做什么?"
他轉(zhuǎn)向圍觀的村民:"大家都聽好了,這個李明德就是個落魄的老頭子。在宮里混不下去了,才灰溜溜地跑回來。你們信他的醫(yī)術(shù)?小心被他給治死了!"
一些村民開始動搖,竊竊私語起來。
"王二說得也有道理,萬一出了什么事..."
"是啊,還是去鎮(zhèn)上找大夫比較放心。"
李明德看著猶豫的村民們,心中有些失落,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的笑容。
"大家不用擔心,"他輕聲說道,"醫(yī)者仁心,我不會拿鄉(xiāng)親們的生命開玩笑。不過如果大家信不過我,去別處看病也是應(yīng)該的。"
王二得意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村頭傳來了急促的喊聲:"不好了!村長家的小孫子發(fā)高燒,快不行了!"
02
村長張老漢的小孫子張小寶今年才五歲,平時活潑可愛,是全村人的開心果。但從昨天晚上開始,孩子就開始發(fā)高燒,一直燒到現(xiàn)在,小臉通紅,人都快燒糊涂了。
張老漢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兒子張大山也六神無主。
"快去鎮(zhèn)上請大夫!"有人建議。
"來不及了,鎮(zhèn)上太遠,這孩子燒成這樣,路上恐怕就..."有人搖頭。
正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李明德站了起來。
"讓我看看孩子。"他說道。
張老漢猶豫了一下,看看周圍的村民,又看看王二。
王二立刻說道:"張老叔,你可想清楚了。這李明德連自己的果園都保不住,你敢讓他給小寶看病?"
"可是..."張老漢急得直流汗,"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我看還是算了,"王二繼續(xù)煽風點火,"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們家可就絕后了。小寶可是你們張家的獨苗啊!"
這話讓張老漢更加猶豫了。張大山也緊張地說:"爹,要不還是去鎮(zhèn)上吧。"
李明德看著發(fā)燒的孩子,心中焦急,但他沒有強求:"張老哥,孩子的病不能耽誤。如果你們信不過我,現(xiàn)在就往鎮(zhèn)上趕,還來得及。"
"可是..."張老漢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小寶突然抽搐起來,白眼一翻,差點咽過氣去。
"小寶!"張大山嚇得臉色慘白。
"不能再等了!"張老漢一咬牙,"李明德,拜托你救救我孫子!"
李明德立刻蹲下身子,仔細給孩子診脈。他的手指在孩子的手腕上輕按,眉頭越皺越緊。
"這是急性風熱,已經(jīng)有些嚴重了。"李明德一邊說著,一邊從藥箱里取出銀針,"我要先給孩子退燒,然后再開藥。"
說著,他開始在孩子的穴位上扎針。動作輕柔而精準,每一針都恰到好處。
圍觀的村民們都屏住了呼吸,王二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
大約一刻鐘后,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小寶的體溫開始下降,臉色也逐漸正常起來。
"體溫降下來了!"張大山摸著兒子的額頭,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李明德收起銀針,又開了一副藥方:"按這個方子抓藥,連服三天,孩子就會完全好起來。記住,這三天內(nèi)要讓孩子多喝水,清淡飲食。"
張老漢接過藥方,雙手顫抖:"明德啊,這份恩情我老張家記一輩子!"
"都是應(yīng)該的。"李明德淡然一笑。
圍觀的村民們議論紛紛,看李明德的眼神也變了。
"這醫(yī)術(shù)真是絕了,幾針下去就退燒了。"
"不愧是宮里的太醫(yī),確實有兩把刷子。"
"剛才我們還懷疑人家,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王二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李明德的醫(yī)術(shù)竟然這么高明,這讓他感到了威脅。
"哼,就治好一個小孩的發(fā)燒,有什么了不起的。"王二酸溜溜地說,"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但他的話明顯沒有說服力。村民們都看見了李明德的醫(yī)術(shù),對他的態(tài)度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接下來的幾天,陸續(xù)有村民來找李明德看病。他來者不拒,認真診治每一個病人,而且分文不取。
村里的李嬸子患有嚴重的失眠,李明德給她開了安神的藥方,很快就有了好轉(zhuǎn)。
趙大叔的腰痛了半年,李明德用針灸治療,幾次下來就明顯緩解了。
還有王家媳婦的產(chǎn)后風,劉老漢的胃病,都在李明德的治療下有了起色。
李明德的名聲漸漸在村里傳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尊重這位太醫(yī)。
但王二卻越來越不安。
他發(fā)現(xiàn)村民們對李明德的態(tài)度在轉(zhuǎn)變,有些人甚至開始為李明德抱不平,說他霸占果園的事做得不對。
"王二啊,人家李明德這么好的醫(yī)術(shù),你怎么能搶人家的果園呢?"李大娘忍不住說道。
"就是,人家免費給咱們看病,你這樣做確實不厚道。"趙大叔也搖頭。
王二惱羞成怒:"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他給你們看病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們,果園的事沒得商量!"
為了挽回面子,王二決定給李明德一個下馬威。
這天傍晚,他糾集了幾個平時跟他關(guān)系好的村民,在果園里擺起了酒席。
"今天我王二高興,請大家喝酒!"王二大聲宣布,"這果園現(xiàn)在是我的了,以后大家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
他特意讓人去請李明德:"告訴那個太醫(yī),就說我王二在他的'舊果園'請客,邀請他過來喝一杯!"
消息傳到李明德耳中時,他正在給一個村民針灸。聽到這話,他的手微微一顫,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替我謝謝王二的好意,"李明德平靜地說,"我還有病人要治療,就不過去了。"
但村民們都知道這是王二在羞辱李明德。有人氣憤,有人同情,也有人覺得熱鬧好看。
酒席擺在果園的中央,就是李明德祖父種下的那棵最大的石榴樹下。這棵樹已經(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是果園里最珍貴的一棵。
王二端著酒杯,指著這棵石榴樹對眾人說:"這棵老樹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結(jié)的石榴又酸又小,占地方還礙事。改天我把它砍了,在這里蓋間房子。"
這話傳到李明德耳中,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那棵石榴樹是他祖父親手種下的,寄托著李家三代人的情感。他無法想象這棵承載著家族記憶的老樹被砍倒的場景。
但他依然沒有去果園鬧事。
酒過三巡,王二越喝越興奮,開始說一些過分的話。
"那個李明德啊,別看他當了四十年太醫(yī),其實就是個沒用的老頭子。在宮里混不下去了,才回來想占便宜。可惜啊,遇到了我王二!"
"王二哥威武!"有人起哄。
"就是,什么太醫(yī)不太醫(yī)的,還不是灰溜溜地被趕出來了。"
"要我說,他就是個騙子,那些醫(yī)術(shù)說不定都是騙人的。"
這些話越傳越離譜,最后傳到李明德耳中時,已經(jīng)變成了他在宮中犯了錯誤被貶謫回鄉(xiāng)的版本。
村民們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有些正在找他看病的人也開始猶豫了。
"太醫(yī),村里人都說你在宮里..."一個村民欲言又止。
李明德苦笑一聲:"流言止于智者。我是主動請辭回鄉(xiāng)的,身上沒有任何污點。"
但解釋顯得蒼白無力。人們更愿意相信傳言,因為傳言更有趣,更符合他們看熱鬧的心理。
王二看到這個效果,更加得意了。他開始變本加厲地散布關(guān)于李明德的謠言,說他在宮中貪污腐敗,說他醫(yī)術(shù)不精害死了人,說他人品有問題才被趕回來。
漸漸地,來找李明德看病的人越來越少了。一些原本同情他的村民也開始保持距離。
李明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想起四十年前離開村子時的情景。那時村民們依依不舍,說他是村里的驕傲,是青山村出去的第一個太醫(yī)。
如今回來,卻是這樣的境遇。
但讓李明德更難過的是村民們的勢利和冷漠。他們可以因為他的醫(yī)術(shù)而尊敬他,也可以因為謠言而疏遠他。在利害面前,人情顯得如此脆弱。
這天夜里,李明德獨自一人坐在破屋里,借著微弱的燭光整理醫(yī)書。窗外傳來陣陣嬉笑聲,是王二又在果園里聚眾喝酒。
他們的笑聲刺痛著李明德的心。不是因為果園被占,而是因為那份故土的溫情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李明德打開門,看到是村長張老漢。老人臉色凝重,手里拿著一個包袱。
"明德啊,我來是想..."張老漢欲言又止。
"張老哥,有話直說。"李明德讓他進屋坐下。
"我聽說了王二散布的那些謠言,"張老漢憤憤不平,"這都是胡說八道!你的人品我清楚,你的醫(yī)術(shù)我也見識過。小寶的命是你救的,我張家欠你一份大恩。"
李明德心中一暖:"張老哥,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負。"張老漢把包袱放在桌上,"這里是一些銀子,你拿著。如果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就去別的地方,以你的醫(yī)術(shù),到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
李明德看著這個包袱,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在這個冷漠的村莊里,終究還是有真情存在的。
"張老哥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銀子我不能要。"李明德推回包袱,"我不會走的。這里是我的家,我的根在這里。"
張老漢嘆了口氣:"可是..."
"張老哥,你相信我,這件事還有轉(zhuǎn)機。"李明德的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再等等看,也許不用太久,事情就會有變化。"
張老漢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李明德堅定的眼神,也不好再勸。
送走張老漢后,李明德重新坐下來整理醫(yī)書。在一本古舊的醫(yī)書夾頁中,他取出了一張發(fā)黃的紙條。
紙條上記錄著關(guān)于這片土地的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李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李明德看著這張紙條,嘴角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容。
03
第二天清晨,村里發(fā)生了一件怪事。
王二家的井水突然變得渾濁不堪,還散發(fā)著奇怪的臭味。王二的妻子劉氏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王二!快來看看,咱家的井水怎么變成這樣了?"劉氏驚慌地喊道。
王二跑過去一看,只見井水混濁如泥漿,根本無法飲用。
"怎么會這樣?"王二皺著眉頭,"昨天還好好的。"
他讓兒子王小虎下到井里查看,發(fā)現(xiàn)井底淤積了大量的泥沙,就像是地下的泥土突然松動了一樣。
"爹,這井水不能用了,得重新挖。"王小虎爬上來,滿身泥污。
王二心疼得直咧嘴。重新挖井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且短期內(nèi)沒有水用,生活都成問題。
但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面。
中午時分,王二鄰居家的老母雞突然開始不下蛋了。這些雞平時都很正常,一天能下十幾個蛋,但從今天開始,一個蛋都不下。
"這是怎么回事?"鄰居王大嫂百思不得其解,"雞也沒病,食欲也正常,就是不下蛋了。"
下午,更離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村里幾戶人家的牲畜都出現(xiàn)了異常。
李大爺家的老黃牛突然變得焦躁不安,在牛棚里不停地哞叫,怎么安撫都不行。
趙叔家的羊群也開始異常,它們聚集在一起,驚恐地望著某個方向,那個方向正是果園所在的位置。
最嚴重的是劉老漢家,他家的三只豬突然拒絕進食,蜷縮在豬圈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這是中邪了嗎?"村民們議論紛紛。
有老人說這是不吉利的征兆,有人說可能是天氣要變,也有人懷疑是瘟疫的前兆。
但最奇怪的是,這些異?,F(xiàn)象都集中在果園周圍的幾戶人家,離果園越近的,異常越嚴重。
王二開始感到不安了。他家就在果園旁邊,除了井水變渾濁,他們家的雞鴨也開始表現(xiàn)異常。
"會不會是果園那里有什么問題?"劉氏擔憂地問道。
"胡說!"王二雖然嘴硬,但心里也開始打鼓,"果園能有什么問題?我在那里待了十幾年了,從來沒出過事。"
但他的話缺乏說服力,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這時,有人想起了李明德。
"要不去問問太醫(yī)?"李大娘提議,"他見多識廣,也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對啊,太醫(yī)在宮里待了四十年,什么奇事沒見過?"
但也有人反對:"不是說他在宮里犯了錯誤才回來的嗎?還能信他?"
村民們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王二聽到這些議論,心中更加不安。他最擔心的就是村民們因為這件事重新信任李明德,那樣對他很不利。
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王二決定采取行動。他找來幾個平時跟他關(guān)系好的人,商量對策。
"我看這些都是巧合,"王二硬著頭皮說,"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大家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聽信謠言。"
"可是這些現(xiàn)象確實很奇怪啊。"有人擔憂。
"奇怪什么?"王二不耐煩地說,"天氣變化,牲畜有點反應(yīng)很正常。你們沒見過世面,才會大驚小怪。"
但王二的解釋顯然說服不了大家。異?,F(xiàn)象還在繼續(xù),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第三天,王二家的情況更糟了。不僅井水無法使用,連他養(yǎng)的豬都開始生病了。
"王二,你快來看!"劉氏慌張地跑進屋,"豬圈里死了兩頭豬!"
王二沖到豬圈一看,果然有兩頭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外傷,就像是突然暴斃的。
"這...這怎么可能?"王二臉色慘白,"昨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仔細檢查了死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豬的飼料也沒問題,其他豬雖然看起來虛弱,但還活著。
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村民們更加恐慌了。
"這肯定不是巧合!"
"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在作怪!"
"會不會傳染給人?"
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一些迷信的村民開始燒香拜佛,祈求神靈保佑。
就在這時,有人提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細節(jié)。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出事的都是果園周圍的人家,離果園越近,出事越嚴重。"村里的老秀才張先生分析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果園。
"難道真的是果園有問題?"
"可果園能有什么問題呢?"
"會不會是...會不會是因為..."有人欲言又止。
大家心里都在想同一件事:會不會是因為王二霸占了李明德的果園,所以遭到了報應(yīng)?
王二看到村民們的眼神,心中升起一陣寒意。他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但他絕對不能承認。
"你們別瞎想了!"王二大聲說道,"果園就是普通的果園,能有什么問題?"
但他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這時,一個村民壯著膽子問道:"王二,要不你去問問李明德?他是太醫(yī),也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問他?"王二冷笑,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為什么要問他?他算什么東西?"
"可是..."
"沒有可是!"王二咬牙道,"我告訴你們,這些都是巧合!過幾天就會好的!"
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番話。
當天晚上,王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屋外的風聲顯得格外怪異,仿佛有什么不祥的東西在游蕩。
他想起了李明德說過的那句話:"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當時他覺得這話莫名其妙,現(xiàn)在想起來,卻覺得充滿了不祥的預(yù)兆。
"不可能的,"王二在心里對自己說,"這都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但恐懼的種子已經(jīng)在他心中生根發(fā)芽了。
第四天,情況進一步惡化。
王二鄰居家的老母雞不僅不下蛋,還開始大批死亡。短短一天時間,十幾只雞就死了大半。
更可怕的是,這種異?,F(xiàn)象開始向外擴散。原本只有果園周圍的幾戶人家受影響,現(xiàn)在連稍遠一些的人家也開始出現(xiàn)問題。
村民們徹底恐慌了。
"這是瘟疫!一定是瘟疫!"
"我們要死了!"
"快逃吧!離開這個村子!"
但也有理智一些的人指出,如果是瘟疫,為什么只有牲畜有問題,人卻沒事?而且為什么都集中在果園附近?
這種種疑問讓人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的根源。
就在村民們惶恐不安的時候,李明德出現(xiàn)了。
他依然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在村口擺起了義診臺。但這一次,卻沒有人敢來看病了。
"太醫(yī),"李大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村里出了這么多怪事,你...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李明德抬起頭,看了看焦慮的村民們,淡淡地說:"我早就說過,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這話讓在場的村民們倒抽一口涼氣。
"太醫(yī),你的意思是..."張老漢顫聲問道。
李明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果園的方向:"那片土地,承載著太多的東西。強行占取,必有后果。"
他的話雖然說得很隱晦,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二此時也聽到了這些話。他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但還是硬撐著說:"胡...胡說八道!這都是巧合!"
但他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底氣。
李明德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王二,有些事情,不是嘴硬就能解決的。"
說完,他收起藥箱,轉(zhuǎn)身離開了。
留下的村民們面面相覷,都在王二身上看到了恐懼。
這一夜,王二徹底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風聲,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悔恨。
他開始回想李明德回村后的種種表現(xiàn):那種超然的平靜,那種成竹在胸的自信,還有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難道...難道他真的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王二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04
第五天一早,王二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王二!王二!不好了!"是鄰居王大嫂的聲音,充滿了恐慌。
王二匆忙起床開門,只見王大嫂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怎么了?"王二問道。
"我...我家的井也廢了!和你家一樣,水都變渾了!"王大嫂哭喪著臉,"還有我家的雞,昨天晚上又死了好幾只!"
王二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不僅是王大嫂家,很快又有幾戶人家傳來壞消息。李大爺家的老黃牛倒下了,趙叔家的羊群也開始大批死亡。
整個村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們的牲畜都在死?"
"這樣下去,我們也會死的!"
村民們聚集在村口,議論紛紛。有人提議逃離村子,有人建議請道士來驅(qū)邪,還有人想要報官。
但所有的建議都指向一個共同的問題:這些異?,F(xiàn)象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時,有人大膽地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慮:"會不會是因為王二占了太醫(yī)的果園,所以..."
"不要亂說!"王二立刻打斷,但他的聲音明顯發(fā)顫。
"可是這些事情都太巧了,"張先生推了推眼鏡,"你想想,太醫(yī)回來后,王二占了果園,然后就開始出現(xiàn)這些怪事。而且越是靠近果園的人家,出事越嚴重。"
這番分析讓村民們頻頻點頭。確實,時間、地點、受影響的程度,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個結(jié)論。
王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看到村民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從原來的羨慕和敬畏變成了懷疑和恐懼。
"我...我沒有做錯什么!"王二強撐著說,"果園本來就是沒人要的,我只是..."
"王二,"村長張老漢嚴肅地說,"現(xiàn)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村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作為當事人,應(yīng)該想想辦法。"
"什么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王二有些歇斯底里。
"去找太醫(yī)談?wù)劇?張老漢建議道,"也許他知道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我為什么要去找他?"王二梗著脖子,"我又沒做錯什么!"
但在場的村民們都用壓迫性的眼神看著他。在巨大的壓力下,王二只能勉強同意:"好...好吧,我去找他談?wù)?。但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么,只是...只是為了大家好。"
當天下午,王二硬著頭皮來到了李明德的住處。
李明德正在院子里曬藥材,看到王二來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李...李明德,"王二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村里人讓我來問問,這些怪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李明德放下手中的藥材,平靜地看著他:"王二,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王二避開他的眼神,"可能是巧合吧。"
"巧合?"李明德淡然一笑,"這世界上很少有這么多的巧合湊在一起。"
王二心中一顫:"那...那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李明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王二,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么我祖父當年要選擇那塊地種果園嗎?"
"我...我不知道。"王二老實回答。
"因為那塊地下面有一處天然的地下水脈,"李明德緩緩說道,"這處水脈不僅滋養(yǎng)著果園,也影響著周圍的水井和土地。"
王二聽得云里霧里:"這...這跟現(xiàn)在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很大。"李明德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那處水脈有它自己的規(guī)律和平衡。如果有人破壞了這種平衡..."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王二臉色慘白:"你的意思是...是因為我在果園里..."
"我沒有說是因為你,"李明德打斷他,"我只是在解釋一個現(xiàn)象。至于具體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清楚。"
王二渾身顫抖,他想起了自己在果園里建豬圈、挖糞坑、砍伐果樹的種種行為。如果李明德說的是真的,那他的所作所為確實可能破壞了地下水脈的平衡。
"那...那有解決的辦法嗎?"王二聲音顫抖地問。
李明德看了他一眼,語氣變得更加神秘:"辦法不是沒有,但要看是否有人愿意承擔后果。"
"什么后果?"王二急切地問。
李明德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回到屋里,留下王二一個人站在院子里,滿心恐懼和困惑。
王二回到家后,坐立不安。李明德的話讓他更加確信,這些異?,F(xiàn)象確實與他霸占果園有關(guān)。
但他還是不愿意承認錯誤,更不愿意歸還果園。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控制。
第六天,王二家發(fā)生了更嚴重的事情。
他的兒子王小虎突然發(fā)起了高燒,而且燒得非常嚴重,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小虎!小虎!"劉氏抱著兒子哭得撕心裂肺,"你醒醒?。?
王二也慌了神。他抱著兒子就往鎮(zhèn)上跑,想要找大夫救治。
但鎮(zhèn)上的大夫看了半天,也診斷不出是什么病。孩子除了高燒,沒有任何其他癥狀,就像是被什么邪祟附體了一樣。
"這...這我也沒見過這種病,"鎮(zhèn)上的老大夫搖頭,"要不你們?nèi)コ抢锏尼t(yī)館看看?"
但等不到去城里,王小虎的病情就急轉(zhuǎn)直下。他開始說胡話,嘴里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
"石榴...石榴不能砍...祖宗...祖宗不答應(yīng)..."
這些胡話讓王二聽得毛骨悚然。因為王小虎說的正是他一直想要砍掉果園里那棵老石榴樹的事。
"這孩子怎么會知道這些?"王二驚恐地想,"我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啊。"
更可怕的是,王小虎的胡話越來越清楚,仿佛真的有什么東西在通過他的嘴說話。
"還...還果園...李家的果園..."
"罪孽...罪孽深重..."
"報應(yīng)...報應(yīng)來了..."
這些話讓王二徹底崩潰了。他跪在兒子床前,雙手合十祈禱:"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他是無辜的!"
但王小虎的病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重。
絕望之下,王二想起了李明德。
雖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認,但李明德確實是村里唯一的太醫(yī),也是唯一可能救治兒子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的根源都與李明德有關(guān)。也許只有他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咬了咬牙,王二決定去求李明德。
但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王二,而是一個為了兒子可以放下一切的父親。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王二抱著昏迷的兒子來到李明德的門前。
他跪在門外,大聲喊道:"李明德!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屋內(nèi)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緩緩打開。李明德站在門口,看著跪在地上的王二,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太醫(yī)!太醫(yī)!"王二聲音嘶啞,"求您救救小虎!他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
李明德低頭看了看王二懷中的孩子,王小虎面色潮紅,嘴唇發(fā)紫,呼吸急促。
"他說什么胡話?"李明德平靜地問。
"他...他說什么石榴不能砍,什么祖宗不答應(yīng)..."王二顫抖著回答,"還說什么還果園,罪孽深重...太醫(y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些話,圍觀的村民們倒抽一口涼氣。張老漢、李大娘、趙大叔...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他們圍成一圈,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二瞪大眼睛,臉色煞白如紙,渾身顫抖得像篩糠一樣,"這...這怎么可能?小虎他...他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李明德緩緩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字字如雷:"半月前我就說過,有些東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村民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王二更是面如死灰,雙腿發(fā)軟,幾乎跌坐在地。
"太醫(yī),求您救救我們吧!"村民們跪成一片,聲音顫抖,"我們知道錯了!"
"這...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啊?"王二抱著兒子,眼中滿是恐懼和不敢置信,"太醫(yī),您到底知道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您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
李明德的眼中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光芒,他看著王二,又看看圍觀的村民們,最后目光落在了果園的方向。
"王二,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
"想!我想知道!"王二幾乎是在咆哮,"求您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