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云祥走了,連張圖都沒配,一句狠話也沒留。
八月底的事,沒爆,可德云社這三個字又被悄悄頂上了風(fēng)口。
這次不是因?yàn)槎巫樱膊皇且驗(yàn)榻莾?,而是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名字——寧云祥。
張文順,德云社創(chuàng)始的那塊魂、那口氣。
他走后,郭德綱親手把這孩子收進(jìn)門,賜了“云”字。按老派的說法,這叫托孤。按現(xiàn)在的理解,這叫人情。
可偏偏就是這個“自己人”,臨走前輕輕掀開了幕布一角。
他說起“郭家菜”——當(dāng)年開在北京,主打津菜,門口還掛著相聲行頭的裝飾,風(fēng)光過一陣子。
他父親是那兒的大堂經(jīng)理,管的是人,不是菜。結(jié)果店倒了,責(zé)任卻壓在了他爸肩上。
四年打拼,說倒就倒,最后欠一屁股債,倒霉的卻是底下干活的。
這話熟不熟?像不像咱們平時在公司里嘮的八卦、受的窩囊氣?
但這還沒完。更扎心的在后面。
他說,在德云社那些年,每天拼死拼活演出,掙的卻像是“按件計費(fèi)”。
排戲排到凌晨、作息一團(tuán)亂麻都不算啥,最離譜的是——德云社,壓根沒給他繳過社保。
社保?這放在別的公司不是標(biāo)配嗎?
可在德云社這個講究“三年學(xué)徒、兩年效力”、“師父如父”的傳統(tǒng)班社里,反倒成了說不出口的事。
一提,就好像俗了,就好像傷了“爺們義氣”。
可義氣到底是什么?是你紅的時候,能上春晚、能當(dāng)導(dǎo)師;不紅了,連看病都得自己掏錢。
寧云祥不是第一個開口的,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從曹云金到尚九熙,大家抱怨的從來不只是錢,更是那種“原來自己從來不是自己人”的幻滅。
扒掉“江湖兒女”那身大褂,底下露出來的早就是KPI、流量算法、毫不留情的末位淘汰。
德云社,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草臺班子了——它現(xiàn)在是一家徹頭徹尾的娛樂公司,只不過臺面上還在唱傳統(tǒng)戲文的調(diào)子。
資源到底給了誰?你看看誰綜藝不斷、電影常露臉、商演永遠(yuǎn)站中間,那就明白了。
剩下的,不過是“云”、“鶴”、“九”字科里撐場子、湊人頭的“計件工人”。
在德云社這條流水線上,你到底算“郭門弟子”還是“臨時外包”,看的不是輩分,是你能掙多少錢。
老郭自己是從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他比誰都清楚這行的難。但現(xiàn)在,他是班主,更是老板。
他還能記得凌晨三點(diǎn)練功的滋味,但他的奔馳車,已經(jīng)開不進(jìn)后臺那條擠滿自行車的小巷了。
你說這是時代必然,我同意。
公司要做大,不能只靠情分。但情分不能只成為道德綁架的工具——“你要講義氣,就別談社保;你要談錢,就是欺師滅祖”。
寧云祥沒成器?也許??沙善鞯穆吩缇捅豢s窄成一條獨(dú)木橋。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岳云鵬,但德云社賣的從來不只是岳云鵬,是“德云社”這三個字背后的整個江湖想象。
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安頓好,還談什么文化血脈、相聲傳承?
寧云祥走了,安靜得沒濺起多大水花。德云社的場子依舊鑼鼓喧天。
只是不知道,下次再有人離開時,大家討論的,是又一段“欺師滅祖”的八卦,還是一個普通打工人的“社保維權(quán)記”。
這或許才是德云社最大的“變味”:它終于活成了它曾經(jīng)反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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