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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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strong>

“有啥用？打了也不接。”王建軍把手里的煙頭在窗臺掐滅，屋里一股嗆人的煙味。

妻子李秀蘭的聲音帶著哭腔：“都三天了，你說孩子一個人在外頭，能出啥事不？”

“能出啥事？大男人一個，還能丟了？”話是這么說，王建軍心里也一樣發(fā)慌。

李秀蘭抹了把淚，喃喃自語：“都怪我，當初就不該由著他。要不是生他的時候……”

01.

在我們這塊地方，自古就傳下來不少老話。

誰家添了新丁，親戚鄰居湊過來，頭一句話問的不是男孩女孩，而是：“啥屬相??？”

要是屬龍、屬馬，那便是滿堂喝彩，都說這孩子命好，將來準有大出息。

要是趕上屬羊的，好些人嘴上不說，心里卻要嘀咕幾句，覺得這孩子命里帶苦。

好像這十二個屬相，就跟十二個抽簽的匣子似的，生下來抽中哪個，一輩子的好壞就定了大半。

王建軍年輕的時候，也信這個。

可他奶奶活到九十多歲，老人家眼神都花了，看人卻準得很。她總說：“那屬相，是給你定了個院子，可你這輩子是住正房還是偏房，是開大門還是走小路，那得看時辰?！?/p>

老太太說，時辰才是那把開門的鑰匙。

這話是啥意思，王建軍以前不懂，也不在乎。

他覺得，人一輩子，不就靠自己一雙手去掙嗎？

可現(xiàn)在，他有點不確定了。

02.

王建軍的兒子，叫王濤。

屬猴的。都說屬猴的機靈，腦子活。

王濤確實機靈，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有主意。大學(xué)畢業(yè)沒上兩年班，就非要自己出來開個店，做手機生意。

王建軍不同意。他覺得在廠里上班，雖然掙得少，但安穩(wěn)。

李秀蘭卻覺得兒子有出息，偷偷把家里攢著養(yǎng)老的幾萬塊錢都給了兒子。

王建軍為這事，跟她大吵一架，半個月沒說話。

店鋪開張那天，鞭炮放得挺響，親戚朋友都來道賀，夸王濤年輕有為。

王建軍站在人群后面，看著兒子滿面紅光地招呼客人，心里五味雜陳。他多希望是自己想錯了，是兒子對了。

一開始，生意確實不錯。

王濤每天樂呵呵地回家，給媽買新衣服，給爸買好煙好酒。

家里的笑聲多了，王建軍緊鎖的眉頭也漸漸松開了。

可好景不長。

大概從半年前開始，王濤回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臉上的笑容也沒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李秀蘭問他生意怎么樣，他總是擺擺手，說“挺好的，別操心”。

可那雙眼睛里的疲憊，哪能藏得??？

三天前，王濤的電話徹底打不通了。

03.

王建軍心里憋著一股火，決定親自去兒子的店里看看。

店門關(guān)著，卷簾門上貼了一張白紙，上面用黑筆寫著兩個大字：

“轉(zhuǎn)租”。

旁邊還留了個電話號碼。

王建軍盯著那張紙，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他顫抖著手，從兜里摸出鑰匙，試著去開旁邊的小門。那是店鋪后面一個用來住人的小隔間。

鑰匙插進去，擰不動。

鎖被換了。

這時，隔壁超市的老板娘拎著一袋垃圾出來，看見了他。

“是濤濤他爸吧？”老板娘嘆了口氣，“你可算來了，濤濤這孩子，唉……”

王建軍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他……他人呢？”

“不知道啊，”老板娘搖搖頭，“前幾天半夜，我聽見這邊有動靜，出來一看，房東帶人來清東西呢。說這孩子欠了好幾個月房租，人都找不著了?！?/p>

老板娘又補了一句：“這孩子心氣高，估計是沒臉見你們。做生意哪有穩(wěn)賺的？賠了就賠了，人沒事就好?！?/p>

王建軍點點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回家的路上，他的腦子里一直嗡嗡響。

他想起兒子小時候，發(fā)高燒說胡話，嘴里一直喊“爸爸，爸爸”。

他想起兒子第一次領(lǐng)工資，給他買了一條煙，雖然是最便宜的，但他藏了好久都沒舍得抽。

那些畫面，一幕一幕，就像刀子一樣，在他心口上劃。

他不懂，那么機靈、那么孝順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難道，這真是命嗎？

04.

李秀蘭看王建軍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她沒哭，也沒鬧，就是不吃飯。

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墻上的掛鐘，好像那上面能看出花來。

到了晚上，她突然開口了。

“建軍，我明天回一趟娘家?！?/p>

王建軍“嗯”了一聲，沒多問。

可第二天一早，他看見李秀蘭從柜子最底下，翻出來一個紅布包。

那布包里，是她當年出嫁時，她母親給她的幾炷“平安香”，說是從山上一座很靈的觀音廟里求來的。

不到萬不得已，從不動用。

王建軍心里明白了，她不是回娘家。

他看著妻子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攔著她？

拿什么攔？拿那些“要相信科學(xué)”的大道理嗎？可現(xiàn)在，他自己都開始動搖了。

如果拜一拜真的有用，那他也愿意去。

那天下午，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李秀蘭回來了，臉色比走的時候還差，嘴唇發(fā)白，像是受了什么驚嚇。

她一句話不說，就鉆進臥室，把門關(guān)上了。

王建軍在門外站了很久，也沒敢進去。

晚飯，桌上兩碗白米飯，一盤炒青菜，誰也沒動筷子。

家里的空氣，安靜得讓人害怕。

直到深夜，王建軍被一陣模糊的囈語驚醒。

是李秀蘭在說夢話。

他悄悄起身，走到床邊，只聽見妻子翻來覆去，嘴里念叨著：“……不是屬相……是時辰……觀音菩薩……”

05.

王建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輕輕推了推妻子。

“秀蘭？秀蘭？醒醒！”

李秀蘭猛地睜開眼，從床板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的眼神很直，像是穿過王建軍，看到了什么別的東西。

“建軍……”她開口，聲音又干又澀。

“做噩夢了？”王建軍遞過去一杯水。

李秀蘭沒有接，她搖了搖頭，臉上沒有恐懼，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混雜著激動和恍惚的神情。

“不是噩夢?！?/p>

她喘了口氣，眼神慢慢聚焦，看著自己的丈夫。

“我夢見了?！?/p>

“夢見啥了？”

“我夢見送子觀音了?！崩钚闾m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異常清晰，“就在那個廟里，我拜過的那尊觀音像，她在我夢里活了過來。”

王建軍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

“她手里托著凈瓶，身上發(fā)著光。她告訴我，一個孩子有沒有福氣，能不能讓爹媽跟著享福，看的不是屬相，也不是生在哪一年?！?/p>

李秀蘭抓住王建軍的手，她的手冰涼，還在微微發(fā)抖。

“看的是時辰?！?/p>

王建軍的心跳得厲害，他感到自己喉嚨發(fā)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追問道：“時辰？她……她怎么說？”

李秀蘭的眼睛里閃著一種奇異的光。

“觀音菩薩說，天底下孩子的命數(shù)，都藏在時辰里。有三個時辰出生的孩子，是自帶福氣來的，爹媽后半輩子都能跟著享清福?！?/strong>

“哪……哪三個時辰？”

李秀蘭看著他，嘴唇翕動，像是要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