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記得那個雨夜,丈夫王強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時,屏幕里正播放著我洗澡的畫面。浴室蒸汽在鏡頭上凝成白霧,我裹著浴巾的胴體在模糊中若隱若現(xiàn)。
"李姐說你這身材,比會所的姑娘還帶勁。"他指尖劃過屏幕,朋友圈里赫然是三個男人的點贊。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浴室地磚上的水漬正順著縫隙爬向客廳,像條蛞蝓般爬過我們結(jié)婚照的裂痕。
"共享妻子"四個字,比出軌更惡心。它不是一時沖動的背叛,而是精心策劃的墮落。當王強第一次提出這個概念時,我正蹲在地上給女兒拼積木。他坐在新買的真皮沙發(fā)上,把玩著車鑰匙說:"張總他們最近在玩這個,說是能增進夫妻感情。"
那天我砸了他的釣魚竿。那根價值兩萬八的碳纖維竿子,在客廳電視墻上撞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F(xiàn)在想來,那道裂痕早就在我們婚姻里存在了——從他升職主管開始,從他手機設(shè)置雙重密碼開始,從女兒發(fā)燒那天他在KTV唱《朋友》開始。
真正讓我發(fā)瘋的是三個月后的家長會。班主任把我拉到走廊,說小雨最近總在作文里寫"爸爸帶著不同阿姨回家"。我望著教室后排那個空位,王強已經(jīng)連續(xù)五周缺席家長會了。而他的朋友圈里,正曬著和某建材公司老板在私人會所的合影,背景里有個穿低胸裝的姑娘在倒紅酒。
最諷刺的是,那些參與"共享"的女人,大多有著正經(jīng)工作。李梅是銀行經(jīng)理,王強手機里存著她穿制服的照片;小蕓是中學(xué)老師,他們聚餐時她總坐在主位。這些女人白天在格子間敲鍵盤,晚上在男人群里發(fā)"今日可約"。就像王強說的:"這年頭誰還玩出軌?共享才是新時代社交。"
我永遠忘不了捉奸那天的場景。推開門時,真皮沙發(fā)上躺著三個男人,李梅正跨坐在王強腿上喂他吃葡萄??匆娢疫M來,她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旗袍開衩,從包里掏出濕巾擦手:"梅姐來了?要一起嗎?張總說他明天要去香港。"
這種病態(tài)正在吞噬整個社會。上個月,我們小區(qū)的保安隊長因為組織"共享"被開除,結(jié)果二十多個家庭主婦去物業(yè)鬧事,說影響了她們的"正常社交"。更可怕的是,我女兒班上有三個孩子,現(xiàn)在周末都去上"如何辨別爸爸的新阿姨"課程。
現(xiàn)在王強還在看守所。那天我報警時,他正把手機里的小視頻傳給某個微信群。警察沖進去時,他居然還在笑:"都是自愿的,我們簽過協(xié)議。"可當他看見女兒躲在警察身后發(fā)抖時,那張總帶著醉意的臉突然變得煞白。
最惡心的不是背叛本身,而是把墮落包裝成潮流。他們管這叫"資源置換",說"各取所需"。可當王強在法庭上說"都是她們勾引我"時,我看見李梅在旁聽席上冷笑。她新做的美甲閃著光,像把鋒利的刀。
昨天收拾東西時,我在衣柜底層發(fā)現(xiàn)個U盤。里面是王強錄的三十多個視頻,每個都標注著日期和"合作伙伴"的名字。最新那個文件名叫"12.25圣誕特輯",封面是我去年給他織的圣誕老人毛衣。
這種瘟疫正在摧毀我們對愛的最后一點信仰。當婚姻變成可以明碼標價的商品,當忠誠淪為茶余飯后的談資,我們還有什么不能出賣?我抱著女兒搬進出租屋那天,她問我:"媽媽,為什么爸爸的手機里有那么多媽媽?"我望著窗外霓虹燈,突然想起結(jié)婚時司儀說"永遠忠誠",那四個字在禮堂回響的樣子,像一聲遙遠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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