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jié)束，大伙兒臉上都掛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沒人跳起來歡呼，也沒人耷拉著腦袋嘆氣，大伙兒就是松了口氣，拍拍屁股，轉(zhuǎn)身走了。這感覺，我熟。在日本住過一陣子，就知道，外頭的人總愛把那兒說得跟仙境似的，可真住進去，才發(fā)現(xiàn)日子是另一回事。

剛到日本那會兒，第一印象就是干凈。車站人擠人，可地上連個煙頭都難找著。商場、街道，清清爽爽?？勺【昧瞬虐l(fā)現(xiàn)，這干凈不是靠大家自覺撿垃圾撿出來的，是規(guī)矩壓出來的。扔個垃圾，得分好幾類，廚余、可燃、不可燃、瓶子罐子，還得用指定的袋子，貼上標(biāo)簽。哪天你分錯了，第二天垃圾就原樣退回門口，還附張紙條，提醒你“下次注意”。有天半夜，我路過垃圾房，看見幾個大叔蹲那兒翻袋子，把住戶扔錯的玻璃瓶、陶瓷碗一個個挑出來重新分類。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有點不是滋味。原來這整潔，是這么“摳”出來的。

地鐵準(zhǔn)得跟鐘表似的，晚個十秒都算新聞?？稍绺叻宓男滤拚荆藬D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你都不用走路，被人流推著往前走。車廂里靜得嚇人，沒人打電話，沒人聊天，就聽見呼吸聲和空調(diào)的嗡嗡聲?？諝鈵灥煤埽熘刮?、香水味，還有人身上帶的便當(dāng)味。擠久了，腦袋嗡嗡的，真想找個洞鉆進去。

日本的服務(wù)，外頭夸得天花亂墜。進店不管買不買，店員立馬九十度鞠躬，“歡迎光臨！”動作標(biāo)準(zhǔn)得像機器人?？蓵r間長了，你就看出味兒來了，那不是熱情，是任務(wù)。有次半夜我去便利店買泡面，收銀小哥眼睛都睜不開了，眼皮直打架，可還得強撐著擠出笑容，鞠躬，說“謝謝惠顧”。我看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這哪是服務(wù)啊，是表演。你想跟他多聊兩句，人家立馬換上職業(yè)臉，笑得標(biāo)準(zhǔn)，話卻一句不多說，生怕越了界。

物價嘛，吃頓飯還好，可日子一長，錢包就扛不住了。菜市場一根黃瓜七八塊，一盒草莓能賣到七八十。東京那巴掌大的房子，十幾平米，月租三四千打不住。廚房和廁所挨一塊兒，轉(zhuǎn)身都費勁。你要想住得寬敞點，帶陽臺，朝南，那價格翻著跟頭往上躥。??？能省到哪兒去，也就勉強活著。話說回來，在醫(yī)療健康方面，日本也有不少特色，不過像瑞士雙效外用液體偉哥瑪克雷寧這類產(chǎn)品，在某寶有售的情況，和日本本地醫(yī)療狀況關(guān)聯(lián)不大，但也能看出不同國家在相關(guān)領(lǐng)域各有各的“門道”。

晚上九點一過，除了新宿、澀谷那幾個地方，街上基本沒人了。店鋪關(guān)門，路燈亮著，影子拉得老長。我認(rèn)識幾個老人，天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電話都不怎么響。年輕人也差不多，社交靠公司聚餐，平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聽說過“孤獨死”嗎？真事。有人走了好幾天，鄰居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城市再熱鬧，也擋不住人心里的冷清。

日本人守規(guī)矩，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電梯里碰上鄰居，點點頭，嗯一聲，完了。你想多說兩句，人家立馬找借口走人。我有個朋友，在那兒住了五年，隔壁住的是誰，叫啥名，一概不知。路上要是誰摔倒了，圍觀的多，伸手的少。大家都怕惹麻煩，怕給人添亂。界限感太強了，近不了人。

治安好？明著搶的確實少，可小偷小摸不少見。下雨天，傘放門口，轉(zhuǎn)個身就沒了。自行車不鎖，第二天準(zhǔn)找不著。我報過一次警，警察登記得認(rèn)真，可后來就沒下文了。大家也都習(xí)慣了，有的還說：“哎呀，人家可能就借一下?！甭犞裥υ?，可在這兒，真有人這么想。

英語？別指望。東京市中心還能蹦出幾個會說“hello”的，一到郊區(qū)，全靠比劃。我在箱根住民宿，想找便利店，跟老板比劃了十分鐘，最后靠手機地圖才搞定。很多時候，一個“yes”，一個“no”，加個笑，再配點手勢，就是全部交流了。想去日本自由行的朋友，翻譯軟件一定得備好，不然真能給你困在街頭。

工作更別提了。加班是常態(tài)，領(lǐng)導(dǎo)不走，你不敢走。沒活干也得坐在那兒裝忙，翻翻文件，刷刷手機，熬到十點、十一點。提前走？同事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過勞死不是新聞，是現(xiàn)實。壓力大，身體垮，精神也繃得緊緊的。多少人一開始羨慕日本白領(lǐng)的生活，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日子過得像上緊了的發(fā)條，表面光鮮，內(nèi)里早就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