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奮力施救的目標(biāo)竟都是陸麟。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陸麟救了上來,直到確認(rèn)他安然無恙,他們才仿佛想起水里還有一個人,手忙腳亂地將幾乎溺斃的洛清歌拖拽了上來。
洛清歌吐出渾濁的湖水,劇烈地咳嗽著。
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癱在地上。
然而,迎接她的沒有關(guān)懷,只有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
“洛清歌,” 陸硯深盯著她的目光里滿是怒意,“你為什么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姐姐方才是不是聽到了我們說話,心中不忿?”
柳含煙這時也已經(jīng)撲到兒子身邊,聽到這話立刻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哀哀切切地看向陸硯深,聲音顫抖,“不然,不然為何麟兒剛走到湖邊,姐姐就對他下此死手?!?br/>陸硯深聞言大怒,“洛清歌,枉你還自詡來自現(xiàn)代,竟對一個稚子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你的良知呢?”
洛清歌尚未來得及解釋,蕭青涯和謝云疏也紛紛指責(zé)她道:“清歌,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就算含煙的孩子將來做了太子,你還有陛下和我們守護(hù),何至于做出這般惡毒之事!”
洛清歌看著眼前這三張曾無比熟悉,此刻卻無比猙獰的臉,心中一陣刺痛。
她聲音微弱卻清晰地吐出三個字,“不是我。”
然而,她的解釋落在他們眼中,卻成了狡辯。
陸硯深冰冷的看著她下令,“既然你如此容不下麟兒,從今日起,你就是他的貼身侍婢,若他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朕必讓你百倍償還!”
說完他就抱著陸麟,攬著柳含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蕭青涯二人對她失望地?fù)u搖頭也隨之而去。
洛清歌被強(qiáng)迫壓到陸麟寢宮。
這個小小年紀(jì)便心機(jī)深沉的孩子,開始了對洛清歌變本加厲的折磨。
他故意在寒風(fēng)里,兜頭澆了自己一盆冰冷的井水,然后瑟瑟發(fā)抖地跑去告狀。
于是陸硯深震怒,洛清歌被罰在寒風(fēng)中,被一盆接一盆的冰水從頭澆到腳,整整被澆了一百盆。
當(dāng)晚她便高燒不退,虛弱得幾乎無法起身。
然而,沒過幾日,陸麟又拿著針,狠心扎破了自己的指尖,擠出一點血珠,哭喊著跑去找陸硯深。
于是洛清歌被拖下了床榻,后宮里最厲害的刑罰嬤嬤用細(xì)針將她十指扎得鮮血淋漓。
在她受刑時,陸硯深恰巧攜著柳含煙經(jīng)過。
他瞥見洛清歌血肉模糊的雙手和慘白的臉,腳步似乎頓了一下。
但下一秒,陸麟便沖了出來,吸引了陸硯深的全部心神。
洛清歌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和諧的模樣,痛得渾身痙攣。
意識模糊間,眼前卻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面。
在現(xiàn)代,她不小心被滾燙的開水濺到手背,只是紅了一小塊,陸硯深便大張旗鼓地請來了京城最好的燒傷專家,全程陪護(hù),緊張得仿佛她得了絕癥。
可如今在這醫(yī)療匱乏的古代,她高燒未愈,又承受了如此酷刑,他卻吝嗇到連一個眼神都不愿多給。
接連的折磨和心傷,徹底摧垮了洛清歌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
陸硯深得知后終于大發(fā)慈悲地下旨,讓她暫時好好養(yǎng)病。
洛清歌養(yǎng)傷的日子,陸硯深從沒來過,卻默許了蕭青涯和謝云疏送來各種名貴的藥材。
這份平靜,一直持續(xù)到陸硯深與柳含煙大婚的當(dāng)晚。
喜慶的絲竹聲隱約從遠(yuǎn)處宮殿傳來,更襯得洛清歌的宮殿冷清如同墳?zāi)埂?br/>她靠在冰冷的床頭,望著窗外那片不屬于她的喧囂紅光,默默數(shù)著回家的日子。
突然,房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
柳含煙的貼身丫鬟趾高氣揚(yáng)道:“皇上特命你去伺候皇上和皇貴妃娘娘的洞房花燭。這可是天大的體面,還不快起來謝恩,前去伺候著?”
洛清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硯深竟要她去伺候他和柳含煙洞房。
她本能地拒絕。
柳含煙的侍女卻讓幾個內(nèi)侍不由分說地將她架到了鳳儀宮,這個象征著皇后地位的宮殿。
陸硯深見她進(jìn)來,目光帶了一絲審視,“這些日子,想通了嗎?”
他穿著一襲紅色龍袍負(fù)手而立,“這里是古代,朕是皇帝。不是我們那個可以隨意妄為的地方。你若想通,朕即刻下旨封你為后,給你一場比這更盛大的封后典禮,讓你母儀天下。”
洛清歌緩緩抬起頭,眼中是一片死寂的荒蕪,“我不稀罕。我只想回家?!?br/>“回家?”陸硯深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五年了,你還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我們回不去了!你在這個時代,安安分分做好朕的皇后,享盡榮華富貴,有什么不好?”
他逼近一步,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動搖。
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陸硯深才嘆了一聲,“也罷,是朕對你太仁慈了。”
他眸色徹底沉了下來,“既然你如此不稀罕這皇后之位,那就恪守你奴婢的本分吧?!?br/>說完他不再看她,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向?qū)嫷顑?nèi),“今夜,你就在此守夜?!?br/>話落,有內(nèi)侍強(qiáng)壓著洛清歌跪倒在了厚重的帷幔之外。
不多時,帳內(nèi)傳來衣物窸窣滑落的聲音。
接著柳含煙嬌媚的低吟,陸硯深濃重的喘 息,如同無數(shù)根細(xì)密的銀針的針,死死刺入洛清歌的耳膜,扎進(jìn)她早已破碎的心房。
洛清歌僵硬地跪在地上,心中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們在古代互通心意后,陸硯深曾無數(shù)次擁著她,幻想他們未來成親的模樣。
他說,即便古代沒有豪車,他也要騎著最高大的駿馬,用最風(fēng)光的儀仗迎她入門,讓她做最幸福的新娘。
昔日誓言,言猶在耳,此刻陸硯深卻讓她跪在這里,親耳聽著他與另一個女人洞房花燭,踐踏著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
深夜,帳內(nèi)的喧囂終于平息。
陸硯深披著寢衣撩開帳幔走出來,聲音帶著情事后的慵懶,“去,伺候皇貴妃沐浴。”
他毫無感情地吩咐洛清歌,好像她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奴婢。
洛清歌心里一痛,可為了不在回家前多生事端,她硬生生忍了。
然而柳含煙斜倚在浴池邊,看向了洛清歌的眼神里充滿了惡意。
她抱怨著水太涼,指使洛清歌提著木桶去接熱水。
待洛清歌費(fèi)力提來滾燙的熱水,她又怒道:“這水太燙了,你想燙死本宮嗎?”
柳含煙如此反反復(fù)復(fù)折磨了洛清歌數(shù)十趟,看她累得氣喘吁吁才算盡興。
她終于慵懶地對洛清歌伸出手臂,“過來,伺候本宮沐浴?!?br/>可那言語間卻盡是挑釁,“皇上真是勇猛呢,姐姐可曾體會過?”
說話間她還故意展示著頸間那些曖昧紅痕。
可洛清歌一直垂著眼瞼,沉默地舀起水,澆在她光滑的肌膚上。
如今,她的一顆心臟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經(jīng)過一夜身心俱疲的折磨,洛清歌終于在天色微明時回到了自己簡陋的房間。
然而,她剛合眼不久,就被侍衛(wèi)粗暴地?fù)u醒了。
“起來,皇貴妃中毒了?;噬险鹋铝钏兴藕蜻^娘娘的奴才,一律重打二十大板!”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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