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
——《記承天寺夜游》
刺繡赤壁夜游圖卷(局部) 圖源:故宮博物院官網(wǎng)
因“烏臺詩案”被貶至黃州第四年的蘇軾,偶然發(fā)現(xiàn)月色正好,于是“欣然起行”,前往承天寺尋找同樣被貶的張懷民,不在乎此時為深夜幾時,“硬拉”著懷民出來陪自己出游賞月。
二人漫步在承天寺,月光灑落,竹影斑駁。有懷民相伴,或對月抒懷,或暢談人生,趁興游于深夜,靈魂互相取暖。
蘇軾行書治平帖(局部) 圖源:故宮博物院官網(wǎng)
深夜月下的蘇軾有張懷民,紫微星下皇城中的帝王,也多有“懷民般”的摯友陪伴在側。城內(nèi)的宮燈雖一盞盞地熄滅,但案頭的燭火卻依舊通明,照亮紅墻下的未眠人。
以勤政被后世稱贊的雍正,深夜常找怡親王胤祥密談。在《雍正朝起居注》中記載,“(雍正三年冬)上在養(yǎng)心殿召怡親王,議直隸水利事,至漏下四鼓乃罷。”
“漏下四鼓”指的是四更天,大概對應現(xiàn)在的凌晨1點至3點。這樣的事,也不是偶然發(fā)生。據(jù)歷史檔案記載,僅僅在雍正元年這一年,就有550件奏折是二人于深夜商討后定奪的。
圖源:微博@故宮博物院
最能體現(xiàn)二人深厚情誼的,是胤祥在病重期間,雍正朱批的奏折。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允祥奏折》中就有雍正這樣的朱批,“朕與王相見恨晚,今王抱病,朕心如同剜刻。汝若逝去,朕必另擇地安葬,與爾相鄰。”看到這,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深夜共事的君臣,更是靈魂相契的摯友。
同樣微妙的君臣之交發(fā)生在乾隆與和珅之間。在《嘯亭雜錄》這一非官方筆記中有所記載,“純皇晚年,每夜召和珅入養(yǎng)心殿,或議政事,或品詩賦,至夜分乃出。” 翻閱軍機處的檔案發(fā)現(xiàn),和珅曾在凌晨呈上關于鎮(zhèn)壓起義的奏折,乾隆朱批“朕意與卿同,即照此辦理”,可見私人筆記中所載的文字,也有一定的真實性。
圖源:微博@故宮博物院
伴君如伴虎,帝王少有情愛,也少有能明說的摯友,但這份相伴情誼卻在歷史記載中有跡可循。在《乾隆朝起居注》中就有“微妙”的體現(xiàn),在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和珅從西藏回京后,曾接連七日“夜宿軍機處值房”,而在這期間皇帝處理的奏折中也多有“和珅轉奏”的字樣,可見忙碌到深夜的乾隆也有自己的“懷民”陪伴,處理繁雜的公務。
清宮帝王的摯友也不只局限于君臣之間,我們熟知的蘇麻喇姑算是康熙的“懷民”,據(jù)胤祹回憶,其在幼時常見 “皇父深夜至蘇麻喇姑所居偏殿,談論至深夜”。
胤祹生于康熙二十四年,“母定嬪萬琉哈氏,育于蘇麻喇姑?!被实鄄粌H將自己的皇子破格交由其撫養(yǎng),而且遇到朝政疑難后,也多次與其深夜闊談。
圖源:微博@故宮博物院
因帝王特殊的身份,我們很難從史料中直接找到詳實的確切記載,只能靠延伸拼湊出帝王背后的柔情。
今天,“懷民”成了一個知己的代名詞,總會時不時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之中,羨慕蘇軾之余,我們不妨也回想下,那些曾在我們?nèi)松谐霈F(xiàn)過的“懷民”,與他們是否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聯(lián)系,要不這周就約出來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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