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驚訝的還有林疏桐。
“沈法官!你怎么來了?”
這時,沈母急匆匆地走出來解釋,“林小姐,這是我女兒,來接我下班呢?!?br/>沈舒禾好不容易找到了呼吸,緊緊地握住安安的小手。
安安吃痛地喊了句“媽媽”,引起了林疏桐的注意。
“沒想到沈法官都結(jié)婚了啊,孩子都那么大了......”林疏桐上前想要摸摸陸安安的腦袋,小孩卻躲開,警惕地藏到沈舒禾身后。
“林小姐,孩子認生,你別介意?!?br/>林疏桐瞇起眼睛,笑著看向陸安安。
“很可愛,看著有些眼熟呢......”
沈舒禾呼吸一窒,匆匆道別,就帶著沈母和陸安安走了。
電車上,她難以消化剛才的一切。
陸祈年竟然讓她的母親去給林疏桐當保姆!
“愛桐莊園”,還有放眼望去滿園郁郁蔥蔥的梧桐樹都是陸祈年愛林疏桐的證明!
而她才是無名無分的第三者,他真的好殘忍!讓親兒子變成私生子!
那些在她耳邊說過的海誓山盟成了印在生命中的恥辱烙?。?br/>現(xiàn)在想想陸祈年給過自己什么?廉價的手工戒指?聚少離多的婚姻?長達五年的冷暴力?
她還傻傻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是不是他經(jīng)濟壓力太大了,是不是異地導致感情疏離?
她拿出多年的積蓄養(yǎng)孩子,努力考上港市的法官,就當她滿懷期待開啟新生活時,陸祈年給她當頭一棒。
原來她只是他和林疏桐感情中play的一環(huán)。
連告訴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
沈舒禾藏著所有痛苦,強顏歡笑地帶著沈母和安安去了餐廳吃飯。
只能說港市是真的小。
江景餐廳里,服務員推著999朵玫瑰從她們身旁經(jīng)過。
清脆悅耳的小提琴聲響起,餐廳里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讓我們熱烈慶祝陸總和林小姐六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快樂!”
又是林疏桐!
她像個被簇擁的小公主般,站在人群中央,背著身的男人單膝下跪,他左手那枚鉑金婚戒刺痛了沈舒禾的眼睛。
和林疏桐手上的鉆戒才是一套,襯得她手上戴的贗品黯然失色。
她的婚戒是陸祈年親手做的,他還在戒指上刻了一圈字母“shu”,他說是她名字,寓意輸給了她一輩子。
當時自己傻傻地將這枚婚戒擦了又擦,當成寶貝,真是何其可笑!
沈舒禾慌張地想帶沈母和安安換個地方吃飯。
可根本來不及,陸祈年的告白就響徹了餐廳。
“阿桐,我永遠愛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陸祈年!那你要乖乖臣服在本小姐的裙下才行哦!”林疏桐露出嬌俏幸福的笑容。
“好,只做你一人的裙下臣......”
那枚火彩璀璨的玻心藍鉆被推進修長指節(jié)上,陸祈年吻了吻林疏桐的手背,便將人拉進懷里。
沈母錯愕地看著那場驚悚的鬧劇,又看到沈舒禾欲言又止的眼神,憤然地將她拉到洗手間。
“禾禾!剛剛那個是不是陸祈年?他......怎么跟別人結(jié)婚了?那女人還是我的雇主?”
她心亂如麻,頭低得像鵪鶉一樣,把一切全盤托出了。
好在沈母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降壓藥了,但還是氣得手抖。
“他!他怎么敢的!我去跟他要個說法!”
“媽!”她把沈母攔下,“他是陸氏太子爺,是我們?nèi)遣黄鸬娜?,我現(xiàn)在只想過完這十天,帶你們離開,好不好?”
沈母看著女兒眼眶里的淚和破碎的表情,只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們整理好回到座位,卻發(fā)現(xiàn)陸安安不見了。
沈舒禾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她忙不迭地去問餐廳服務員。
“女士,你是說那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嗎?他跟著林女士走了......”
她大驚失色,“什么???”
林疏桐是在走廊碰到迷路的陸安安的,她問安安怎么會在這。
小孩皺著小臉,幾乎要哭出來。
“我找不到媽媽了......阿姨,你能幫我找找媽媽嗎?”
林疏桐牽起小手,“好啊,你跟阿姨去包廂,給媽媽打點好嗎?”
陸安安用力點頭,乖乖地跟著走了。
林疏桐推開包廂門,興奮地介紹:“阿年,你看我撿了個小孩,他真的跟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哎!”
陸祈年看清時,瞳孔皺縮,連帶著知情的幾個朋友一起沉默了下來。
陸安安打破了這片寂靜,他踢踢踏踏地跑到陸祈年的身邊,用清脆的小奶音喊了一聲。
“爸爸!”
等沈舒禾找到包廂時,里面一片狼藉。
只有陸祈年坐在主位等她。
他掐滅指尖的那半支煙,閑庭闊步地朝她走過來。
“陸祈年,安安呢?你把他......”
后半句還沒說完,陸祈年就伸手攥住她的脖子,將人狠狠地按在墻上。
他咬著牙,雙目猩紅,“沈舒禾!你故意的?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你想要什么?”
眼前的男人陌生到好像剛認識般,她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
“陸祈年!這話該我問你吧!為什么要來招惹我?為什么要騙我?”
她恨這個男人,他毀了自己,也毀了安安,真是壞透了!
為了騙自己,甚至還找人偽造了結(jié)婚證!
這是詐騙!裝窮騙婚,還婚內(nèi)出軌!
但她根本沒有跟陸祈年對抗的實力,所以她連質(zhì)問的勇氣都沒有。
他冷嗤了一聲,松開手,“我會給你錢,安安歸我,你要多少錢都可以?!?br/>沒有道歉,也沒解釋,他眼底閃過的也只有憐憫和同情。
她梗著脖子,“不行!當初你根本就不想我生下安安,我不會把他給你的!”
婚后第二年,她懷孕了,陸祈年沒有開心的表情,而是在客廳抽了一整夜的煙霧。
清晨,他說打掉孩子,軟的硬的哄著她,她沒同意。
“安安是陸家的孩子,你有錢給他高質(zhì)量的生活和教育嗎?”
沈舒禾自知不能跟陸祈年硬碰硬,于是她軟下聲音去哀求。
“祈年,你就算要把安安從我身邊帶走,也要給孩子一個緩沖期吧,他今天食物中毒還發(fā)著燒呢,有什么我們明天坐下來好好商量好不好?”
這招很管用,陸祈年眼神軟了下來,他松口了,讓司機送她們?nèi)ヒ姲舶病?br/>臨走時,他突然叫住沈舒禾。
“我和林疏桐的情意不是你能拆散的,你有那方面的想法?!?br/>沈舒禾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回去的路上,她找人調(diào)查了陸祈年和林疏桐的往事。
陸祈年在十八歲的成 人宴上遭到了綁架。
是林疏桐冒死從綁匪手中救下了陸祈年,綁匪被圍追堵截,最后惱羞成怒朝著陸祈年開槍,是林疏桐擋下,那99顆霰彈讓她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確實情深義重。
沈舒禾不再妄想,她覺得聯(lián)系季唯盡快帶著母親和安安離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陸祈年將安安安置在一棟大平層。
讓沈舒禾驚訝的是,這里有陸祈年生活的氣息,但是沒有任何女主人的痕跡。
她愁容滿面,反觀安安卻很開心。
夜里,安安探出小腦袋,“媽媽,是不是以后我們就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沈舒禾心間一哽,“如果不是,安安會難過嗎?”
安安點頭,又很快搖頭,緊緊抱住了她。
“只要在媽媽身邊,安安就很開心了,有爸爸在會更開心。”
沈舒禾在安安額頭印上苦澀的吻。
對不起,安安,要讓你失望了。
次日,沈舒禾沒有看到母親,以為去買菜了,沒有注意。
其實沈母是去辭職,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她要告知林疏桐全部真相,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愛桐莊園。
沈母躊躇著自己的辭措,卻在經(jīng)過書房時被里面的異響留住了腳步。
房門緊閉,里面?zhèn)鱽淼偷偷目奁湍乃疂n聲響。
“壞蛋!你怎么可以和她生了個孩子?”
“阿桐,那是個意外,我是喝多了才碰了她,我都為你結(jié)扎了,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懷孕......”
陸祈年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還帶著情 欲的隱忍。
沈母瞪大了雙眼,捂著胸口連連后退,可那聲音還在繼續(xù)。
“我不要原諒你了!我們離婚!”
“小磨人精,我都給你跪了一晚上了,你就饒了我吧,你不是也喜歡安安嗎?我把孩子帶回來,你放心!沈舒禾我會處理干凈的,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眼前!”
嗚咽的哭聲被親吻聲吞噬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面紅耳赤的呻 吟。
“舒服嗎?阿桐,我快死在你身上了,那晚我碰了沈舒禾,也是因為把她當成你了......”
“以后安安就是我們的孩子了,你為救我失去當母親的權(quán)利,我就賠你一個孩子,好不好?”
林疏桐低喘著說不夠,陸祈年低啞著聲笑了笑,“哪里不夠?是這里?還是哪里?”
“你討厭!”
“好啦,我再給你陸氏10%的股份好不好?我把自己都賠給你好不好?”
沈母雙眼呆滯,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她要告訴女兒這群人的陰謀。
可突然她喘不上氣來,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咚”的一聲,手機滾落樓梯。
她蹣跚著去撿,腳底一滑,跟著滾下樓去。
電話鈴聲響起,是安安用小奶音唱的的兒歌。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
可惜她再也聽不到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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