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封鐵頭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可他最終卻為被迫娶的妻子手刃日本兵;
都說歹竹出不了好筍,所以前有封四投靠山匪屠村,后有封膩味給日軍當馬前卒,可封沒味卻還是大義滅親,先是舍身救大腳,后是帶人抓親哥。
《生萬物》大結(jié)局的格局有多高,之前吐槽寧繡繡圣母心的人就有多打臉。
現(xiàn)代的圣母心,毫無疑問是一個貶義詞。
形容的是那種,不計較個人得失,不在乎自身境況,甚至慷他人之慨,無底線的幫助弱者的行為。
所以才會有亂世先殺圣母心的結(jié)論。
可《生萬物》的寧繡繡不同,在那個封建禮教尚存,人人皆苦的年代,她的善良熱心,堅韌不拔,是最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
大地主家有余糧,普通農(nóng)戶吃糠咽菜,在人人都靠天吃飯的天牛廟村,有地有錢的富戶屈指可數(shù),食不果腹之人大有人在,若沒有了鄰里之間的熱心腸,生活怕是早就沒了奔頭。
所以寧繡繡的啥都操心啥都管,也是特殊時代之下,一代人的縮影,更是支撐著他們,在苦日子之中煎熬著挺下去的希望。
但可悲的是,寧繡繡救贖了很多人,卻沒能救下自己唯一的妹妹。
而寧蘇蘇與生俱來的善良,與姐姐一脈相承,卻唯獨少了姐姐身上的精明與勇敢。
以至于這個因為一場錯嫁,荒廢了青春的姑娘,最終被一生都困于后宅之中,同樣可憐又可悲的嫂子,永遠的困在了費家。
明明只差一點點,寧蘇蘇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明明她可以陪伴姐姐到老,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卻始終沒能逃過這吃人的封建禮教。
寧家與費家的一場婚事,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
守財奴家走出的大家閨秀,沒能嫁給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大婚之日被山匪擄走,父親寧舍女兒不舍錢財(寧學(xué)祥:五千大洋?那不是要俺的命嗎!),夫家只守門楣不講感情(費左氏:進過土匪窩的女人,進不了我費家的門?。?。
最終,寧繡繡九死一生,逃出匪窩,寧蘇蘇為救長姐,舍身替嫁。
結(jié)局便是寧繡繡賭氣嫁給封大腳,寧蘇蘇被困費家成人妻。
封大腳娶到了傾慕多年的姑娘,費文典娶不了青梅也放不走蘇蘇。
費家向來都是女人頂門過日子,自從費文典出去上學(xué),費家就只剩下了費左氏,如今又來了一個寧蘇蘇。
費左氏幾乎將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了費家,守了大半輩子的寡,將小叔子當兒子帶大,她自己無怨無悔的守著費家,竟也要求寧蘇蘇做出同樣的選擇。
明明已經(jīng)被命運打擊得神志不清了,卻將為費家守好門楣這件事,刻進了骨子里,最終帶著寧蘇蘇,一同被殘酷的封建禮教所吞噬。
寧蘇蘇的下場有多可憐,費左氏的選擇就有多可悲。
費左氏與寧蘇蘇一樣,都是小小年紀,便嫁入費家,只是,費家長子早逝,費左氏早早守寡。
為延續(xù)費家血脈,費左氏為公公續(xù)弦,多年后,這才有了費文典這棵獨苗。
然而費文典尚未長大成人,父母便先后離世,偌大的費家,只剩下了費左氏與年幼的費文典。
費左氏是封建禮教馴化之下,將出嫁從夫當成信條,當恪守婦道當成使命的人。
所以多年來,費左氏兢兢業(yè)業(yè)的打理費家,費盡心思的將費文典撫養(yǎng)長大,還為他與寧家長女訂下了親事。
她的愿望,一直都是看著費文典成家立室,接管費家,孕育子嗣,讓她對費家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
卻沒想到,大婚之日便出了事,而寧家選擇將次女蘇蘇替嫁至費家,在營救寧繡繡的過程中,費左氏努力過,但對于后來蘇蘇替嫁,她也選擇了默認。
她知道費文典心里真正喜歡的是寧繡繡,也知道寧蘇蘇還是個孩子,卻還是騙他們飲下合歡酒,只為讓他們能留下個孩子。
如果世道沒有亂,天牛廟村的日子始終如一日,或許蘇蘇會成為第二個費左氏,費文典也終究會接受現(xiàn)實,走上嫂子為自己鋪好的路。
然而世道改變了,改革開始,戰(zhàn)亂又起,天牛廟村注定要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費左氏的這一生,有什么事情是她最后悔的,大概就是送費文典去念書吧。
因為讀了書,費文典明了志,最終選擇投身革命,解放百姓也好,抗爭侵略也罷,總之是再也沒有想過,要繼承費家。
可即便如此,多年來,費左氏和寧蘇蘇始終都在等待費文典歸家。
在那些年里,無論是山匪之禍,還是土地改革,寧蘇蘇都堅定的守在費左氏的身邊。
曾幾何時,這對妯娌對彼此的好,也都是雙向奔赴的。
但變故的發(fā)生,就是費文典的死訊傳來之時。
或許,費左氏是真的責怪寧蘇蘇,沒能留住費文典,或許費左氏只是想要放寧蘇蘇自由,總之,她最終選擇趕走寧蘇蘇。
只是,漸漸神志不清的費左氏,終究忘記了,自己曾親手放走寧蘇蘇,只是將費家門楣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所以,才有了后來的那場悲劇。
天牛廟村的郭貴耀,外號郭龜腰,是走南闖北的走腳賣貨郎,也是村里唯一可以搞來稀罕東西的人。
寧蘇蘇少時,貪吃愛玩,好奇心重,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后,最不缺的就是銀錢。
于是,她經(jīng)常在郭龜腰那里買東西,是他的大主顧。
在他的心里,寧蘇蘇永遠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天真純真的大小姐。
因此,他看到寧蘇蘇那雙手,因開始做農(nóng)活而盡是傷口時,便心疼不已。
在人人都為填飽肚子,而狼狽的活著的時候,只有他會仔仔細細的,為寧蘇蘇的雙手涂雪花膏。
天牛廟村的封四,因被寧學(xué)祥低價買走土地而生了恨意,伙同土匪屠村。
封四被抓后,被寧學(xué)祥之子打死立威,之后封四的妻子帶著女兒喝藥自盡,只留下兩個兒子。
長子封膩歪逃走,次子封沒味被寧繡繡照顧著長大。
多年后,封膩歪回村復(fù)仇,想要擄走寧蘇蘇,被郭龜腰撞見,為了救人,差點被打死。
寧蘇蘇日日來照顧郭龜腰,令郭龜腰按捺不住,向?qū)幪K蘇表了白,兩人便在一起了。
費左氏神志不清的日子越來越多,有時候,記憶甚至停留在費文典小時候。
寧蘇蘇擔心費左氏一個生活不安全,便搬回費家陪費左氏,郭龜腰便在白天,包攬了費家所有的粗活。
當時雖然兵荒馬亂的,但郭龜腰還是想鋌而走險,走趟腳賺點錢,好上門提親迎娶寧蘇蘇,誰知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月。
直至寧蘇蘇的肚子大了起來,郭龜腰終于回來了。
原來他在外面遇到打仗,差點沒了命,全是靠著對寧蘇蘇的思念,這才小心翼翼的留著命,回到天牛廟村。
在寧蘇蘇的照顧下,費左氏漸漸恢復(fù)了一些神智,但記憶不全,讓她一直將寧蘇蘇當成是費文典的妻子,渾然忘卻了,自己曾經(jīng)趕走過寧蘇蘇。
這就導(dǎo)致了,當她看到寧蘇蘇打起來的肚子,便徹底發(fā)了瘋。
在她的眼中,寧蘇蘇一日嫁入費家,便一輩子都是費文典的妻子。
如今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就是不守婦道,壞了費家的門楣。
一個人的執(zhí)念被打破,是很可怕的事情,而費左氏便是做出了最極端的選擇。
她與寧蘇蘇爭執(zhí)之時,寧蘇蘇意外摔倒,動了胎氣,導(dǎo)致孩子早產(chǎn)。
費左氏請了產(chǎn)婆為寧蘇蘇接生,在整個過程中,內(nèi)心卻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然而,當費左氏看到那個孩子,看到郭龜腰和寧蘇蘇之間的親昵,便立刻下定了決心,要帶著他們一家三口,共赴黃泉,只為了成全自己守了一輩子的門楣。
郭龜腰帶走寧蘇蘇之時,寧繡繡先抱著孩子回家了,而費左氏則提出要留他們吃一頓飯再走。
寧蘇蘇不忍坲了嫂子的好意,主動與郭龜腰留下吃飯。
費左氏煮的紅棗粥,是寧蘇蘇最愛喝的,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費左氏也不忘給寧蘇蘇蒸上她最喜歡的肉。
奈何這頓飯,斷的不僅是她們之間的情義,更是她們的性命。
寧繡繡帶著孩子到家之后,始終沒有等來妹妹,心中十分不安,便又去了一趟費家。
遺憾的是,她趕到之時,寧蘇蘇已經(jīng)氣絕身亡了。
或許是她至死都不愿相信,嫂子竟然要害她性命,所以她死后都沒有閉上眼睛。
明明只要踏出費家的大門,寧蘇蘇便有了新生,可費左氏卻還是將她拖回了費家。
明明是自己真心疼愛過的小姑娘,可費左氏卻依然忍心,將她送上絕路。
或許,可怕的不是過去的封建禮教,而是那些被洗腦成功的人。
《生萬物》的大結(jié)局有多感動,寧蘇蘇和費左氏的結(jié)局就有多唏噓。
最悲哀的便是,費家那座宅院,困住了兩代人。
無論是費左氏還是寧蘇蘇,都是有情有義的好姑娘,卻終究被吃人的封建禮教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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