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晚年才明白：58歲我堅持離婚，女兒罵我自私，收拾舊物時我才知真相

我今年58歲。

上個月，我和老林辦了離婚。

結(jié)婚四十年，最后一天，我們倆從民政局出來，誰也沒說話。

他往東走，我往西走，就像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

女兒林燕知道后，在電話里就沖我喊。

“媽，你到底想干什么？爸都快六十了，你讓他一個人怎么過？”

“你就這么容不下他？他抽煙喝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忍了四十年，現(xiàn)在忍不了了？”

我拿著電話，聽著女兒的數(shù)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在外人看來，是我在鬧。

是我嫌棄老林不愛干凈，襪子扔得到處都是。

是我嫌棄他喝完酒就打呼嚕，吵得我睡不著。

是我嫌棄他嘴上答應(yīng)戒煙，可陽臺上總能找到煙頭。

提出離婚的時候，老林坐在沙發(fā)上，抽了半包煙。

最后，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

他說：“行，離吧。房子給你，存款也給你。我凈身出戶?！?/p>

他越是這樣，女兒就越覺得是我無理取鬧。

林燕從婆家趕回來，紅著眼睛跟我說：“媽，你太自私了。你就沒想過我爸？”

我看著她，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說：“這是我跟你爸之間的事，你別管了?！?/p>

“我怎么能不管？那是我爸！”林燕的聲音更大了。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給過我好臉色。

辦完手續(xù)，我暫時搬到了女兒家。

老林自己出去租了個小單間。

我每天幫著女兒做做飯，接送外孫。

可我能感覺到，這個家里，我像個外人。

吃飯的時候，女兒會突然放下筷子。

“我爸今天一個人，不知道吃的什么?！?/p>

我看電視看得好好的，她會把臺換到體育頻道。

“我爸就愛看這個。”

我知道，她在怪我。

我心里堵得慌，但又沒法解釋。

上個星期，天氣好，我把以前的一些舊東西從老房子里拿出來，準備曬一曬。

一個落了灰的鐵皮餅干盒，是我跟老林結(jié)婚時候的東西。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些老照片，還有幾封信。

我一張張翻著。

翻到最底下，我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文件夾。

拿出來一看，是醫(yī)院的病歷。

我打開文件夾。

第一頁上，是我的名字。

診斷結(jié)果那一行，寫著：慢性腎功能衰竭（三期）。

時間是去年夏天。

我愣住了。

我怎么不記得自己得過這個?。?/p>

我什么時候去做的檢查？

我把病歷一頁一頁往下翻。

繳費單、檢查報告、醫(yī)囑……一樣不缺。

繳費人那一欄，龍飛鳳舞地簽著兩個字：老林。

我的手開始抖。

我想起來了。

去年夏天，老林非要拉著我去做個體檢，說是單位福利，不去白不去。

我還罵他亂花錢。

檢查回來后，他說醫(yī)生講了，我們倆身體都好著呢，沒什么大毛病。

原來，他從那時候就知道了。

他瞞著我。

他一個人，把這個秘密藏了快一年。

然后，他就開始變了。

他以前喝了酒，回家倒頭就睡。

后來，他開始半夜起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他以前襪子亂扔，被我說兩句，他還嘴硬。

后來，我再怎么罵他，他都一聲不吭。

我以為他是懶得跟我吵。

我以為他是破罐子破摔。

我鬧著要離婚，他只沉默，不反駁。

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他全盤接受。

我終于明白了。

他不是不愛我了，他是怕拖累我。

這個病，往后就是要一直吃藥，一直透析，是個無底洞。

他要離婚，是想把房子和存款都留給我。

他是想讓我跟女兒過，讓女兒給我養(yǎng)老送終。

他是想自己一個人，去扛下所有的風(fēng)雨。

我抓起那份病歷，沖出了家門。

我打了輛車，直接去了老林租的那個小房子。

又小又暗的單間，連個像樣的廚房都沒有。

我推開門，老林正坐在床邊，就著一碟咸菜，啃著一個冷饅頭。

他看見我，站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

我把病歷摔在他面前。

“林建國，你為什么要騙我？”

他看著病歷，沒說話，只是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我走過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們就這么離了？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他還是不看我。

“你跟著女兒，挺好的。她會照顧你?！?/p>

“那你呢？你就打算一個人在這啃饅頭？”我沖他喊。

“我沒事。”

“你有什么事！你有天大的事！你就是個混蛋！”

我一邊哭一邊捶他的后背。

他沒躲，就那么站著，讓我打。

打了半天，我沒力氣了，蹲在地上哭。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也蹲下來，給我擦眼淚。

他的手，還是那么粗糙。

他說：“別哭了。告訴你，你只會跟著我一起愁。離了，你就沒有負擔(dān)了?！?/p>

“你才是我的負擔(dān)！一輩子的負擔(dān)！”我哭著說。

那天，我沒回女兒家。

我留在了那個只有一張床的小房間里。

第二天，我給女兒打電話。

“林燕，你過來一趟?！?/p>

女兒來了，看見我和老林在一起，一臉的不高興。

“媽，你怎么還來找他？”

我把那份病歷遞給她。

女兒看完，也愣住了。

她看看病歷，又看看我，再看看一旁沉默的老林。

她突然就哭了。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p>

人到中晚年才明白，有些愛，不說出口。

它藏在一地雞毛的瑣碎里，藏在日復(fù)一日的忍耐里，甚至藏在一場看似決絕的分離里。

他不是不愛了，他是用他以為最好的方式，在保護你。

朋友們，你們覺得，夫妻之間，是不是報喜不報憂，就一定是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