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這個場景:遠古時代的篝火噼啪作響,油脂滴落讓火苗直蹦跶,烤肉的香味一個勁兒往鼻孔里鉆。一幫子原始人圍坐著,正撕扯著烤得焦香的鹿腿,吃得滿嘴油光锃亮。突然,一陣邪風刮過,帶來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怪味兒。
有人吸溜著鼻子循著味兒摸過去,扒拉開茂密的樹叢,一具本部落同伴、已經(jīng)開始發(fā)脹變色的尸體就在那兒躺著!前一秒還吵吵把火、吃得挺美的人群,唰一下全啞巴了。
緊接著,有人干嘔起來,有人嗷一嗓子扭頭就跑,還有人跟被點了穴似的杵在那兒,渾身篩糠……
為啥?為啥剛剛啃鹿腿啃得倍兒香,臉不紅心不跳的,這會兒瞅見同類的身子骨,那恐懼就跟兜頭澆下的冰水似的,一下子就把人給淹了?
咱平時見慣了動物的生生死死:超市冰柜里頭切得板板正正的肉,飯桌上的煎牛排、紅燒肉、烤羊排,就連路邊偶爾瞧見只死麻雀,也難讓咱心驚肉跳。
可只要對象換成了同類,哪怕擱著手機屏幕瞅,哪怕是在殯儀館那種莊重的地方,那種混雜著敬畏、恐懼、渾身不得勁兒的本能反應,蹭一下就冒出來了,想壓都壓不住。
這看起來挺擰巴的事兒背后,藏著的是咱身體里一套又深又復雜的生物密碼,還有那社會給咱打上的烙印。
這可不光是咱人類矯情,大草原上,一群羚羊正悠哉地啃著草,不遠不近的地方,一只死去的同伴悄沒聲兒地躺著。羚羊群會小心翼翼,繞著那片地兒走。
動物學家們發(fā)現(xiàn)好多哺乳動物,像咱的靈長類親戚黑猩猩、大猩猩,碰見同類的尸首,都會明顯躲著走,顯得焦躁不安,甚至害怕,這絕對不是什么碰巧的事兒。
尤其是開始腐爛的尸體,那可是個非常危險的污染源。上面滋生了大量的細菌、病毒、寄生蟲。同類尸體身上帶的那些病菌,常常是專門“擅長”在同種動物身上作妖的狠角色。它們經(jīng)過多少代的進化,早就練就了一身禍害同類的本事。
在咱老祖宗那會兒,一具腐爛的同伴尸體,那就跟一顆隨時要炸的生物炸彈差不多。那份強烈的惡心和恐懼感,其實就是咱身體里最原始的警報器在預警。對這種對腐臭味兒敏感的本能,是人類能夠存活下來的看家本領。
這份本能,放在今天依然管用:就算你平時是個燒烤狂熱粉,讓你在彌漫著濃重尸臭味兒的地方兒啃牛排,你肚子里那點玩意兒也得翻江倒海吧?
照鏡子般的恐懼:知道自己也會死
人類是高等智慧生物,尤其是大腦中叫前額葉的部分,管理著人類的自我認知,讓人明白“我”是誰。當咱盯著同類的尸體看,尤其是還能認出來是誰那張臉的時候,大腦里負責思考的部分就已經(jīng)啟動了。
它能讓我們理解甚至感受別人的狀態(tài),看到同類的尸體,大腦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思考:“要是躺那兒的是我自己呢? 這種代入感,躲都躲不開。那尸體一聲不吭,卻像是在告訴同類,早晚誰都有這一天。
它成了“我也會死”這事兒最直白的鐵證。面對它,等于直接把自己人生那點有限性給看透了。這種認知帶來的沖擊和恐懼,比起看到一只豬、羊、牛的尸體,沖擊力要大得多。
進化給咱打下的恐懼底子,到了文明社會,又被文化這雙手使勁兒地搓揉、加固、包裝起來了。死,不再僅僅是喘氣兒停了那么簡單,它被塞滿了各種社會意義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精神內(nèi)涵。
全世界各地,幾乎沒有哪個地方的人對死這事兒是沒講究、沒忌諱的。在古代咱中國這邊兒,喪葬那套規(guī)矩可老復雜了?!抖Y記》里記載了咋哭喪、咋停靈、咋下葬,規(guī)矩可大了去了。
里頭還特意提到“鄰有喪,舂不相”,意思是鄰居家辦喪事,你連舂米喊號子都不行,可見對這事兒有多鄭重。很多地方都覺得碰尸體“不干凈”,得讓專門干這行的人(像過去的祭司、現(xiàn)在的入殮師)來拾掇,弄完了還得搞點啥儀式祛祛味兒。
宗教呢,就給死亡找了個迷信的說法兒:什么魂兒還在啊、下輩子投胎啊、上天堂下地獄啊……這些想法,無非是想給大伙兒心里頭那份怕徹底沒了著落的恐懼感找點安慰,同時也給死亡蒙上了一層神叨叨或者賊神秘的面紗。
這些一輩傳一輩的規(guī)矩和信條,像是一道道看不見的墻,把死亡從咱平常日子里給隔出去了。它們不停地嘮叨:死這事兒犯忌諱,碰尸首那是極其特別、需要極大勇氣或者特定身份才能干的事兒。
這股子文化擰成的勁兒,千百年來,不斷地給咱骨子里怕同類尸體那點本能添柴加火。它讓這種恐懼跳出了光知道躲著點有害東西的層面,裹上了一層又一層敬畏、神圣、禁忌這些沉重又復雜的色彩。
科學眼里的恐懼:大腦咋拉警報
科學家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這類儀器,觀察人看不同圖片(包括人類尸體、動物尸體、受傷場面等)的時候,大腦里哪兒在忙活。
當志愿者看到人類尸體或者傷得不成樣的圖片時,大腦深處管害怕、惡心這些強烈情緒的“司令部”:主要是杏仁體還有連著它的下丘腦那塊兒,立馬就亮了。這種神經(jīng)反應的火力,比起看到動物尸體時那可猛太多了。
大腦不光飛快地認出來“這是人”,更是在瘋狂拉警報, 同時,管著高級思考的前額葉皮層那塊兒也跟著忙活起來,它試圖去理解、去處理這嚇人的場面,但這番努力,有時候反而讓人心里頭那股子別扭勁兒更厲害了。
還有一個躲不開的事兒,就是尸體本身啥樣。爛得厲害、缺胳膊少腿或者臉都扭曲變形了的尸體,能把人嚇得更狠,因為它把咱心里頭“人”該是啥樣的那點念想和尊嚴給砸得稀碎。
反過來,要是尸體拾掇得干干凈凈、收拾得挺體面、安安靜靜躺在棺材里的那位,雖然本質(zhì)一點沒變,但瞧著沒那么扎眼了,甚至能勾起點懷念而不是光剩下怕了。這恰恰說明,文化那套規(guī)矩(比如現(xiàn)在給逝者整容化妝),真能把咱對死亡那種本能反應給磨掉不少棱角。
超市冰柜里的牛肉、豬肉、燒烤架上滋滋冒油直滴答的羊肉串兒……咱吃下去,心里頭一點不犯膈應。就算是路邊瞧見只咽了氣的死貓死狗,咱可能多看兩眼,但心里頭那份恐懼,比起面對同類遺骸時,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份差別,真不是咱人性涼薄,是千百萬年進化在咱基因里刻下的保命智慧,提醒咱對同類的離去,得保持那份警惕和敬畏。
這回知道咋回事了吧?人類怕同類尸體,卻不怕其他動物得尸體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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