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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獻禮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80周年。

★ 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精品打造工程項目。

★ 根據(jù)真人真事創(chuàng)作的一個草根英雄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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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

邢慶杰 著

作家出版社

新書介紹

抗戰(zhàn)時期的齊禹戰(zhàn)場上，來自禹城縣倫鎮(zhèn)秦莊的白光，參加和指揮大小戰(zhàn)斗百余次，立下赫赫戰(zhàn)功，馳騁疆場十幾年，人稱“活八路”。1948年11月，冀魯豫軍區(qū)政治部授予他“特等人民功臣”獎?wù)潞酮劆睿⑹谟杷肮履懹⑿邸钡墓鈽s稱號。白光的英雄事跡至今還在齊禹大地流傳并鼓舞著一代又一代人。

本書以文學(xué)的形式再現(xiàn)了抗戰(zhàn)英雄白光的人生傳奇，在充分尊重史實的基礎(chǔ)上進行合理藝術(shù)渲染，再現(xiàn)了國難當頭的危急時刻，中國人民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

作者介紹

邢慶杰，1970年5月出生于山東禹城。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德州學(xué)院文學(xué)與新聞傳播學(xué)院客座教授。

迄今已在《人民文學(xué)》《中國作家》《北京文學(xué)》等刊發(fā)表小說作品400余萬字，曾獲第二屆“山東省泰山文藝獎（文學(xué)獎）”“《小說選刊》雙年獎”“冰心兒童圖書獎”等多個文學(xué)獎項。已出版小說集《白貔記》《具丘山筆記》等24部。中短篇小說集《一九八七年的情詩》列入“文學(xué)魯軍新銳文叢”第三輯出版。

文章試讀

生活里有了大秋的存在，孫振江第一次感受到了日子的溫暖。他苦難的生命體驗里，有了一種美好而朦朧的期待。他期待與大秋見面，期待著那個好日子盡快來臨。但是時間并不依他的愿望，仍舊一天天慢悠悠地走著。在寂寞而漫長的期待中，他心中裝滿了大秋的笑臉，感覺一切都變了，陽光變得絢麗而燦爛，空氣分外香甜，連平日里司空見慣的莊稼和野草野花，也變得那樣妖嬈和嫵媚。

孫振江沒有料到，他夢想中的那個好日子還遙遙無期，卻與一場慘烈的屠殺不期而遇。而他的那個美好期盼，也因這場變故戛然而止。

一九三八年一月，在禹城縣倫鎮(zhèn)，孫振江親歷了一場民間武裝和日本正規(guī)部隊的對抗。這場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后期演變成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那次戰(zhàn)斗被載入禹城縣志，稱“倫鎮(zhèn)保衛(wèi)戰(zhàn)”。這次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徹底改變了孫振江，使他明白，生活不僅有美好的一面，還有血腥和罪惡。一向淳樸單純的他，一夜之間懂得了仇恨，心中凝聚起了一股強烈的復(fù)仇情結(jié)。這次噩夢般的遭遇，還讓他見識了叫作“槍”和“炮”的兩種致命武器，并認識到了這些武器的厲害。雖然，早在一九二七年的八月，一位偉人就說出了“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的名言，但孫振江作為秦莊村的一個農(nóng)民，一個靠給地主種地為生的佃戶，根本沒有機會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對武器的認識和重視，都來自這次鮮血和生命的教訓(xùn)。以至于后來，他在加入到對抗日偽的陣營中后，謀劃了多次繳獲武器的行動。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夜，“盧溝橋事變”爆發(fā)，日軍沿津浦鐵路南下，十月三日攻下德州，十一月十四日占領(lǐng)禹城，十一月十六日侵占晏城，逼近黃河，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韓復(fù)榘率部逃跑……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整個魯西北全部淪陷。

日本人控制了禹城、晏城等鐵路沿線城鎮(zhèn)，開始逐步在附近較大村鎮(zhèn)設(shè)立據(jù)點，培植偽政府，招募偽軍，以實現(xiàn)他們“長治久安”的幻想。倫鎮(zhèn)街位于禹城以南、晏城以西，是兩個縣城的交通交會點，也是附近最大的鎮(zhèn)子，很快進入了日軍的視野。

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五日，是農(nóng)歷的臘月十四，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個當口兒，孫振江家的糧缸里，卻只有半缸玉米面，連一瓢白面也沒有。以前過年，一家人緊緊也就過去了。但今年不同往日，孫振江的父母已經(jīng)找好了大媒，并與何忠良商量好了，在春節(jié)過后給他和大秋正式訂婚，怎么著也得置辦點兒像樣的年貨，到時候好能拿出一桌酒菜，招待媒人和大秋一家。這天，孫振江一早趕到倫鎮(zhèn)來找何忠良，想讓他幫著找個店鋪幫個零工，趁年前各家店鋪的生意忙，掙點兒錢置辦年貨。他是滿懷著一腔喜悅來到倫鎮(zhèn)的，因為，他馬上就要見到大秋和小壯了，對于后面幾天的幫工生活，更是充滿了期望。

就在這一天，日本人對倫鎮(zhèn)動手了，他無意中卷入了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對當時倫鎮(zhèn)的守衛(wèi)者紅槍會來說，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因為就在昨天，日軍從晏城方向來偵察探路的兩輛汽車要開進倫鎮(zhèn)街時，被紅槍會的會員們擋在南門外。當時由于鬼子的兵力較少，沒敢動武，經(jīng)過短暫的對峙后，他們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撤退了。紅槍會的會員們一路吶喊著，一直把鬼子追出五六里路，才停下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紅槍會徹底贏了，當時是士氣大振。他們覺得鬼子也沒有傳說中那么厲害。但紅槍會的首領(lǐng)、大師兄婁鳳山判定：鬼子今天吃了虧，改天一定會來報復(fù)。就命令大小頭領(lǐng)，安排會員們加強警戒，隨時準備保鎮(zhèn)自衛(wèi)。

孫振江走進倫鎮(zhèn)南門時，正趕上紅槍會會員集合，舉行祭壇儀式。以前，他曾多次見會員們練習(xí)拳腳和刀槍，就悄悄學(xué)記了一些動作，經(jīng)常在家反復(fù)練習(xí)。但是，他還從沒見過祭壇，就停下腳步，站在一邊看光景。

此時，太陽剛剛從東面的矮房頂上升起來。柔和的晨光中，頭領(lǐng)們抬出一尊沉重的石雕關(guān)帝像，放在一張結(jié)實的棗木桌子上。會員們在像前跪成黑壓壓的一片。婁鳳山身形彪悍，劍眉豹眼，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他盤腿坐在像前的空地上，二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但誰也聽不清他說的什么。忽然，他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汗水溢滿了整張紅通通的四方大臉。會員們紛紛低語：“大師兄附體了，附體了……”猛然，婁鳳山圓睜豹眼，仰天大嘯：“俺乃漢壽亭侯武圣人關(guān)云長是也！……吞下神符，刀槍不入！哈哈哈……”

會員們紛紛磕頭膜拜。這個時候，有幾個女弟子給跪拜的會員們每人發(fā)了一張黃表符，上面用朱砂寫著“關(guān)爺附體，刀槍不入”的字跡。字為隸書，筆力剛勁。會員們?nèi)凳缀?，各自吞下黃表符，齊聲大喊：“關(guān)爺附體！刀槍不入！關(guān)爺附體……”聲勢震天。

忽然，婁鳳山雙眼上翻，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幾個會員上去，把他扶坐起來，捶背，揉胸，忙活了一會兒，婁鳳山才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雙眼。

“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幾個會員扶婁鳳山站了起來。

婁鳳山一雙豹眼環(huán)視了一圈，大聲喝道：“關(guān)閉南門！抄家伙，上圍墻！”

會員們順著圍墻的斜坡，小跑著登上圍墻。他們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門，有土炮、土槍、抬桿、大刀、紅纓槍、九節(jié)鞭、三節(jié)棍、鐵叉……

日頭越升越高。孫振江偶然抬頭，發(fā)現(xiàn)這天的日頭邊緣，竟有一圈淡淡的血色。盡管他還沒有什么閱歷，但內(nèi)心還是不安，不祥的預(yù)感黑云壓境般襲上心頭。

一切安排完畢，婁鳳山發(fā)現(xiàn)了站在一邊的孫振江。他看著面生，就不客氣地質(zhì)問：“你是哪里來的？有何貴干？”

孫振江告訴婁鳳山他來這里找活兒干的事。婁鳳山焦急地說：“這里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你快走吧！”

孫振江還沒來得及作答，圍墻上傳來一個惶恐的聲音：“大師兄！鬼子來了！鬼子來了！”

婁鳳山邊沿著臺階往圍墻上疾走，邊對孫振江說：“小伙子，趕緊從北門走吧！”

與此同時，三輛汽車“嘎”地停在了南門外。扛著長槍的鬼子紛紛從車上跳下來，隨著口令列好了隊形。六個鬼子在隊列前面支起了三架擲彈筒。

隔著厚厚的城門，孫振江就聽到了鬼子們列隊時皮鞋的踏步聲。他沿著倫鎮(zhèn)街的南北主道，往北跑去。剛跑了幾十步遠，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炮聲，一顆炮彈在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爆炸了，一間土屋頓時被震塌了。與此同時，他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巨手把他托起來，向后飄出七八步遠，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他掙扎著爬起來，只覺得頭暈?zāi)垦＃眍^忽地一熱，一張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腳下一虛，一頭栽倒在地。

此前，在城門之外，鬼子的翻譯官和婁鳳山有過短暫的對話。

翻譯官在城外大喊：“鄉(xiāng)親們，太君要路過倫鎮(zhèn)，請你們打開城門，讓我們過去！”

婁鳳山冷冷地說：“此路不通，你們繞道吧！”

翻譯官對一個鬼子軍官嘀咕了幾句，那個鬼子當即抽出指揮刀，指著城門，下達了開火的命令。隨即，密集的槍炮聲打破了這個千年古鎮(zhèn)的寧靜。

孫振江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望去，明亮的日頭下，會員們身上噴涌著鮮血，接二連三地從圍墻上倒栽下來，一袋煙的工夫就栽下了十幾個人。孫振江大為吃驚，他一直非常崇拜這些身手不凡的會員，覺得他們個個都是能以一抵十的好漢，沒想到這么彪悍的體格，在鬼子的槍彈下，竟然如同草芥。孫振江瞬間明白了：打仗還得靠武器，沒有武器，人再多，功夫再好也白瞎。至于刀槍不入，那更是胡說八道呀，血肉之軀怎么能抵擋得住銳利的鐵器呢？

孫振江沿鎮(zhèn)街往北跑，直奔位于十字街頭的何家饅頭坊。與生俱來的判斷力讓他明白，那些紅槍會會員擋不住日本人的槍炮，他們很快會攻進來。當務(wù)之急，是趕快跑到何家饅頭坊，讓何忠良一家找地方躲藏，最好暫時離開這里……

快到十字街時，迎面遇上了很多往南跑的人。他攔住一個挑著擔子的人一問，才知道北門沒有守衛(wèi)，有一股鬼子從那里直接沖進來了，都端著明晃晃的刺刀，見人就捅……他心知不好，趕緊加快了腳步。沒跑多遠，就見五六個穿著黃皮衣服的鬼子從遠處奔了過來，他們邊“哇哇”怪叫著，邊追逐著街上的行人，追上了，就用刺刀亂捅亂刺，街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孫振江往后退了幾步，發(fā)現(xiàn)一個沒有大門的院子，房子也塌了一半，估計是個廢棄的宅子，就從窗戶跳了進去。屋內(nèi)蛛網(wǎng)密布，到處都是灰塵。他從墻角找到一把破笤帚，輕輕地把蛛網(wǎng)打到地上，然后躲在臨街的窗戶后面，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一陣風(fēng)刮過，空曠的街面上塵土和垃圾漫天飛舞。

南門的戰(zhàn)斗仍在激烈進行著，猛烈的炮火將城墻炸開了一道口子，鬼子們都怪叫著撲了進來。紅槍會會員們用大刀和紅纓槍與鬼子展開了拼刺。近距離的搏殺，使這些常年習(xí)武的紅槍會會員終于有了施展的機會，而鬼子的拼刺技術(shù)也相當嫻熟，雙方勢均力敵。在兵器交鳴中，喊殺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慘烈的拼殺進行到下午四時，雙方都傷亡慘重。婁鳳山已經(jīng)砍翻了五六個鬼子，大刀都卷了刃。他撿起一桿紅纓槍，一邊與鬼子游斗，一邊注意著周圍會員們的處境，隨時援助陷入險境的會員。三個女會員合力把一個瘦高個鬼子圍在中間，用槍頭子亂捅亂刺，卻扎不到要害上。瘦高個鬼子一邊痛得“哇哇”大叫，一邊拉開槍栓，對著一個女會員剛想射擊，婁鳳山手中的紅纓槍脫手而出，像長了眼睛一樣，飛速地插入他的咽喉……鬼子們漸漸處于了下風(fēng)，紅槍會會員們勝利在望時，敵人的增援部隊趕到了，大批的鬼子擁入圍墻，以人數(shù)上的絕對優(yōu)勢向紅槍會會員們壓過來。已經(jīng)持續(xù)拼殺了五六個小時的會員們實在頂不住了，就逐漸退到鎮(zhèn)內(nèi)，和鬼子展開了巷戰(zhàn)。鬼子們利用梯子爬上房頂，在各個制高點架上了機槍，見到中國人就掃射，百姓們成片成片地倒在血泊中。

隨著紅槍會會員們的死傷，鬼子遭遇到的抵抗越來越微弱。他們在街上、胡同內(nèi)、院子里、屋子里搜捕，見人就開槍。倫鎮(zhèn)街上尸橫遍野，許多樹上吊著百姓的尸體。孫振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恨得把牙咬得咯吱吱響……但他沒有沖動，他明白，自己手無寸鐵，這么沖出去就是白白送死，要想和小鬼子對著干，一定得有槍……他正暗暗發(fā)恨，就看到大秋牽著小壯的手，從街對面跑了過來，邊跑邊左顧右盼，顯然，她也在尋找藏身的地方。孫振江趕緊打開窗戶，沖大秋喊：“大秋小壯，快過來！這邊！”

姐弟倆聽見喊聲，四處張望，終于看到隱藏在窗戶里面的他，一瞬間都露出了笑容，向他跑來……但僅僅是片刻之后，大秋臉上的笑就消失了，她忽然拉著小壯拐了個彎，從窗前一閃而過，消失在孫振江的視野。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見窗前又掠過兩個黃色的人影，是鬼子！兩個端著刺刀的鬼子，向大秋姐弟倆追去。他頓時明白了，大秋為了不連累他，引開了鬼子。

日頭西沉，街上的光線暗了下來，但孫振江覺得，這暗淡的光線里蒙上了一層紅彤彤的顏色，這是鄉(xiāng)親們的鮮血映照的。

槍聲漸稀，鬼子把抓住的紅槍會會員和百姓都趕到了十字街頭的空地上，周圍架起了機槍。一名身材矮小的軍官站在人群前面，他面色陰暗，神情冷酷，瘋狂的目光在人群里掃來掃去。他就是這場戰(zhàn)斗或者屠殺的指揮官，名叫松井，目前是日軍駐齊河的最高指揮官。他是駐濟日軍五十九師團細川忠康麾下的陸軍大尉、中隊長。此人精通中文和中國文化，為人狡詐狠毒。日軍剛剛打到這里，他想給當?shù)氐睦习傩蘸偷挚沽α恳粋€下馬威，讓他們從此之后不敢再和日軍作對。要想立威，就得制造流血事件，讓鮮紅的血消弭中國人抵抗的勇氣。

孫振江借著房屋和墻體的掩護，悄悄地爬到了臨近十字街的一座房頂上，躲在煙囪后面，居高臨下，在人群里尋找他所牽掛的人。

大秋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把小壯擋在身后。何忠良也木然地站在人群中，臉上還有一縷血跡。孫振江想，鬼子會把他們弄到哪里去呢？怎么才能把他們救出來呢？他正動著心思，忽然看到那個鬼子軍官揮了一下手，同時狂叫了一聲什么，接著槍聲大作，站在十字街頭的人們慘叫著紛紛倒了下去。他看到大秋的胸前綻開了一大朵鮮紅色的血花，慢慢傾倒在塵土中……

孫振江心如刀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跳起來，跳到那個鬼子軍官頭上，摳下他的眼睛，把他的喉嚨咬斷……但他剛剛抬起上半身，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摁住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叱道：“你想去送死呀！”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沁入他的肺腑。

他回頭一看，是一個滿身是血的漢子。再仔細打量，才認出是紅槍會的大師兄婁鳳山。孫振江明白他說得對，強忍住悲傷和怒火，頭頂在房頂?shù)囊黄嗤呱希淹叨柬斔榱恕?/p>

槍聲停止了，剛剛還站立著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松井揮了一下手，鬼子們立即集合起來，排好隊，跟在松井背后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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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

邢慶杰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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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鄧 寧

編輯：祁創(chuàng)祎

一審：劉豈凡

二審：劉 強

三審：顏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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