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東帶著福慶、高云虎重返牡丹江,不是為了反攻,只為把肖鐵林抓到手。
教導(dǎo)旅下了死命令:人必須活捉,還要弄清大禿子嶺深處到底藏著什么——是鬼子指揮所,還是更大陰謀。正面強攻沒戲,只能走湯德遠這條暗線。
湯德遠這些年跟著肖鐵林混,走私大米撈油水,但底線還在——煙土堅決不碰,為此差點和肖鐵林翻臉。如今上有老下有小,想安安分分過小日子,哪肯輕易回隊伍?偏偏老山東和日寇同時盯上他:老山東想借他的身份接近肖鐵林,鬼子則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更要命的是小紅棗在城里認(rèn)出了高云虎和福慶,轉(zhuǎn)身就把消息散了出去。老山東三人瞬間暴露,抓人計劃直接泡湯,只能另尋新路。
此時,原本五名幸存者已折損一人——花兒已死,剩下老山東、福慶、高云虎、湯德遠,以及失蹤在外、生死未卜的田小貴。
田小貴上一次和隊伍失散后潛回老家。田老爺雖給日寇送錢,仍擋不住旁人眼紅——村里人見他殺雞殺豬,立刻有人告密。好在父親反應(yīng)快,塞了銀錢讓他連夜跑路??商锛彝驮缫巡皇潜茱L(fēng)港,田小貴只能改名換姓去當(dāng)長工,東家反手就把他賣給了偽軍。
偽軍把他押進牢,老虎凳、竹簽子、烙鐵輪番上,只為撬開他的嘴。田小貴咬緊牙關(guān),一句抗聯(lián)情報沒漏,雙手卻被生生廢掉。湯德遠動用肖鐵林的關(guān)系才把人撈出來,可田小貴已遍體鱗傷,沒幾天就被鬼子拖到勞工營后山,當(dāng)著湯德遠的面槍殺。
田老爺?shù)剿蓝疾恢纼鹤映粤硕嗌倏?,更沒料到兒子會死在自家門口。田小貴本可以安心做少爺,卻選了最苦的路;他死前沒出賣任何人,只把血手印留在湯德遠袖口。正是這抹血印,把湯德遠徹底震醒——他終于明白,再躲下去,下一個被槍指著的或許就是自己。湯德遠當(dāng)場歸隊,把勞工營后山的工事秘密全盤托出,教導(dǎo)旅隨即調(diào)整部署。
花兒的墳、小白馬的墳、田小貴的墳,三座新土包排成一排。湯德遠跪在墳前,把田小貴留下的銀元一枚枚埋進土:“兄弟,咱不白死?!?br/>抗聯(lián)教導(dǎo)旅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大禿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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