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革命女烈士,最為大眾所熟知的肯定就是江姐江竹筠了,她英勇犧牲的時候,才只有29歲。
如果不是遭到組織內部叛徒的出賣,江姐也許不會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那這個叛徒是誰呢?
他就是蒲華輔,蒲華輔此人從小就養(yǎng)尊處優(yōu),工作也不深入扎實,一心只想保全自己。這樣一個人,能做出背叛信仰和組織的事情,也不難理解。
但就是這么一個叛徒的妻子,竟然一直都深受國人敬重,一直到98歲都還很受到愛戴,這是為什么呢?
這個“奇女子”就是郭德賢,郭德賢出生于重慶云陽,家底殷實,按理說,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她的一生都應該非常平順安寧才對。
但就在郭德賢13歲那年,她在學校里的報紙上讀到了日本侵略者的種種罪行,她對此十分悲痛。
并且,郭德賢的哥哥每次回家都會關緊房門,用低沉的聲音給妹妹講外面的世界:“東北的父老鄉(xiāng)親正被日寇鐵蹄踐踏,我們不能只守著自己的小日子?!?/strong>
哥哥書房里藏著的《新青年》雜志,也讓郭德賢對我黨的了解越來越深刻。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
云陽縣的街頭常常響起防空警報,郭德賢跟著同學們躲進掩體時,總能看見衣衫襤褸的難民隊伍。那些面黃肌瘦的孩子讓她想起自家糧倉里的白米,內疚感促使她加入了學校的募捐隊。
扎著麻花辮的少女們抱著木箱站在十字街頭,嗓子喊得沙啞,只為給前線多籌些醫(yī)藥錢。有次遇到國民黨兵痞刁難,她攥緊拳頭擋在募捐箱前:“這些錢是給打鬼子的戰(zhàn)士們買藥的!”
1939年,15歲的郭德賢在哥哥的介紹下,加入我黨。
抗日戰(zhàn)爭勝利以后,郭德賢被調到重慶萬縣,公開身份是中學教員,實際任務是在城區(qū)建立地下聯(lián)絡點。她學會了用粉筆灰在課本里藏密信,用不同顏色的圍巾傳遞接頭信號:藍色代表安全,白色意味著危險。
每天清晨,她都會站在教室窗前,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警惕著任何可疑的身影。在這里,她遇見了蒲華輔,當時他還是縣委書記。
兩人第一次接頭是在城郊的竹林里。蒲華輔掏出懷表看時間時,表鏈上的紅星吊墜閃了一下,郭德賢心里便有了底。
共同的信仰讓他們很快走到一起,1945年的冬天,他們在一間堆滿進步書籍的小屋里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桌上擺著同志們湊錢買的搪瓷缸。
結婚以后,郭德賢就更加忙碌了,除了照顧年幼的兒女,她還要負責印刷傳單、保管機密文件。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能將油印機藏在衣柜的最底層。
這樣的生活雖然充滿了危險,但郭德賢卻很滿足,能和志同道合的愛人一同為了祖國努力奮斗,還有什么是比這更讓人欣喜的呢?
郭德賢怎么也想不到,曾經共同立下誓言要為了組織的解放大業(yè)獻身的丈夫,竟然會輕易在敵人面前屈服。
1948年,重慶的局勢愈發(fā)緊張。郭德賢卻發(fā)現丈夫最近有些反常。以往總是從容鎮(zhèn)定的他,開始頻繁失眠,有時候對著窗外的梧桐樹一坐就是半夜。組織多次要求他轉移到農村隱蔽,他卻以“城市工作更需要我”為借口拒絕。
1949年,蒲華輔像往常一樣出門,卻再也沒回來。郭德賢在灶臺前熱了三遍飯菜,直到窗外傳來狗吠聲,她才意識到危險降臨。她迅速打開衣柜,將密件塞進火盆,火苗騰地竄起來,映紅了她緊張的臉。
當特務踹開房門時,只見一地紙灰,特務揪著她的衣領咆哮:“文件呢?”她也只是擦了擦臉上的煙灰,平靜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軟禁期間,郭德賢得知第二天有同志要來家里開會。深夜,她看著守在門口打盹的特務,悄悄搖醒保姆邱嫂:“去紅房子找馬先生,就說家里進了老鼠,要趕緊滅鼠?!?/strong>
邱嫂揣著郭德賢塞給她的銀元,連夜出門。當馬識途收到“危險”的暗語時,離約定的開會時間只剩半小時。
多年后,馬識途提起這件事也還是不免感慨:“那是郭德賢用命換來的先機?!?br/>
被敵人抓住以后,郭德賢和孩子都被關進了渣滓洞監(jiān)獄。狹小的牢房里擠滿了人,孩子們的哭聲更是此起彼伏。她把年幼的兒子緊緊摟在懷里,用破爛的棉被墊在地上,算是給孩子鋪了張“床”。
每天放風的時候,她都會仔細觀察監(jiān)獄的地形,悄悄教孩子們記住路上的標記。
最艱難的是審訊室里的日子。特務們把她吊在房梁上,殘忍地進行各種折磨,但她始終咬緊牙關,不愿吐露任何消息。
甚至喪心病狂的特務還想用孩子威脅她,面對敵人,郭德賢毫不畏懼,她緊緊將孩子摟在懷里:“別動孩子,要殺就殺我!”
那雙堅定的眼神讓特務都有些發(fā)憷。
1949年,當“新中國成立”的消息通過秘密渠道傳入監(jiān)獄時,郭德賢和難友們把紅色被面撕成布條,用草紙剪出五角星,縫制了一面簡陋的五星紅旗。
江姐摸著那面旗幟說:“我們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國旗,但心中的信仰就是最鮮艷的紅色?!边@句話讓郭德賢一生都銘記在心間。
后來,敵人準備將所有人都殺害掉,郭德賢趁亂抱著孩子往圍墻邊跑,一邊逃跑,一邊也不忘攙扶受傷的同志。最終,他們成功躲過了敵人。
解放后,郭德賢被分配到重慶市廣電局工作。有人勸她改個名字,擺脫“叛徒妻子”的陰影,她卻搖搖頭。郭德賢看來,她自己并沒有做錯事,自然也沒必要躲躲藏藏。
此后,她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廣播事業(yè)中,每天清晨都會親自審定新聞稿件,生怕漏掉任何一條重要信息。
退休以后,郭德賢更是直接成了“義務講解員”。她經常拄著拐杖去學校、工廠,給年輕人講渣滓洞的故事。
每年清明節(jié),郭德賢都會讓兒女推著輪椅去歌樂山烈士陵園。她會在每座墓碑前停留,輕輕擦拭碑上的灰塵,念叨著烈士的名字,這一堅持就是幾十年,直到再也走不動路。
2022年,98 歲的郭德賢在睡夢中與世長辭。臨終前,她把兒孫叫到床前,用微弱的聲音說:
“記住,今天的好日子是無數人用命換的,別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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