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晚年才明白:月子里婆婆偏心嫂子,她病倒后,嫂子的一個電話讓我愣住了
我叫李娟,今年58歲。
那天下午,我正在陽臺侍弄我的花,丈夫王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他急促的聲音:“小娟,你快準備一下,我馬上回去接你,咱媽中風了,在醫(yī)院里。”
我拿著水壺的手停在半空。
婆婆中風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不是心疼,是怨。
那股埋了快三十年的怨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我對電話那頭的王強說:“她不是還有她最疼的大兒子大兒媳嗎?找我干什么?”
王強在那頭嘆了口氣:“小娟,都什么時候了,先別說這個了,媽這次挺嚴重的,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了?!?/p>
“動不了也輪不到我。”我的聲音很冷,“我月子里自己洗尿布、換煤氣罐的時候,她在哪?她在隔壁給嫂子燉雞湯!”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花也懶得澆了,我坐到沙發(fā)上,三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全在眼前。
我和嫂子是同一年生的孩子,她比我早兩個月。
婆婆家就住我們隔壁,是老式的筒子樓,墻壁薄,隔壁說個話大聲點都能聽見。
嫂子坐月子,婆婆是寸步不離。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熬粥、煮雞蛋,變著花樣地做月子餐。
我這邊天天都能聞到隔壁飄來的豬蹄湯、鯽魚湯的香味。
還能聽到婆婆哄著嫂子多吃點,說的話比蜜還甜。
輪到我坐月子了,婆婆就跟沒這回事一樣。
王強那時候在單位忙,經(jīng)常加班,家里就我一個人帶著孩子。
孩子餓了哭,尿了也哭,我手忙腳亂。
最難的一次,是家里煤氣罐空了。
外面下著小雨,天冷得不行,我把孩子裹好放在床上,自己一個人跑下樓,到樓下的煤氣站,扛了個幾十斤的煤氣罐上五樓。
樓梯又濕又滑,我每上一個臺階都腿肚子發(fā)軟,生怕自己一腳踩空滾下去。
回到家,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孩子在床上已經(jīng)哭得嗓子都啞了。
而就在那個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聽到隔壁傳來婆婆和嫂子的笑聲。
從那天起,我這心里就結(jié)了個疙瘩。
這些年,我跟婆婆面子上過得去,但心里那道坎,我一輩子都過不去。
我以為王強會再打電話過來,但他沒有。
一個小時后,我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回來了。
他一臉疲憊地看著我,說:“小娟,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p>
我沒看他,盯著電視機:“我沒委屈,我就是記性好。”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放低了聲音:“當年的事,是媽不對??伤F(xiàn)在都這樣了,你就當可憐可憐她,跟我回去看看,行嗎?”
“可憐她?”我笑了,“誰可憐我?我生完孩子奶水不夠,想喝口湯都沒有,孩子餓得哇哇叫。我問你媽,能不能幫我燉鍋湯,你猜她怎么說?”
王強不說話了。
我替他說了出來:“她說,你嫂子身子弱,我得先緊著她。你年輕,扛得住?!?/p>
“對,我年輕,我扛得住。我扛著煤氣罐上樓,我半夜起來洗幾十塊尿布,我發(fā)著燒還抱著孩子去醫(yī)院。現(xiàn)在她老了,扛不住了,就想起我了?”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石頭一樣砸在地上。
王強搓著臉,半晌才說:“其實……當年你嫂子生孩子,有點產(chǎn)后抑郁,媽是怕她想不開,才……”
“她抑郁,我就活該受罪?”我打斷他,“別說了,王強。你愿意回去你回去,我不會去的。她有大兒子,有她疼到骨子里的大兒媳,用不著我。”
王強看著我,知道再說不動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自己收拾了幾件衣服,出門了。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淚才掉下來。
接下來的兩天,王強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心里也憋著一股勁,他愛回不回,這個家沒他我還過不了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嫂子。
她的聲音帶著點焦急和不耐煩:“弟妹,你可算接電話了。你得勸勸王強,別讓他犯渾。”
我愣了一下:“嫂子,你說什么?”
“我說媽的事!”嫂子的聲音大了起來,“媽現(xiàn)在癱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我們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要上班,孩子馬上要高考,我哪里走得開?
王強倒好,非要把媽往我們這邊推,說當年媽伺候我月子,現(xiàn)在就該我來。這是什么道理?贍養(yǎng)父母是所有子女的責任,憑什么我們一家承擔?”
聽到這話,我沒生氣,反而想笑。
當年婆婆把她當寶一樣捧在手心,什么好的都緊著她,現(xiàn)在需要她了,她開始講“所有子女的責任”了。
我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嫂子,你月子里喝的雞湯,是我婆婆一早去市場買的老母雞。你穿的棉衣棉褲,是婆婆一針一線給你縫的。
她說你身子弱,不能碰冷水,孩子的尿布都是她洗的?,F(xiàn)在她動不了了,你跟我說憑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接著說:“當年我扛著煤氣罐上樓的時候,你在隔壁吃著婆婆給你削好的蘋果?,F(xiàn)在,你來跟我談責任?”
嫂子大概是被我堵得說不出話,氣急敗壞地喊了一句“不可理喻”,就把電話掛了。
我拿著手機,愣在原地。
心里那股堵了三十年的怨氣,好像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口,但流出來的不是痛快,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荒唐和悲涼。
我恨了婆婆半輩子,可到頭來,那個被她偏愛的人,才是最無情的那一個。
我沒再猶豫,立刻回房間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回老家的第一班車。
當我提著行李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王強、大哥,還有嫂子,全都愣住了。
婆婆躺在病床上,頭發(fā)白了,人瘦得脫了相,看到我,渾濁的眼睛里一下子涌出了淚水,嘴巴張了張,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沒理會旁人驚訝的目光,徑直走到病床前。
我看著這個讓我怨了半輩子的老人,心里五味雜陳。
我放下行李,倒了盆熱水,擰干毛巾,開始給她擦臉,擦手。
我的動作很輕,也很慢。
婆婆的眼淚順著眼角一直流。
嫂子在一旁尷尬地站著,小聲說:“弟妹,你來了……”
我沒看她,只是對王強說:“去辦出院手續(xù)吧,我?guī)尰丶?。?/p>
一句話,讓整個病房都安靜了。
王強看著我,眼睛里全是難以置信。
我把媽接回了我們家,請了護工,我也辭掉了清閑的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很多人不理解,連我兒子都悄悄問我:“媽,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奶奶嗎?”
我告訴他:“我不是原諒了她,我只是不想變成自己討厭的人?!?/p>
人到中晚年才明白,心里那點怨恨,有時候放不下,不是因為傷得有多深,而是因為沒看透人心。
當我看到那個曾經(jīng)被捧在手心的人,如今卻斤斤計較、推卸責任時,我突然覺得,我的那點委屈,不值得我變成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照顧婆婆,不是為了求她一句道歉,也不是為了讓誰高看我一眼,而是為了給我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為了給我的孩子做一個榜樣。
以德報怨,不是原諒,而是與自己的執(zhí)念和解。
朋友們,你們說,面對多年的委屈,是該計較到底,還是該選擇和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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