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決定菲律賓前總統(tǒng)杜特爾特命運的時刻即將到來，杜特爾特家族卻接到了一道封口命令——除了老杜本人的死活，其他消息一概不許外傳。

老杜的女兒、菲律賓副總統(tǒng)莎拉在結束新一次的探視后表示，拘留所提醒她，必須遵守探視規(guī)定，所以杜特爾特家族的人，以后不可以對外透露、討論在拘留所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暗示拘留所以剝奪他們探視老杜的權利為威脅，下達了一道封口令。

杜特爾特靠信息差收獲頗豐

我們也知道，過去幾個月，包括莎拉在內(nèi)的杜特爾特子女，只要一有機會就往海牙跑，探視杜特爾特之余，也是通過這段經(jīng)歷，變現(xiàn)政治資本。

即便已經(jīng)卸任多年，杜特爾特這個名字，在菲律賓依然頗有分量，半年前他被逮捕，更是引發(fā)了軒然大波，并間接導致馬科斯陣營輸?shù)袅酥衅谶x舉，后者被廣泛認為，是杜特爾特被押送海牙的“幕后黑手”。

再說了，作為舉足輕重的政治人物，杜特爾特在獄中的任何言論，只要對外公布，都有可能帶來巨大影響。

現(xiàn)在很多人都想知道，杜特爾特的現(xiàn)況究竟如何，而他的子女，無疑能在探視后掌握第一手資料。

此前，莎拉在每次探視結束后，都會對外透露一些拘留所內(nèi)的情況，比如杜特爾特“瘦得皮包骨”，還說前總統(tǒng)安排好了身后事等。這些言論引發(fā)了支持杜特爾特的示威群體的反應，也給國際刑事法院帶來了輿論壓力。

此外，杜特爾特的首席律師一直在為其爭取“臨時釋放”的待遇，而國際刑事法院認為杜特爾特的子女在探視后的表現(xiàn)有引導輿論的嫌疑，一旦放走杜特爾特，可能會影響聽證會的進行，所以堅決反對臨時釋放。

菲律賓政壇進入一種短暫的“靜音”狀態(tài)。杜特爾特家族不再發(fā)聲，馬科斯政府也暫時按兵不動，仿佛一切都在為9月23日的聽證會做準備。

表面的平靜，掩蓋不了暗潮涌動。杜特爾特是否會在聽證會上公開發(fā)聲？是否會借機再度激發(fā)國內(nèi)支持者情緒？這些問題，才是決定菲律賓未來權力格局的關鍵。

可以預見，聽證會之后，無論結果如何，菲律賓政局都將迎來一次大洗牌。若杜特爾特被正式起訴，家族政治地位將遭受重創(chuàng)；若獲得暫時喘息機會，他們勢必卷土重來。

老杜的錦囊妙計

杜特爾特這位政治老手，即便身陷囹圄，其影響力依然穿透了海牙的高墻。在一次探視中，他曾悄悄遞給女兒莎拉一個“錦囊妙計”。他敏銳地抓住了小馬科斯政府正在推動的抗洪工程反腐工作，建議莎拉借力打力。

計策的核心，就是公開要求小馬科斯將反腐范圍擴大化，從一個具體的工程項目，延伸到整個官僚體系。這是一步絕妙的將軍。小馬科斯如果拒絕，就會在民眾面前失信，坐實反腐只是政治作秀的指責。可如果他真的擴大反腐，勢必會觸動自己陣營的利益，引發(fā)內(nèi)部的巨大動蕩。

這一招，充分體現(xiàn)了杜特爾特家族的政治智慧。他們深知，作為來自棉蘭老島的非傳統(tǒng)政治勢力，要對抗盤踞呂宋島、根深蒂固的馬科斯集團，光靠悲情和民意是不夠的，必須用這種精巧的政治杠桿，去撬動對手內(nèi)部的裂痕。

小馬科斯的雙面刃

對于現(xiàn)任總統(tǒng)小馬科斯而言，將杜特爾特送進ICC，本是他鞏固權力、清除政敵的一招險棋。他表面上打著“尊重國際司法”的旗號，宣稱政府不會干預，但外界普遍認為，若沒有馬尼拉方面的默許甚至暗中推動，ICC的逮捕令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在菲律賓執(zhí)行。

這把借來的刀，如今卻成了一把雙刃劍，讓小馬科斯自己也陷入了騎虎難下的窘境。杜特爾特被捕，確實震懾了菲律賓政壇。許多地方政治家族看到了小馬科斯強硬甚至冷酷的一面，原本的盟友開始心生忌憚，悄悄拉開距離。

有意思的是，裂痕甚至出現(xiàn)在了馬科斯家族內(nèi)部。小馬科斯的親姐姐、參議員伊梅·馬科斯，就出人意料地在參議院發(fā)起了對杜特爾特逮捕程序的審查。她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是要確保流程合規(guī)。但其背后，既有她與莎拉·杜特爾特的私人情誼，更有為馬科斯家族留下后路的長遠政治考量。

內(nèi)外壓力，小馬科斯也試圖做出一些緩和姿態(tài)。他解雇了親自帶隊執(zhí)行逮捕任務的國家警察總長托雷，這個舉動被廣泛解讀為向杜特爾特家族示好?？上?，這種不痛不癢的示好，并未換來對方的諒解。

杜特爾特家族開出的和解條件只有一個：立即釋放老杜。這個條件，小馬科斯斷然拒絕。至此，兩大家族的矛盾已經(jīng)徹底公開化，再無轉(zhuǎn)圜余地。雪上加霜的是，小馬科斯政府在經(jīng)濟民生問題上持續(xù)失分，這進一步削弱了他的執(zhí)政基礎，也讓杜特爾特家族的反擊顯得更加游刃有余。

結語

海牙的封口令，像是給菲律賓這場驚心動魄的政治大戲按下了靜音鍵，但舞臺下的暗流卻因此變得更加洶涌。權力游戲的本質(zhì)，從來都不是由法庭上的唇槍舌劍決定的，而是取決于國內(nèi)民眾的支持和政治資源的掌控。

杜特爾特的健康狀況、他在獄中的一舉一動，因為這道禁令而成了無人能解的謎題。這種信息的真空，反而可能加劇菲律賓社會的政治極化。支持者會愈發(fā)擔憂，反對者則會不斷猜測。

可以預見，隨著9月23日聽證會的臨近，杜特爾特家族必然會想方設法，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尋找新的突破口。而小馬科斯政府，也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這場隨時可能失控的政治風暴。這場跨越國際法庭與國內(nèi)政壇的權力對決，遠未到達終點，真正的高潮或許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