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累的時候,會累才正常,不會累反倒不正常了。
在這個紛擾的世界里,一個人面對的誘惑和困惑那么多,哪怕身子不累,心也肯定多多少少累的。
所以,懂得休息的人,讓自己毫無負罪感休息的人,生活才健康。
羅素說過:“休息不是罪惡,是理智的投資?!?/p>
這話實在。如同手機需要充電,人若不停運轉,早晚耗盡能量。
允許自己休息,是長久之計,非一時偷懶。
歇息,本為天道所存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經(jīng)地義。
可如今呢?
“忙”似乎成了一種生活勛章,歇著反似虧欠了。
有這種心理,這實在很荒謬。
話說東漢末年,有位名士許劭,月旦評天下人物,一言可定士子前程,以至于一時之間門庭若市。
某日,他處理完緊要事務,不顧案頭堆積如山的拜帖,徑自掩門高臥。
家仆惶惑提醒他:“尚有諸多名帖待復,恐失禮于人?!?/p>
許劭坦然道:“日已西沉,心神已疲。強支病體應對,言辭昏聵,反失公允。不如安寢,待明日神清再理?!?/p>
果然,一夜安眠后,他精神煥發(fā),評點人物更顯洞見,更有方向感。
莊子有言:“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p>
順天應時,不違本心,哀樂不入,方得自在。
學會休息,是順應自然律動的智慧,絕非懈怠。
好好休息,則能守護著生命內在的節(jié)奏與韌性,此乃天道所存。
停步,為了更遠的征途
一個人若一直只顧低頭趕路,常忘了為何出發(fā)。
那么,自己勢必會越走越累,越累越苦。
到頭來,容易選擇錯了方向,內心越來越排斥,也越來越感到痛苦。
暫停,恰是為了校準方向,積蓄力量再啟程,這樣方能走得遠,走得穩(wěn)。
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晚年任太子少傅,公務之余常往洛陽香山寺小住。
某次,他處理完文書,獨自策馬上山。
寺中老僧見他面帶倦色,便邀他靜坐聽松濤。
白居易起初還惦記著案牘,心神不寧。
隨著松風陣陣,鳥鳴山幽,他緊繃的心弦漸漸松弛。
就在這半日清閑里,那首“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無心水自閑。何必奔沖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間”的絕句悄然浮上心頭。
蘇軾曾嘆:“因病得閑殊不惡,安心是藥更無方?!?/p>
病中得閑,反覺安然;安心本身,便是良藥。
有時暫停,恰能獲得超越日常的清醒視角與創(chuàng)造靈感。
這不是停滯,而是生命螺旋上升的必然回旋。
心安,方得閑暇真味
真正的閑暇,在于心安理得,在于能讓自己毫無心理負擔地休息。
若休息時心似油煎,反不如不歇。
北宋名臣蘇舜欽被貶蘇州,購得一處廢園,修葺后取名“滄浪亭”。
某日午后,他獨自攜一壺酒、一卷《漢書》入園。
讀到張良于博浪沙狙擊秦始皇未果時,拍案大呼:“惜乎擊之不中!”遂浮一大白。
讀到張良遇黃石公得授兵書處,又嘆:“孺子可教也!”再飲一杯。
妻子隔窗窺之,笑對仆人說:“有此漢書下酒,一斗誠不算多也?!?/p>
蘇舜欽就在這毫無掛礙的獨處時光里,盡享書酒之樂,內心澄澈安寧,自在逍遙。
林語堂先生說:“忙里偶然偷閑,鬧中偶然覓靜,于身于心,都有極大裨益。”
人,貴在懂得偷閑覓靜,滋養(yǎng)身心。
當心安理得地擁抱閑暇,生命便如澄澈之水,映照出本真與自在的萬千光華。
這方是生活藝術的至高之境。
請記?。?/p>
人非永動機,弦緊則易崩。
負罪感是加在休息上的無形枷鎖。
真正智慧的生命,懂得在自然的律動中安頓身心。
放下那份莫名的焦慮吧。
允許自己像草木順應四時般休養(yǎng)生息。
你坦蕩安眠的時刻,恰是生命智慧最豐盈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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