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一個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者”,除了要有博愛濟(jì)眾的仁者之心,也要有廓然大公的圣人之心,還要有救苦救難的悲憫之心,更要有共情同情的惻隱之心。然而,除此之外,在云波詭譎的“打高端局”的生存環(huán)境中,還要擁有縱橫捭闔的外交能力和高深莫測的權(quán)謀手段。所以說,當(dāng)領(lǐng)導(dǎo),不容易啊!
要論權(quán)謀手段,《春秋》這部史書開篇就給我們上了一課,而一課就是“鄭伯克段于鄢”。也許有人說,“鄭伯克段于鄢”不就是鄭莊公與共叔段兩兄弟“二龍奪嫡”的故事嗎?然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鄭伯克段于鄢”這個典故中,隱藏了鄭莊公的驚天謀略,一般人看不懂,看懂的不是一般人。
鄭莊公與共叔段本來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在周禮的洗禮下,應(yīng)該是要“兄友弟恭”的,但是鄭莊公收獲了父愛,而共叔段收獲了母愛。由于武姜這個“扶弟魔式”的母親的偏心,導(dǎo)致鄭莊公雖然頗得父愛,但是對它的繼承人地位依然是岌岌可危。因為,武姜一直給鄭武公吹枕頭風(fēng),想要“廢長立幼”。
大家別小瞧了這“枕頭風(fēng)”,厲害著呢,要不是鄭武公雄才大略,意志堅定,又加上親眼目睹了周幽王廢長立幼所帶來的沉痛代價,再加上鄭國是周朝的一個年輕諸侯國,沒啥底蘊,所以,堅定不移的遵守古訓(xùn),支持“長公子”作為他君位的繼承人。
武姜琢磨,這“枕頭風(fēng)”不太行啊,那只能另辟蹊徑了。結(jié)果這個時候,鄭武公與世長辭了。朝中大臣按照鄭武公遺命,擁立鄭莊公繼位。鄭莊公繼位的時候,年紀(jì)還小,也就十三四歲。武姜趁著鄭莊公年少,于是以“母親之名”為小兒子討要封地。這種情況,無論是從道義上,還是從禮義上,鄭莊公都沒有辦法拒絕。而也正是從武姜為共叔段討要封地開始,鄭莊公的權(quán)謀之路赫然鋪開。
第一招,投石問路。鄭莊公繼位為君,但母親向他為親弟弟討要封地原本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如果一開首就“獅子大開口”,那意義就變了。所以,鄭莊公也想看看他母親究竟偏心到什么程度?結(jié)果武姜一開口就要“制邑”這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太過險要,而且以前虢叔曾死在那里,所以就叫武姜換一個,結(jié)果武姜直接開口要了“京邑”。
如果武姜開口不要“京邑”,而是要一個小一點的城池,可能就不會為后面“鄭伯克段于鄢”埋下禍根。鄭莊公將“京邑”封給弟弟共叔段,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強(qiáng)烈反對,尤其是以祭足為代表的,祭足指出,“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進(jìn)一步分析道,“今京不度,非制也”,并指出了最終的結(jié)局可能會是“君將不堪”。不得不說,祭足的戰(zhàn)略眼光真是牛叉,怪不得他后來會成為春秋第一權(quán)臣的。
第二招,未雨綢繆。俗話說,“害人的心思不可有,防人的心思不可無”,畢竟為了那“至尊”的位置,要說沒有人眼饞那是假的,鄭莊公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尤其是祭足給他分析了一番之后,他雖然嘴上沒有直說,但是心里卻開始“未雨綢繆”,以防“未來生變”。
第三招,順藤摸瓜。武姜一直在為小兒子共叔段謀求各種便利,甚至還為小兒子做內(nèi)應(yīng),意圖顛覆鄭莊公的“君位”,但是這個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要不然那一批大臣也不會一直給鄭莊公進(jìn)諫,但是事情的脈絡(luò)還不是特別清晰的時候,一定不要“打草驚蛇”,而是要“順藤摸瓜”,搞清楚事情背后的秘密。
第四招,靜觀其變。事情的脈絡(luò)搞清楚了,鄭莊公知道母親在給弟弟做內(nèi)應(yīng),鄭莊公也知道弟弟在擴(kuò)張勢力,但是這個時候,鄭莊公不能先發(fā)制人,因為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將共叔段拿下,一定會惹得滿朝非議,還可能引發(fā)其他諸侯的強(qiáng)烈干預(yù),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什么呢?等共叔段發(fā)動叛亂。
第五招,名正言順。誠如《論語》所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利”,所以,要將共叔段這個隱患一舉蕩平,就要站在道德制高點,無論是周天子,還是其他諸侯,無論是滿朝文武,還是社稷子民,都挑不出毛病,這個很重要。
所以,鄭莊公一直都在做準(zhǔn)備,一直坐等共叔段發(fā)動叛亂,而共叔段也恰好“上道”,一如鄭莊公所想,果然在鄭莊公繼位二十二年后,實在按耐不住了,他終于鼓起勇氣對鄭莊公說,不好意思,我不裝了,我攤牌了。鄭莊公隱忍了二十二年,就等共叔段這一刻了,結(jié)果,鄭莊公在“鄢邑”大敗共叔段,共叔段只好灰溜溜的逃到共國。
可能正是因為鄭莊公的君王權(quán)謀,于是被《谷梁傳》說成是“處心積慮”。實際上,這種說法是有失公允的。作為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如果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就會被無聲無息的“消失掉”。因為他們身后是千千萬萬個家庭,社稷不容有失,他們必須乾綱獨斷、勇毅剛強(qiáng),畢竟“慈不掌兵”,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古往今來,概莫能外!
從《左傳》中了解到“鄭伯克段于鄢”的歷史真相,不得不說,鄭莊公的確是一個權(quán)謀高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克段于鄢”之后的大約二十年時間,就讓僅僅傳承三世的新生諸侯國迅速成為春秋早期第一個小霸之國,也更不會成為春秋三小霸之首。而鄭莊公的權(quán)謀手段,是真正在決賽圈的高端玩法,只可惜一般人根本學(xué)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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