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父的聲音像一把鈍刀,割在人心上。他說,女兒走的第二天,親家公拎著幾瓶酒,來了。
酒?不是花圈,不是跪地磕頭,不是自縛請罪,是——酒。
我差點以為看錯了。還以為是“提著人頭來謝罪”,結(jié)果人家是“提著二鍋頭來談判”。這操作,堪稱人間奇劇。
女兒被打得全身是傷,指甲縫里全是墻灰——那是她最后掙扎時,摳著門縫想活命的證據(jù)??!她不是病死的,是被活活虐出來的冤魂!
結(jié)果親家第二天就來“談和解”?幾瓶酒,外加一個“對不起”,就想把一條人命、一個家庭的天崩地裂,輕輕巧巧地灌進酒杯里,一飲而盡?
荒唐!可笑!更可悲!
你說,劉家缺錢嗎?就算金家搬來一座金山,能換回那個叫“女兒”的稱呼嗎?能抹掉她死前那一聲聲無聲的呼救嗎?能讓她父母夜里不再驚醒、不再夢見女兒滿身是血地喊“爸、媽,救我”嗎?
不能。
所以,這酒,不是誠意,是算計;不是懺悔,是交易。你們心里打的算盤,清清楚楚: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大事;酒能喝平的命,就不算人命。你們想用幾瓶酒精,麻醉一個父親的悲痛,澆滅一個家庭的怒火。你們以為法律是可以討價還價的菜市場,命案是可以打折促銷的清倉貨?
可笑至極!
更諷刺的是,當初劉家人為什么反對這門婚?不是勢利,不是瞧不起,而是——金家口碑太差。街坊鄰里誰不知道?兒子戾氣重,家風歪,婚前就花天酒地,婚后更是變本加厲??膳畠浩粣矍槊闪搜?,覺得“我能感化他”。結(jié)果呢?感化沒感化成,命搭進去了。
現(xiàn)在人死了,你們?nèi)也畔肫饋怼罢J錯”?早干嘛去了?她被打的時候,你們聽見了嗎?她哭喊的時候,你們管了嗎?她一次次求救,你們裝聾作啞,現(xiàn)在倒學會“提酒道歉”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裝瞎!
要是真有良心,這個時候,金家上下,就該跪在劉家門口,不求活,不求饒,只求一個字:罰。
讓法律判,讓天理審,讓人心評。兒子犯的錯,父母脫不了干系。家教不嚴,縱子行兇,你們也是共犯。別說提酒了,就算你們把金某五花大綁捆來,劉家都不一定接這“和解”的臺階——不是因為狠,是因為痛到麻木,恨到骨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八個字,不是口號,是文明的底線。如果道歉有用,監(jiān)獄早該改成酒樓了,法官改行當調(diào)解員,死刑犯臨刑前鞠個躬說“我錯了”,就能領(lǐng)個“改過自新獎”回家團圓?
那還要法律干什么?還要法院干什么?還要正義二字掛在墻上吃灰嗎?
這起悲劇,照出的不只是一個家暴男的兇殘,更是一整個家庭的冷漠與算計。他們不是不知道錯,他們是覺得“錯可以買”。他們不是不懂痛,他們是覺得“別人的痛不值錢”。
可他們忘了,人心不是秤,是火。你若長期往里扔柴,總有一天,它會燒穿地獄,燒到你家門口。
劉父哽咽的那一刻,不是軟弱,是山崩。一個父親,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活活折磨致死,第二天,兇手家人提著酒來“求情”——這不是求情,這是二次凌遲。
所以,別再問“為什么劉家不原諒”。換你,你能咽下這口酒嗎?那不是酒,是血;那不是道歉,是羞辱;那不是和解,是再一次把刀,捅進活著的人心里。
最后說一句:這世上,有些錯,贖不了。有些酒,喝不下。有些人,死了才干凈。而有些家,散了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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