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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人貼春聯(lián)用的是字母,但家家戶戶門口那個“”字,還是漢字。
這事兒擱誰聽著都覺得像個錯亂的謎:越南早在幾十年前就把漢字徹底廢了,街頭巷尾全是拉丁字母寫的“國語字”,連小學課本都不認漢字了,可偏偏這個“福”字,愣是沒動。
不是找不到替代詞,也不是沒人提過要換,就是沒人真動手去換。
貼“福”這件事,在越南成了一種不成文的默契,誰都知道它不是寫著玩的,而是留著看的,認祖歸宗的一口氣。
這口氣,不是誰都理解得了的。
1945年,越南宣布獨立,一紙命令下來,漢字教學取消,公務文書轉用國語字,八歲以上的孩子必須學新字母,不學就沒資格投票。
那年,阮文祥接到通知,說要參與新教育制度的編制工作,他坐在書桌前,一夜沒合眼。
桌上擺著兩樣東西,一本《論語》,一本由法國傳教士編的《國語字語法入門》。
一個代表舊世界,一個代表新秩序。
而他,正夾在中間,騎虎難下。
他的祖父是阮朝的進士,家里祖堂里還掛著手寫的“福壽安康”四個大字。
他自己,十歲寫對聯(lián),十五能背《左傳》,二十歲那年在文廟前寫下“道在民心”,一時成了河內文人圈里頭的風頭人物。
可這年頭變得太快,他教了一輩子漢字,如今要他親手簽字廢了它,全家人都盯著他怎么選。
可他最后還是簽了。
不是因為不認漢字了,而是知道再拖,什么都留不下。
他說:“至少把‘?!至粝?。
這話沒跟誰講,只寫在一張便簽紙上,夾在一本舊書里。
后來他搬到北部鄉(xiāng)下,種菜種花,再也沒回過文廟。
春聯(lián)他不寫了,倒是在每年過年的時候,親手裁一張紅紙,寫一個“?!弊郑N在門口。
“我不寫春聯(lián)了,就留這一個字。
值。”
外頭的人都說越南是徹底改了文字的國家,對聯(lián)都用拉丁字母寫,那場面別說中國人,就是越南老人自己看了也擰巴。
但說實話,也不能全怪他們。
法國人一來,先是讓學法文,法文太難,普通老百姓根本學不動。
后來傳教士就用拉丁字母拼越南語,搞出一套“國語字”,慢慢推進,越南人也就接受了。
到后來,日本人來了,法軍走了,誰也顧不上文化這塊了。
可等越盟真正掌權那會兒,國家要整合,統(tǒng)一語言成了頭等事。
漢字被正式踢出歷史舞臺,從那一天起,越南就開始用拉丁字母過年。
可“福”這個字,它沒走。
你上街看看,春聯(lián)用字母寫,但“?!边€是漢字。
寫得歪的有,寫錯的也有,但只要寫出來的,有人認,有人貼。
這字,不光是寫著好看。
它在越南人心里,是個寄托。
家里有老人沒了,貼“?!?;孩子出生,貼“?!?;生意開張,貼“?!?。
這不是中國人的專利,也不是越南人學來的表演,這是他們幾百年來過年時就有的底色。
你如果去越南南部的華人社區(qū),那里的“?!弊指v究。
寫金邊的,寫篆書的,還有貼在燈籠上的,貼在米缸上的。
越南華僑,遠在異鄉(xiāng),看見漢字,尤其是“?!弊郑睦锞拖裼腥它c了一盞燈。
那不是迷信,是認根。
阮文祥晚年住在河內郊外,日子過得很清淡。
他不再講課,但每年春節(jié)前,附近的孩子們還是會跑來請他寫“?!弊?。
他不收禮,只說:“你們貼的時候,別貼反了。
有人問他:“老師,您學了一輩子漢字,最后還得看著它退出歷史,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他笑了一下,說:“退是退了,但沒走干凈。
只要還有一個字留著,就不是全沒了?!?/p>
“?!边@個字,寫得好不好看,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貼在門上的那一刻,心里知道它是啥意思。
知道它從哪兒來的,知道它留著是為了什么。
越南廢漢字七十多年了,政策改了,人心沒改。
貼“?!边@事,不是因為規(guī)定,而是因為記得。
記得,就還在。
就跟阮文祥一樣,他后來怎么走的沒人知道,聽說是病重那年春節(jié)沒寫“?!弊郑T上空著。
鄰居孩子看見了,自己寫了一個拿過去貼。
歪歪扭扭的,但他點頭了。
參考資料:
《越南古代文獻研究》,胡文輝,越南國家出版社
《漢字在越南的歷史傳承》,北京語言大學出版
《越南國語字的形成與發(fā)展》,河內大學語言系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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