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銅鎖與窩頭)
同為漢朝皇室,宣帝能打跑匈奴,成帝、哀帝再荒唐也過了把皇帝癮,輪到他卻慘到家:兩歲被拉去當“太子牌位”,五歲就成了亡國奴,關(guān)在屋子里十五年,最后連爹娘是誰都記不清。孺子嬰劉嬰,這西漢的最后一塊“遮羞布”,到底有多冤?
(圖:母子別)
元始五年的冬天,長安城里年味漸濃,可廣戚侯府里卻哭哭啼啼。剛滿兩歲的劉嬰被幾個太監(jiān)硬從娘懷里拽出來,小家伙穿著件不合身的錦袍,哭得臉紅脖子粗,小手死死扒著門框不肯放,嘴里就會喊“娘……娘……”。他哪知道,這一去,就再也見不著親爹媽了。
幾天前,他那位只見過兩面的堂叔漢平帝,剛被王莽一碗毒酒送了命。王莽想當皇帝想得發(fā)瘋,可又怕大臣們罵他篡位,眼珠一轉(zhuǎn),想出個“曲線救國”的招,先找個吃奶娃娃頂一陣子,等大家看習慣了他掌權(quán),再順理成章坐上龍椅。
挑來挑去,就挑中了劉嬰。為啥是他?漢元帝的子孫早就斷了根,只能從漢宣帝的后代里找。
宣帝的曾孫里,五個諸侯王、四十八個列侯,最小的也十來歲,王莽瞅著就煩:“這些半大孩子都有自己的心思,哪有奶娃娃好擺弄?”
于是他搬出套歪理,說“兄弟不能繼承兄弟的家業(yè)”,把那些適齡的全刷下去,最后選中了宣帝玄孫里年紀最小的劉嬰。
這孩子那會兒剛會蹣跚走路,話都說不利索,連自己叫啥都不知道,就被王莽冊立為“皇太子”,注意,是“皇太子”不是“皇帝”,王莽美其名曰“孩子太小,先當太子歷練歷練”,明眼人都知道,這皇位是給王莽自己留著的。
有回王莽帶著劉嬰上朝,小家伙被太監(jiān)抱在懷里,看著底下黑壓壓跪著一片人,嚇得直往太監(jiān)懷里鉆。
王莽坐在旁邊的“攝皇帝”寶座上,接受百官朝拜,嗓門洪亮地喊“平身”,劉嬰被這動靜嚇得“哇”一聲哭了,尿了太監(jiān)一袖子。
王莽臉一黑,低聲罵了句“沒用的東西”,趕緊讓人把孩子抱下去,你看這戲演的,連個孩子的哭鬧都容不下,還裝啥忠臣?
劉嬰的日子,過得連王府里的阿貓阿狗都不如。名義上是皇太子,卻被扔在東宮偏殿,身邊就倆老媽子看著。
親爹劉顯想進宮看看兒子,門都摸不著,王莽早把他打發(fā)回封地,還放話說“外戚不得干政”,其實就是怕父子倆見面,有人拿這說事兒。
(圖:玩石子)
每天的飯食就一碗稀粥、半個窩頭,老媽子喂他吃幾口,就把他丟在地上自己玩。地上鋪著層舊氈子,連個玩具都沒有,劉嬰就撿著地上的小石子啃,啃得滿嘴是泥。
老媽子想管,又不敢,王莽早下了死命令,誰敢跟皇太子多說一句話,打斷腿。有個老媽子心軟,偷偷給孩子唱了句家鄉(xiāng)的童謠,當天就被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扔進大牢里沒了音信。
我翻《漢書》,里頭就一句“幽之,不得與人語”,可想想都覺得揪心。一個兩歲的娃,整天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聽不見人說話,只能自己跟自己玩,能不憋出毛病嗎?
民間有野史說,王莽為了讓他徹底變成傻子,故意不給飽飯,還經(jīng)常在他跟前摔東西嚇唬他。這說法雖沒正史佐證,但王莽把劉嬰關(guān)起來的用心,昭然若揭,一個啥都不懂的白癡,才不會有人拿他當幌子反自己。
王莽當“攝皇帝”的第三年,覺得火候到了,就開始演“禪位”的戲碼。他讓人做了個銅盒子,里面塞了塊破布,說這是“天書”,寫著“老天爺讓王莽當皇帝”。然后揣著這盒子去見王太后,也就是他姑姑,逼著老太太交出傳國玉璽。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把玉璽往地上一摔,罵道“你們王家遲早遭報應”,可罵歸罵,玉璽還是被王莽撿走了。
(圖:五歲孺子嬰禪位)
那天,五歲的劉嬰被拽到朝堂上,穿著件小得可笑的禮服,站在王莽身邊。他看著王莽穿上龍袍,接過玉璽,底下的人喊“萬歲”,嚇得直往太監(jiān)身后躲,小手緊緊攥著太監(jiān)的衣角,嘴里模糊著發(fā)出回家的聲音,太監(jiān)紅著眼圈別過頭,不敢搭話,這孩子哪還有家?
王莽當了皇帝,改國號為“新”,西漢就這么亡了。他沒殺劉嬰,不是心善,是怕落個“弒君”的名聲,就把大鴻臚府改成“定安公府”,把劉嬰關(guān)了進去。
這府里的門窗都釘著木板,透光的地方都沒幾個,院子里光禿禿的,連棵草都不長。劉嬰就被關(guān)在這兒,一關(guān)就是十五年。
(圖:水缸邊喝水)
十五年里,劉嬰從個奶娃娃長成了二十歲的青年,可腦子還停留在五歲。沒人跟他說過話,他連自己叫啥都不知道,見了人只會傻笑,餓了就指著嘴“啊啊”叫,渴了就趴在水缸邊舔水。
府里的老仆人說,有時候他會在院子里轉(zhuǎn)圈,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坐在地上哭,哭完了繼續(xù)轉(zhuǎn),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啥。其實他啥也想不了,就是覺得悶,覺得委屈,可連“委屈”倆字都不會說。
直到王莽地皇四年,綠林軍打進長安,殺了王莽,更始帝劉玄進了城,才有人想起這號人物,把他從府里放了出來。那會兒的劉嬰,頭發(fā)跟草窩似的,衣服又臟又破,見了人就躲,跟受驚的小野獸沒啥兩樣。
劉玄見他這副傻樣,覺得翻不起啥浪,就沒殺他,把他扔在長安城里沒人管,跟扔了塊沒用的破布似的。
可就算是塊破布,也有人想撿起來利用。平陵有個叫方望的儒生,腦子活,覺得“劉嬰是西漢正統(tǒng),立他當皇帝,肯定能招兵”。他偷偷找到劉嬰,把他劫到臨涇,找了件舊龍袍套在他身上,擁立他當“皇帝”。
(圖:任人排布的孺子嬰)
劉嬰啥也不懂,被人按在龍椅上,看著底下的人磕頭,只會傻呵呵地笑,龍袍的腰帶松了都不知道系,得旁邊的人幫他拽著。
劉玄聽說這事兒,氣得拍桌子:“一個都有人搶,這不是打我的臉嗎?”立馬派丞相李松帶兵去打。
白癡
沒幾天,臨涇就被攻破了,方望被殺,亂兵沖進來的時候,劉嬰還坐在龍椅上,手里拿著個啃了一半的窩頭。一把刀砍過來,他才“啊”了一聲,倒在地上沒了氣。
到死,劉嬰都不知道自己為啥會死。他沒當過一天真皇帝,卻成了西漢的末代君主;沒害過一個人,卻落得個被關(guān)十五年、最后慘死的下場。說他是西漢最冤的皇室,沒人敢反駁。
有人問,要是劉嬰沒被立為太子,當個普通列侯的兒子,會不會好點?我覺得會。至少他能跟爹媽過日子,能跟著先生認幾個字,能在院子里追蝴蝶,長大了娶個媳婦生幾個娃,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變成連話都說不利索的白癡,最后死在陌生人的刀下。
可歷史沒那么多如果。劉嬰就像片被狂風卷著的葉子,身不由己,最后落在泥里,被人踩碎。他的悲劇,不是他自己的錯,是西漢氣數(shù)已盡的最后證明。
從元帝開始,皇權(quán)就一點點被外戚拿走,成帝荒淫,哀帝昏庸,平帝年幼,到劉嬰這兒,大漢早就沒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骨氣,只剩下個空架子。
王莽不過是推了最后一把,就算沒有王莽,也會有張莽、李莽,劉嬰照樣逃不過當工具人的命。
歷史這面鏡子,照得出權(quán)力的厲害,也照得出人心的涼薄。王莽為了皇位,能把兩歲娃關(guān)成;方望為了名利,能把推上龍椅;劉玄為了權(quán)力,能毫不猶豫殺了這無害的,他們眼里只有自己的欲望,沒人把劉嬰當人看。
我們記住劉嬰,不是因為他多偉大,是因為他的慘提醒我們:平常日子有多金貴,能自由說話、自由見家人,有多不容易。至少我們不用活在別人的算計里,不用成為權(quán)力斗爭的犧牲品。比起劉嬰,我們已經(jīng)幸運太多了,這大概就是讀歷史的意義:從別人的苦里,懂得惜自己的甜。
本篇為歷史通俗演繹,主要參考《史記》《漢書》,部分情節(jié)融合民間傳說與文學再構(gòu)。
參考資料:
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
(東漢)班固:《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2.
本文部分配圖由 AI 輔助生成,僅為增強歷史氛圍與理解體驗,非史實復原,請讀者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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