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范圍內,人們習慣把中國叫作“基建狂魔”。
疫情那陣子,十天搞定火神山醫(yī)院的速度,真是讓全世界都驚了個夠,至于廣東松山湖的那條39公里的鐵路隧道,也只花了六年工夫就搞定了。
不過,有一項工程,竟然讓這個“拼命三郎”也遇到難題。這條不到15公里長的大柱山隧道,整整花了12年時間才搞定,投資還高達3000億。
火車從里面跑過去只需要7分鐘,可是建這條隧道的花費,足夠修好好幾條高速鐵路了。
歐美國家都直呼看不懂:花這么大一筆錢,在天氣糟糕的山里鑿個洞,到底圖個啥?
大珠山隧道搞得這么難,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基建狂魔”都得耗上12年才搞定,它到底哪兒不同凡響?
大柱山隧道的麻煩,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它藏在橫斷山脈深處,這塊地方是印度洋板塊和亞歐板塊的交界處,兩個大板塊推擠著,形成了復雜的“褶皺”。山高坡陡,地質結構亂得像一團亂麻,搞起來可沒那么容易。
要搞通這隧道,得穿過六道斷裂帶,說白了光是瀾滄江深大斷裂和保山褶皺帶,已經足夠讓施工隊傷腦筋了。
這些隧道的專家們來自五百多個國家和地區(qū),親眼見過后,不少人直言“實在沒法干”,甚至把這里叫做“地獄的門口”。
怎么回事呢?因為這地方幾乎把所有隧道工程可能遇到的麻煩都集合在一塊了——斷層里滿是水,溶洞像個迷宮,石頭忽然還會炸裂,簡直就是個“地質博物館”似的。
果然不出所料,一開工的頭一年,問題就接踵而至。
2009年8月,工人在燕子窩斷層進行鉆孔時,掌子面突然裂開一個手掌大小的裂口。
緊接著,泥漿夾帶著水拼命往外涌,裂口越撕越大,一個小時內就把4米高的工程車埋了進去,幾小時之后,幾百米長的隧道全都被水和泥漿填滿了。
這還不是最慘的,燕子窩斷層屬于高壓富水斷層,水壓非常驚人,一旦涌水,就能帶著沙子、石子一起噴射出來,幾十噸的重物還能被沖得遠遠的,超過40米。
在這邊,一小時最多能噴出1500方水,到了高峰期一天差不多得有7萬方水,十幾年下來,涌出量就堪比十多個西湖那么多。
工人們只得踩著泥漿,抬頭避著水柱往前推進,一天最多也就挖出20厘米左右。就這156米長的斷層,硬是拖了兩年多才挖完。
這人從剛出校門的小伙子鍛煉到現(xiàn)在,變成兩個孩子的爸爸,頭發(fā)都白了不少。
水的問題還沒搞定,排水這個事又變成了新麻煩。
隧道是往下挖的,洞口那邊地勢高,里面的水沒法靠自然坡度往外排,這就是反坡排水的道理。
偏偏這段反坡路長達5.7公里,坡度還超過20‰,水排不出去,機器容易出問題,人也有危險。
工程隊沒招兒,只得在洞里搞了8座大容量固定泵站,還有1個應急泵站。
那7座泵站像接力一樣,一層一層把水推到順坡水溝里,就這么排水,硬是把上百臺抽水泵用了壞。
水的問題還沒解決完,“火”的磨難又緊隨其后。
本來就挺悶的隧道,再加上地熱高、設備散熱什么的,溫度常年都在三十度左右。
挖到五公里深的時候,溫度一下子沖到四十多度,濕度也飆到80%多,待里面就像是在蒸桑拿一樣。
設備擋不住了,測量儀器要進洞得等上兩三個小時,壞得比別的隧道快幾十倍,原本二十分鐘的活,在這兒得耗上一個多小時。
工人們更遭罪,站在那里半個小時就開始頭暈惡心,中暑啊啥的,挺常見的事,不少人還得了風濕病。
大家就只能想點土辦法:在掌子面放點冰塊,再裝個風扇把冷氣吹過來??杀鶋K降溫范圍狹窄,離遠了就沒啥用,只能硬撐著。
有人說在這兒搞工程,真是“水深火熱”,這話一點不假。
更嚇人的是巖爆,橫斷山脈是板塊擠壓擠出來的,隧道又埋得挺深,地應力特別大,石頭突然崩塌,還會伴隨著氣浪沖擊過去。
那天晚上,三個人在臺車上拉線,忽然一塊大石頭砸下來,緊接著,差點鬧出人命的事發(fā)生了——一股拳頭那么粗的水柱從頭頂噴出來,場面挺驚險。
事情變得挺難搞的,不過工程隊想出了個辦法。
為了應對突發(fā)的水涌泥水,工程隊琢磨出個辦法,采取“高壓動水分段引排配合超高壓聚合注漿”的措施,一邊排水一邊用特別的漿液加固巖層,那漿液能扛住20兆帕的壓力,水都沖不垮。
這十多年來,他們不斷鉆研,攻關難題,累計拿到30多項專利,全都致力于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
項目經理姜棟曾表示:“大柱山隧道還沒通,我怎么能心甘情愿走呢。”
這句話,成了不少人心里的信條。
有人一下子就問了,花那么多錢、耽誤那么多時間,非得繞開不成嗎?
這個還真不行啦。大柱山隧道呢,是大瑞鐵路里的一個站點,這條從大理開到瑞麗的鐵路,得翻越瀾滄江、怒江,還要穿過高黎貢山,是泛亞鐵路西線里頭的重要一段。
你這個說法挺對的。泛亞鐵路西線,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實際上,它是中國直達東南亞的最短路徑之一。將來,還能延伸到緬甸、印度,甚至直接通到印度洋,真是個大工程呀。
這就代表著,我國在進口石油和外貿運輸方面,不用再費勁兒和馬六甲海峽拼命較勁了。
你得清楚,現(xiàn)在我們國家有60%的石油和70%的外貿都得依賴馬六甲海峽,這個風險實在挺高的。
要是繞開大柱山的話,保山、德宏這些地方要么沒法建鐵路,要么就得走很長的彎路,結果云南的鐵路網絡就難以全面展開了。
即使還有其他的方案,比如從清水河口岸出境的中緬第二通道,也無法取代大柱山在位置上的關鍵作用。
到了2020年4月28日,大柱山隧道順利貫通了。
這一下,大理到瑞麗的路真的變得更近了不少,客運和貨運都變得方便了,更別說沿線的資源能順暢地輸出去,外頭的東西也能輕松輸進來,經濟肯定能火起來。
云南的對外開放程度提升不少,和東南亞國家的聯(lián)系變得更緊密,能源和物資的運輸方便了許多,已經不再那么依賴中東那個地方了。
這條隧道,簡直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西南地區(qū)通向世界的大門。
現(xiàn)在再看這數額,3000億,花上12年,真是劃得來嗎?
那些曾在泥巴里泡過、在炙熱中受過苦、在巖爆危險前奮戰(zhàn)的建設者們,用雙手開鑿出的,不僅僅是一條隧道,更是中國基礎設施的信念,以及通往更遠未來的捷徑。
其實,當大柱山隧道還沒開工的時候,誰也沒有料到會遇到這么多麻煩。
起初打算用5年半搞定,后來拖到了8年,結果用了整整12年才完工。
光光一開始的勘探工作就花了不少時間。橫斷山這塊兒,雖然在衛(wèi)星圖上看像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可實際底下的地質狀況復雜得超乎想象。
施工隊一開始帶來的設備,在其他隧道都挺順利,可一到這兒卻全都癱了。
那臺進口的掘進機,第一天開工就被突水沖壞了零部件,整修花了半個月才搞定。
后來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里做工程可不能像平常一樣走程序。
光說注漿技術,剛開始用的還是老一套的凝固液,那根本抗不過那高壓水,效果差得很。
工程師們都住在工棚里,整天琢磨配方,試了好幾十種材料,才終于搞出那種能抗20兆帕壓力的漿液。
每次灌漿的時候,大家都緊張得直出汗,怕再一次失敗,直到看到漿液在高壓之下穩(wěn)穩(wěn)地凝固住,才敢松一口氣。
隧道里溫度挺高,除了用冰塊降溫,他們還試過其他一些辦法吧。
有人建議裝空調,可洞里濕氣太重,空調用不了多久就壞掉了。
后來找了制冷專家,專門設計了一套降溫系統(tǒng),用管道把冷氣送到掌子面,算是稍微減輕了一些。
最讓人揪心的,還是巖爆那事。為了提前知道情況,施工隊在隧道墻上裝了不少傳感器,全天候監(jiān)測巖石的應力變化,真是挺拼的。
有次傳感器突然發(fā)出警報,大家趕緊撤離,沒多久,里面?zhèn)鱽硪宦暰揄?,一塊重達幾噸的石頭掉了下來。
這幾年工地上換了一撥又一撥年輕人,比如90后的吳浩,剛到那會兒,看見這場面,偷偷掉過好幾次眼淚。
可見那老一輩工人每天都泡在泥漿里苦干,吳浩慢慢地也習慣了這一切。
如今他已經成為技術骨干,對隧道里每一段地質情況都了如指掌,熟得很。
大柱山隧道順利貫通的那天,工人們自發(fā)在洞口掛起一條橫幅,上面寫著:“十二年堅持,終見曙光”。
許多人都在隧道里深深鞠了一躬,那是他們拼搏了四千多天夜的地方。
如今再看看歐美國家的質疑,也就好理解了,他們對這么復雜的地質狀況沒見過,也難以想象咱們中國建廠工人的那股子韌勁。
對咱們中國而言,有些工程可不只是圖眼前的花費,更多是看長遠的價值和意義。
大柱山隧道就是這么個貨色,它的用處啊,得經過幾十年慢慢沉淀,才能真正體會得到。
這條隧道,就像個紀念碑,記載著建造者們的努力和堅韌不拔。
它在向全世界宣告,再艱難的工程,只要有信心,有腦子,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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